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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鋒芒初露 第四章 階下之囚 作者：雍秦 「唉，真是倒霉啊，沒想到好好的會變成階下囚！」蟄多鬱悶的在牢房裡轉來轉去，大發著感歎。
「所以說世事無常了！唉，這年頭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真的是很難料唔！」潭敖摸摸鼻子，疑惑道，「不過，本來說的好好的啊，怎麼會突然變臉呢？」 還是樸帆觀察仔細，看看潭敖，笑道：「其中原因恐怕要問你妹妹了！」 「我妹妹？」潭敖是個粗線條，一時間不明白樸帆在說什麼。 「對了，潭姑娘一個人不知被他們帶到哪去了，她會不會出事呢？」清嵐擔憂的問道。 「我妹妹？」潭敖似乎早把他妹子給忘了，此刻眼見清嵐問起，愕了愕，而又打了個哈哈，笑道：「你們放心，我這個寶貝妹妹是決對不會吃虧的！」想了想，又低聲道，「要是他們敢起什麼歹意，嘿嘿，那就要算他們倒霉了！」 眾人沒想到他會對妹妹這麼放心，微有愕然。唯有思珈細細回味，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瞭然的點了點頭。 然而相比眾人的牢獄之災，潭絲兒的待遇可要好多了。 潭絲兒的住房看上去彷彿是個接待貴賓的客房，談不上富麗堂皇，但卻也是乾乾淨淨，擺設精巧，看的出主人是花了番心思。 門被打開，凱爾門走了進來，神色有些退縮。 「姑娘，你……你好！」凱爾門主動打了招呼，但言語有些結巴。 潭絲兒回過神，轉頭看了看他，道：「原來是四當家，不知有何事？」 簡簡單單的問題卻把凱爾門問住了，臉色一呆，望著潭絲兒的眼神變的癡迷。潭絲兒桃顏如花，鳳眼中泛著陣陣清波，氣勢高雅，瞬時把凱爾門的心神都吸了進去，一時間使他倒忘卻了回答。 潭絲兒顯然是見過太多這副摸樣，秀眉一皺，轉頭朝向窗外。 凱爾門這才回過神來，暗怪自己冒失，眼見對方的模樣，只好搖頭退出房間。但腦中還迴盪著對方的容貌，細細回憶，只覺對方在他心海的位置越來越高，到最後似乎是一尊神的存在了。 然而在潭絲兒心裡，她顯然並不想起在意凱爾門想法，望著窗外的明月，神情恍惚，只是腦中卻不經意再次浮現思珈擋在她和清嵐身前，硬擋下酋魯司那一刀的情景。 「大哥！二哥！三哥！你們在想什麼？」 凱爾門回轉到大堂，發現酋魯司正陰沉的端坐在那，他的身邊二哥裡卡司、三哥庫瓦司也是同樣的面色陰沉。 「發生什麼事了嗎？」感覺情形不對，凱爾門擔憂的問道。 聽到他的話，酋魯司的臉色更沉了沉，抬起頭，沉聲道：「我覺得那個叫思珈很是古怪！」 「很是古怪？大哥，這是什麼意思？」凱爾門奇怪問道。 「昨天我跟他硬拚了一招……」 「是啊，沒想到那人武功這麼高！」凱爾門這才憶起思珈昨日的表現，打斷他大哥的話，驚歎道。 「問題還不在這。」酋魯司繼續他的話題，道，「而且他所施展的不單是武功那麼簡單，我感覺他的氣勁中帶有那股味道！」說到這眼中厲光閃爍。 「氣息？什麼……」話還沒完，凱爾門馬上明白他想說什麼，臉色不禁變得陰暗，道，「大哥，難道你是說……？」 「不錯！」酋魯司證實了他的猜疑。 「那……那……我們……」凱爾門轉而神色變的很是慌張，舉動有些不知所措。 「先別忙著擔心！」庫瓦司起身安慰道，「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他的底細，也許他並不是那夥人！」 「不錯！」裡卡司接口道，「這世界修煉暗魔法的人也不少，也許他與那夥人沒有什麼關聯！」 「希望如此吧！不過我們還是得小心提防！」酋魯司也起了身，微冥一陣，又道，「年輕、修為高、還修煉暗魔法，但卻似乎沒什麼名氣，這點和我們所接觸的那夥人確實很像。總而言之，我們得小心留意，如果發現他真的與那夥人有關聯，我們就……」說到這語氣陰沉，一邊做了個殺人的手勢，又低聲道，「這也是我把他們帶回來的原因！」 