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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佛山血影

作者:深海人魚

    「我們往哪裡走?」與唐小山她們分開後,水雲秀隨意問道,腦子裡還在想著牡丹臨走前瞟向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

    他滿足地看著身邊婷婷玉立的她,微笑道:「我們去南京。」

    九狼寨裡最有名的紅狼宮紅蓮在這些年裡依舊名頭最響,她在棲霞山創建的紅葉宮,在黑道上赫赫有名,誰也不敢輕易招惹,俗話說明槍好擋暗箭難防,紅葉宮仗之成名的就是女人、暗器、毒,再加上陰謀詭計,有能力與之作對的,在這十幾年裡不是被使用美人計、分離、挑撥、栽贓、陷害就是被下毒給掃蕩光了。

    宮紅蓮如今在江湖上可謂佔了半壁江山,在黑道上誰也不敢跟她作對,好在她沒有完全的把握也不敢得罪江湖白道(明裡),十幾年前踏雪山莊的慘案雖然沒有查出真相,但也令白道上幾大門派暗中警戒,尤把目光關注在九狼寨身上。

    九狼各分東西也多半因此。

    「南京啊,那裡可是個好地方呢。」東去大江,陶盡千古風流人物,這個孫吳、東晉、宋、齊、梁、陳、南唐、明、太平天國以及辛亥革命屢次建都的古城有無數令人神往的秘密,她早就想看了。

    「我們南下吳越,東行千里,涉淮臨江,正好一路觀賞美景史跡。」鐘長天可說到了水雲秀心底深處,她點了點頭,忽又想起立誓追殺九狼的顏雲光、百曉衣和丁夢嬙他們,輕歎了一聲。

    「怎麼了?」

    「我想起在連雲樓的那三個人,不知我們會不會又遇上他們呢?」

    「如果他們不那麼容易死的話,會遇上的。」他打的不就是這個主意?看看他們有沒有能力打到最後吧……棲霞山,那裡會不會是一切結束的地方?

    靜默了一會兒,她才又道:「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

    「這裡……是哪裡?」她看了看雲底的山川湖泊,暗自思考了大半天還是摸不定確切答案,乾脆直接問。

    他一愣,強忍住內心的笑意乾咳兩聲道:「我想應該是濟南吧,要不要下去看看?」

    「當然,濟南好玩的地方記得也不少。」濟南?怎麼飛到濟南來了?哎,感應瞬移就是這樣,沒頭沒腦地亂飛亂竄,要搞清楚環境好難耶。

    「那你還是收斂一下氣息的好。」美絕凡塵的容貌再加下太過清靈脫俗的氣華,肯定又會引來一大堆的崇拜追蹤,那就別想盡情地玩賞了。

    「也是。」她轉了轉,換上一身對襟寬袖月色長裙,靈氣內斂,整個人素雅了許多,卻更有一種沉靜高貴的美,即使花容玉貌變成清秀。

    他看著她,心知就算她容貌變得再醜,那臨水照花似的姿儀還是會在不知不覺中吸引著眾人的目光,但不要說是她,連他也說不出讓她體形變成大胖子或瘦竹竿的提議,何必為了別人而使自己這麼難受?

