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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鋒芒初露 第七章 解決內患 作者：雍秦 「是殺手盟的殺手嗎？」
「應該是吧，幸好昨晚他們沒去找樸帆，否則真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思珈歎息道。 「嘿嘿，也許他們認為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殺我這樣的人會辱沒他們的名聲吧！」樸帆自嘲道。 「但這並不表示他們下次也不會動手。」思珈說著皺緊了眉頭。 「不錯，所以我們必須得小心戒備！」蟄多咬著牙，接口道，「不能給他們有一絲可趁之機！」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必須得找出這些殺手！」思珈道。 「但怎麼找呢？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藏在哪啊！」蟄多的表情很是無奈。 「不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這樣的情形對我們很不利！」面對殺手盟的窮追不捨，樸帆的語氣也變得很是憂慮。 「總會有辦法的！」 思珈的口氣恢復平靜，似乎想明白了什麼，轉頭又對樸帆道：「你忘了，我們是要做大事的，如果這點小波折都擋不住，又怎麼能繼續前面的路呢！」 樸帆愕然，但轉而臉色露出了微笑，笑道：「呵呵，說的好，如果這點小波折都受不住又哪能受住前面的大風大浪！」 「你們在說什麼啊？」蟄多不明白二人怎麼突然變的這麼輕鬆。 「以後會告訴你的！」 思珈笑了笑，沒回答他的問題，轉頭又對樸帆道：「以後你還是和我住一個房間吧，這樣安全點！」 這時，一名哨兵跑了進來，說著酋大當家找幾人有事商量。 三人當然也明白是什麼事，昨晚的刺客事件也確實鬧的沸沸揚揚，讓大家一晚都沒睡好覺。 隨著哨兵到了酋魯司的房間，卻意外的發現其他的三位當家也都在。 「四當家的傷勢好點了嗎？」眼見凱爾門臉色蒼白，精神也有點萎靡，思珈不由關心的問道。 「哦，好多了，昨晚還沒謝謝思珈兄的救命之恩呢？」凱爾門臉上不禁浮現一絲感激之色。 「四當家客氣了，要說感激昨晚你三位大哥已經謝過很多了！」思珈淡然的笑道。 「哈哈，我說過了你不會在意的，可他還是說要親自來謝謝你！」酋魯司豪邁的笑道。 「不知酋當家找我們來有何事呢？」樸帆接口問道。 「哦，這事確實有點古怪！」 酋魯司的臉色突然變的有些沉重，順便又招呼三人坐下。 「古怪？」 思珈不明白對方怎麼會用這樣的措詞，心裡很是奇怪，一邊坐下，一邊問道：「不知囚當家指的事……？」 「三弟，這事由你來說吧！」酋魯司似乎不知該怎麼開口，便把任務推給了庫瓦司。 「哦，是這樣的！」 庫瓦司整理了一下頭緒，道：「不知可否問三位一個問題？」 「當然可以，二當家請問！」思珈感覺對方確實有些古怪。 「你們是帝國或是其他各國派來的人嗎？」 「什麼？」三人一時間摸不找頭腦。 「不知……二當家的話是什麼意思？」樸帆雖然才智過人，此刻卻也很是費解。 「是這樣的，因為我們發現你們所托護的行李是……是些石頭，還有一些……青草、樹葉。」庫瓦司的口語有些結巴，似乎自己也為自己的話感到很是費解。 「你……你說什麼？石……石頭、青草、樹葉？」 三人下意識的認為是自己聽錯了，不禁又再重複了一遍庫瓦司的話。 「你……你搞錯了吧，我們的客戶可是帝國的大商家，他們有的是錢，怎麼會讓我們護送這些東西？石頭？青草？樹葉？你說的也太誇張了，這怎麼可能！」蟄多驚叫道，一邊激動的站起了身，表情生氣，好像庫瓦司說了什麼侮辱他的話一般。 「沒錯！」庫瓦司這時反倒鎮定了下來，平靜的道，「你們的客戶的行李確實是這些東西。」 三人面面相噓，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們可以去看看那些東西嗎？」還是樸帆首先恢復了過來，他要親自去證實對方所說的話。 「當然可以！」庫瓦司應承道。 