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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民國 第11章

作者:殤情

  終於在雪花慢慢飄落下來時候,衛子益領著一行人馬踏上了省城廬州府那熟悉的青石地面,馬蹄鐵踐踏著不時飄落的潔白雪花,在青石路面上發出一連串清脆的「嗒嗒」聲。帶著一種衣錦還鄉的良好感覺,衛子益努力挺直了腰板,高昂著頭顱,大聲向左右介紹一路的景觀,試圖引起省城民眾的注意。可惜的是此時或是因為已經開始下雪,或是因為革命的變故,在省城道路上並沒有多少行人,即便是有,也是低著頭匆匆而行,對於這一行騎著大馬背著洋槍的革命新貴也不敢多看一眼。

  這冷清的場面與衛子益想像中省城民眾夾道熱烈歡迎的場面相差甚遠,加之在官道上頂著寒風走了半日,衛督府終於放棄了騎著馬遊遍省城大小幹道的念頭,情緒低落的領著一干被寒風凍得瑟瑟發抖的手下,加快了速度直奔早已準備妥當的驛館而去。

  到了驛館,熱鬧非凡的歡迎場面卻使得衛子益一行人差點沒有從入城時的冷遇中反應過來,在用前知府官邸改造成的驛館大門前,不但大都督副都督都派出了代表在驛館迎接,代表著省城民眾的士紳們也一齊聚集在驛館周圍,舉著「歡迎六安革命同志」「歡迎衛督府回省城老家」等10多個橫幅在寒風中搖動著,待到衛子益一行人出現在視野中時,還敲響了鑼鼓,點燃了響聲巨大的鞭炮——半邊廬州城都籠罩在這一片喧鬧聲中。

  衛子益傻愣愣的看著眼前這片人群,在他的印象中只有一次省城的生員中了狀元,才有過如此熱烈的場面。於激動中連話也說不利索了,拉著衛狗子結結巴巴問:「狗子,這、這都是來歡迎咱的?」衛狗子自打娘胎出來也沒有見識過這場面,也懵了,便用著懷疑的語氣道:「許是吧,許是吧!」倒是做過前朝知府的王老大人見過世面,沒有被這大場面鎮住,輕輕拉了下衛子益,「衛督府,是歡迎咱的哩!」

  在王承恩的提醒下,衛子益總算回醒過來,因見歡迎人群已經進到咫尺,而自己還坐在馬上,就顯得極為不恭敬,一時著急之下,竟沒等兩邊衛士幫忙,第一次在不用旁人幫助的情況下,從馬背上跳到了地上,然後堆起滿臉笑容,衝著迎面走來的大隊各方代表們迎了上去。

  在近百人的歡迎隊伍中,打頭的兩人分別是大都督和副都督的代表,其後是省城官員和士紳代表。副都督代表是衛子益熟得不能再熟的歐陽匯歐陽先生,與他並排前來的卻是一個一身戎裝的軍人,四十左右的年紀,消瘦的腰桿挺得筆直,跨著一柄東洋軍刀,老遠便讓人覺得一股彪悍之氣。衛子益身上也掛著一柄東洋軍刀,但那刀掛在衛子益身上卻沒有了那股子氣勢,於是衛子益便以為自己掛得不是正宗的東洋刀,因此顯不出氣勢來。

  待到靠得近前了,衛子益仔細打量之後才發現兩人的東洋軍刀從外觀上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因為配掛者的不同才顯出兩種威勢,心下對這個軍人便產生了一絲不好的看法。所以當軍人和歐陽匯雙雙伸出手來都表示要與衛子益握手的時候,衛子益便先與關係好、態度更為恭敬的歐陽握了手,接著才向這個軍人伸出手來。那軍人卻對衛子益先不與自己握手很是不滿,就沒理衛子益伸到半空的手,自顧自將手背到了身後,打著官腔道:「衛督府遠來辛苦了,請先進驛館休息吧!」

  對於軍人這種倨傲的態度,衛子益便也不滿起來,略顯尷尬的收回雙手,將徵詢的目光看向歐陽匯,歐陽匯顯是對兩人第一見面就產生了齷齪很是滿意,大笑著給兩人相互介紹:「這位是曾受到孫大總統親自教誨的我們六安府革命領袖衛子益、衛督府,這位是省城大都督的左膀右臂,省城革命軍副司令柏文蔚柏大人。」

  聽完歐陽匯的介紹,衛子益便對自己剛剛對柏文蔚的怠慢後悔起來,這個柏文蔚他在省城的時候就早有耳聞了,是原大青皖省新軍制統,全省近萬新軍全都歸他指揮,實在是個握著槍桿子的實力派人物。革命爆發後也是靠著他的支持,朱大都督才能控制廬州城,更是靠著他,倪嗣沖所部青軍才被牢牢擋在皖北,才有了如今的革命形勢。可以說如今的省城,除了朱大都督,便是這個柏文蔚最有勢力,連汪副都督都要略遜了一籌。這一下得罪了他,衛子益心裡便不自在起來,連後面緊跟在後的大群民眾代表們也顧不上了,只想著如何能再與這個柏文蔚把關係搞好。