    怕什麼麻煩呢,身為男人就應該負起保護的責任,就算她不作任何改扮他也有能力替她打退所有來犯的惡徒……

    「發什麼呆,你也要換一下裝扮。」水雲秀不忿地說,她最不喜歡的事就是使用改變自己的裝束或在自己的容貌施法了,感覺怪怪的,好像畫皮妖怪。

    「好。」他拉起她的手,不喜歡沾麻煩的是她,所以他才要全力維護,雖然他心中也有獨佔的念頭……

    「這次我們先看美景再尋找有名的糕點小吃……」

    古時濟南三大名勝,除大明湖、趵突泉外,便是華不注山。

    「華不注,好奇怪的山名。」在現代,濟南三大名勝的山可是千佛山呢。「此山單椒秀澤,不連丘陵以自高;虎牙桀立,孤峰特拔以刺天,倒有點像含苞待放的荷花。」

    「它還有個故事呢,想不想聽?」

    鐘長天想起它,倒不是源於它的美麗,而是由於它和春秋時的「鞍之戰」有關。

    呵,輪到他說故事給她聽了。水雲秀怡悅道:「我聽著呢。」

    「公元前五百八十九年,晉國率軍與齊師「戰於鞍」,也就是城北離這裡不遠的北馬鞍山。當時,晉軍將士十分勇猛,中軍將(xi,讀四聲)克親執旗鼓,雖中矢流血及屨,鼓音依然不絕。駕戰車的解張,雖利箭穿肘,半邊車輪都被血染紅了,仍不下戰車。掌旗官鄭丘緩每到危險、難行之處便推車前行,使將帥的戰車始終沖在隊伍的前面。晉軍士氣大振。齊候卻驕橫輕敵,馬不披盔甲就上了戰場,還揚言:「我且消滅了他們再吃早飯!」結果,齊師大敗,「三周華不注」,想甩掉晉軍。晉軍緊追不放,也繞華不注追逐了三遭。齊國大臣逢丑父見事情危急,就在戰車中和齊頃公交換了座位,冒充齊頃公。奔至華不注山下的華泉時,戰車的驂馬被樹木掛住了韁繩,晉軍趕上來了。逢丑父從容鎮定,以國君自居,命令齊頃公下車去華泉取水來飲。齊頃公趁機逃脫,逢丑父卻被俘了。這一仗,使勢力強大的齊國,不得不低頭和晉國談和了。」

    「長天是不是也想建功立業了?」

    「建功立業?那有什麼難的。」

    「建功立業那可不是光有才學或絕世的技藝便能成的。」要有超前的頭腦,統御之術,用人之術……還需要好的時機與運氣,總之不簡單。「那你說難的是什麼?」

    他笑而不答,心道,要追你來當妻子才叫難呢。

    「作什麼不回答?」

    「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你在敷衍我。」她斜睨著他,粉唇微噘,難得地流露出一分十七八歲少女都有的嬌俏嗔惱。

    他看得呆了,心中恍惚著一點甜、一點微甘、一點寧心,一點歡喜、一點忐忑……老天,他多希望這樣看著她直到地老天荒!

    「傻了麼?」

    他俊臉微紅,握住她伸在面前輕晃的柔嫩小手,繼續前走道:「這樣的名山後世定有許多佳作,你念些給我聽聽。」

    這是一個習慣,每到一處,他都要問問相關的資料學識,以彌補自己相對於她來說欠缺的千百年歷史知識。

    「還好我的地理知識跟現實中的方向感不成正比,不然就被你考倒了。」她笑了笑,「讓我想想。」

    「有了,唐朝大詩人李白為它作有一首《古風》,其中云:昔我游齊都,登華不注峰。茲山何峻拔,綠翠如芙蓉。」

    「這麼簡單?」他聽過李白的許多首詩詞,對他的才華及想像力很是欽佩。

    「你以為他的每一首詩都跟《夢遊天姥吟留別》或《將進酒》一樣雄奇豪放,想像豐富浪漫麼?這首《古風》寫得很實在貼切呢。」

    「我也沒其他意思呀,」他委屈又嫉妒地道,「不過說了四個字,你就回我這麼多話。」

    哼,他怎能瞭解李白、杜甫、蘇東坡這些人在她們這些後代子孫心目中的地位。

    「我們往千佛山看看。」

    千佛山是泰山的餘脈,古稱歷山,又稱靡笄山。

    齊晉「鞍之戰」,最初就是在千佛山下接的火,「晉伐齊戰靡下」。因傳說舜為民時,曾耕於此,也稱舜耕山。山上有舜廟,城裡有舜井,趵突泉畔還有舜的兩位妻子娥皇、女英的祠堂,都是為了證明這位聖人確實在這裡生活過。

