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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純潔的初戀

作者:文頡

    我奔跑,我存在。

    少年劍魔終於證明了自己具有參加馬拉松比賽的潛質,可是觀眾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們要看一場實實在在的決鬥,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東風吹戰鼓擂,看看到底誰能打敗誰。

    城郊小樹林裡的三個捕頭也等得不耐煩了,當他們在亭子間不期而遇的時候,按照各自的描述,很顯然他們是在等三個絲毫不同的傢伙。雷陣雨的對手是一個「荒唐無稽」的小子,月華生則一再強調他的「獐頭鼠目」,而唐遮言卻吐著唾沫說他的對頭「好色無賴」。

    但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假想中的少年卻還沒有出現,只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在樹林外繞了好幾圈。

    還好,在太陽落山之前,少年終於出現在三個捕頭面前,可這時的他,已經被汗水迷濛了雙眼。

    劍魔在很小的時候就有一句座右銘:「山無陵,天地合,乃敢不擺酷。」

    他還自封了一個很長的外號「九龍到尖沙嘴一帶第一帥哥。」

    據劍魔大人的回憶錄記載:那時候,喜歡他的女生可以擠滿一個菜市場。其中有一個非常典型的胖妹妹,最喜歡看劍魔練劍,每當劍魔作出一個漂亮動作,她就在場邊大驚小怪,一邊扭動虎軀,一邊做花容失色狀:「呀,野獸!」

    想起這些,少年劍魔就信心百倍,心說一場載入史冊的決鬥即將開始了,我要擺個酷一點的POSE。

    「終於來了,這個就是我的對頭啦。」

    「雷震天」雷陣雨眼睛厲害,看清楚少年的模樣,冷哼一聲,站起身來。

    卻不料月華生已經搶先一步:「雷,你沒看錯麼?這分明是我的敵人呢。」

    話音剛落,一直站在一旁保持沉默的唐遮言唐大人嚷嚷:「這是怎麼回事,和我約了的居然也是他!」

    而劍魔大人顯然被眼前的形式鎮住了,但同時少年傲慢的心被激怒了,少年估摸了一下形式,勇敢的叫囂道:「好啊,一起來,讓我們速戰速決吧!」

    按照武俠小說的寫作規律,「比武對峙時,一般都要按照目光、表情、姿態的順序仔細描述一番。」還有至關重要的一條:「衣服濕了,燒火烤衣服或避雨一般都會產生緋聞。」

    現在劍魔渾身的衣裳本已被奔跑時的汗水濕透,方才又被那片刀光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多想對這三個捕頭提議;不如外面大家坐下來,生一堆火,等待著緋聞的發生,或者研究一個和平的解決之道?

    但是貴族的尊嚴告訴他,不能放棄。

    「把手舉起來,都不許動!」一聲斷喝憑空響起,打斷了劍魔的設想。

    樹林外衝進一群人,片刻間已站在他們之間。領頭一人見眾人沒反應,又厲聲喝道:「天下明令禁止不許約鬥不許聚眾,難道你們眼中沒有王法了嗎?」

    銀白色錦服,紫紗披肩,腳下利落的鹿皮靴子,腰間佩一柄寶劍,當前一人氣宇軒昂,神采飛揚,居高臨下而傲慢的看著眾人,在他身後十多個錦衣衛士,每一個的表情都帶著同樣的傲慢,分明就是平靖王府著名的神龍衛隊。

    三大捕頭面面相覷。

    「糟糕了,居然遇到了他們。」

    「彈劍書生居然跑到這裡來,莫非早有預謀?但我們若是立刻投降就太丟司命的臉面了。」

    「雖然傳說中他的武功非同一般,而且人數上絕對佔優勢,但為今之計……」

    三個惡棍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約而同道。

    「殺!」

    被稱作彈劍的傢伙卻毫不變色,把手一擺,說道:「大家別急,聽我慢慢道來。我三歲開始研究劍譜,四歲倒背三字經,五歲熟讀百家『性』,六歲打架,七歲砸缸,八歲偷看鄰居妹妹洗澡,九歲逼著鄰居妹妹偷看我洗澡,十歲會講英語,十一歲講的英語英國人聽不懂,十二歲講中文中國人聽不懂。師傅再無可教,准許我去平靖王府上班。十三歲縱橫王府,被稱為是東方不敗和岳不群的理想接班人。此後數年,踏遍京城的各個角落尋求對手。高手的成名之路上總有些荊棘和坎坷,但這樣的困難難不倒一個真正熱愛祖國的人。就這樣,我成為了一名可以為自己驕傲的平靖王府的辦事人員,發誓為了皇族的利益而奮鬥,所以今天以平靖王的威嚴發誓,我一定要逮捕你們。」

    呆立了半晌,還是雷陣雨見多識廣,有些吃力的說道:「每個人的一生多會遇到一些不平凡的事情,城門前獅子的倒塌,皇宮裡外星人事件的發生,酒館裡黑社會的火拚,王府中千金小姐的鑽戒被盜等等。這些又能說明什麼?」

    月華生接話道:「這說明智商這東西什麼人都有,只是多少的問題。人生要走的路還很長。引用英特爾的一句廣告詞,優秀品質的腦袋不管是三角型還是五角型,他們都有一顆奔騰的芯……」

    一直沒有說話的唐遮言終於出聲了:「嘿嘿。」

    眾人於是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暮色降臨的小樹林裡,竟然出現了短暫的沉寂。

    忽然,劍魔的哭聲毫無徵兆的響起,他一邊哭著,一邊說著: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像我這樣令人羨慕使人嫉妒貌賽潘安詩滅李白的風流人物,怎麼到現在就滯銷了呢?!

    想當年,當年的當年,就是我小學時啦,橫豎也是個顛倒眾生的人物。

    那時的小師妹為了追我總是罰我掃屋子,企圖引起我的注意。我這人心特軟,不忍見她在那單相思,於是趁一個春暖花開野貓叫春的大好時機把她約到了村後的小樹林。很明顯,我的精心打扮給她造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偷偷掃了我一眼後她就害羞地低下了頭,再也不好意思看我第二眼,然後我們就這麼無聲勝有聲地站了半小時後甜蜜地分了手。

    愛情的威力是巨大的,第二天她立刻結束了我掃屋子的繁重工作,改派我掃了廁所,理由更是令我至今費解,她說我扮鬼嚇她,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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