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庫首頁->《俠隱記 返回目錄


第二卷 第十章 三大名妓

作者:赤子



    襄樊為一雙子城,襄陽是政治中心,城在漢水之南;樊城是商業中心,位於漢水北岸。襄樊城當漢水之曲,上通秦隴,下控荊楚,形勢扼要,自古為兵家攻守必爭之地;古時南船北馬,即以處為分界。

    「即從巴峽川巫峽,便向襄陽下洛陽。」襄陽是一座古都,城內街道,多以石板鋪成,狻稱平穩。古跡極多,鼓樓高聳於城中心,為梁昭明太子之讀書處,樓上藏有古物數件。

    唐寅一行數人來到是非之地襄陽府,每一個人看起來都神采奕奕的,在武當山數日裡各有不同的收穫。芷絹的劍招經清田道長的指點,實力大增,漸能掌控剛柔並濟的技巧及快慢兼具的拿捏;小武在絕頂上練功數日,已能掌控大循環的運氣竅門,感受到天時地利交會時的好處,更能窺探平時練功時容意忽略的微細筋脈,使體內氣息無遠弗屆,功力更上一層樓;風坤干之內功心法是『紅塵訣』,其特點是身處於世俗紅塵中,以人間百態為師,而在一處與世無爭的天地裡,能夠完全靜下心,思索著事物之道理,突破以往自我認知的觀點,逐漸不受事物的外在影響,進而提升至內在的省思;唐寅自從醉心於文藝創作以來,可說是功力進展緩慢,與清雲掌門幾次閒聊中,終於茅塞頓開,凡事順其自然不強求,寓功力於詩詞字畫中,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

    在武當山清修多日,大家只吃素菜簡餐,於是來到車水馬龍的東街上,唐寅選擇一間上等酒樓,點幾道山珍美味,讓大家解解饞。此行有意外收穫,心情特別愉快,歎道:「事情的轉變超乎想像之外,原本還想搶人落跑,找地方躲避風頭,最後結局不僅是皆大歡喜,更是收穫豐碩;大家敬小武一杯,老夫特點選幾樣佳饈大快朵頤。」

    小武覺得受寵若驚,客氣地道:「這次可以順利無事,關鍵之處在於清雲道長具有大智慧,將事情緣由看得清晰透澈,以及仝寅大師悲天憫人的偉大胸懷,都是讓在下能夠化險為夷的重要因素。」

    芷絹有感於小武虛懷若谷的胸襟,動容道:「小武兄太客氣了,若不是你具有處變不驚,謙沖為懷的氣度,深受清雲掌門的賞識;再加上仙風道骨大師仝寅的關係,也許事情的結局是不同的。」

    風坤幹點頭認同,欣然道:「仝寅大師與清雲道長可說是仙道同好,惺惺相惜是必然的,只可惜不知其對『武林雙賢』看法如何。」小武搖搖頭,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唐寅看到店小二送來的酒菜是色香味俱全,讓人垂涎三尺,於是道:「這個問題目前無解也不重要,美酒佳饈在眼前,先好好享受吧。」

    眾人埋首於美食間,歡笑聲不斷;風坤干耳尖聽到臨桌議論之事,頓覺興趣大增,好奇地問道:「先生覺得三大名妓韓雨、虛空明月及赤飛霞有何差異,是否如江湖人士所言爭相目賭,或是言過其實。」

    唐寅看著芷絹,後者微笑表示不介意,柔聲道:「赤飛霞老夫不清楚,至於韓雨與虛空明月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才女;前者於應天府表演,每次都是門庭若市,熱鬧非凡,後者老夫在京師時曾為座上客,印象深刻,兩人才藝及美貌均出眾,莫怪乎會引起眾人的議論。」

    風坤干興致勃勃地再問道:「韓雨與虛空明月的才藝誰擅勝場,兩人之美貌與常大美女相比如何。」

    此話一出,連靜坐一旁的小武都有興趣;而芷絹知風坤干藉題發揮,拿自己開玩笑,除了對自己容貌有絕對的自信,不怕跟人比較外,更顯現出名門秀應有的風範,大方地道:「唐叔叔,不用介意芷絹的感受,說給『逸狐』聽吧,免得他胡思亂想壞了事。」