  因六安府離得最近,其餘府城的革命代表都還沒有到,所以諾大一個驛館暫時便由衛子益及其手下獨佔了。進入驛館大院內,衛子益對著熱烈歡迎的省城民眾代表發表了一番雖然簡短卻熱情洋溢的講話,因記著要和柏大人修復關係,所以講話末了他便將柏文蔚推上了演講台:「兄弟雖然得孫大總統指點參加了革命,並僥倖在六安府做出了一點小成績,但是和省城的革命前輩比起來還是差得很遠的,今日兄弟有幸見到了咱們皖省革命的中流砥柱省軍副司令柏文蔚,柏大人,兄弟是不敢再在這裡放什麼厥詞了,還是請柏大人給我們講講吧!」

  說著衛子益便將嘴裡說著:「不了,不了,今日是給衛督府接風嘛,無不能喧賓奪主嘛!」,然而實際『抵抗』並不十分激烈,甚至可以說半推半就的柏文蔚給推到了前台。柏文蔚在半個小時的演講後,對衛子益的態度明顯有了改變,開始變得親切起來。再接受了衛子益悄悄遞過的一張五千兩銀票之後,更是主動且用力的握起了衛子益的手,並讚揚道:「衛督府果然是年少有為啊,以後咱們需要多多親近哩!」文弱書生衛子益被柏大人孔武有力的手握得直咧嘴,但還不敢收回已經紅腫的手,加上一隻手更為熱烈的回握著柏大人,並邀請道:「不敢、不敢,大都督副都督和柏大人都是我省革命前輩,是兄弟的學習榜樣,因革命之事一直沒有機會拜見,趁著今日,晚間兄弟在稻香樓擺上一席,請柏大人賞臉!」因一邊的歐陽先生面上顯出了不渝之色,便又道:「歐陽先生也請賞光!」

  歐陽匯卻不領情,道:「衛督府晚間還要拜見大都督和副都督哩,晚間恐怕沒空吧!」衛子益一愣,便道:「是極,是極,兄弟忘了,那便明日,明日晚間,大家都來!」說著便把在座的各官員士紳們都邀請了,歐陽匯就不好太不給衛子益面子,便點了頭,柏文蔚卻大手一揮,「怎麼好叫衛督府破費哩,衛督府遠道而來,兄弟恭為地主,這酒席由兄弟來!」下面的官員士紳們紛紛笑道:「柏大人和衛督府都不要爭了,大人們領著我們革命,推翻了滿青的奴役,這一餐酒席我們還是報效得起的,會鈔的事大人們就不用操心了。」

  叨擾了一陣後,柏文蔚領著民眾代表們紛紛告辭,歐陽匯卻借口安排督府晚間和大都督與副都督的會面留了下來。待到無人時,歐陽先生的臉就板了起來:「衛督府!你怎麼不講信用哩?說好了要把大都督支持反革命的事鬧大,你怎麼就沒了聲息,還把那個反革命的首犯周士匡聘做師爺,副都督和大總統很是失望哩!」衛子益對著歐陽先生還是有著一絲懼怕的,便陪著笑臉道:「這件事,我已經審問過周師爺了,背後的主使和主犯實是那個王承恩哩,與大都督並無關係,是王承恩這廝和倪嗣沖勾結做下來的事,為了保持六安府的穩定便沒有動這廝。這次來省城就是想把這事和副都督與歐陽先生匯報哩,王承恩我也帶來了,拿下一問便知了。」說著便將和周師爺事先說好的說辭解釋了一遍。

  歐陽匯雖然不信卻不好翻臉,只得點了點頭,語氣已是緩和起來,又道:「子益兄,那兄弟的信你收到了?」「收到了,收到了!」衛子益點著頭,「那你的兵呢?怎麼就帶了這麼點人,大總統和副都督還希望你能為二次革命出力,可你一來就與柏文蔚拉上了關係,你這是什麼居心?」說著,歐陽匯又不滿起來。

  「歐陽先生吶,六安府的革命形勢也不容樂觀哩,王承恩和童業一干反革命分子依舊不老實,依舊想著復辟滿青哩。雖然我把王承恩帶著,但他們在軍隊裡的影響依舊很大,我若是把兵都帶了來,那六安府就不穩了,搞不好還是要出現反革命動亂的。」衛子益說著見歐陽匯的臉色愈加難看,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話鋒一轉又道:「但是,兄弟還是顧全革命大局的,對大總統,對副都督還是支持的,六安府再困難也不能影響了省城的二次革命,兄弟將六安最為精銳的部隊都帶了來,刻下離省城只有50里,只要副都督一句話,就能殺到城下,為省城二次革命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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