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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What happened 作者：北怪——幽靈 幾十分鐘之後，跑車停在了一家西餐廳的門前。
「哇噢！」阿牧誇張地感歎：「電台、跑車、西餐廳。你還真是有錢誒！」 「少說風涼話！」博隱摘下墨鏡：「進去。」 「行了，我說著玩的。」阿牧笑了笑，打開了車門。 「先生，您好……」看到有客人光顧，服務員立刻迎了上來。 「兩位。」博隱不等服務員說話，直接報出人數。 「兩位是嗎？」服務員並不介意博隱的打斷：「請問您坐在這可以麼？」她將博隱和阿牧帶到了一個靠窗的座位旁。 「抱歉，我想坐在那。」博隱指了指遠處的一個角落。 「呃……好的，請跟我來。」 「一小份火腿比薩；一份炸茄排；再加一杯清咖啡。」剛剛來到座位前，尚未坐好的博隱就開始點餐。阿牧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了看博隱，也跟著點出了他的食物。 很快，服務員就記好了底單離開了。阿牧向前探了探身，悄聲說到：「你好像不太願意和這裡的人說話。」「噢，不，我只是盡可能的不去浪費時間。」博隱答到：「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你知道，嗯哼。再說，我也不習慣和陌生人說太多的話。」「沒錯。」阿牧點點頭：「讓我們來看看你想知道些什麼……你應該有三個問題要問我。首先：我怎麼知道『那個人』是你？這確實不大容易，我先前說過，如果不是因為我認識你；如果不是因為我和你是朋友；如果我並沒有如此的瞭解你——我跟本不可能知道是你。雖然——你給出了一些線索，我想你也清楚，最明顯的一點就是：你的最後一條要求，至少我知道你初中上的三十，而後來你所轉至的九十八恰恰是我所在的學校，這樣，小學到初中的老師就全部都吻合了１。而且我還聽說你後來考入了二中，雖然這還不能說明什麼，但我做了一個調查，結果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在『最後一點』中所提到的二中教師當中，所有出現過的任課教師全部都是高中部的２。所以首先，我就想到可能是你，再加上這種以匿名的方式發出警告的行為極像你的風格，而且以你的性格，如果要對付什麼人的話，一定會先對其進行通知和警告——雖然，你從未對付過誰，但我相信，你一定會這麼做。最重要的一點：我在事後打過電話去你家核實，然而結果卻是：無人應答。這樣，可能性就進一步地上升了。因為，你的父親在政府部門工作，所以他不看新聞的可能性近乎於零，而這件事恰恰發生在新聞播出的時間，那麼你的父親就極有可能看到，那樣的話，他很可能猜出是你，因為『知子莫若父』。又因為當天不是週末而是星期二，所以你們不可能在那個時間外出串門，這就很容易做出如下解釋：第一、『那個人』是你；第二，你佔用了新聞時間來讓盡可能多的人知道『那件事』；第三、你不想讓你的家人知道所以……你要設法不讓他們看到新聞。於是，我接下來又給你的母親打了手機並試探著問了下你的情況，得到的回答是：你在當天早晨已經……去世了。知道嗎？我當時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你死的可真是時候，巧合到讓人極度吃驚的地步。所以我得出結論：『那個人』是你，而你也跟本沒死。當然，這樣就會引出你的第二個問題……啊，謝謝３。…………你的第二個問題就是：既然我已經知道你沒死，為什麼還要來參加葬禮呢？當然，答案肯定不是『因為你父母請我來』，事實上，他們也未曾請我，這一點，在我上車的時候就能看得出來。而我來的真正原因恰恰是因為我知道你沒死。很明顯，你仍舊活著這是事實；而你的死亡也是事實。我實在無法想像你究竟是如何能夠同時以這兩個身份存在，雖然我已經十分明確地知道你那具屍體一定是假的，但一具假屍竟然可以瞞過多年生活在一起的家人和醫院的專業檢查人員，如果沒有一定的專業知識……不，應該說就算有一定的專業知識也很難做到。作為一名偵探，我無法想向你是如何完成這些的，因此我想，如果我能看到屍體的話說不定就可以瞭解，所以，我當然就要來參加這個所謂的『葬禮』，而且是必須參加。