三人聽了，輕輕的點著頭，心下很是贊同他的說法。 「對了，四弟！你是不是看上了那個姓潭的？」 「啊，這……！」凱爾門沒想到酋魯司前後談話內容會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想否認又甘心，想點頭承認又很是難為情。 然而他的表情已告訴了酋魯司一切，點點頭，轉頭對他另外的兩個兄弟道：「唔，看來我們得計劃計劃，幫老四找個媳婦！」 「哈，好的！」裡卡司大笑道，「嘿嘿，咱們四弟年少英俊，武功又好，我想這件事一定沒什麼問題的！三弟你說呢？」 庫瓦司笑著點了點頭，但他心裡卻覺得這事不會那麼容易。 「那個女人決不簡單！」他心裡暗道。 老實說初見到她，他也為對方的美麗而震驚，但馬上他又察覺到了更深的東西，例如遇到他們時所表現出的鎮定，及後來被帶到山上所表現的坦然，這一切都證明了她是個不凡的女人，而且，如果他所料不差的，對方應該還是個魔法師，且魔法修為不低。 到了第二天上午，思珈與潭敖才一同被帶出了牢房。 雖然身為階下囚，但這也並不影響二人的情緒，相反的顯得很是豁達。原因當然是二人有自信：他們不會遇上什麼危險的。他們相信如果自己要離開，整個『四方』賊寇沒人能攔的住他們，只是那樣一來，他們的夥伴勢必因此遭殃。這也就是當初二人束手就擒的原因。 沿路上，思珈仔細留意了沿途的守衛、佈置，並暗暗記下道路的走向，已便不時之需。就是潭敖也不例外暗中留意著這些。 轉而進了大堂，迎面看見『四方』的四位當家已在那恭候。 「哈哈，想必這位面生的大哥就是二當家了吧！」潭敖一進門就顯得很高興，笑哈哈的徑直走向餐桌，拉開椅子自顧著坐下，順手又倒了杯酒，一口飲盡，吱吱讚了聲：「好酒！」轉而又覺得自己的舉動很失禮，便又開口問道，「想必這些是用來招待我們的吧？」 酋魯司四兄弟不好再說什麼，點了點頭，順便便招呼思珈入座。 「『四方』賊寇果然名不虛傳，難怪能一枝獨秀的稱雄『安全地帶』！」思珈一邊坐下一邊由衷讚歎道。 剛才一路走來，他發現『四方』賊寇的每個強盜精神抖擻，正個大寨守衛深嚴，紀律嚴明，值班輪班更是有井有序。 更甚，思珈發覺每個強盜都對身邊的人帶著濃厚的情感，一種直覺，他感到他們都把山寨當作了自己的家，而他們身邊的同伴則都是自己的親兄弟。 「難怪能打敗帝國的正規軍了」思珈暗道。 「多謝贊口！」酋魯司簡練的應承下來，也並不因被對方稱為『賊寇』而生氣。 「那不知四位找我二人有何要事？」思珈淡問道，他當然明白對方找二人決不會是因為想請他們吃飯。 四位當家對望一眼，點點頭，眼見思珈如此坦率，四人便也不再兜圈子，直接進入了話題。 「我們找你是想問你幾個問題！」酋魯司道，語氣不容拒絕。 「問題？可以那就問吧！」思珈也不在意對方的態度。 「你是否到過卡薩國？」裡卡司率先開了口。 「卡薩國？」思珈不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但馬上也便如實答道，「沒有，我出山不過三月，還沒去過卡薩國。」 「出山？從哪出的山？」庫瓦司緊接著問道。 「珠格朗山脈！」 「那先前三個月待在哪？」 「明月城！」 …… 酋魯司一直沉默的聽著他的回答，眼神緊盯著他，似乎想從他的神態中找到真正的答案。良久後，便親自問道：「閣下修煉的是暗魔法吧？」 聽到暗魔法三字，思珈眼中黑光一現，，抬眼盯著對方，片刻才答道：「是！」 得到答案，四位當家身子都有些僵硬。酋魯司盯他的眼神更緊了，緊接著又問道：「是魔武雙修？」 「不錯！」既然對方已知道他修煉暗魔法，思珈便也不再掩飾。 「那你師傅是誰？」 「我沒有師傅！」 「胡說！沒師傅你的功夫能練的證明好？是不是……」凱爾門一聽思珈說沒師傅，馬上反口駁道，語氣尖銳。 酋魯司及時攔住凱爾門的話，接著問道：「這麼說閣下的武功與魔法都是家傳的了？」 聽到凱爾門的話時思珈的眼神就變的有些凌厲，這時又聽了酋魯司的話，臉色不禁變的陰暗，眼中黑光閃過，沉聲道：「我沒有什麼家人！」