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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風雲際會燕歸來 作者：秋寒楓 第二章風雲際會燕歸來
寂寥虛空，風寒雪冷。 紫千塵等五人乘著清幽月光，快步疾行。 街邊懸掛著無數的紅燈，在寒風引逗下飄搖不定的搖擺著。 已是年終歲末，家家團圓，悠悠菜香浮蕩空中，往日最是繁華的十字大街上竟只有五個人。 「月哥，妖虎真有那麼厲害嗎？」姬小柔邊走邊問，神情略顯興奮。 「幼時聽說過一點。」冷殘月漠然回了一句。 「一隻畜生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小柔，別是怕了吧？」狂傲的寧滄海一臉的不屑。 「。。。誰。。。誰怕了？我。。。我是想『知己知彼』嘛。自。。。自大狂！」小柔的娃娃臉漲得通紅，急得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滄海，你別耍他了。」紫千塵幫了這個他最疼愛的弟弟一把。 不能輕敵。諸葛的先祖封閉龍虎山的陣法百年來無人破得。可從諸葛說的話來推斷，他的先祖卻無法收服妖虎。妖虎的厲害可想而知，我們還是小心點好。」連香思慮再三，神色凝重的說著自己的意見。 聽著連香的推測，五個人都陷入對那只神秘的妖虎的猜測中，讓剛剛有些人氣的街道再度隱入寂靜之中。 轉眼間，鴻蒙書院到了。 五人互道晚安，各自回房。 第二天，臘月三十天剛亮，小柔就急急的把其他四人拉到書庫裡。 小柔更是一頭扎進書堆裡，一陣狂翻。 不知過了多久，小柔抬起沾滿灰塵的腦袋，「累死我了，翻了這麼多書怎麼沒有呢？你們找」猛然注意到其他四個人只是站在旁邊隨手翻看-----根本就沒找！ 「有你們這樣的嘛？快幫忙找啊！」氣得小柔大叫起來。 「這裡的書你又不是不知道-----沒有的。還是去問院長吧。」寧滄海隨手把書丟到一邊，皺著眉頭拿出絲巾來仔細的擦了擦手指上的灰塵。 小柔看著旁邊苦苦忍笑的連香，更是生氣。 「大哥，你怎麼也不幫我，還和他們聯合起來看我笑話。」埋怨著在一旁翻書的紫千塵。 「是你自己急著要耍寶的啊！」滄海搶著說道。 「。。。不理你們了。我去找謝院長問去！寧滄海，你給我記著！」小柔氣急敗壞的閃出了門外。 「你恐怕是想問謝院長，年夜飯的內容吧？」寧滄海對著書庫大門高聲喊著。 書庫裡的幾個，一時間笑作一團。 謝天月的學士府別具一格，曲徑幽廊、孤竹傲梅疏落院中，大堂上簡簡單單幾幅書法碑帖、水墨丹青，勾勒出一派出塵的風雅。 「院長，過年好。「姬小柔搶著給謝天月院長拜年，乘機報剛才的一語之仇。」院長，這幾天我們都聽你的教誨在專心修煉，可滄海卻在『溫柔鄉』」 還沒說完，就被寧滄海急急的打斷，「校長，。。。這個。。。我是。。。我是想要體會。。。『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心境。。。」平在恩師面前，這位平素傲氣十足的寧公子也有些結巴了，帥氣的俊臉漲的通紅。 「哦？你能體會那種心境？說說來聽聽，讓我也長長見識。」外表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左右，但實際年過六旬的謝天月，依然風度翩翩，眼角淺淺的皺紋更增添了成熟的魅力，眼神精芒宛然，語聲輕柔但言辭犀利。 「院長，這個。。。這個。。。我還在練習中。」寧滄海低著頭輕聲解釋，心中已經將姬小柔狂揍無數次了。 「院長，滄海只是練習他的劍法心境。小柔剛才也是在開玩笑，你就別難為滄海了。」連香替滄海解釋，邊說邊向小柔使眼色。 「我剛才只是想氣氣滄海，誰讓他說我貪吃你家裡的飯菜。」小柔笑嘻嘻的說著，「。。。