    唐寅習慣性地打開摺扇,看著眾人期待地眼神,微笑道:「既然大家有興趣,老夫淺談個人看法讓大家參考。韓雨及虛空明月二人的詩詞造詣不錯,而老夫喜好舞文弄墨,彼此間有相同的喜好,進而相互欣賞;前者擅長古琴彈奏,抑揚頓挫掌握的恰到好處,聲聲入耳,絲絲入扣,甚至於凡夫俗子雖不解樂理,但聽到其琴音都會身受感動,佇立聆賞;其歌聲更是甜美溫婉,對喜怒哀樂的闡釋恰如其分,讓人如癡如醉,餘音繞樑三日而不忘。後者則擅長玉簫吹奏,宮商角征羽五音任其遨遊,發揮的淋漓盡致,可說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常常讓聽者渾然忘我,不知身在何處;其舞蹈更是一絕,直如天女下凡般,讓人驚艷,觀眾腦海中餘留下的倩影,久久不能忘掉。」

    小武及風坤干聽得目瞪口呆,無法相信世間有此多才多藝的奇女子;而同桌唯一的女子芷絹則與有榮焉,引起極度興趣,欣慰道:「能夠讓世間英雄好漢,或是販夫走卒爭相目睹的才女,連我也倍感容耀,若有機會能夠親眼目睹其才華,更可清楚男人之喜好為何。」

    小武及風坤干聽出芷絹話中之意,兩人心中感受不同,前者內心認為後者有警告的意思,絕不能有拈花惹草,或是見異思遷之情事;而風坤干則認為後者有互別苗頭,不甘示弱的意味。

    唐寅是聽絃歌而知雅意,將思緒緬懷於往事,喝一口酒後續道:「兩女之美各有特色,韓雨是溫柔婉約,嬌艷嫵媚,身材玲瓏剔透,有閉月羞花之貌;虛空明月是活潑外向,善解人意,身材嬌小玲瓏,有沉於落雁之姿。芷絹是美人兒,明眸皓齒,天真無邪,並不亞於前面二人;至於赤飛霞聽說是明艷照人,雍容華貴,較具成熟美。」

    芷絹得到唐寅先生的讚賞,相當自信的問道:「小女子想知道唐叔叔最欣賞的是誰,理由為何。」

    小武及風坤干也狻感好奇,唐寅風流倜儻,瀟灑自若,遍游大江南北,閱歷豐富,定有喜好或心丁之美女。風坤干捉狎道:「先生是名人雅士,非絕世美女或氣質非凡者,無法獲得先生的青睞。」

    唐寅再度陷入沉思中,再喝一口酒,緩緩道:「美女各具特色,大丈夫豈會不喜歡,唯個性各有不同,欣賞角色也有差別,故不能一體論斷。老夫個人最欣賞的美女並非上述三位之任一人,而是才女玉若夢,人猶如其名,讓老夫久久不能忘懷,恍如身處夢幻中,不願醒來。」

    三個小輩心中各自猜測可能人選,結果是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同感愕然,芷絹興趣盎然,追問道:「玉若夢名字好美,是何許人也,能讓唐叔叔稱許為第一人,定有令人激賞之處。」

    唐寅回憶前事,微笑道:「今年年初,老夫獨上黃山賞景,於欣賞奇松怪巖之際,遠見玉若夢倩影,驚鴻一瞥,留下令人難忘的印象;老夫原本不在意,只以為是一位容貌出眾的佳麗,且因三大名妓已識其二,乃獨自漫步松林間,享受冬盡春來的新意;也許是巧合吧,或是緣份吧,於松林小路上與其邂逅,老夫近距離仔細端詳,驚覺其美貌實非言語所能形容,靈氣動人,氣質優雅,動靜兩宜,不落俗塵,如不食人間煙火之仙女。老夫有幸與佳人共游黃山一日,才知其內涵更勝於外在的美麗,談吐大方,言之有物,琴棋詩畫樣樣精通,只可惜不知其芳蹤,從何處來,欲往何處去,狻為感歎。」

