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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八章 無力招架

作者:赤子



    清雲道長雙手負於背後,身上散發出無形之氣讓小武不寒而慄,連在旁觀戰的眾人皆能感同身受。芷絹擔心之情溢於言表,清雲道長是宗師級高手,其內外修為不知有多高,小武絕非其對手;風坤干是靜心以待,內心雀躍不已,難得有機會親眼目睹絕世高手的真正修為;唐寅有些擔心眼前的比試,畢竟兩者之間功力等級是有差距的,若有生命危險定要出手相助。

    雖然小武已氣貫全身,將真氣集中於雙手,隨時準備出招;唯對手可說是完美無缺,如一座山橫亙於前,無懈可擊,讓自己不知要從何攻起,且氣機受到對手的牽制,只要有絲毫動作,對方即能感應並做出反擊。

    小武的壓力逐漸增加中,腦海裡閃電般浮現出不少攻或守的念頭,卻都無濟於事,只能徒呼負負,內心有苦自知,對手的氣勢實在太強,若自己貿然出手不能立即取得優勢,結果定是一敗塗地,豈能不慎。

    清雲道長淡淡道:「小武居士,貧道等你進攻。」

    道長之言,更加重小武心頭的壓力,於是決定不顧一切後果,放手一拼。嚴格說來,小武並未真正學過拳法或掌法,只是在與悟明切磋武藝時略懂幾招,底子不深;不得不硬著頭皮打出『臥龍神拳』,也許因內息大增之故,拳勢虎虎生風,威力強大,不容小覷。

    唐寅閱歷豐富,驚覺小武拳招威力不凡,雖不如劍法『滅魔七式』驚天動地的威能,亦不遑多讓,對其信心大增。

    清雲道長臉色微變,從小武的起手式已看出其拳法與本派不同,絕非本派的任何一式拳招,心中甚為不解;為了看清其招式變化並判斷出其拳法淵源,並不急於出手攻擊對手,所以左手仍負於背後,眼光非常精準,右手閃電般出動擋格小武的攻擊,精確絕倫地擊中對手之右拳,對於時間及方位之判斷,掌握的精準無比,拿捏的恰到好處。

    雙拳相碰,竟未發出任何聲響,小武為減輕來自對手的反震力,只好順勢後退一步,體內經脈仍遭對方些許真氣侵入,迅即以自身功力化解,竟然發現兩者極為相似,瞬間化去入侵之外息。

    當小武後退一步時,芷絹緊張之情溢於言表,而見前者好像沒有受傷,心情逐漸舒緩。

    小武集中精神,重整陣腳,再次發動攻擊,將『臥龍神拳』的精妙招式全力施展;面對小武淋漓無比的攻勢,清雲道長仍然用單手應付,唯態度較為謹慎,不敢輕敵,以武當絕技『真武神拳』巧妙的招式及腳踩奇妙的步伐,避開對手強烈的攻擊,並留意其拳法中的一招一式。

    雙方你來我往,招式快速且美妙,風坤干是看得大呼過癮,武當派確是武林泰斗,劍法及拳術皆獨樹一幟,不愧能享譽武林,若能學到一招半式,可以大幅提高自己的招式變化;唐寅用心觀察,只覺得小武之拳法甚為眼熟,應是屬於佛門的武學之一;清雲道長一直未採取主動的攻擊,且擋格時都只是點到為止,所以小武應該沒有危險,讓芷絹心情較為放寬。

    天謙跟隨在一隊約有十幾位人馬的隊伍之後,心中可以確定有人於遠距離之外暗中監視著;於是展開身法左閃右躲,當大隊人馬行經草叢附近時,利用人牆做為掩護,瞬間消沒於草叢裡,想來個反監視。

    當大隊人馬離開約五十步之遙後,天謙從草叢裡前後左右地觀察,竟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不禁懷疑是因為自己已是驚弓之鳥,而疑神疑鬼的;但總覺得自己的感應錯不了,且注意到前方數十步之遠有幾顆大樹,若能順利藏身於樹上,就可以居高臨下,讓視野大增,找出暗中跟蹤之人。

