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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新好家庭乖兒子

作者:陳德平

    我要回家,是那個冷漠的家。我老爹是個大百貨超市公司的擁有者,瞞著我媽媽在那有個女人,這也是我不願意回家的原因。因為我不想看到老爹那虛偽的臉和受騙的媽媽。看到老爹我想到他左右逢源的噁心樣子,看到母親我覺得可憐。我也不願意說穿他的壞事,因為我不想有家庭風暴,不想母親知道後和父親離婚。所以,我只有自己尋找快樂——也就是墜落。

    初中就開始與華仔認識,一起逃課打架害人。那時候每次出事都是老爹用錢解決,對我一點教訓都沒有。於是成績一塌糊塗,高中肯定是考不上的,但父親高價買了個學位讓我去讀,我才不幹呢,我跟華仔去混黑社會去了。整天打架偷搶吃喝玩樂,多快樂逍遙!——可悲的大貴!入了黑社會,還以為找到了生活的意義了呢。

    我不斷地提醒自己,我是富大貴,俗氣到極點的姓名。阿平是我的前生,現在我寄魂在大貴身上,就是兩人的綜合體,造成的原因不明。不過現在我要做的是大貴,要幫助的是阿平。可是我為什麼只有大貴的回憶而沒有他的思想?我自己解釋是因為阿平的靈魂不知道怎麼侵入了。

    哎,這是阿平隨易而安的性格造成的吧,反正我現在先做大貴了。

    家在民和路的獨立5層的小樓裡,我身上自有鑰匙進去。老爹和母親正在吃晚飯,看到我回來,老爹也大聲呼喝死去哪裡了——習慣了,母親心疼地問長問短。我乖乖地坐下聽他們嘮叨,因為我不對嘛。父母突然同時停止了嘮叨,奇怪地看著我,低聲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他們不習慣我的態度,呵呵,因為以前我都是大聲頂撞回頭的。我尷尬地說:「爸媽,我沒有什麼事情。我餓了,小蘭,快幫我添飯!」小蘭是我家的保姆,嘿嘿,我要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以前,我每次回來都是因為錢用光了,當家裡是提款機,要錢的時候自然會回來。當然每次都是大吵大鬧一場老爹才肯給我錢,而母親後來再偷偷給我點錢,一點的意思就是7、8百。大貴運氣真好,父母每次給的錢合起來就是2、3千呢。可能是我的態度問題吧,老爹大方地沒有怎麼罵我就給了我3千元。我也不客氣,收了起來,因為我的錢都給了阿平父母。母親小心翼翼地說:「大貴啊,你已經快20了,你也找份工作來做做吧。要不以後我們不在了你怎麼養活自己呀。」

    我苦笑道:「難道我不想工作嗎?可是我找不到呀。」

    老爹奇怪地看著我,我終於想到那是阿平的思想,找不到工作是阿平的事。我是大貴,老爹叫了我很多次要去他公司幫忙,我卻打死不去的。哎,同人不同命呀。

    父母沒有想到每次跟我嘮叨不完的話題——讓我工作,我每次都像石頭一樣頑固。現在母親隨意一句話怎麼大貴就答應了?父母又開始迷糊了,看大貴的樣子又不像說笑呀。

    還是老爹最早平靜下來,說:「要是你不怕累的話,到公司幫我吧。」

    我馬上點點頭:「好呀,什麼時候去?工資多少?有沒有休假時間?……」暈,又是阿平思想作怪,有工作就那麼興奮。父母眼裡閃著點光彩,老爹忙說:「明天你就去吧。難得你肯做,工作就先5千一個月吧,假期就沒有什麼,因為是超市,每天你最多做3小時。……」

    母親打斷他說:「大貴,你肯去做幫你父親的忙,休假隨你,你一個月可要做夠10天就好了。」

    呵呵,簡直是天淵之別,我阿平找工作的時候,堂堂一個大學生,一個月500的工作也找不到,就算不休假,每天12小時工作的工都沒有!而我大貴這混蛋才初中畢業呀!

    第一次有工作的感覺真好,而且是份好差事呢。本來父母還以為我是騙他們的,不過看到我真的是從內心喜悅的樣子,才使他們放心。

    我很有禮貌地向他們告辭了才回我的房間。庸俗!庸俗!這是我對自己房間的第一感覺。裡面貼滿了差不多沒有衣服的美女圖像,書架放的是黃色書刊,櫃台裡都是名牌卻難看的衣服,床頭還擺著幾把拚命用的長刀棍棒……真是!

    我躺在舒服的大床,心裡想著,這種生活真好,我願意一直在這呆下去。我慢慢又想到阿平怎麼辦,我不可以讓父母擔心和阿珊難過呀。算了,隨它自然吧,在做富大貴的日子盡量幫助阿平的親人就是了,我還不知道哪天大貴的靈魂會換回來呢。想著想著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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