    千佛山有隋開皇年間所鐫佛像,隨石作形,因建寺名「千佛寺」而得名千佛山,簡單明瞭。

    寺內南崖上的千佛崖,是千佛山的精華所在。這群鐫於隋開皇七年至二十年間的佛像浮雕,與洛陽的龍門石刻、敦煌的壁畫、靈隱寺的巨佛齊名。其中,極樂洞中的觀世音、阿彌陀佛、大勢至三尊造像最為精湛。

    「可惜,在洛陽時沒去看龍門石刻。」水雲秀神往道。唐時的千佛山開發並未似現代這麼完全,不過景致倒是幽深濃綠了許多。

    「要去看還不簡單?」

    「隨緣吧。」難不成還專門跑回去看?雖然她也喜歡這些東西,但還不至於似那些狂熱專職的考古學家,非得掘地三尺,放在顯微鏡下觀察才行。

    「文筆峰以西的黃石崖,還有更早的北魏石雕群像。」不必跟普通人一樣攀援觀賞,直接飛的就行了,也不會像龍門那般遠,就在這附近。

    「你很熟悉啊。」水雲秀笑睨了他一眼。

    他眉尾一揚,「我怕以後還會跟一個方向感不好、漫不經心,常會走失的人出來所以用心了一些。」在三丈上博覽的書籍裡有關山川地理、風俗雜記的書可不在少數。

    分明是說她嘛!可惡!

    她佯怒地推了他一下,不想兩人正行在不平的山坡地面,身上沒提施任何力道的她在反作用力下差點摔倒出去,他手快地將她一環,摟緊在懷中,吁了口氣道:「你小心一點!」

    「我——」她說不出話來,他的心跳好快,胸前好溫暖,好寬闊,好厚實,原來男人的胸懷竟寬大得可以容納下一個女人……

    「怎麼樣?」他緊張地低頭睇著不作聲她。「怎麼不說話?嚇到了?」

    她的心跳好像有點加快,失序的感覺頗為怪異,她舉手掠了下頭髮,離開他胸前,「我沒事。」

    他深邃的烏眸微瞇地瞅著分明有些不自在的她,唇角一抿,掃去懷中空蕩蕩的感受,淡道:「沒事就好,我們繼續走吧。」

    可惜平靜的時光一去不復返,文筆峰上正上演著一幕江湖混戰。

    丁夢嬙、顏雲光和百曉衣他們赫然身處其中。

    「卓兄,你一定要殺了他們!!」一位受傷的男子捂著臂上的傷口退到一邊後還不住地猙獰著臉叫嚷著。「以為他們也是來給祈老英雄祝壽的俠義之士,沒想到是魔教的臥底……」

    「……可惡的江湖敗類……陷害武林同道……」說什麼來這裡參觀這些佛像會更加福壽綿延,這下可好,中了魔教伏擊,恐怕要早死早超生了。

    「……卑鄙!無恥!」

    「……」怎麼有這麼三八的男人啊,罵起人來一點也不比集市上長舌婦人差。丁夢嬙氣得柳眉倒豎,愈發殺氣騰騰。

    一大群穿著統一藍黑勁裝的人在幾位身著奇裝異飾者的帶領下與十幾個提刀攜劍的江湖中人士拚殺在一起,而丁夢嬙、顏雲光他們居然與穿藍黑勁裝者是站在一邊的,只是他們並非像其他人一樣碰在一起就拚殺,他們的目標似乎只是十幾人裡的一個披著袈裟的老和尚,他們只緊咬著和尚拚鬥,對於受傷男子的辱罵及其他人的威脅可以說是視而不見,這形成了一種可笑的狀況,他們追著老和尚打殺,那十幾個江湖人氣恨「奸細」尤過對他們設伏的魔教中人,於是追著他們要打要殺,魔教中人(看來是那些穿著藍黑衣服的人)則不管是不是「奸細」,反正只要不是魔教中人就殺……

