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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白衣羅川

作者:雪蓋蘭亭

    安神睜著一雙被白衣人評價為狗的眼睛,努力想看清楚眼前的混蛋,到底是不是瘋了。

    「別這麼看我,大家彼此彼此嗎。做狗也罷,做狼也罷,只要能自由就最好。」白衣小子很滄桑的告戒安神,這讓安神想起了他老不死的師傅。

    「這位老兄,您的意思是要我做條自由的野狗?」安神的道行也不淺,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白衣人再次『哈哈』大笑,他實在很喜歡面前的這條野狗。

    「狗本來都是野狗,做了家狗難免沒了個性。」他還真和安神認真討論起狗的問題,「野狗是難聽了些,不如稱為有性格的狗。」

    靠,這個也好聽不到哪裡去。不過,安神覺得他總算說了句人話。

    「其實,這個世界上的狗已經很少了,大部分都又變成了狼。就說你吧,也不是什麼純種的狗……」白衣人還沒說完,安神已經舉手制止了他。

    「喂,就算是你的地盤,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你說我是狗,我忍了。但你要說我是狗雜種……小子,今天我就跟你拼了。」

    白衣人對安神過激的反應,表示理解,擺擺手說:「我只是打個比方,你不是雜種,但肯定是和狐狸雜交出來的。」

    安神徹底要瘋了,抓著頭髮大叫:「你給我滾!我不要聽你的廢話!」

    可惜,對面的小子修養很好。依舊笑容可掬的站在那裡,不斷點著頭,表示理解。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安神像鬥敗的公雞,連喊的力氣都省了。

    「哎,這個問題才像樣嗎。」白衣人接住話頭,又開始了奇談怪論:「你要去找結界,而我恰巧可以告訴你。你當然應該聽我從頭講來……」

    「我不要什麼從頭,我就要知道結界在哪裡。」這是歇斯底里的嚎叫,這本來是安神對手的表情。此刻出現在他臉上,似乎有些虛張聲勢的做作。不過,這次他是真的急了。

    「好,好。老子等了幾百年,本想多教教你,你還不領情。」白衣人悻悻的說:「所謂結界就是我講的羊欄的窟窿,他們說的『蟲洞』,就在……哎,真懶得跟你說,你真的很想做條狗嗎?」

    面對廢話慾望超人的家夥,安神痛下決心,堅定的說:「對,我要做條狗。哪怕TMD是條雜種狗。」

    白衣人失望的搖了搖頭,才開始正經的說起結界的事情。

    結界是兩個世界不同物質間的能量平衡點,它追隨世界能量的波動而移動。就像狼追尋羊群一樣,很不穩定。不過,由於哪個該死的大神和洛河這個笨蛋的封印,它變的相對穩定了不少,就是一年只移動一次。也正因為這種封印的力量,結界在一年中聚集了過於強大的能量,致使其移動時,會造成一場浩大的動盪。比如,上次移動造成了南大陸沿海,空前的颶風,那裡現在還是一片狼籍。

    所以,你只要找到前一年,最大的災害發生在什麼地方,結界就在眼前了。

    安神欣喜若狂,他終於摸到了結界的線索。他要馬上告訴大家,一起動身去南大陸。但他很快發現眼前除了了這個廢話聯翩家夥,自己的夥伴還是沒有蹤影。想想這裡是他的地方,自然要請教他了。哎,這家夥不會乘機又開始說廢話吧?

    「呵呵……我的話真那麼難聽嗎?」白衣人的覺悟高的出奇,而且總能知道別人再想什麼。不過,安神已經習慣了他的先知先覺,反覺得這樣省了不少口水。安神這可是第一次懶得說話,實在是因為對手比他還能廢話。

    「你的朋友們就在隔壁的石室裡。」白衣人話音未落,安神撥腳就要走,但被這家夥欄住了。「你過去也看見他們,你現在是在自己的夢裡。」

    安神聽他這麼一說,才大致琢磨過來是怎麼回事。難怪自己剛才什麼人都沒見到,原來是在做夢啊。哦,那這個家夥又是誰,怎麼跑到我的夢裡來的,難道他會江雪崩的皈依功夫?