    三小輩聽得瞠目結舌,難以置信,世間竟有如此完美之人。

    唐寅續道:「聽聞『武林雙賢』天靜茹女俠才是風華絕代,舉世無雙的美女,只可惜至今仍無緣一睹其絕世丰采。」

    小武見過天仲陵前輩,後者的儒俠風範,瀟灑飄逸的身影,不怒而威的神韻,都讓前者視為師法的對象,內心裡充滿著敬意與佩服;而天靜茹前輩自己不僅未曾見過,且天前輩也從未提起,對其完全沒有概念。

    風坤干對美女特別感興趣,除芷絹外,都是第一次聽到,心中無限嚮往;語帶興奮地道:「先前隔壁桌客人曾提到赤飛霞今晚起將在玉華樓演出,若有機會很想一飽眼福。」

    小武因芷絹之故而未置可否,後者倒是落落大方,表示無所謂,有未嘗不可之意;唐寅覺得時日逼近襄陽大會之期,時刻較為敏感,且青樓終究是是非之地,牛鬼蛇神出沒其間,並不適合前往;略為猶豫後,猛然想到愈複雜的場所,也許可藉機觀察情勢,於是道:「也好,去增廣見聞,對小武及風坤干應有助益,芷絹可以女扮男裝同行。」

    小武輕聲道:「先生及風兄,是否覺得有被監視的感覺。」

    唐寅及風坤干皆點頭表示有,前者道:「襄陽大會將屆,江湖人士紛至沓來,被監視是很正常,今晚我們來個反跟監。」

    天謙經過數日休養後已完全復原,意想不到赤飛霞是個心狠手辣的蛇蠍美人,讓人防不勝防;若非自己底子深厚,功力精純,更得神醫華元老的妙手治療,對症下藥,只要再遲延醫治,讓功力一點一滴慢慢地流失,殆功力全部消失後,將不再恢復,成為廢人。

    劉舵主道:「這幾日到襄陽的旅客極多,絕大部份都是慕名前來欣賞赤飛霞的,並未發現較特異的武林人士。」

    『千杯不醉』黎康未表示意見,而左護法夫當關沉聲道:「劉舵主,有否查出『生肖盟』聚會確定的日期及地點。」

    劉舵主胸有成竹地答道:「屬下已查出集會日期是十一日亥時,地點是『鬼馬會』總舵,位於城西五里外落馬坡內之峽谷。」

    左護法夫當關點頭滿意,欣然道:「劉舵主,做的很好;今日是初八,離襄陽大會僅剩三日,江湖人士近日內將陸續抵達,潛藏於樊城的武昌分舵兄弟歸你指揮,加強監視生面孔。」

    天謙心中暗自盤算,大會之期將屆,心丁已久的唐伯虎先生與小武應該到了,不知其風采是否如傳聞般。

    『千杯不醉』黎康淡然道:「有沒有發現唐伯虎及小武的蹤跡。」

    劉舵主答道:「屬下早已安排手下盯上了,唐伯虎一行四人寄宿於紫霄宮,狻不尋常,可能是武當派有暗中協助。」

    左護法夫當關知曉江湖典故,當然清處武當派早已退出武林,其門下弟子只在山內清修,絕少在江湖上行走;劉舵主之言尚待求證,未可盡信,若其言屬實,對己方是大有助益。

    天謙迫不及待想知道赤飛霞的狀況,於是問道:「不知赤飛霞在玉華樓常和那些人接觸,是否有『玉面郎君』賽東坡的消息。」

    劉舵主答道:「自從赤飛霞進住玉華樓後,由於警戒非常森嚴,所以未特別安排人手監視;而『玉面郎君』賽東坡到目前為止完全沒有其蹤影,好像消失了,很可能藏身於『鬼馬會』總舵。」