不過，在我看到你之後，我就改變了想法，畢竟，這種事情還是直接問當事人才能夠瞭解得更加清楚。於是，第三個問題由此產生：我怎麼知道車裡坐的一定是你？其實，這一點，我也是後來才發現的。由於你父母的疏忽，我成了不請自來的人，所以，我不大方便去坐前車，只能和少數幾個人坐在最後一輛車上。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在無意中發現了跟在車隊後面的跑車，其獨特的外形讓我不自覺地多看了幾眼，這時，我忽然發現，這輛車的型號是我從未見過的。雖然較大的汽車公司都會生產跑車，不過型號也就只有那麼幾個，而這一輛的型號則是跑車史上從未出現過的。更重要的一點，我在這輛車的車頭上沒有發現和任何一家公司有關的標誌，尤其是那個車牌，上面的號碼根本就不合標準。４我想，這很可能是全世界唯一的一輛，進一步得出的結論就是：這輛車或許同樣和你有關。因此，我就開始注意這輛跑車，當我發現這輛車一直跟在車隊的後面時，我就更加肯定了這一點。很明顯，你對家裡的事還有某種顧慮，於是，你便回來探查一下。你不可能一早就在火葬場等候，所以你只能選擇和車隊一起出發。而如果開到車隊前面，就有可能引起親友的注意，畢竟，這輛車實在是太特別了。這樣，你就只能跟在車隊的後面，而車裡的人，也只能是你。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現在會坐在這裡的原因——當然，一部分。」阿牧說著，嚥下一塊牛排。 「唔……很嚴密。所以說不愧是探長，符合常理的事你幾乎是不會犯錯的。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你所要問的事情是無法以常理來解釋的。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會問我兩個問題：第一，我遇到了什麼事？或者說，發生了什麼？而另外一個，則是我為什麼想要去參加葬禮。相比之下，第一個問題明顯要比第二個重要的多，它甚至可以是我們坐在這裡的主導原因，而這當中，又包含了其它的附屬問題。不過，我恐怕還是要先回答第二個問題。你所說的『某種顧慮』可以概括為兩個字就是『確認』。如你所述，我在最後一個條件中給出了非常明顯的線索。因此，為了保證他人對我的懷疑無法成立，我必須讓盡可能多的人知道我的『死訊』。所以，我今天去的目的就是：搞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參加了這個葬禮，以及他們能把這件事宣傳到什麼地步，但是現在……」「抱歉，我不是……」「啊，不要緊。我沒別的意思，你不用在意。反正你去了，我想，你應該記下到場的客人了吧？」「嗯……我想想。除了你的親屬……我還看見了陳沖和……你家的幾個鄰居，另外嘛……二中的班長、生活委員和組織委員也去了。所以，你的『死訊』至少在二中是傳得開了，小學同學裡嘛……我想也差不多。雖然陳沖不是大嘴巴，不過，這麼大的事……也由不得他不說。」「這樣應該就沒有問題了。那麼，現在該說說你的第一個問題了，當然，也是那個在常理之外的問題。在這之前，我還要先問你一個問題：你有沒有聽說過『族』、『氣』和『光』？」「『族』？『氣』？還有……『光』？」阿牧反覆琢磨著這幾個字，他隱約覺得這幾個字是他非常熟悉的，然而，一時之間，他又無法想起。「『族』……『氣』……等一下！」驀地，一個念頭在阿牧地腦海中閃過：「『族』！『氣』！如果『族』和『氣』所指的是……那麼『光』的意義難道就是……」阿牧驚訝地抬起頭，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盯著博隱：「你說的難道是……」博隱則平靜地看了看阿牧「看樣子，你應該知道了。」「……這麼說……！」「That'sit５。」「……It'simpossible６。」「我看未必，因為這關係到我接下來所要說的事情……」 那是近一個月前。自從博隱決定奪回「生命主導權」之後，他就一直在思考進行的方式，幾天以來，他否定了一個又一個的方案。