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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禍水登場

    牡丹亭在春秋閣的右側後方。經過一條迴廊，雪白的花牆裡就是牡丹亭的範圍。牡丹亭其實不能算是亭，而是一座雕樑畫棟，極其華麗的樓房。外面楹柱上有一副很別緻的對聯，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樓內更是美不勝收，長毛波斯地毯，紫檀雕椅，，地上擺滿了白色的牡丹花，牆上掛滿了名人的字畫。這裡那像是青樓艷窯，富豪之家的花廳大概也不過如此。

    劉大媽的安排很好，也很有生意頭腦。花牆的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潮如湧，是遠觀的人。牡丹亭前擺著二十張椅子，則是專供近看之人坐的。

    樓內一共有五個人，除李琳玉、萬籟鳴之外，另外還有三位貴賓。一位是當地富商王大發，一位是督王府的一名將軍岳峻。另一人正是鬼見愁風飛揚。卻不知白牡丹身在何處？

    只見老鴇劉大媽捧著一隻小巧玲瓏的金香爐，放在牆角的高腳茶几上，爹聲道：「各位，檀香在此，作為記時之用，一旦燃盡就表示時間已到，大家便自行離開，要人催趕就難看了。」

    風飛揚是識途老馬，道：「鴇兒，今天人多，檀香應該加長一點吧？」

    劉大媽道：「已經加了三分，今天是三寸三分。」

    李琳玉脫口就道：「哼，好吝嗇啊！」

    劉大媽道：「一寸光陰一寸金，三分已經不少了。」

    將軍岳峻道：「現在不能點，要等牡丹姑娘出來之後再點。」

    劉大媽眨一眨眼皮子，道：「別小心眼兒，咱們春秋閣是大公無私，不會揩各位的油，你們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

    萬籟鳴道：「這位牡丹姑娘好大的架子，怎麼到現在還不來？」

    「快了，快了！」劉大媽一邊應話，一邊啪啪啪的擊掌三聲。樓上立即有了回應，從兩旁各走出六名如花似玉的紅衣姑娘。姑娘們個個美若天仙，婀娜多姿，每人手裡提著一隻花藍。藍子裡裝滿了牡丹，邊走邊往外撒，直到最前面的姑娘下了樓梯，這撒花的動作才停了下來，而樓上則白色的牡丹花芬芳撲鼻，一片燦爛。還沒有見到白牡丹，大伙便就已經有些陶醉。接著就見到一位身著綠色宮裝，手上捧著一個茶盤，說有多美就有多美的少女出現在樓梯頂端。

    少女眉如柳，眼如月，朱唇皓齒，臉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渦。十分可愛動人的一位少女。

    將軍岳峻的呼吸急促的道：「這位就是白牡丹吧？」

    「不是」鬼見愁風飛揚冷笑一聲，接道：「她叫皮蛋，是白牡丹身邊的丫頭。」

    另一邊又出來一位絕色綠色少女，手上則捧著一盤瓜子與皮蛋並肩而立。

    李琳玉呵呵了幾口大氣，問道：「看來這個小妞也是丫頭的身份？」

    風飛揚點點頭道：「沒錯，還是小兄弟聰明，她叫豆腐。」

    皮蛋和豆腐忽然退後幾步，伸手打開一道門，同聲道：「有請小姐！」

    隨著這一聲呼喚，樓裡樓外所有的人都摒住呼吸，數百隻眼睛全部投注在一個焦點上。

    門兒開著，門裡是空的。

    忽然，就像黑夜裡亮起一盞明燈，寸草不生的地方長出一朵鮮花一樣。大伙只覺眼前一亮，剎時出現一位身穿白衣、肩披白紗，雍容華貴，風姿綽約的姑娘，膚白勝雪，肌若凝脂，目如星，齒似玉貝，楊柳細腰，胸豐臀肥，顧盼之間千嬌百媚，蓮步舉處曼妙生姿，舉手投足之間，無一不美。

    美，美到了極點，皮蛋、豆腐以及十二名侍女的美全部加起來，仍不及白牡丹的一半。氣質尤其與眾不同，高貴聖潔，清麗脫俗，像是一位公主，女王，甚至仙女。所有的人都看呆了，眼睛不敢眨，大氣不敢喘。每個人都認為這是平生所見最美的女人。剎那間，大家都產生一種莫名的衝動，恨不得馬上跪倒在她的裙前腳下，心甘情願的為她生，為她死，為她奉獻一切。

    當場大伙傻眼，連李琳玉也不例外。全場寂然，鴉雀無聲。只有白牡丹悉悉索索的步履聲是唯一的點綴，而她的輕顰淺笑，更緊緊的扣住了大伙的心弦。來了、來了；近了、近了，在皮蛋、豆腐的陪伴下，踏著十二名紅衣少女撒下的牡丹花毯，白牡丹蓮步姍姍的步下台梯，行至將軍岳峻的面前。從皮蛋、豆腐的手中接過一盤瓜子、一杯茶，輕輕的放在岳峻的面前的小茶几上。

    白牡丹的聲音既甜又脆，好似出谷黃鶯，道：「將軍請用茶。」

    大伙的心都酥了一大半。瓜盤茶杯皆純金打造，黃澄澄的、亮晶晶的，光芒四射，燦爛奪目。捧茶的手更美，臂若嫩藕，指似春筍，香風陣陣，沁人肺腑。

    岳峻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一倍，情不自禁的讚美道：「姑娘好美好美啊，天上少有，地上無雙。」

    白牡丹嬌滴滴應道：「謝謝將軍謬讚。」

    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岳峻口說不算，還忘情的握住了白牡丹的玉手，像古玩珍寶似的把玩起來。

    劉大媽早將檀香燃起，見狀好像遇著了鬼，三步並兩步產衝了過來，立刻將岳峻的手移開。她正經八百的道：「將軍請別動手，我們牡丹姑娘是金枝玉葉，可摸不得啊！」

    岳峻可不肯輕易放過這個一親芳澤的機會，連忙站起來身來，伸手作勢道：「姑娘請坐。」

    白牡丹給他澆了一頭冷水，甜笑道：「對不起，奴家只奉茶不陪坐。」話一說完，便擦身而過，給王大發奉茶送瓜子去了。

    姜永遠是老的辣，而偷腥的貓一向是不作聲的。王大發一直沒有開口，一開口就玩真的，道：「老鴇，牡丹姑娘的贖身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