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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雕魚III

作者:巫言說道

    這天幼兒園放學的時侯,小魚又像往常一樣和兩棵蘋果樹說著話兒。忽然,從天邊劃過一道金光來,那金光耀眼奪目,只沖小魚而來。望著迎面撲來的金光,小魚卻沒有過多的表現,即沒有普通孩子那般驚慌失措,也沒有成年人那般大驚小怪,只是怔怔地望著金光,彷彿在發呆一般。待到那金光只沖面門之時,小魚忽然沒來由地向左一偏頭,金光便擦著小魚的臉頰飛了過去。這莫名其妙地一偏頭,小魚並沒有在意,這種無意識的舉動並不會引起一個小孩子的注意力,他在意的只是金光掠過時帶起的勁風,刮痛了他的小臉。

    「啊!好痛!」小魚委屈地摸著自己右邊的小臉,那火辣辣的感覺差點讓他掉下眼淚來。就在小魚揉著自己右邊的小臉時,他忽然聽到頭頂上有噗哧噗哧的聲音,抬頭一看,一隻金黃色的小鳥就懸在他頭頂上。兩片開叉的尾羽隨著翅膀一動一動的,儼然是一支小燕子。被夕陽一照,小燕子金光閃閃,耀得小魚不得不半閉著眼睛地下頭來。這隻小燕子似乎明白小魚的心意,自己撲騰這翅膀飛到了小魚面前。老蘋果樹的樹幹擋住了照在小燕子身上的陽光,那一身的金光自然弱了許多,使得小魚終於看青了它模樣。那是一隻黃金做成的小燕子,一雙紅寶石做的眼睛彷彿是活的一般。這樣一隻會像真燕子一般飛行的金燕子若是被成年人看見了,定要大呼小叫,可是在小孩子眼裡,它不過是一隻有些奇怪的小鳥而已。

    「你是誰?」懷著好奇的童心,小魚不由得對懸在空中的這隻金燕子說起話來。不過金燕子顯然不會說話,只是拍著翅膀,懸在那裡,卻並不飛走。過了片刻,小魚見金燕子並不飛走,而且覺得它那一雙紅寶石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得自己怪怪的,便忍不住伸手去捉。不過金燕子顯然不想被一個小孩子捏在手裡,就在小魚快要碰到它的時候,化作一道金光直衝天際。金燕子一下子飛走了,小魚又有些後悔起來,東張西望地正想找,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落在了自己頭頂上。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便已經覺得有什麼東西琢了一下自己的眉毛,抬眼一看,只見一雙紅色透亮的眼睛正看著自己,正是那隻金燕子。

    「你要幹嘛?」剛才金燕子被自己嚇跑了,這回小魚再也不敢去用手捉它。可是對於這樣的問題,金燕子依然保此沉默,繼續盯著小魚的眼睛。就這樣,一人一鳥,一動不動地互相對視著,遠遠看去倒是頗為有趣。不過小孩子的耐心畢竟有限,時間一長,小魚又不由自主地想去抓那只歇在自己頭頂上的金燕子了。不過這次小魚長了記性,眼睛一直盯著金燕子的眼睛,兩隻手則慢慢抬起來,待舉過頭頂,忽然抓向金燕子的時侯,小魚竟然奇怪地覺得那隻金燕子的眼裡似乎有些笑意。還沒回過神來,也覺得頭上一輕,緊接這便是兩隻小手重重地拍在了自己的腦袋上,忍不住一聲「哎喲!」再看到的,便是一道金光向天邊劃去。望望金光消失的方向,小魚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小手,一臉惋惜地歎了口氣:「嗨!又跑掉了!」不過小孩子轉眼就忘,似乎是天性使然,剛歎完一半的氣,只聽王老師隔著幼兒園的後院一聲:「小魚,你爸爸來了!」,剩下的那一半便硬是給嚥了回去,隨即眉開眼笑地向院子另一頭的王老師跑去,早將金燕子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而此時,幼兒園對面的住宅小區裡,那個剛剛搬來的奇怪年輕人也睜開了眼見,笑了起來:「不錯啊,果然是天成道心。那顆老樹倒是好運氣,居然藉著這孩子的靈氣,修得了神識,難怪每年都要送些蘋果去哄呢?」說笑著,一推窗戶,一道金光衝了進來,正落在桌子上,不是別的,正是那只有著紅眼睛的金燕子。此時,金燕子已經收起了翅膀,早已沒了小魚見到時的靈性,雖依舊精美異常,但是也僅僅是精美異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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