畢竟，這是一件不小的事，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而若要成功，就必須要有一個周密到不能再周密的計劃。這個計劃顯然不是那麼容易制定的，博隱甚至有些煩了。 轉眼就到了星期日，悶了好幾天的博隱決定出去散散心。可是，面對著看了十幾年的街道，博隱還真是提不起什麼興趣。於是，出門還不到二十分鐘的他又不由自主地考慮起他的計劃了。 人在分心的時候總是要出些意外的，於是，正在思考計劃的博隱冷不防撞到了一位老人。 「啊！那個……對不起。我剛才……」愧疚的博隱慌忙道歉，老人卻並不生氣：「沒關係，孩子。一個人有心事的時候難免會分神的，你說呢？」老者和藹地笑著，抬起了頭。然而，就在他看到博隱目光的那一瞬間，一種異樣的感覺掠過心頭，他微微一愣，隨即又沉默了片刻。 「……嗯——孩子。你——能跟我來一下麼？」經過短暫而慎重的考慮，老人似乎終於下定決心似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啊……呃……好的。」博隱遲疑著回答。話一出口，不禁有些奇怪：自己怎麼會答應跟一個陌生人走呢？可是，他似乎感到心中有一種特殊的力量驅使他同意。於是，博隱便不由自主地接受這神秘的邀請。 跟上老人的步伐之後，博隱才認真地打量起這位老先生來。和尋常的老人相比這位老者並不高，而且明顯地有些偏矮，但是，他的手上卻拿著一根近兩米的純木手杖，這手杖不但長，且樣式奇特：先是這粗，足有普通手杖的四、五倍之餘，需滿手方可握住；而後便是形，初看只覺粗糙不堪，彷彿未經雕琢一般，可細看之下卻又發現，天然的木材是無論如何也長不出這等樣式的，那形狀就好像是……仙翁的魔杖？博隱的腦中忽然跳出了這樣的名字。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老人停了下來。博隱也跟著停住了腳步，然而，他剛剛回過神來，就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置身在郊外的一座小丘腳下！博隱不禁愣住了，就在這一瞬間，他猛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突如其來地充斥在身體四周。博隱不由得又是一驚，但卻並不慌張，而是強行抵禦，無奈自己不懂武功，體質又不佳地，抗拒也無從著手，只能用力繃緊肌肉。這時，他忽然發現，自己的體內生出了一股奇異的能量，並在瞬間擴展到了體表，那種莫名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過，這壓力剛剛減輕，就在剎那間消失了，如同來時一樣的突然，博隱愈發感到奇怪了。老人則慢慢轉過身，微微地笑了起來：「呵呵，運用得很生硬呢，應該是初次發揮吧？但是，竟然可以達到如此的地步，已經是相當不易了。不過，能夠做到觸變不驚，臨危不亂，則是更加值得稱讚的。這一點，可絕非常人所及呀。」老人說著，用手杖在博隱的額頭輕輕一點…… 剎時，一道光圈從博隱的額頭擴散開來，瞬間又消失在身體的邊緣。博隱的身上立刻發出了一道微弱的，略帶一絲黑色的金光。看見那道光芒，老人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竟然……會有這樣的事……」「老人家，怎麼了？」在經歷了這些極不尋常的事情後，博隱開始感到緊張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到博隱的詢問，老人微微搖了搖頭，彷彿要讓自己擺脫那份震驚。片刻之後，老人定了定神，緩緩地抬起了頭：「孩子，別緊張，其實並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只是你太過不同尋常，我一時之間感到驚訝而已。」「不……尋常？」博隱愣了一下，似乎是在詢問，卻又像在自語地說到：「我……是很不尋常的麼？」看到博隱茫然的樣子，老人和藹地笑了，他走到博隱面前，有點吃力地拍了拍博隱的肩膀：「別著急，孩子，聽我慢慢說…… 人類，雖然是相似的，但在相互之間卻有著本質的不同，其區別就在於『族』的劃分。