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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和頭酒宴(上)

作者:黯然銷魂

    只見容蘭筠咬著嘴唇,眼中流光美妙,神態誘人之極。江浪緊張的盯緊她的表情,生怕對方露出一絲一毫的應承可能,他從來沒有和容蘭筠在一起的計劃,他剛才只是因為自己昨夜做的事而猛然有種負責的想法,再加上對容蘭筠確有好感,所以才衝口而出。其實江浪本身心地並不壞,否則他也不可能為了什麼也沒發生的事而產生負責的想法。

    看見江浪期待肅穆的眼神,女人敏感的觸覺讓容蘭筠感覺到江浪不想自己答應,她心中微感苦澀,頓時有種鼻酸的感覺。她提起纖纖玉手摀住小嘴,默默的搖了搖頭,眼淚卻已快要奪眶而出。她不想自己在江浪面前表現失態,急忙奔回房間裡躲著痛哭。

    江浪呼的喘了口大氣,全身放鬆下來。見容蘭筠奇怪的表現,他倒不以為意,在他眼裡,女人永遠是這樣奇怪的動物。

    好一會後,容蘭筠梳妝好從房間裡出來,江浪眼巴巴的看著她將離開,嘴巴卻彷彿被膠水粘住了一般,怎樣也無法開口說話。忽然,容蘭筠好像想到什麼,轉身憂鬱的說:「上次,我遇到一個人,他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他的名字好像也是叫江浪。」

    此言一出,本來還在緊張得心跳不已的江浪立刻吃驚得站直身子,容蘭筠瞄了江浪一眼繼續說:「他是個警察,我就是被他救了。」說完後很是決絕的大步跨過大門,飄然遠去。江浪早被這個消息震撼了,按捺不住心底好似開水一樣翻滾沸騰的心情,哪顧得容蘭筠離開。

    他慢慢平復了情緒,安慰的想:同名同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長得一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世界那麼大,總有希奇古怪的事,只不過這次發生在自己身上罷了。

    剛想到這,他身子忍不住一震,因為他想到上次救容蘭筠之前隱約看到的兩名警察。當時就覺得其中之一甚是熟悉,這一分鐘他不由思量著:難道那就是另一個江浪?仔細算算時間,也惟有那那名警察才有可能恰好出現。江浪握緊拳頭輕巧桌面,眉頭皺在一起。

    江浪打個電話把樂天他們全部都叫來後,他從衣服口袋裡拿出四張支票,分發給四人:「這是給大家零花的,以後大家拿到的會更多。」四人自然大喜過望,還沒做事就有錢拿,何樂而不為。於是,每人都分到了二十萬,這錢是江浪上次賭車贏來的,除去開支後依然還有足夠的資金籌備第一次行動。

    當晚,江浪親自去拜訪了張明達,在他的辦公室裡,江浪直接把來意說明:「達哥,我想你幫我查一個人。他的名字是江浪,是個警察,據說長得和我一模一樣。我想看到他的所有資料!」

    張明達好似聽天書一樣張大了嘴,老半天兀自合不攏,不可置信的求證:「老弟,你該不是說笑吧。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兩個人完全一樣,而且還叫同一個名字。」江浪倒也不便把話說得太重,只得隱隱說:「達哥,世事無絕對,這事就拜託你了,希望可以盡快看到對方的資料。」張明達自然滿口答應下來,反正對他來說也沒有損失。

    辦完正事江浪正欲離開,張明達急忙叫出他:「等等,老弟,最近臨興的人有沒有找你的麻煩?」江浪頓感愕然,得張明達提醒,他也想起自己和臨興之間的仇,他搖搖頭:「沒有。」

    張明達也是深感意外,按臨興的慣例,是不可能就此放過江浪的呀。他不由學著江浪搖搖頭:「真奇怪,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飛機?」江浪心中一跳,立刻生出一計:「達哥,你想不想吞併臨興的地盤,這是個好機會,我們兩人合作,一定可以除掉他們。」臨勝和臨興不知斗了多少年,這時突然得知可以除掉對方,縱使張明達再能幹,也是滿臉興奮的追問。

    江浪輕笑道:「達哥,你得先說說臨興的資料,以便我制訂計劃。」張明達一愣,隨即拍拍腦袋呵呵笑:「倒是我太興奮了。臨興老大是吳義良,江湖上人人都叫他無良,這人心狠手辣,向來是有仇必報的主。他有三個得力手下,喪狗腦袋靈活,多數主意都是出自他的腦袋裡。傻彪很勇猛身手也好,打架起來,一個頂三四個沒問題。還有一個叫老鬼,他沒什麼能力,就是做生意有一手。」

    「臨興在上海街附近有家夜總會,生意還可以。倒是老鬼負責的色情業比較有賺頭,喪狗負責的是一家工廠,專門制售盜版光碟。傻彪每天都和無良在一起,這傢伙很怕被別的幫會伏擊。臨興的生意主要是放高利貸和色情業,盜版工廠也能賺不少錢。」