「嗨、嗨，你們不會懷疑是我們把它們掉了包，吞了箱子裡的那些財物吧？」二當家裡卡司眼見三人都陰沉著臉，眼神閃爍，不由緊張的問道。 要知他們『四方』雖然是個強盜窩，但他們對自己的品行還是很看重的，如果有人把他們看作是會偷、賴別人東西的人，那他們是絕對要翻臉的。 「哦，不是這樣的！」思珈忙開口解釋道，「我們只是想到了一個共同的問題。」 庫瓦司似乎有些明白三人在想什麼，表情有些高深莫測，開口道：「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們還是先回到房間再談吧！」 眼見三人的臉色陰晴不定，酋魯司三兄弟一時都閉住了口。氣氛有些陰冷，雖然房間裡的氣溫夠高，但幾人還是感到有陣陣冷風迎面而來。 「你們是在想昨晚刺客的事嗎？」良久庫瓦司打破了沉默。 「你知道？」思珈驚問道。 「其實，一早看到箱子裡的東西時，我們就已經考慮過對方可能會是你們的仇人了！」庫瓦司緩緩說出當然四兄弟的討論結果，道，「本來，我們還認為你們會是帝國派來的人，但看現在的情形他們是你們的敵人的幾率比較大了！」 「真相不到最後誰也說不準。也許，他們在跟我們開玩笑也不一定。」蟄多給他們的主顧找了個借口，一路而來，他與那四人建立了良好的友誼，這使得他不願相信對方會是他們的敵人。 蟄多的話得不到任何的反應，在座的六人似乎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冷冷的氣氛，使得蟄多自動的閉住了口，老實說他也覺得自己的理由很是牽強。 「四位當家可以幫我們一個忙嗎？」 思珈眼中黑光凌厲，緩緩道：「他們是不是昨晚的殺手，我們試探一下就知道了！」 「你想我們怎麼做？」庫瓦司開口問道。 「陪我們演場戲吧！」 思珈的口吻有些淡然，但在座的六人卻清晰的感受到他話語中的寒冷。 下午，碧空晴朗，陽光和煦，山風輕柔，是個適合下山的好天氣。 吃過四位當家準備的盛宴，思珈等便決定下山，繼續他們的傭兵生涯。 「思珈兄，你們又何必走的這麼急呢，在多待幾天吧！」酋魯司誠意挽留道。 「對啊，我還沒好好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呢！再住幾天吧，等養足好精神再走也不遲啊？」凱爾門全力挽留著，但從他那不斷飄往潭絲兒的眼神卻讓人明顯的感覺到，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用了！」 思珈謝絕了他的好意，道，「我們已經耽擱好多天了，如果在這麼拖下去，我們對主顧也不好交代，何況，這裡對我們似乎也不太安全了。」 「這……這……」 凱爾門眼見自己留不住他們，便轉頭對他三哥道：「三哥，你比較能說話，你幫我留住他們啊！」 庫瓦司聽了他的話，轉頭看看身後的潭絲兒，卻見對方正與清嵐在那相談甚歡，便道：「四弟，人生有聚有散，我們大家肯定還會再見面的！」 「大哥，你……！」眼見三哥幫不上忙，庫瓦司便把目標對準了他的大哥。 但酋魯司更讓他失望了，臉也不向他這邊轉，逕顧對思珈道：「既然不便強留，那就讓我送你們下山吧！」 思珈微笑著點點頭，也不推遲，道：「那就有勞大當家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山下走去。 一路下來，山路雖然蜿蜒崎嶇，但風景卻是清麗秀人的很。 春天的山林鳥語花香，讓人在視覺、聽覺、嗅覺上得以無限的享受。 「大當家確實有眼光，竟選了這麼一處絕佳之處做為落腳處！」 樸帆一邊觀察路邊的山勢，一邊道：「此地易守難攻確實是適合屯兵演練。」 「樸兄弟過獎了！」酋魯司謙遜道，「老實說，駐紮在此是我那三弟的意思！」 樸帆神色一動，問道：「是庫二當家嗎？」 酋魯司點點頭，有些驕傲的道：「是啊，老實說，我這三弟可真是個做軍師的良才！」 樸帆點點頭，眉頭緊皺，臉色變的有些凝重，不知又想到了什麼。 到了山腳，雙方自然又是一番情誼綿綿。 雖然不捨，離別的時刻還是到來了，辭別酋魯司，眾人又踏上了新的一番旅途。 「真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峰迴路轉的變化！」 米歇爾歎息道：「這次真的是揀回了一條命啊。」 