每個人的體內都潛藏著不同的能量，通常稱之為『氣』，不同的『氣』有著不同的『守護之光』，由於『光』的種類不同，使得人們有了『族』的分別，換言這，由一個人的『光』就可以判斷出他（她）的『族』。比如龍族、狼族、靈族等等。我，就是靈族的長老。當然，數量最為龐大的就要屬人族了。它所佔的比例曾經在八成以上，而現在，則更多。然而，由於他們的『氣』並沒有固定的狀態，又不能很好地聚合。所以，他們的總體實力並不是很強，不過，他們當中有一些肯於吃苦的人在經過不斷地努力和磨練之後，使其自身達到了新的飛躍：他們的『氣』不再游移不定，並且也不是不易聚合的了。這樣，在人族中便產生了新的分支，甚至有人進化出了新的『守護之光』，從而派生出新的種族。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經過不斷地修行，訓練和進化之後，每個種族都在逐步走向強盛。直到有一天——那大約是四百多年以前——黑暗種族認為自己的力量已足夠強大，終於聯手對光明種族發動了蓄謀已久的進攻。雖然我們平時一直都對黑暗勢力保持著警惕，但在這種突發性的襲擊下還是遭受了少量的損失。初步失利之後，反擊開始了，光明種族在最短的時間內聯合起來，對敵人進行抵抗。本來，光明種族的實力應該是略勝一籌的，然而，最初的損失使雙方變成了勢均力敵狀態。結果……自然也就是兩敗俱傷——各族的戰士無一生還，只有少數的非戰士和孩子因為沒有參戰而得以存活。為了以防萬一，他們在戰爭結束之前就已分居各地，從此隱姓埋名，銷聲匿跡。我們靈族雖然沒有直接參戰，但也造成了不小的傷亡，因此最後不得不做出相同選擇。我，也一樣。」 「什麼！您……！」正處於警覺狀態下的博隱立刻查覺到這句話所隱藏的特殊含義。 「是的，還有我。」長老微笑著點了點頭：「你一定很奇怪吧。如果那時我就存在的話，為什麼我到現在仍然還活著呢？那是因為，我曾經受到各族首領的重托。要知道，『氣』是一個很複雜的概念，其種類更是不勝枚舉——即使在單一的種族中，也有不同的類別。但是，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王者之氣』，它不但蘊含著一族所有的奧秘，還引導著全族的『氣』。因此，『王者之氣』一旦消失，就意味著一個族群的滅絕。而『王者之氣』只有各族的首領才能擁有。那是由第一代的首領所領悟，然後逐代相傳，由新的首領繼承。雖然，各族的繼承過程互不相同，但方式都是一樣的——通過贈與。然而，在當時那種情況之下，是無法完成贈與的，所以，首領們在臨終之前托負於我。將『王者之氣』寄放在我的身上，然後，在我遇到新的首領繼承人時，再把『王者之氣』還給他們。因為，只有我們靈族，才能夠平靜地融合各族的『氣』，並且不會與任何一種發生衝突；而我，作為靈族的首領７，更可輕易地將『氣』進行直接傳遞。可是，在那個時候，我們卻遇到了一個問題——一個人，是不可能同時承受那麼多人的『氣』的。更何況，『王者之氣』不同於普通的『氣』，其力量之強，幾份就可讓人血脈爆裂而死。可要想完善地守護『王者這氣』這麼高的等級，就必須依靠和其處於同一等級的『氣』。當然，能列為這個等級的，也只有『王者之氣』本身。所以，這些『氣』只能由我一人保管。而如果真這樣做，可行的辦法就只有一個：將它族的『氣』封印，使其處於沉睡狀態而不產生任何能量。不過，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無法封印全部首領的『氣』。所以，龍族的首領幫助了我，以他自己的『王者之氣』作為封印灌注在我的身上。要知道，龍族是最強的種族，因此，以龍族的『氣』作為封印再加上我的力量就可以輕易封住所有的『氣』。可這樣一來，也產生了一個新的問題，而這一問題，正是我『活』到現在的原因：我們靈族的封咒法並不會壓制『氣』的本身，也就是說，經過封咒的『氣』仍然可以單獨進行傳遞；但加注了封印的封咒就不同了，如果不先將封印解除的話，是無法將封咒的『氣』傳出的，換言之，我必須先將龍族的『氣』傳給其新的首領，才能夠釋放出其它的『氣』。可是，一個種族的首領至少要三十年才能出現一位。而要想正式的繼承首領之位，必須要年滿十六歲才行。這就表示，每出現一位新的首領，起碼要四十六年。