    天謙臉色流露出失望的神態,心中佩服對方的能耐,竟然可以銷聲匿跡,而自己像是傻瓜似的,一舉一動全在對方算計之中。

    左護法夫當關冷然道:「本座認為赤飛霞與『陰陽神教』定有瓜葛,否則謙兒不會遭暗算,黎老您覺得如何。」

    『千杯不醉』黎康點頭道:「老夫也是這樣想,看來需分頭行事,查清楚對方的虛實,知己知彼,方有勝算。」

    左護法夫當關心中已有計略,不急不徐地道:「本座想夜探玉華樓一窺究竟,金牌使莫敵和謙兒到落馬坡走走,切記,絕勿打草驚蛇;黎老請您坐鎮分舵,必要時支援莫敵。」

    唐寅、小武及風坤幹好不容易說服芷絹留在紫霄宮,三人換上夜行衣,利用暗夜作為掩護,分從不同方向包抄暗中監視者。

    三人身手不凡,已發現監視者並無惡意,並非『生肖盟』之徒,而是由一群前輩高人組成的新組織『天門』的門人,後者的組成是專門為對付前者的,可說是江湖上新興的正義支柱。

    既然出來了,唐寅決定帶兩個小輩去探險;沿著屋宇的暗影,小心翼翼地朝著目標前進,是一棟氣勢宏偉的建築物,小武及風坤干恍然大悟,原來是想摸黑混入玉華樓一探狀況;小武及風坤干感覺很刺激,好像是小偷似,不知道是偷香竊玉還是偷財,也許只是偷雞摸狗。

    天謙與『言出必行』夫莫敵出西門後並未朝落馬坡前進,而是往另一方向繞遠路而走,躲避敵人可能的監視。

    來到落馬坡左側山丘上,兩人藏身於暗處,仔細觀察落馬坡四周的景象,除離落馬坡右前方約數百步之遙有稀疏的燈火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根本無法看清楚任何事物。

    『言出必行』夫莫敵經驗較老練,低語道:「落馬坡小路兩旁草叢裡,本使敢肯定絕對有敵人的暗哨。」

    天謙自從連續幾次遭暗算後,也學乖了,對週遭事物更為謹慎,尤其是在黑暗不明的地方,有過度反應的現象;突然道:「金牌使,在下覺得前面好像有微弱的聲響,是不是有人發現我們。」

    『言出必行』夫莫敵搖頭道:「應該不是。」

    話才說完沒多久,距離兩人約百步之遙竟有狗吠聲響起,同時間從暗處陸續跑出數人,朝兩人的方向奔來,天謙及『言出必行』夫莫敵警覺狀況不對,迅即緊閉毛細孔,避免氣息流動讓惡犬嗅出,更將雙眼瞳孔縮小,減少敵人的注意,兩人內心的緊張到極點,有隨時與敵人一搏的準備。

    玉華樓前門是燈火通明,車水馬龍,尋芳客絡繹不絕;三人藏於後院一隅,宮燈照不到的暗處,等待尋芳客倦鳥知返,回家休息;吵雜聲逐漸消去,原是燈火通明於各廳室及庭園的人影慢慢散去,燈火也逐一熄滅,只留下室內走廊、庭院迴廊及小徑上的少數風燈亮著。

    小武耐心的等待,心神晉入忘我的境界,利用等待的時間習練大循環的運行,期能達到無時無地收放自如的最高層次。

    風坤干如夜般緊盯著後院各角落,注意是否有自己疏漏的死角,並尋找前進的位置;唐寅則是想像著赤飛霞的容貌與身材,能與韓雨及虛空明月齊名,一定是才華洋溢,天姿國色之麗人。

    三人不約而同的注意到靠近後院假山旁的樓燈光明亮,很可能是赤飛霞在玉華樓的休息處,風坤干興致高昂,自告奮勇地願當馬前卒,展開身法溜進假山旁的花叢裡,距離樓僅有十步之遙,有利於一窺究竟;唐寅與小武正欲如法泡製時,兩人同時心生警兆,迅即隱蔽身形,發覺有人潛入,且功力極高,轉眼間已消失於樓旁的屋頂上;兩人面面相覷,今晚將相當熱鬧,因為偷香者不少。

