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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在騰龍發表聲明的當晚，一些相關人員便已做出了反應。

    「我馬上取消您的約會。」看到新聞後，老練的吳秘書立刻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何主席點了點頭，隨即又叫住了吳秘書：「通知有關部門，開一個緊急會議，讓相關領導在二十分鐘之內趕到。」「是。」……

    人員到齊後，何主席開口了：「我想，大家應該看過剛才的新聞了。從這個人講話的內容來看，應該可以確定是一起針對教育制度的事件。但是我們對這件事情的瞭解並不充分。換句話說，敵人在暗而我們在明。這就影響了我們對此事做出正確的判斷，無法判斷也就無法採取相應的措施。當然，也許這只是一個威脅，但也不能排除對方會採取進一步行動的可能。所以，我們必須盡快地調查並掌握此事。有沒有誰有什麼線索或是建議的？如果想到什麼，請務必說出來，以便我們做進一步的分析。」說到這，主席的目光緩緩地在眾人面前掃過。似乎在等待他們的答覆。

    「呃……何主席。」在主席的注視之下，電視台的梅台長說話了：「我剛才已經派人做了一些調查，這次事件是用自製的信號干擾器進行的干擾。」「自製的？」主席有些意外：「你確定是自製的？」「是的，主席。」梅台長答到：「這種干擾器無論是樣式還是型號，在同類產品中都沒有記載。干擾器上也沒有能夠說明製造廠商的標記；而且，現在市場上的干擾器也沒有這麼複雜。」「複雜？」主席越發覺的奇怪了：「你說複雜是什麼意思？」「是這樣的。目前市面上的信號干擾器只能單純的進行信號干擾，而且還需要人工操作，但這種干擾器卻不一樣，它的內部集成了微電腦系統和記憶體，還有相應的控制程序。可以說是一種『自動化』的產品，普通的干擾器絕對不會有這麼高的科技含量。另外，有些干擾器根本沒有外殼，就算有也是相當粗糙的。我想，這是因為沒有合適的材料製作外殼的緣故。」「的確……」主席若有所思的說到：「……你剛才說『有些』？這種干擾器一共有多少個？」「八個。」梅台長答到：「因為第一套節目一共有八個信號台，平時使用的是主信號台，而有轉播節目的時候，就要通過其它的信號台將節目傳給東北、華北、華中、華東、華南、西北和西南這七個區域，然後再進一步分傳給各省市的。在這八個信號台的輸出總線上，都發現了這樣的干擾器。這件事情，公安部門已經在調查了。」

    梅台長話音剛落，公安部的陸部長就接過了話題：「不錯，就如梅台長所說，我們已經對現場進行了調查，但並未在干擾器上發現指紋，現場也沒有留下腳印或其它痕跡。可見，這一事件是經過周密計劃的。目前，這些干擾器已被我們送至相關部門作進一步的檢查，估計要明後天才能有結果。就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我推測，這個人應該是長春人，而且很有可能是一名中學生。因為，在他提到的最後一個條件中，所說的學校全部都是長春的，再加上他能夠正確的說出那些教師的姓名、職務及所教的科目。可以想像，他對這些學校是極為熟悉的。或者說，他曾經是這幾所學校的學生。另外，在他提及的學校中只有小學和中學。如果，這真的是一件針對教育制度的事件，那麼，他也應該提到大學，但是卻沒有。我想，他之所以沒有提的原因是因為他沒有上過大學，因此，也就沒有哪所大學可以讓他去提。所以，他很有可能是一名長春的中學生，但我還不確定他到底是初中生還是高中生。不過，在他提到的那幾所學校中應該會有線索。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能查到。」「他肯定是個學生！」早就氣得一肚子火的教育部長終於按捺不住了：「現在的學生就是這個樣子，一個個反了天了！主席，我們絕對不能讓步。要不然還不得把他們捧到天上去了！」卜部長氣哼哼地說到。

    主席微微點了點頭：「好吧。卜部長，你明天作一個講話。表示不同意他的條件。陸部長，你要盡快的完成調查工作並及時匯報結果。務必要把這個人查出來。」「是。」「好了，散會。」

    第二天晚上，卜部長果然在新聞裡捶胸頓足地做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講話。又是什麼「不會對這種威脅讓步」了，又是什麼「同學們不要被這種現象蒙蔽」了。神情激動的就像爆發了第三次世界大戰一樣。