    安神想到這裡,冷汗立刻流了下來。沒有咪咪雷幫忙,他可沒有把握在夢裡對付強大的敵人。

    「別自做多情,我要害你,你早死了幾百回了。」白衣人悠然的坐在桌子沿上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這個世界上值得我動手的人,大概沒幾個了,你還嫩著呢。小子,我就告訴你,老子坐不更名,立不改姓。我就是七百年前,轟動天下的無敵大盜:羅川。」

    「羅川?沒聽說過。」安神腦袋搖的像撥稜鼓。

    這位羅川似乎有點急,但馬上又恢復了平靜,很沮喪的說:「你當然不知道了,當今世上知道我名字的也沒有幾個人了。哼,人們只記得聖王洛河,卻忘記了我。這就是做一隻野狗的悲哀,但我比洛河活的自在,活的瀟灑。哈哈哈……他最愛的女人,跟了我。這難道還不夠嗎?哈哈哈……」

    羅川沒有了一直以來的優雅和平靜,他仰頭大笑,整個石廳裡迴盪著無盡的往昔歲月。強大的回聲讓安神腦子嗡嗡作響,他抱著腦袋,很快就被震昏了過去。

    「這家夥還真能睡,都半個時辰了,一點都沒要醒的樣子。」

    「別叫他,他今天失血太多了。讓他多休息一會吧。」

    說話的是夜叉和方晴。安神閉著眼睛一時不想睜開,他嗅著方晴身上處子恬淡的幽香,忍不住又要睡了過去。

    「喂,我還沒有說完呢,你就想跑?」

    安神一抬頭,白衣羅川又出現在自己面前。該死,剛才睜開眼睛就好了。他暗自後悔的時候,羅川早已經把他一把提了起來。看來,這個夢還的繼續,安神無奈的認了命。

    「小子,你對我就沒有一點好奇嗎?」羅川看來是因為安神忽視了他的存在,才再次招他回來。

    安神的腦袋當然是絕頂的聰明,聞弦而知雅意。雖然他實在沒有知道這位仁兄來歷的興致,但為了早點脫身,趕忙裝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問道:「高人,您是什麼來歷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一向能洞察安神險惡用心的這位羅川,被他一句高人就輕鬆打發了。羅川甚是的欣慰的點點頭說:「七百年前,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是誰?你肯定以為是洛河。呵呵,真是可笑。如果沒有我的存在,他也許可以當之無愧,可惜,他偏偏和我生在同一個世界,同一個時代。洛河的悲劇啊!」

    安神強忍住沒有吐,心裡卻大罵這個家夥,比自己還能吹。羅川大概是知道了他的想法,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接著說:「洛河的功績無非是溝通了世界,建立了四大組織。嘿嘿……如果,不是我的幫助,他大概一件也做不成。」

    安神這回沒忍住,終於吐了出來。羅川很不高興的躲到傍邊,斥責道:「你們這些俗人,難道只相信莫須有的傳說嗎?」

    安神吐完之後,心情舒暢了不少。他先向羅川致歉說:「我相信你,只是我的胃比較庸俗,他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

    「你相信什麼?」羅川惱火的質問。

    「我相信你是活了七百年,還沒死的神仙;我相信天塹是你拉的鐵索;我也相信四大組織是你一手建立的。我更相信你的腦子一點也沒問題,是我瘋了。」

    安神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開始陰損這個混蛋。他可以欣賞自己的牛皮,但對別人吹的牛,實在缺乏肚量了。這是吹牛者的通病,自己可以瞎吹,卻聽不了人家吹。

    「小子,你當我是吹牛?告訴你吧,洛河本來就是我師弟。要不是師傅他老人家的要求,我才懶得幫他管人間的這些糾紛。哎,也是如君的覺得虧負了他,我才答應在這裡困守幾百年,等你們這些笨蛋。」白川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事,低頭輕聲歎了口氣。

    「小子,我倒想聽聽你們的狗屁傳說裡,洛河是怎麼飛渡天塹的?」

    安神有點搞不清,這家夥到底是不是在吹牛。如果是的話,他真要匍匐在地上,給他磕上十個響頭。因為,他的牛吹的簡直是可以亂真了。

    「啊,聖王好像是踏著飛鳥排成的橋過去的。」安神當然還記得方晴給他講的故事。

    「哈哈哈……鳥橋?可笑,鳥能聽他話排成一行?還能經的起他千斤下落的力量?洛河啊,你真的被傳成了妖怪。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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