    艷陽高照,萬里無雲,大地上微風煦煦,讓天謙覺得數十步之遙的大樹距離好遠,為確保能夠無聲無息的到達目的地,於是將精神力提高,將自己的氣息降到最低,期能不影響氣流的變化。

    清雲道長功力遠勝於小武,拳法之火候,後者更難望其項背;當前者已完全摸清楚後者拳法後,在談笑用兵間已輕易克制小武的『臥龍神拳』,後者敗像已現;兩者並非殺,且因道長猶未盡全力,所以小武尚能安然無恙。

    小武心中非常清楚,清雲道長是想確定自己拳法的路數,若是偷師武當派的武功,可能後果不堪設想,幸好自己的拳法源自於小僧悟明。

    清雲道長終於大展神威,原本負於背後的左手移至胸前,雙拳突然同時舞動,如兩支游龍般狂襲小武;後者未料到道長驟然改變戰術,連忙回拳擋格,由於對手拳招奧妙難測,且威力遠勝於己,幾招之間已讓自己左支右絀,勉力的格擋還是忙中有錯,就因為一個極為細小的疏失,也逃不過道長的法眼,竟然於瞬間遭對手一掌擊中胸部,搖搖擺擺地後退數步始止,重心不穩,頹然坐於地上。

    異變突起,唐寅等人均錯愕不已,大驚失色,風坤干距離小武最近,步法快速移到小武身後,左手扶著小武身體,右手將真氣緩緩輸入其背門;芷絹見狀大急,臉上神情憂傷,埋怨道長以大欺小,持劍護於小武右側;唐寅迅即移步於小武與道長之間,慎防後者乘勝追擊,重創小武。兩邊頓成為對峙局面,劍拔弩張,戰火一觸即發。

    清雲道長不急不徐地道:「小武居士的確好身手,只可惜佛門絕學不同於其他門派的功夫,深奧難懂,且在沒有佛法的根基下,一套『臥龍神拳』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實在可惜,不能發揮其應有之威力。而以本派之內功心法施展佛門絕學是不智之舉,不僅彼此格未能發揮其威力,最糟糕的是內息耗損過巨,所以敗戰傷重是必然的。」

    唐寅面有慍色道:「清雲長門既知結果如此,為何驟施重手法,傷一位無辜的後生小輩,不怕武林同道非議嗎。」

    清雲道長淡淡道:「本派已不在江湖上走動,又怎會在意武林人士之看法,小武居士僭用本派內功心法並結合『臥龍神拳』是自找麻煩,即使是清風子或天仲陵在場,亦不能改變今天的結局。」

    唐寅等人聽完道長之言皆直冒冷汗,竟然不知如何應對,肇因於四人深陷於武當派內,若正面翻臉,莫說清雲道長具有『武林雙賢』之實力,無人能擋,無人能敵,其他如清田道長實力亦在眾人之上,何況還有為數甚多的武當弟子,連足智多謀的風坤干都慌了手腳。

    草叢高度約有五尺,天謙弓著身子緩緩地朝著大樹前進,心神上隨時注意著官道上或身後的狀況;在確定四下無人,感應不到有人監視時,行氣運功,悄悄地騰躍進樹葉茂盛的枝幹裡,迅即躲避隱藏身影。

    大樹高約十丈,天謙利用樹葉天然的掩護,迅速爬上最高處,選擇一處視野良好的枝幹,作為觀察之用。

    藏身於樹上的天謙,不時地瞻前顧後注意著人來人往的官道,皇天不負苦心人,觀察許久後,終於察覺對面草叢裡隱約間有人潛藏著,應是暗中跟間自己之神秘人;約莫半盞茶的時間,突然見到一人從對面草叢裡現身,迅速地跑進山邊樹林裡;天謙覺得奇怪,決定跟去察看清楚。