想了想又接著道，「我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麼，或是想征實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們，我不會是你們想要找的人。」 臨了，又加了一句，道，「我也不想再回答問題了！」說完，自顧著倒了杯酒，舉杯喝下。 四人沒想到思珈對這個問題會有這麼大反映，一時間面面相噓，想不出個所以然。就是潭敖也從食物堆中抬起了頭，望著思珈的眼神有些迷惑。 一時間餐桌上的氣氛凝重。 過了良久，酋魯司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眼光一閃，再次開口道：「可否再提個要求？」 思珈抬起眼，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堅定，知道沒法拒絕，想了想道：「請說！」 「我想割你一刀！」 「什麼？」還沒等思珈回話，潭敖臉色卻先一步變了，『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的雞腿，大聲道：「喂，我說你們四個人實在太過分！」 「哦，兩位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酋魯司擺手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只要在你的手臂上劃個小口，見到血絲便可！」 「哼，說的好聽，誰知道到時你會不會出刀砍下思珈一條手臂！」潭敖嚷嚷著，一邊示意思珈別理對方的瘋話。 「如果你信不過我的話，我可以向潭公子借手！」酋魯司繼續對思珈道。 思珈盯著酋魯司，實在不明白他們四人在想證明什麼，心下暗道：「他們為什麼要纏著我呢？」。 但眼見那四人緊盯著自己，眼神迫切，想來是沒法拒絕，只得轉頭對潭敖道：「潭兄，那就勞煩你動手了。」 「你沒病吧？」潭敖伸手過去，探了探思珈的額頭，道，「這樣的要求你也同意？」 思珈點點頭道：「我雖然不知他們在想什麼，但也許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潭敖看看四人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又轉頭看看思珈，皺眉想了會，有些明白思珈的想法，點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好吧！」 馬上他的臉上又露出笑容，緩緩伸出右手，笑著對思珈道：「你放心，我的動作會很快的，絕對不會讓你感覺有絲毫疼痛！」 「小趙，給潭公子拿把刀來！」酋魯司吆喝道。 「大當家不用了！」潭敖笑著拒絕，對思珈道，「伸出你的手吧！」 思珈明白了潭敖的意思，微微一笑，伸出了右手。 就在四位當家心下迷惑的瞬間，大堂裡的風元素突然以潭敖的右手為支點迅速凝聚，還等不及他們回過神來，一道凌厲的風勁已破空劃過。 思珈只是覺得手背上有一道冷風劃過，還來不及有什麼感覺，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收回手，低頭一看，過了幾秒，手背上才滲出一道血絲，這才發現手背上多了一道細細的傷口。 「好！」 四位當家這才回過神，由衷讚歎，他們沒想到潭敖竟然也是個魔武雙修者。 「你們這群人倒真是個個臥虎藏龍！」 「哈哈，過獎！過獎！」潭敖大笑著，臉色表情卻是說不出的得意。 四位當家這才把心神留意到思珈的手背上，只見那道傷口此刻才清晰起來，血絲滲透出來，慢慢凝聚，漸漸形成一粒一粒血珠，滾下了他的手背。 四位當家全身神的盯著他的手背，似乎這到傷口上有什麼天大的秘密。看著血珠一粒一粒下滑，良久，四人才回過神。 酋魯司再次仔細的打量了思珈幾眼，轉而點頭，笑道：「失禮了，希望閣下莫怪！」 