    飛來飛去,拳來掌往,刀光劍影……精準的擒拿,快速的肩肘、膝等部位的撞擊,近身貼身時敏捷緊湊的擊打,旋轉,翻身……迅如閃電,簡直讓人眼花繚亂,卻精彩萬分。

    那個一直避讓的和尚終於被迫到無法再讓的地步,猛地一聲大喝,雙掌雙胸往前揮出,身形急旋,幻出萬叢金色掌影氣勁,竟一舉將顏雲光、丁夢嬙與百曉衣他們織密狠辣的劍網以雷霆萬鈞之勢破碎開來,反撲回去。

    丁夢嬙霜靨閃過一道紅光,咬牙啐道:「『殺人狼』敖金,不再龜縮躲藏了嗎。」

    「貧僧仍千佛寺主持慧嗔,幾位施主不要再苦苦相逼……」

    「哈哈哈哈哈……敖金,昔日殺我父顏雲千里的正是你!你以為出家當上了主持就真的可以一了百了嗎?呸,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顏雲光眥目欲裂。

    「想不到九狼裡最奢殺的你竟然會跑去做和尚,還當上了主持……我說,你這主持不會是使用陰謀詭計奪來的吧?」百曉衣譏諷道。

    「休要再胡說八道!否則別怪老衲不客氣了。」在紅色袈裟的照映下,慧嗔古樸的淡金色臉上陣青陣紅,漫天的金色掌影挾著排山倒海的勁氣直湧向顏雲光他們。

    「不會吧,金靈掌?他真是當年九狼裡的殺人狼敖金?!」躲在一旁點穴止血的男子愕然喃道。

    「怎麼回事?」身邊又擠來一位江湖好漢,聞言出聲詢問。

    「聽說當年四川的飛英堡、長白的踏雪山莊、摯天劍客顏雲千里及玉面書生百東離……他們就是被九狼陷害滅門的……如果這二男一女是他們的後代,那麼慧嗔就、就有可能是來尋仇的……」受傷男子出身江湖中消息來源最廣最快的廣益閣,所以很清楚這些來龍去脈。

    「哦,滅門之仇……咱們江湖中人講究快意恩仇,那也怪不得人家上門來報仇血恨啦……」

    「可是他們與魔教勾結耶……」江湖中哪天不是打打殺殺,可勾結魔教就不對啦,還害他不小心受傷,這個仇大了!

    ……

    武林秘辛,天大的事呀,猜想了十幾年的飛英堡與踏雪山莊被滅的真相出來了,還有還有,千佛寺有名的主持慧嗔大師原來是當年九狼中的「殺人狼」敖金……這消息說出去,整個江湖一定轟動!

    「飛英堡堡主丁逸飛、踏雪山莊的莊主鐘雲風、摯天劍客顏雲千里、玉面書生百東離仍十幾年前赫赫有名的大俠客,我看他們的子女也不是壞人啦!」

    「對對對,他們都只對著慧……呃,打,都沒跟咱們動過手,也許不是存心勾結魔教的說——」

    「那我們到底要幫哪一邊?」有人等不及地問。

    「啊?看看再說,看看再說……」

    那十幾個江湖中人打著打著全湊一塊討論去了,那些魔教中人愣了大半天沒搞清楚怎麼回事,眼看人家那一邊正打得熱火朝天,自己這邊卻莫名冷場,說出去魔教的臉往哪擱?不行,再打!「殺——」

    「可惡!魔教小人,竟敢偷襲!!看刀!」

    「媽的,敢踹老子屁股,老子砍死你——」

    鏗鏗鏗!鏘鏘鏘!砰砰砰!

    剎時間,刀氣劍氣亂閃,寒芒亂卷,一大堆人又打得昏天暗地……

    慧嗔耳聽周邊人「小聲」的議論心中愈來愈慌,心中懊惱、氣憤、暴怒……眼見苦心經營了十幾年的江湖地位又要成為泡沫,不由殺氣大盛,籠罩在身邊丈內的金色掌影越來越濃,彷彿可以破山沸海的勁氣有如實質地狂捲著,三英劍陣不但無法壓制住他,反而被他這種兇猛的掌勢給掃得七零八落。

    顏雲光別有深意地看百曉衣他們一眼,飛身撲向慧嗔,左肩被連劈了兩掌後非但不後退反而噴出血雨趁機揮掌黏上他的……他跟他拼內力!