    幾頭壯碩的惡犬從兩人身旁約二十步遠朝另一方向奔去,只聽到笑罵聲響起,斥喝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怎麼教都不會,一看見小野兔就追成一團,若讓上頭知道就慘了。」

    一陣虛驚,兩人同時吁一口氣,原來是支小野兔插花,並非被敵人發現了蹤影;天謙的警覺性大增,連夫莫敵也另眼相看,而前者再度感應到有人靠近,愕然道:「遠處傳來極細微的腳步聲,聽其聲音應有數人之多,且每個人步伐一致,腳力沉穩,應是訓練有素的好手。」

    『言出必行』夫莫敵也注意到有人接近,沉聲道:「不止如此,另有一腳步聲若有若無的,其功力之高不容忽視,快緊閉氣息不要讓對方感應到。」

    埋伏於暗處之人,反應快速,一發覺有人接近立即出面攔阻,喝道:「來者何人,速報上名號。」

    只見其中一人身手巧妙的掌摑發問者左右兩邊各一個耳光後,淡淡道:「無知小子,這只是警告你,有眼不識泰山。」

    天謙因距離太遠,無法看得真切,仍然可以感應到神秘人身手不凡。

    埋伏於暗哨之人紛紛現身,約有二十幾位,全都亮出兵器,劍拔弩張,兩方人馬大戰一觸即發;天謙與夫莫敵心中暗呼好險,若不明就裡而貿然闖入,定遭埋伏者發現,須歷經一番鏖戰方能脫身。

    有人厲聲喝道:「『鬼馬會』小輩,請馬王爺出來。」

    聲音洪量且傳遍極遠,連藏匿於遠處的天謙與夫莫敵都聽得一清二楚,對方不知是那一派人馬,竟敢直闖『鬼馬會』總部,且點名龍頭老大親自招呼,似乎來頭不小,不容輕忽。」

    遠處傳來回應,功力極其深厚,朗聲道:「原來是副盟主大駕光臨,難怪下屬不識,若有不敬之處,請看在本王爺的薄面上,不要和小輩們計較。」

    副盟主不愧是大人物,柔聲道:「馬王爺調兵遣將確實有一套,暗處中埋伏這麼多人,讓本座都看走眼;還好是自己人,純屬一場誤會…。」聲音愈來愈小,可想而知一群人皆已走了。

    饋樓燈火依然明亮,庭園風燈隨風搖曳,庭院處處晦暗不明,更增添一份詭譎的氣氛;除了風聲,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一種令人不安的寧靜,連針落地之聲都清晰可聞,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徵兆。

    藏身於暗處的唐寅與小武已知有人於一旁窺伺,且是頂級高手,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屏息以待,看準時機再行動。

    饋樓內有細微的聲響,下層有開門聲,走出一男一女,在昏暗的風燈下,看得不盡清楚,只隱約看出女的身材姣好,凹凸有致;男的全身黑色裝扮,長髮披肩,手持一柄細長寶劍,神態自若。唐寅從兩人親暱舉動中,認定是一對情侶,而非一般的尋歡客。

    「霞妹,你交待的事,愚兄一定竭盡所能完成。」

    赤飛霞語帶嬌柔道:「辟霖兄,小妹之事麻煩你了。」

    話才一說完,黑衣人如鬼魅般的身法已越牆而去,迅即消失的無影無跡;赤飛霞方欲轉身入內,破空聲響,另一道身影如箭離弦般的迅速追去。

    赤飛霞回身看,微歎一口氣,幽幽道:「今晚,又要死人了。」

    唐寅與小武聽不懂其話中之意,莫非前面離開的黑衣人具有驚天動地的能耐,但以後者曾經展現的身手,其實力不容小覷。

    二者一見赤飛霞入內,來不及通知風坤干,從後飛快追去。


上一頁    返回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