當時，龍族的新任首領繼承人已經十歲了，然而，他在遷徙的過程中遇到了魔族的偷襲，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他的身體卻受到了重創，以至於無法承擔首領的責任。以我當時的年紀，恐怕也支持不了幾十年的時間，所以，我動用了靈族的長存大法——沉眠術。使自己進入休眠狀態，每隔二十年甦醒一次，然後，我便在為期一年的甦醒時間裡尋找龍族的首領繼承人。幾百年來，我一直未能找到。不過，今天，我終於能夠對得起各族首領的囑托了。」 聽到這話，博隱慢慢抬起了頭，平靜地盯著老人的臉，緩緩地說到：「我。」 「不錯，孩子。」長老點了點頭：「在你的身上有著龍王８特有的聖龍魂。你——就是龍王。」 「是麼。」博隱淡然的應到。似乎並不激動９。然而長老並未對這似問非問的言語做出回答，他只是轉過身去說到：「孩子，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數步之後，博隱和長老來到了小丘的另一側，這顯然是小丘中最陡的部分，龜裂的土塊所擠成的坡面幾乎和是地平線垂直的。不知是什麼原因，博隱總覺得那些土塊似乎比岩石還硬。長老走過去，舉起手杖，依次在三個土塊上敲了下去，頓時，一陣低沉的響聲傳來，旁邊幾塊略為突出的部分緩緩地縮入了小丘的內部，並向上升了起來。一個幽黑的隧道出現在了博隱的面前。 「走吧。」長老說著，走進了隧道。在踏入洞口的時候長老似乎想起什麼似的停住了腳步，又說了一句：「小心一點。」便接著向前走去。瞬間的遲疑之後，博隱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來到洞口，博隱發現長老的身影正在慢慢下沉，原來裡面是樓梯，看來長老讓自己小心的就是這個了。想想也是，區區一個小丘，終究藏不了多少東西，只有地下，才會有足夠的空間。博隱想著，走了進去，洞口的門又慢慢落了下來，與此同時，兩旁的牆壁上亮起了微弱的燈光。博隱顧不及理會，迅速跟上了長老。 很快，一面金屬高牆出現在樓梯盡頭。當博隱的腳步聲停住的時候，長老按下了高牆一旁的開關。於是，另一陣響聲過後，金屬高牆上的門升了起來，一個看似大廳的場所出現了。博隱還未來得及細看，就聽到身旁響起了一個聲音：「長老，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這麼說來，這位小客人一定就是龍王嘍？」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讓博隱感到意外，他四下張望十，卻並未發現有人，只在左側的牆壁上發現了一個極大的嵌入式顯示屏，在屏幕的下方還連著一個操縱台似的東西，看起來像是電腦，但感覺上又要比電腦複雜，不知為什麼，博隱認定剛才說話的就是這台機器，可是…… 博隱正覺得奇怪，長老卻好像並未感到有什麼不對地說到□：「不錯，賢者。他，的確就是龍王。」說著，長老將博隱領到了那台機器前：「孩子，這是慧族的首領，也是慧族最後的倖存者——賢者，而這一位，」長老看了看博隱：「就是龍族的新一任龍王……」「我叫博隱□。」「對了，博隱。」長老接著說到：「我來這裡的次數並不多，所以對這裡也不熟悉，不如，你先自己走一走，有什麼不明白的再讓賢者慢慢告訴你好了。我想，你以後會經常到這裡來的。」「好的。」博隱應了一聲，從大廳的另一扇門走了出去。 （「怎麼回事？」在博隱關好門後，賢者說話了。「什麼？」長老盯著博隱離開的那扇門，淡然反問。「還用說麼？你特意把他支開，就是因為有某些特別的事情要跟我說，對吧？是什麼？」……）□十幾分鐘後，地下建築中響起了長老的聲音：「博隱。回來吧。是時候了。」 博隱依言回到了大廳□。立刻就聽到了長老的聲音：「過來，孩子。」長老一邊說一邊向另一扇門走去：「我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所以我得盡快告訴你你必須知道的一切事情。進來。」 本來博隱今天也見過不少的奇事了，不過，在長老打開那扇門的時候，他還是不可避免地吃了一驚。 這是一間陳列室式的房間——但也許，說它是一個小博物館更為恰當。房間裡安置著各式各的物品，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兵器，或者說，很像兵器——博隱很明顯地感覺到，這些物品有著普通兵器所沒有的東西。 