「好了，大家繼續用餐吧！」酋魯司的臉色明顯變得開朗很多，再轉頭看其他三人，只見他們的臉色也都變的和善了許多。 這次飯桌的氣氛融洽了許多，雖然大家彼此還是沒什麼話，但思珈感覺得出，他們的心結似乎解開了。 吃到最後，酋魯司突然張口對潭敖道：「潭兄弟，不知令妹可曾許配給他人？」 『啪』剎間，凱爾門手中的筷子掉落，拉著酋魯司的手，急道：「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酋魯司拍開他的手，繼續對潭敖道：「或者令妹是否有什麼意中人？」 潭敖很是吃驚，張大眼睛一時不知對方是什麼意思，神色愕然道：「我妹妹倒未曾婚配，也未聽她提過有什麼意中人，不過不知道酋老大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哦，是這樣的！」酋魯司轉頭指著凱爾門道，「舍弟自昨日見過令妹後，一直精神恍惚，所以……哦，他的意思是想與令妹做個朋友！」 「大哥，你說在什麼呀」凱爾門聽大哥這麼說，很是尷尬，竟羞紅臉低下了頭。 潭敖這才明白對方的意思，笑道：「哈哈哈，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說著仔細打量著凱爾門，神色裝的很是正經。 凱爾門頓感頭皮發麻，頭低的更低了，但同時又很想知道潭敖的意思，所以忍不住又拿眼角偷偷瞄著對方。 「嗯，倒是儀表堂堂，功夫也不錯！」潭敖點點頭，裝做很老成的樣子。 「不過，我家寶貝妹妹的事，除了她自己外，誰也做不了主，所以你想和她做朋友的話，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潭敖接著又道。但他馬上又恢復了不正經，笑道，「嘿嘿，你真有眼光！不過，想追我妹妹的前前後後加起來可真是有一個兵團，祝你好運了！」 聽了潭敖的話，凱爾門的臉色變了變，但馬上又恢復正常，竟不自覺的答道：「潭兄請放心，在下一定不會讓令妹失望的。」 或許沒想到他會這麼大膽的說出心裡的話，五人一時愕然，好一會兒，大笑聲響徹了正個大堂。凱爾門頓明白自己失口了，尷尬著、紅著臉低下了頭。 「酋大當家，不知我們可不可以見見我們的朋友！」一會思珈插口問道。 「朋友？」 還是庫瓦司機敏，馬上反應過來，道：「當然可以，我們可以馬上帶你們去見你們的朋友！」 酋魯司這時也明白過來，道：「我們馬上帶二位去見你們的朋友！」 米歇爾及『獵戶』的所有成員看到思珈都很高興，爭著問他的情況怎樣，思珈也就平靜的把幾人的情況告訴他們，免得他們擔心。 「不好意思，讓你們受驚了！」一見自己的僱主此刻被關在牢中，思珈心裡便很感過意不去。 「沒關係，這種事大家也不想的！」倒是他的僱主神色很自然，反而安慰著思珈，道，「不過，我想我們應該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吧？」 思珈點了點頭，算是給對方的答覆，眼見他們如此平靜，他倒也放下了一顆心。 而一旁，潭敖也結束了與夥伴的談話，轉身便開始與米谷司瞎扯起來。 「大當家！」 這時，外面一名強盜慌張的跑了進來，俯身便在酋魯司的耳旁低語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酋魯司的臉色變了變。 「千真萬確！」 酋魯司的臉色凝重起來，轉身看了看思珈與潭敖，臉色陰晴不定，片刻，沉聲道：「來人，把他們給我帶回牢房去！」 「嗨，你這是什麼意思？」潭敖一見情況不對，馬上開口道，「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又變卦了？你是什麼意思啊你？」 思珈也剎間眉頭緊皺，滿是疑惑，不明白剛才那名強盜到底對他說了什麼。 「看來，這牢房還是得坐下去了！」看了看酋魯司的臉色，思珈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