    官道上正有一群人經過,為了不引起他人的側目,早已悄悄地滑落到樹下的天謙只好耐著性子,伺機而動,隨時準備橫越官道,追蹤神秘人。

    小武臉色略顯蒼白,經脈遭對手的真氣侵入,內息無法化去而嚴重受創,靜坐地上閉目養神,風坤干欲將真氣輸入協助小武療傷,後者搖頭表示不宜,正行功運氣自行療傷。

    清雲道長冷冷道:「小武居士傷勢嚴重狀況貧道相當清楚,若以本派無上內功心法自行調理療傷應該沒問題,各位可以不用為其擔心;清風子是本派異類,先師對其行事做為狻有微詞,至先逝時仍無法忘懷,小武居士若是其徒,貧道有責任解決小武與本派之間的問題。」

    真武大殿籠罩著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氛。

    唐寅不敢有絲毫大意,謹慎地問道:「不知清雲掌門將如何處理貴派與小武之間的問題,唐某等人拜訪貴派只是想為紛亂不已的武林盡一份心力,不是來增加貴派的困擾,請掌門明鑒。」

    清雲道長沉聲道:「各位居士登門拜訪之目的,貧道瞭然於胸,清風子是杭州府西湖畔人氏,唐居士可嘗試著找找看;本派於四十年前曾派遣弟子明查暗訪,一直沒有任何頭緒,且江湖上已有四十幾年未聽聞其任何訊息,若唐居士有其消息,請通知敝派,貧道會記在心。」

    風坤干覺得清雲掌門與其師兄清風子前輩留存有微妙的關係,看來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也許可以圓滿解決。

    清雲道長歎一口氣後,續道:「明日卯時,貧道在絕頂等小武居士,請各位勿自誤。清田師弟會安排各位食宿,貧道不送了。」

    唐寅一行人是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清雲道長葫蘆裡賣什麼藥,疑問重重,只好先聽其安排,跟隨清田道長離去。

    天謙趁官道上的一群人不注意時,迅速橫過官道,躡手躡腳非常小心地追掠過去,潛伏進入樹林裡,因略為延遲,竟然感應不到任何氣息,神秘人速度不可能快到可以憑空消失蹤影,難道這附近有秘道或隱密巢穴,事情看來並不單純,有仔細察探的必要。

    天謙逐步逐步的前進,心中疑點重重,前前後後潛行了數十丈,樹蔭下除了樹根與落葉外,並沒有可疑的東西,更不可能藏有秘道之類的人為設施;於是坐在數根上埋頭沉思,自己是否忽略了一些細微之處。

    天謙靈機一動,低下頭將耳朵緊貼著地上,嘗試去聽地上或地下的聲音,辨別出可能的聲音,是風聲、落葉聲還是動物走動聲,不放棄任何的蛛絲馬跡。隱約間聽見左前方有細微的聲音,由於距離太遠,且聲音太細,暫時分辨不出是大自然的聲音還是人為造成的;天謙小心翼翼地朝著左前方前進,終於聽到類似開門的聲音,正準備伸出頭顱探視清楚時,同時間感應到好幾道氣息迅速地從遠逼近,心中大駭,竟落入敵人的陷阱而不知。

    清田道長安排唐寅等人在玉虛宮左後方的廂房休息,前者離開前明白告訴大家,明晨掌門之約,最好是讓小武單獨赴會,其他人最好不要參加,以免增加麻煩,徒增事端。

    清田道長離開後,芷絹眼眶紅紅的,語帶哽咽地道:「小武兄傷勢這麼嚴重,怎能讓他單刀赴會,唐叔叔您快想辦法嗎。」

    風坤干聽到芷絹心傷的話,狻為動容,大家生死與共,豈可坐視小武兄弟有難而袖手旁觀,要盡速想出對應策略。

    唐寅搖頭歎息道:「在事情不明朗前,我們不宜太早做決定;清雲道長語意模糊,清田道長話中另有玄機,老夫覺得事情尚有轉圜餘地,當務之急應盡速讓小武恢復過來,方能應付明日的難關。」