「人生無常，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不是嗎？」思珈的話有些玄奧。 米歇爾有些吃驚，暗道：「怎麼最近的年輕人都這麼高深？」 也是，最近他所見到的厲害角色都是年輕人，最簡單的比方就是『四方』的四位當家，四人中竟有三個是二十出頭的毛孩子。 行了近半天的路，身後的群山漸已變的模糊，眼前也出現了更寬闊的道路。 分道口，兩條大道，一條蜿蜒向東，一條蜿蜒向南。 選擇了東向的那一條道路，前行了近兩個時辰，眼前出現了幾個黑點。 等眾人到走到近處，才看清對方是群黑衣蒙面人，一數數，卻有23人。 「不會這麼倒霉吧？」 米歇爾心頭一緊，但身上肩負的責任還是讓他挺身而出，道：「各位朋友可否讓道，借我等一行？」 「哈哈哈哈」 為首的一名黑衣人眼睛盯著思珈，突然狂笑道：「小子，那晚你殺我三名兄弟，今日就要你等陪葬！」 「啊？」 米歇爾大吃一驚，轉頭對思珈道：「他說的是真的嗎？你……你們有仇？」 思珈眼光一緊，道：「原來是你這落網之魚，今日幹嗎蒙著臉，又不是沒看清你的面貌。」 轉而又看看他身後的那群人，道，「帶了這麼多人來，是想報仇嗎？」 「知道就好，拿命來吧！」 說著便驅馬衝來，而他身後那一班人也瞬時衝了過來，雖然沒有萬馬，卻有萬馬奔騰的氣勢。 見狀，思珈知道如果把戰場留在這必定會造成很大的傷亡，心下一動，拔身而起，道：「想報仇就跟我來吧！」 眾人像是瞄準了思珈，眼見他離去，二十條身子也瞬間拔離馬背。 『嗦嗦嗦』 利落的身法迅速向思珈追去，轉眼二十一個黑點消失在遠方。 「思珈！」 眼見這麼一大群人追向思珈，蟄多大感焦急，忙提身向他們追去，身影轉眼而逝。 「嗨！你們……」 潭敖本也想就此跟上去，但轉而一想，要是那群人還有後援那豈不是慘了，因而只得身形頓住，對眾人道：「快，我們快跟上去！」 一時間眾人慌張，紛紛向加勁腳步，向思珈等消失的方向趕去。 場面慌亂，大家都忙著加勁趕步，誰也不曾注意到，後方載著他們顧主的那輛馬車依舊停在原處，一無所動。 這是片小樹林。 在樹林中央一帶，樹木倒下了一片，周圍的土地更是焦黑一片，地上凌亂的躺滿了二十具屍體，從他們身上流出的鮮血更是映紅了一片的土地。 每具屍體身上都有焦黑的痕跡，衣服更是破碎不堪。仔細一看，卻見尚有幾具屍體在那斷斷續續的抽動，看樣子是尚未死絕。 思珈與蟄多嘴上也掛綵了，各自靠在一棵大樹上，大口喘氣，看來擊斃這麼多人確實是損耗了他們全身的元氣。 「是你們？」 看到從樹林後轉出的四人，思珈神色一震，表情變的有些複雜，但馬上又恢復正常，喘息道：「你們怎麼會來的？」 四人正是思珈他們的顧主。只見他們輕步走了過來，表情有些冷漠，卻沒回答思珈的問題。 「哈，真不好意思啊，讓你們看到我們狼狽的一面！」蟄多雖然臉色看著很是蒼白，但還是有自嘲的餘力。 四人像是沒有聽見他們的話，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臉色震撼，漸漸才把眼光移到了他們身上，感歎道：「好駭人的場面！沒想到你們竟有這樣的實力！」 「說笑了！」 思珈不禁搖頭苦笑，緊接著是一陣咳嗦，鮮血又溢了出來，喘道：「可以過來扶我們一下，我們現在可是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了！」 「看來我們真的是低估了你們的實力！」四人像沒聽從思珈的話，反而大發感慨。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蟄多聽出對方口中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對。 「雖然趁人之危有些卑鄙，不過還是對不起了！」說著四人的手中各自多出一把長劍，看來是一直預備藏在衣袖中著的。 「你……你們這是做什麼？」蟄多緊張道。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們就認命吧！」 四人眼中透著殺氣，長劍一挺，身法一閃，迅速向二人刺來。 但事情並沒他們想的那麼簡單，眼看長劍就要刺中二人，思珈與蟄多突然拔身而起，飛身上了樹梢。 「你……你們？」