    機不可失!丁夢嬙與百曉衣兩人飛身躍起,一由左向右,一由後直飛,成九十角度持劍飛刺向慧嗔——「砰!砰!」

    「啊!」顏雲光畢竟沒他幾十年的內力深厚,被慧嗔震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丁夢嬙與百曉衣的劍在觸了慧嗔的袈裟後便再也刺不進去,不知是因為慧嗔護身真氣太過深厚還是他煉了什麼金鐘罩的外家功,刀槍不入。

    察覺不對的丁夢嬙和百曉衣兩人驚駭地對視了一眼,彼此飛快翻捲了個身子,一人橫劍穿過他的胯下向上撩起,一人由上刺向擊向他的百匯……慧嗔雙腿一夾,雙手往上擊出,丁夢嬙大驚地騰出一掌接下,僵持的剎那,原本躺在地上的顏雲光電閃般朝慧嗔胸前撞來,慧嗔渾身一震,顏雲光又掉到了地上吐出一口血,臉上泛著詭異的笑——「轟——」

    「慧嗔大師死了!!」

    隨著幾聲倒地巨響,有人大叫,眾人回首望去,一柄匕首正插在慧嗔的胸口丹田處,黑色血液浸滿了紅色的袈裟。與之拚鬥的顏雲光、百曉衣、丁夢嬙皆躺在地上……

    「他們殺了慧嗔大師——」

    幾個江湖人提著刀劍不由接近幾欲斷氣的顏雲光!「匕首上有毒!!」

    丁夢嬙見他們面露不善,艱難地爬起身,扶起顏雲光朝他們尖叫道:「你們要替『殺人狼』敖金報仇嗎?!那就殺了我們吧!可是他,」她恨恨地瞪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慧嗔,「和他的兄弟十幾年前殺了我們飛英堡上上下下百餘人!!他們殺了摯天劍客顏雲千里、玉面書生百東離,殺了鐘雲風鐘大俠!他們又何辜?為什麼又沒有人替他們報仇?!」

    那些江湖人停住了腳步,望著她髮絲凌亂,淚痕滿面,嘴角逸血,心中不由悲酸,是啊!他們報仇的方式是卑鄙了一些,可是除了這樣,他們要怎麼打倒江湖上清譽有加的佛門高僧,要怎麼打倒一身內外功夫皆臻化境的的武林高手?!

    各大門派的援軍來了,誰也沒提此事,早來的人失去了拚鬥的興趣,晚來的人以為是魔教下的手,雙方打著打著,也不知何時散去。

    百東離掏出水雲秀送給他們的靈藥,給顏雲光餵了一顆,給了丁夢嬙一顆,自己吞了一顆,彼此扶持著找了處靜秘之地打坐療傷。

    血腥的氣味隨著山風縷縷飄向聳立崖上的佛像處,望著滿地的狼籍與屍首,水雲秀輕歎了口氣和鐘長天走了出來,久久才道:「將他們火化了吧。」

    鐘長天一言不發,伸手幻化出朵朵淨化佛火,輕輕一揮,火似金蓮,落地開花,眨眼燃遍了整片山峰,一切污濁陰暗均受淨化拔濯,生的不去,死的不存……

    人事多舛,世事紛亂,人到這世上一遭,到底追求著什麼呢?單純的愛與恨嗎?

    他們是不是也很蠢?每次都躲在背後看這種無聊又殘忍的戲,可是不看又不行……鐘長天忍不住也這樣想著,人類這種充滿了紛爭與仇恨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結束呢?

    也許,是當每個人心中都有了佛前的那盞青蓮心燈的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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