「這個房間，叫做聖物堂。這裡保存著光明種族的所有聖物。 幾乎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聖物，那是一個種族的代表，其重要程度和『王者之氣』不相上下。當然，也有的種族因為某些原因而沒有聖物，但這並不影響什麼。和『王者之氣』一樣，聖物只有各族的首領才能使用，或者說——是駕馭，因為它們本身有著自己的靈性。而在那次戰爭之後，各族的聖物都失去了繼承人，所以，我將它們保存在這裡——等待這一天的到來。」長老說著，來到一個托架前，取下了一支槍。 這是一支短槍，大約只有二尺長短。銀白色的槍頭大致上是六邊形的，每一邊都向內凹入了一定的弧度，之後是一條金色盤龍，這盤龍雖然不大，卻雕琢得十分精細，讓人覺得栩栩如生，龍嘴的部分緊緊地咬住槍頭，紅色的龍眼直視槍尖，金色龍身則盤繞在槍桿之上，烏黑的槍桿閃耀著金屬光澤，一看便知份量不輕，由於被槍頭和盤龍佔去了七八寸的光景，槍桿越發顯得短小，但其氣勢卻不容人小覷。 「這，就是你們龍族的聖物——龍王槍，亦稱龍王長矛。」長老十分鄭重地向博隱介紹著：「白金槍頭、黑金槍身、黃金盤龍、紅玉龍眼，攻可削鐵斷石，守則固若金湯。單憑此點，便足以稱為世間珍奇。但是，龍王槍的奧妙絕不僅限於此，日後你自會瞭解，不用我講。我所要告訴你的，是其它聖物的事，因為，這些聖物，將要由你歸還。」「我？」博隱有些奇怪。「當然。」長老微笑著說：「我剛才已經說過，『王者之氣』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更何況是這麼多。所以，在我把龍族的『王者之氣』還給你之後，我，也就該『上路』了……」「長老！……」「聽我說完，孩子！人，總是要死的，再說我也活了幾百年，是時候離開了。至於其它的『王者之氣』，你不必擔心，我曾經用靈族的秘法讓它們擁有了靈性，封印解開之後，它們會自己尋找適合它們的主人——甚至，這會比首領挑選的繼承人更準確。不過，由於龍族的『氣』是作為封印灌注的，其特殊的性質使我不能夠為其增加這樣的靈性，所以……這是唯一一份需要當面歸還的『氣』。而物歸原主是我唯一能夠對得起各族首領的方式……」聽到這裡，博隱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語。長老看著他，溫和地笑了笑：「別難過，孩子。我會與你同在的。現在，你該認識一下各族的聖物了……」 數十分鐘之後，博隱終於瞭解了各族的聖物和它們的特點。長老點點頭，托起了龍王槍：「博隱，跪下。」博隱聽話地跪在長老面前，伸出雙手。「天地間的龍神聽我說！我以龍王之名，將龍族『王者之氣』及聖物『龍王槍』交於此人，命其為龍族首領，萬龍之王！博隱，接過此槍，承接龍族的使命吧。」長老言畢，將龍王槍送至博隱面前，博隱恭敬地接過，與此同時，一團金色的光球出現在長老的兩手之間，隨即迅速地飛入了博隱的體內。霎時，各色的光球從長老體內飛出，四散而去，長老微笑著，看著博隱：「博隱，我走了，你好自為之……」話音未落，長老已漸漸化做白光，消失了。只剩下他的聖靈杖□立在一旁。博隱呆望了片刻，向聖靈杖磕了三個響頭，離開了。 自那以後，博隱每晚都會去那間被他稱為「基地」的地下場所。一方面，是為了掌握龍族的本領而進行特訓，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向賢者學習各種知識。而賢者的「睡眠倉」和「睡眠壓縮片」也給了博隱極大的幫助，它們能讓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得到十分充分的休息，這為博隱節省了很多時間。賢者還為博隱做了中微子手術□，以修復其體內損傷及病痛的部位，這讓博隱的體質得到了充分的改善。再加上天生的過人智慧和超凡記憶力，博隱自然進步神速。 三個多星期後，博隱已經掌握了所需的知識。這天，他像往常一樣來到基地，同樣也像往常一樣地和賢者打招呼：「賢者，我來了。」但這一次，他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聽到賢者的回答。「賢者。……賢者！」