四人大吃一驚，身形急退，長劍回防擋在胸口，眼神中充滿迷惑。 「看來你們應該就是昨晚來刺殺我們的人了！」 思珈的語氣陰沉，身上散發出凌厲殺氣，精神充沛，一點都沒有剛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你……你們？原來這是你們設的局！」 四人也馬上醒悟自己是落入陷阱了，看看四下躺著的人，又道：「那他們是……？」 「哈哈哈」 隨著一陣豪笑聲，原本躺在地上的二十人突然都站了起來，撕掉臉上的黑布，這才看清原來他們都是『四方』大寨的人，而為首的四人正是『四方』的四位當家。 看清酋魯司等人的面貌，四人才真正開始緊張起來。眼見二十人漸漸圍成圈，把他們堵在裡面，四人也小心的背靠背防衛了起來。 「是『殺手盟』派你們來的嗎？」思珈陰沉的問道。 「好一個『請君入甕』」 男主顧的語氣僵硬，盯著思珈，道：「這是你設的局嗎？沒想到你除了功夫厲害，腦子也厲害！」 「過獎了！」 思珈沉聲道：「應該說，是你們太小看我們了！」 「也許你說的不錯！」 那男主顧看了看周圍的一群人，再看看思珈，道：「沒想到相識這麼短的時間，他們會陪你來設這個局！」 「大哥，我們怎麼辦？」聽口氣那個扮演他兒子的倒是他的弟弟。 橫著眼，估量了自身的處境，那名大哥沉聲、簡潔道：「突圍！」說著率先挺劍攻出，而同一時間，另外三人也迅速作出了反映，刀劍相交，二十四人瞬時群鬥在一塊。 「好膽量，還敢動手！」酋魯司也不跟他們客氣，舉刀便與四人交斗在一塊。 那做大哥的騰出一個空隙，提劍向站立樹梢的思珈攻去，劍氣騰飛，劍勁急速，似乎想要把對方一劍斃命。 思珈怡然不懼，等劍尖臨到眼前，凝聚冥王勁的右手，迅速提起，『乒』的一聲，隨著有若刀劍相交的聲響，他的食、中二指便夾住了對方的劍尖。 思珈感到對方想抽回長劍，一絲冷笑，指勁一運，『砰』的一聲便震斷了對方的長劍。 緊跟著，迎身而上，伴隨著『啪』的一聲，右掌便印在了對方的胸口。 那名大哥頓口吐鮮血的掉落在地上，他的三位同夥連忙逼退群人，關心的向他圍了過來。 酋魯司等人見狀也不過分進逼，暫時住了手。 「棄劍投降吧！」 酋魯司好心勸解道：「今天你們是可能逃脫的！」 在同夥的攙扶下，那名大哥站起了身，再次估量了四人的處境，歎息著對三個同夥道：「看來我們是走不掉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眼色變的有絲恐懼、有些憂傷。 一起點了點頭，似乎拿定主意，突然各自舉劍向自己的脖子割去。 「你們……！」 一直站在樹梢觀戰的蟄多見狀急忙閃身而下，但等他落地那一剎那，那三人也撲倒在了地上，脖子上一片櫻紅。 思珈一時也呆住了，雖然他心下認為這四人是死定了，但眼看他們自刎身前，神色還是難免吃驚。 「你們……？」 酋魯司等人似乎也沒料到他們會這麼剛烈，這一刻，他們完全忘記了動手。 「這就是殺手的命運，不是殺了別人就是殺了自己！」 作為大哥的他眼看著倒地的三名夥伴，神色沮喪，俯身拾起一把長劍，看著思珈苦笑道：「知道嗎？自殺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 思珈被他的神態震撼了，一時間呆滯的忘了說話。 「這件事還沒結束！」 說了這句話，他也便提劍自刎，反身倒在了地上。 或許，這可以說是思珈第二次殺人。不像第一次那麼不安，但心情卻明顯沉重許多。 也許是被四人的『敬業』精神所震動吧！一時間二十二人竟沒一人發出一點聲音。 許久，樹林外傳來騷動聲。 「快點，他們可能就在這！」是潭敖的聲音，他們終於也找來了。 不一會，一群人便出現在他們眼前，立刻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忙快步跑了過來。 看到地上的四人，驚呼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思珈看著眾人，不知從哪開頭。 還是酋魯司打破了沉悶，道：「大家不如先回山吧，這件事我們回去後在解釋！」 眼看主顧都躺在了地上了，眾人想不出什麼理由去拒絕，便都點頭贊同了他的建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