    芷絹漸漸地穩住心情,心急道:「『逸狐』兄,平日看你滿腦鬼點子或餿主意的,今天好像不對勁,變得非常安靜,讓人覺得很不習慣。」

    風坤干心知肚明芷絹是心情惡劣且借題發揮有心嘲弄,忍下性子尷尬地道:「常大小姐,事情詭譎多變,誠如伯虎先生之言,在事情不明朗前,實不宜輕舉妄動,滋生困擾,所以在下只能暫作避上觀,不敢自做主張,拿錯主意,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唐寅聽得出風坤干話中之意,後者應該是早有定策,只因芷絹用言語嘲諷之故,而不願意說出,讓其乾著急,以消心頭之恨。

    唐寅以掌緊貼小武背部穴位,再以手指輕捏後者的脈搏,感覺其內息還算正常並不混亂,只是非常虛弱,經脈內空空蕩蕩的;於是看著封坤幹道:「風兄弟,心中有話就大膽的說出來,不要介意別人的看法;小武傷勢雖重,唯內息正常,只要多休息應該可以復原。」

    芷絹聽到唐寅之言,知道風坤干故意不說,嘟著小嘴,兩眼瞪著後者,表情有些不悅。

    風坤干知道伎倆遭識破,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在下也是剛剛才想到,因不是很成熟,所以不敢說出來。且說武當封山已百年,並不接受外客的參訪,今天大家能順利登山拜訪,一定是清雲道長賞識『吳中四才子』之首唐伯虎先生之盛名;換言之,我們能受到武當派隆情款待及禮遇,完全是拜先生名氣所賜,絕非偶然;所以先生是關鍵之處,若能讓先生與清雲道長單獨會面,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唐寅點頭認同道:「風兄弟之剖析合情合理,老夫完全認同,看來武當山勝景無數,有必要好好享受;芷絹留下來照顧小武,風兄弟陪老夫到處走走,也許會有好消息帶回來。」

    從不同方向衝出數頭獵犬,竟將天謙團團圍住,形狀極為兇猛,卻不吼叫,應是有人豢養的,原來自己感應到的氣息是幾頭畜牲。

    天謙並未將幾頭獵犬放在眼裡,迅即凝聚功力,因為有一股很強的氣息逼近,讓自己不得不慎。

    來人身手狻為了得,轉眼間立於樹上,冷冷道:「小兄弟,為何在此逗留,犬兒們怕生人,若誤傷了外人,小姐怪罪下來,我可擔不起。」

    天謙聽不出對方話中之意,於是淡淡地道:「在下途經此地,覺得景色怡人佇足觀賞,忽耳聞異響,入內不久即碰上下家犬;在下甚覺奇怪,很想請問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來人道:「小兄弟看來應該是外地人,渾不知已誤闖私人家園,才有此疑問;若非本總管即時趕至,家犬群起攻擊小兄弟,結果不堪設想。」

    天謙微笑道:「在下姓天名謙,不知總管如何稱呼,並恕在下冒昧,不知貴府如何稱呼,若有得罪之處,請多指教。」

    來人哈哈大笑地道:「本人叫卓越,現為『霞園』大總管,少俠既已入園,有請到偏廳奉茶;少俠,請。」

    聽對方的語氣帶有命令的口吻,天謙有些不悅,故意地回答道:「感謝卓大總管的誠摯邀請,在下不甚惶恐,但因本人尚有要事處理有所不便,他日定當專程登門拜訪。」

    卓越不悅地道:「少俠以為『霞園』是酒樓食肆般,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如入無人之境;未得本園允許是不能隨意進出的,少俠是自己走,還是要由本總管強制押著走。」

    天謙聳聳肩無奈地道:「貴園強迫在下留下來,本人既然無力反抗,只好聽從卓大總管的安排,請卓大總管帶路。」

    小武雙手於胸前緩慢的來回交叉運行,徐徐的吸納吐氣,全身筋脈運行順暢,無任何礙,功力雖然只恢復一部份,但身心舒暢且精神飽滿;清雲道長的功力精純,收放自如,遠勝於常若海莊主,更非『魔君』閻仇之流所能比擬;小武正面承受其剛猛的一拳,全身功力幾乎散去,猶如江河入海般消失的無影無蹤,若非自己修習的無上內功心法相當神奇且具有內息再生的療效,及兩者真氣狻為相似,小武早已全身散功成為廢人。