感覺到不對勁的博隱立刻來到了那個曾讓他大吃一驚的機器前。 關著的！博隱十分驚訝，因為他很清楚：賢者從存在的那一刻起就絕對不會將自己關閉！這樣說來的話，那也就意味著……博隱猛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他看了看那個他從未碰過的啟動鍵，有些害怕地將手移了過去…… 很快，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博隱，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希望你不要難過。你也知道，當初，我是為了不讓慧族的知識失傳才把腦波傳輸到這台機器上的。而現在，你已經掌握了你所需要的知識，更重要的，你知道如何去學習你想要學到的東西。那麼，我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對於我這個『活』了上千年的『人』來說，死亡也可算是一種幸福吧。當然，我也知道，你並沒有學到慧族的全部知識，但你不必擔心，我已將它們分類放在了名為『認知』的文件夾下——雖然，一個人無法將這些知識全部掌握。但我相信，在你需要的時候查閱一下，一定會有所幫助的，我同樣相信，你能夠幫我找到適合它們的學生。另外，我還總結了幾套提高效率的學習方法，放在名為『求學』的文件夾中，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不妨去看一看。還有，我已經按你的設想對基地進行了改造和擴建。地圖和新的說明就放在備品室的1號置物櫃裡，至於改造和擴建的方法，我也放在『認知』文件夾下，如果你還想做什麼改動的話，查閱一下就可以了。好了，博隱，該說再見了。不要為我的離去而難過，你要知道，分別是永恆的一部分。雖然我和長老都不在你的身邊，但只要堅定信念，就可以到達成功之顛。記住，如果有一天，你感到絕望，請你相信，黑暗之後必見光明。博隱，保重！」 隨著最後一聲祝願，賢者的聲音漸漸消逝，只剩下博隱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知道，自己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賢者走了。在長老離去之後，賢者也走了。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博隱想哭，想大哭。可是，他卻哭不出來。多年的坎坷讓已他變的近於麻木。所以，他選擇站在那裡，強硬地承受著這一切。 幾分鐘後，博隱深深的吸了口氣：「再見了，賢者。謝謝您教會我那麼多東西。我保證，我不會辱沒您和長老給我的一切。我一定會用自己的本領來祭奠你們。」說著，博隱再度跪下，向著那台他曾一直叫著「賢者」的機器拜了下去。 第二天，博隱又一次開始考慮他的那個計劃了。雖然，他現在的實力已是常人的數倍，但是，沒有計劃的行動只能導致失敗。再說，敵人也很有可能會利用他的家人來威脅他，就算隱藏身份，也有可能被敵人識破。博隱知道，在戰場上，永遠不要輕視任何一個對手，也不要存有僥倖的心理，這是身為戰士的基本要求。於是，博隱又陷入了制定計劃的苦惱之中。 「可惡！要想不留痕跡的話，只有鬼才做得到了！」幾小時後，毫無頭緒的博隱有些生氣了，就在此時，他的心念忽然一動：「鬼？對呀，只有鬼才不會留下痕跡。只要變成鬼……」想到這，博隱點點頭，微微地笑了。是啊，只要讓自己「死掉」，那麼任誰也不會把發生的事情往一個「死人」身上推。想到這，博隱迅速地找到新基地的地圖和說明，又在賢者留下的「知識庫□」中做了一番查閱，之後，便開始忙碌起來……沒過多久，博隱滿意的點點頭，看了看表，向家中趕去。 當博隱再次來到基地的時候，他的「複製人」已經完成。當然，這個「克隆體」並未被賦予生命。本來這也是要作為屍體出現的。博隱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的錯誤之後，開始了其它的準備工作。首先，他將白天在學校設計的汽車方案輸入了基地的汽車製造系統——只要提供數據，這套系統就能在幾小時內造出一輛絕對符合標準的車——然後，他又為自己製造了一些武器和戰鬥制服；接著，在簡單的偽裝後，他為自己做了一個簡短的錄像並準備了幾個信號干擾器；最後，他將這些干擾器放在了應該放置的位置上，微笑著離開了。 