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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抓狂的邊緣

作者:文頡

    憤怒的少年三步兩步竄出司命的大門,衝到了寬闊的大道上。

    守門的侍衛曾親眼看著這個奇怪的年輕人意氣風發的進門,如鯉魚跳進了龍門一樣的鮮活,現在又滿面怒氣的出門,像被人從南天門一腳踹下來似的惱怒落地。

    守衛頓時感覺這個世界真是奇妙的很,沒有什麼可以永恆不變,甚至在剎那,事情都可能發生N種可能的結果。一想到這裡,守衛的心立刻敏感的覺察到一陣莫名的悲哀,心裡迅速產生了要四大皆空的念頭,若不是幸好目光被眼前像中了箭的兔子一樣左右彷徨的少年吸引住,必定要走火入魔,中國將有幸產生另一個莊子。

    後來在天下史官傅女史的採訪中,守衛是這樣形容的:當時劍魔大人站在那裡,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樣子看起來簡直像個神(當然了,因為那些表情很神奇的緣故),我的心理頓時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我覺得救世主就在我的面前,讓我忍不住要膜拜,要憧憬,要衝上去請他簽名……(傳來嘔吐聲)

    少年劍魔站在街中央猶豫了一陣,陽光正午,照說在這樣的中午,自己是穿著精緻的衣裳,斜躺在床榻上,一邊懶洋洋的吃著水晶葡萄,一邊偷窺旁邊打扇小丫環的容色,然而如今虎落平陽,自己居然在這個不利於護膚的時間,暴曬在太陽底下,簡直是做夢都未曾料想的奇妙遭遇。

    守門的侍衛目不轉睛的看著少年的表情變換,那一會垂涎欲滴一會咬牙切齒的表情變化讓守衛歎為觀止,並有望塵莫及的感歎,然後在他充滿了欽佩的眼光中,少年忽然作一個虎跳,然後踱跺腳,終於重新滿臉怒氣的沖一個方向急匆匆趕過去。

    只是有一點是確定的,無論那個方向有獵人還是虎狼,這隻兔子看起來,都像是要死咬對方一陣的模樣。

    這少年已經處於抓狂的邊緣。

    而人類通常在盛怒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人來出氣,而我們偉大的劍魔大人在抬頭看天色的時候,忽然便想起了自己的約定,那著名的,幾乎疑似自殺的三個約定。

    後來的天下歷史上,幾個著名的史學家曾經這樣研究過:無論從心理,環境,還是後果來預測,照劍魔大人平常的舉動行為,無論如何是不會去赴約的,相反的,不但不會去,而且會把這種行為,當作弱智的自殺一樣,完全的批駁或者嘲諷一頓。

    我們曾經在開篇的某章節,介紹劍魔大人平常是很不習慣親自動手的,而他著名的作人理論就是:是單挑還是群毆?群毆,我們一幫毆你一個;單挑,你一個挑我們一幫!

    然而此次戰役,顯然是在改寫劍魔大人的原則。而似乎,自從出了天波,劍魔大人的原則就被塗改的面目全非。但是少年在那時候,自然已經完全忘記了衡量利弊。

    而至於上次被逍遙大人所救,以及這次決鬥所產生的結果,自然是超乎任何史學家們的預料。對此,大家無一列外,步伐整齊的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偉大的劍魔大人天命所歸,從而具有超級的好運氣。

    城郊外五里長亭。

    「雷震天」雷陣雨,「月明明」月華生,還有一個面目可憎幾乎不知道姓名的傢伙,應該都會到哪裡去吧。

    有什麼了不起的?少年劍魔心裡的怒火高漲,想起宋丹硯大人的話。

    「你的確是一個非常誠實的貴族子弟,但是老實說,做捕頭是要有經驗和很好的武功,如果世侄你有什麼其他要求,請告訴我,我會盡量滿足,而且以後我的司命也始終歡迎你來。」

    那是什麼,少年雖然單純,仍然聽出了裡面冷靜的拒絕,和在這拒絕背後的輕蔑。

    而這正是少年傲慢敏感的心所不允許的,在同樣彬彬有禮的告別之後,那顆心早已經被憤怒燃燒的無所適從。

    正午未眠而在街道上亂逛的傢伙們,都看到一個白影從面前一閃而過,那是劍魔大人狂奔而過的身影;守門的兵丁在陽光下懨懨欲睡的時候,只覺察到眼前一陣風過,驚覺抬頭時候,卻只能遠遠的瞻仰一個白衣飄拂的身影,正奮力遠離。

    汗滴下來,少年咬著牙齒在陽光下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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