    就在卜部長聲嘶力竭地咆哮之時，公安部的調查已接近了尾聲，這次的調查出奇的順利，然而，陸部長做夢也沒有想到，這順利背後隱藏的結果是讓他無法相信又終身難忘的。

    「報告陸部長，那批干擾器的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說話的是電子調查處的王廿本。顯然，在昨天的「新聞事件」之後，各部門一直在加班加點，以便盡快地查出結果。也正因如此，這一句「結果已經出來了。」自然是讓陸部長喜出望外：「是麼，這麼快？有什麼發現？」「哦。這批干擾器的構造是完全一樣的。但其所用的電路板、處理器和集成塊並沒有編號，上面也沒有打磨過的痕跡，市場上也沒有發現貨源，可見這些原件全部都是特製的。還有，干擾器中所採用的技術全部都是頂尖的：0.13１微米的處理器工藝、1G的可擦寫集成塊以及直接集成在電路板上的鋰電池。尤其是控制程序的部分，經過檢測，我們確定，犯案人員是將錄製好的講話保存在集成塊中，然後讓程序在7點的時候自動攔截並替換電視信號，而且這種干擾器可以根據電視台的信號自動校對時間。據我們推測，這樣一台干擾器少說也要十幾萬。」「十幾萬！」陸部長一驚，這個價格可是超乎他的意料。「一台十幾萬？」陸部長暗自想到：「那八台就得上百萬了。要說多倒也不算是多，可要說少也絕對不少，普通人可不是說拿就拿的。單純的威脅沒有必要下這麼大的功夫，可如果一個信號干擾就做到這種地步的話，那進一步的行動……」陸部長無法想像，也不願去想。為了轉移注意力，他把目光移向了小王手中那份檢測報告：「還有什麼別的發現麼？」「哦，有的。」小王立刻說到：「那批干擾器上的電池可以使用十二個小時，而這些電池是在昨晚十點左右用完的，也就是說，這批干擾器是昨天才放在現場的，而且是在早十點到晚七點之間。其它方面……」小王翻了翻手裡的報告：「沒有發現別的線索。」

    「我知道了。」陸部長點了點頭，剛想叫小王離開，就聽到了另一聲「報告。」他扭頭一看，原來是負責人事調查的賀傳。今天早晨，陸部長曾派他去調查長春的那幾所學校，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有結果了。

   果然，賀傳一進門就開始匯報：「陸部長，您讓我調查的那幾所學校我都查過了。在這幾所學校中，二中是一所初高中一體的學校，而且是以高中為主的，所以我特別關注了一下，發現電視上提到的那幾名教師都是高中部的。後來我又作了進一步的調查，發現有一位名叫博隱的學生跟這四所都有聯繫，他曾在西三道街小學就讀，而後升入長春市三十中學，初三時因病休學一年後轉入九十八，畢業後考入二中，現在應該是高二。電視上所提及的人都曾經是他的任課教師……吻合的簡直誇張。」「確實。」陸部長表示同意，他也覺得這個結果和推測相似得出奇，而且……調查的也太順利了，總讓人覺得有些不自在，可不管怎麼說，總比沒有結果的好。「但是……」賀傳又繼續說到。「但是什麼？」陸部長有些奇怪。「他在昨天清晨就已經死了。」「什麼！死了！」陸部長高聲喊到。早就覺得奇怪的他說什麼也想不到查到的居然是一個死人。「是的。」賀傳說到，不知道他這時是在回答還是在匯報：「昨日早6時，他的母親發現他死在床上，之後將他送到長春市醫大二院，經過檢查，發現他已經死了兩三個小時。」「兩三個小時！」陸部長快要發瘋了，因為這一點已經使作案時間失效了。事實上，就算沒有那「兩三個小時」，一個在六點死亡的人也不可能會在十點去放什麼干擾器，何況那時的他還在長春呢。然而，陸部長仍然不死心，他繼續問到：「他的家境怎麼樣？」「家境？」賀傳一愣，不明白為什麼部長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但他還是老實地答到：「一般。」「一般？」這兩個字終於將陸部長送上了絕望的頂鋒，他知道，一個家境「一般」的人是無法拿出一百萬來購買或製造什麼信號干擾器的，當然也更不可能去買通醫院用「死亡」的方式來為自己開罪。唯一的解釋就是：和他無關。陸部長這才明白那句「反制措施對我不起作用」的真正含意。
    線索斷了。

    １0.13——讀作「點一三」。（作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