第三天，博隱做了最後一次檢查，終於放心地為假屍穿好衣服，將其放在了家中。等待著被人發現。 （放好假屍的博隱回到基地，推開了那扇剛剛建好的自己臥室的門。他默默地走到床邊，坐了下了來。片刻之後，他從懷裡取出了一條灰色的手織圍巾，輕輕的撫摸著：「……I miss you so much……There's something I've gotta do，my dear。Something I couldn't do while you were here。I tried。You know I tried everything，and I still don't have their attention。Let's hope this changes their thinking。But whatever happens，please don't think less of me。」□博隱含著淚，吻了吻那條圍巾，似乎下定決心似的，將它放入了床頭櫃最下層的抽屜中……「從今以後，我就叫騰龍，並且永遠只叫騰龍！」）□ 聽到博隱的陳述，阿牧驚訝的有點發呆。對於他來講，這是有些反常的，畢竟，他還未曾遇到過能讓他感到震驚的事。不過這一次，總算是個例外了。「雖然我知道是真的，不過……呵呵。」阿牧苦笑了一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呀。」「我知道。」博隱點點頭：「現在，我們的問題似乎都得到解答了，嗯？哦，對了，我現在的名字，叫騰龍。再見，阿牧。我就不送你回去了。」「慢著！」阿牧立刻叫住博隱：「你就這樣把我扔下？」博隱微微低下了頭：「抱歉，阿牧。我不想自己的兄弟陷入危險……招待。結賬！」博隊說著，起身走向吧台。 「我知道你一定會這樣說的。」阿牧目送著博隱離開，從衣袋中掏出了一塊PDA□。 １小學到初中的老師就全部都吻合了——阿牧和博隱是小學同學。（作者注） ２任課教師全部都是高中部的——二中是初高中一體的學校。（作者注） ３謝謝——這是對服務員說的，因為這時所點的食物已經上桌了。阿牧也因此停頓了片刻。（作者注） ４號碼不合標準——博隱的車牌號碼是：SPT—101。（作者注） ５That』s it——這裡理解為「沒錯。」（作者注） ６It』s impossible——不可能。（作者注） ７靈族的首領——與前文說老者是靈族的長老並不衝突。「長老」是對靈族首領的稱呼，且各族對首領的稱呼都有所不同。（作者注） ８龍王——對龍族首領的稱呼。（作者注） ９似乎並不激動——事實上，博隱此時確實非常平靜。（作者注） 十四下張望——由於聲音是在四周響起的，所以無法找到確切的聲源，因此博隱只能四處查看。（作者注） □長老說到——長老說話與前文博隱的張望基本上是在同一時間。（作者注） □我叫博隱——這一句和上一句之間是沒有時間間隔的，上一句的省略號只表示話沒有說完。（作者注） □（）——括號裡的部分由於博隱不在場所以不知道，也沒有對阿牧說。（作者注） □大廳——在未確定正式的名稱前，暫時先這麼叫著吧。（作者注） □聖靈杖——靈族的聖物。（作者注） □中微子手術——中微子是比原子還小的終極單位，可以穿過任何物體。所以用中微子作手術介質可以輕易地穿過人體直達病變部位，將其改變或擊毀。注意，手術的部分是我的個人理論，無科學根據，請勿當真。（作者注） □知識庫——既前文所說的「認知」文件夾。（作者注） □英文部分——「……我好想你……有些事我必須去做，親愛的。一些你在這時我所不能做的事情，我試過，你知道我什麼都試過了，但我仍然不能引起他們的注意，希望這次能夠改變他們的看法，但無論發生什麼事，請不要對我失望。」（作者注） □（）——這一部分博隱不想讓阿牧知道，所以沒有對他講。（作者注） □PDA——個人數字助理（Personal Digital Assistant）。分為電子詞典、掌上電腦、手持電腦設備和個人通訊助理機四大類。阿牧使用的是掌上電腦。（作者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