    小武每次受傷嚴重後,只要功力能順利復原,則體內的內息必定更勝從前,猶如萬馬奔騰般不吐不快;唯獨這次受創於清雲道長,其內息耗損的嚴重性絕不亞於『鬼帥』的那一次,但在自我調息運功時,卻發現內息仍像往常一樣,並沒有任何的突破,讓心中有些疑惑。

    看著一旁沉睡中的芷絹,小武心湖裡浮現出無限欣慰,自己身世不明,流離顛沛,一文不值,能結識美麗溫柔賢淑的紅顏知己,已心滿意足;以右手輕撫其背部,感覺其健康肌膚之氣息,及少女青春洋溢的芳香,享受著精神感官上的舒坦,內心生出幸福與滿足的快樂。

    芷絹於睡夢中感受到身體有人觸摸,驀然驚醒起身,睡眼惺忪的雙眼見到小武已醒來,睡意全消,臉上神情興奮不已,大喜道:「小武兄,你何時醒來的,身體狀況如何。」

    小武神情愉快,右手緊握芷絹的右手,緩緩地道:「剛醒來,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目前運功行氣很正常,只是有點虛弱,功力大約只恢復兩成左右,應該不是常女俠的對手。」

    芷絹聽小武之言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嬌嗔道:「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明日的難關要如何面對都不知道,而你功力僅只恢復兩成,教人如何能放心得下;你啊,實在讓人又氣又急。」

    小武心中明白自己實力遠不如武當掌門,而為了減輕芷絹心中的壓力,反而故作瀟灑狀,且心情愉快地道:「芷絹,不是我不緊張明日之事,而是雙方實力相差太懸殊;既然如此,何不放鬆心情,順其自然,偷得浮生半日情,也許傻人有傻福吧。」

    唐寅與風坤干恰好從外面走進來,前者微笑道:「好一句『順其自然』,小武之言,甚合吾意;明知其不可為而勉強為之,與其擔心受怕而惶惶不可終日,何不快快樂樂地去面對一切,而且這已是最壞的狀況,幸運的話,真如小武之言,傻人有傻福,否極泰來。」

    芷絹內心焦慮不已,實在無法像小武與唐寅般之樂觀,心急如焚地道:「人家都快擔心死了,你們幾個還有心情說笑,不當成一回事;『逸狐』兄,有否探聽到好消息。」

    風坤干知道芷絹不敢向唐寅詢問,只敢向自己探究訊息,於是以眼神向後者請示;唐寅知其意,故作神秘狀,柔聲道:「武當山確是洞天福地,人間仙境,山巒疊嶂,氣勢磅礡,仙鶴飛翔於其間,讓一介凡夫俗子的我,身在其中幾可淡忘俗世間之一切煩惱事,腦海裡一片空明,充塞著山林間忘我之氣息,其神奇奧妙之處非任何文字可以表示的,亦是筆墨難以形容的。」

    芷絹聽了半天仍不解其意,很想請唐寅先生再說清楚一點,小武則是心靈神會,並以手示意阻止其發言,神情愉悅地道:「先生之意甚明,凡是合乎天理,順其自然,任何俗事皆可迎刃而解,又何必庸人自擾,做繭自縛,自尋煩惱。」

    唐寅點頭稱許道:「小武慧根不錯,凡事勿強求,各安天命。當清雲掌門與老夫閒聊畫中的意境時,見解狻為契合,運筆如行雲流水般不做作,不矯情,一氣呵成,佳作俯拾皆是;小武之事亦然,不強人所難,順其自然。」

    風坤干陪著唐寅會見清雲掌門時,從頭到尾兩人都未提及小武的事,遑論明日武當與小武之間的愛恨情仇,前者直覺上認定掌門人並無惡意,但是世事難料,心中還是存有陰影,只能看後者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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