    江浪腦袋急速開動,喃喃自語:「這樣看來,他們的生意沒什麼出軌的地方。」他的想法就是借刀殺人,無論是借警方的刀,還是猛虎會的刀,都在考慮範圍內。張明達插嘴:「那倒不是,毒品他們也沾手,只是量很小,而且從不在自己的場子裡賣,很小心。」其實張明達也是聰慧之人,只是不知怎的,和江浪在一起時,他卻不願意去考慮問題。

    江浪知道警方在對毒品的態度上,一向是持有掃滅的態度,黑道黑幫會既捨不得毒品的巨大利潤,也怕警方出手,自然得小心翼翼的出貨,他甚至肯定臨勝也沾手了毒品。

    臨興果然不愧是老牌幫會,凡事總是很謹慎。江浪心中猛跳,彷彿某件事的中心就在眼前,可出手卻總也抓不住。突然之間靈光大閃,他心中已有定計,流露出鎮定自若的笑容:「達哥,麻煩你替我擺桌和頭酒,我要向無良上茶認錯。」張明達頓感愕然。

    江浪清楚像臨興這類老牌幫會早已是根深蒂固,單憑一己之力絕難除掉對方。他更知道無論自己江浪做任何事,黑道的幫助都是極重要的,能夠不開罪則盡量不去開罪。他也相信,殺無良其實不難,難的是怎樣才能躲過對方隨之而來的追殺。

    早在一年前,江浪就懂了一個道理:凡事都訴之武力來解決是行不同的。能夠用別的方式擊敗對手,他絕不會運用暴力,那只是一種軟弱的表現。所以,他站起來信步走動:「達哥,你願意和臨興聯手嗎?」

    張明達更感詫異,來不急細想話中含義,就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那怎麼行,兩家已經鬥了那麼多年,不可能聯手的!」江浪微笑不語,在腦海裡把計劃周詳的考慮,發現沒有漏洞後,他輕鬆的揮動食指:「你是希望多一個敵人還是多一個自己人?」張明達鼓著眼睛看了江浪半晌,江浪欺身上前對他說了一番話,張明達臉色漸變,緩緩浮現貪婪笑容。

    無良把三個得力手下叫回來,他臉色很是難看,幾名手下呆著也不敢說些什麼。只聽得無良尖銳的聲音:「喪狗,張明達那隻老狐狸說要幫人擺和頭酒。你怎麼看?」他也不想想,自己的年紀遠比張明達大,卻稱對方為老狐狸,倒也可笑。

    外表陰毒的喪狗眼珠轉動幾圈,發出難聽的聲音:「大哥,會不會是張明達想耍花樣?」傻彪怒氣沖沖的吼:「媽的,我現在就帶人去砍了他。」無良臉色不善的指著傻彪鼻子罵:「你他媽的給我閉嘴,整天只知道殺,警察找上門來怎麼辦?」他的擔心倒不是多餘的,一旦自己的幫會做出兇殺案,只會招來警方的特別待遇。

    曾被江浪追了幾條街的老鬼這時怒氣噴發:「老大,那個王八蛋肯定是不懷好意,說不定他是想趁機埋伏你。我們乾脆別跟他那麼多廢話,找機會把他們做了。」他自然是恨江浪恨得入骨,自那次以後,他在江湖上早被引為笑柄。試想一下,帶了那麼多人去砍人,居然被人追了幾條街,要多沒面子就多沒面子。

    「你也給我閉嘴,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讓臨興被道上的人嘲笑了那麼久。」無良凶狠的瞪了老鬼一眼,老鬼當即縮回了腦袋大氣不敢喘。喪狗幸災樂禍的笑道:「大哥,如果我們不去,道上會說我們怕了張明達,我看不如去一下,看看張明達到底玩什麼花樣。不過,咱們得提前做好準備,以防被他們伏擊。如果談不攏,還可以趁機做掉張明達。」無良思量一會,就決定下來。

    第二天,堅記茶樓上張明達和大口文都在包間悠閒的等候無良的到來,江浪和阿輝自然也在場,倒是不見阿速和樂天以及小黑的蹤影。

    眼看七點鐘過了一刻,才見到無良帶著喪狗和傻彪等六七個手下悠然出現,無良甚是驚訝的瞧著大口文和張明達,又看了看時間,故作姿態責怪自己:「喲,文哥,達哥,怪我,這勞力士金錶不知道搞的,居然慢了那麼,讓你們等我,真是不好意思,回頭我就把這塊破表扔掉。」

    張明達在心中冷笑不已,他當然知道這算什麼,倒也不在意,笑臉迎了上去:「良哥,你肯賞臉來,就已經給足了兄弟面子,請坐請坐。誒,愣著幹嗎,趕快上菜。」無良也是一愣,張明達怎麼會那麼好說話?他也清楚大口文純粹只是一個傀儡,真正主事臨勝的還是張明達。可對方如此表現,他卻有些猜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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