院長，恩。。。這個。。。今天晚上的年夜飯吃什麼？」撓了撓頭，意尤未盡之下，也問出了他橫亙在心中的疑問。 一片默然。 幾人來到後院花廳。 廳中已經擺下豐盛的菜餚，溫著的酒散發著濃郁醉人的香氣。 「小柔啊，來看看這些菜，喜不喜歡？」謝天月臉色浮現著一絲慈愛。 「紅燒肉、魚香肉絲、麻婆豆腐、什錦海鮮燴、松鼠魚、佛跳牆、。。。。。。」小柔夢囈一般，眼中一片癡迷，差一點連口水都流出來了。頭點得像雞啄米，「喜歡，都是我喜歡吃的。院長你真好。」 六人入席，舉杯同慶除夕。 「院長，你對上古妖獸魔物瞭解多少？」連香給謝天月斟了杯酒。 「為什麼這麼問？連香，你想知道什麼就直說吧。」謝天月端起酒杯，看著這個容貌絕美的少年公子-------女扮男裝，心中不禁感歎：真是將門虎女啊，連空雁貴為左相三十載屹立不倒，其能為只看此女便知一二。 「院長，聽你的口氣你是知道了。那為什麼『鴻蒙書院』沒有記載？」連香給自己也斟了一杯。 「『鴻蒙書院』以武學典籍稱最，其他書籍雖有全面收錄，卻不在你們常去的書庫裡。」謝天月悠然的喝著酒。 「院長，我們只想知道一個叫『妖虎』的魔獸長什麼樣子，你給我們說說就行，再去翻書庫太麻煩了。」埋頭大吃的小柔，插了一句。 「『妖虎』上古魔王的坐騎。」謝天月猛然住口將酒杯放下，疑惑的問著眼前這幾個得意門生，「你們問它幹什麼？」 「院長，你說得詳細點吧。我們答應幫一個朋友的忙-----除『妖虎』。」連香平靜的回答。 「嗯。我們想知道那畜生是什麼樣子。我怕到時候殺錯了。」寧滄海傲然的把酒一口乾下。 「殺它？你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謝天月面色一沉，「『妖虎』魔王坐騎，追風逐電。頭尾長七丈，一身銅皮鐵骨，刀劍難傷，碧芒雙目，迷神攝魄，爪牙鋒利，破鐵甲如無物，其狡勝狐。位列凶煞邪物的等級『魔妖鬼怪』之第二位。就憑你們幾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就想殺它？狂妄！」嚴肅的聲音透惱怒。 「不止我們幾個啊，還有我們的朋友諸葛無名呢，他是『崑崙』傳人。」小柔努力地嚥下一塊紅燒肉。 「諸葛？『崑崙』傳人？」謝天月陰沉的臉上露出一絲霽色，「那你們到還有那麼一絲希望。你們知道『諸葛世家』嗎？」 「『諸葛世家』？難道『諸葛世家』非常有名？」紫千塵淺斟低酌著。 「有名。當然有名了。百年前『諸葛世家』號稱『除魔世家』，這一家族使用的並不是『崑崙』一脈的術法，但卻殺力強橫。他們殺鬼除妖，卻也積了許多善功。」謝天月悠悠的說著，「但百年前『諸葛世家』卻突然間消失了，當時位於龍虎山麓的莊園也成了斷壁殘垣，而風景最盛的龍虎山竟也成了不能進入的死地，山口更有『妖魔現蹤，虎哮山空，藏風鎖雲，此地極凶』的警語。」 五人沒想到昨日萍水相逢卻一見如故的諸葛無名，竟是如此顯赫家族傳人，幾人都陷入沉思。 「院長，那為什麼說如果有他在我們就有成功的希望呢？」連香也有點困惑。 「剛才已經說了，那『妖虎』刀劍難傷。千塵，你和小柔都是赤手空拳，滄海的『淚痕』和殘月的『無情』雖鋒芒銳利但卻不是神兵，連香智計過人，但武功比你們弱而且。。。。。。，咳咳咳」謝天月挨個評點著，但當他說到連香的時候，看到連香凌厲的眼神竟沒接下去，心中不禁一顫「此女智謀過人，心計無雙，居然有著她爹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我還是不惹為妙。」只以幾聲輕咳混了過去。 聽到這幾句，紫千塵依然悠閒的淺酌著，滄海一仰頭又乾了一杯眼中卻滿是不憤，冷殘月默默的喝著酒。 「可我不喜歡兵器嘛。我這雙手就夠了。」小柔放下筷子，舉起那雙滿佈傷痕的手掌揮了揮，無比自信的說著。 「院長，你認為我們幾個要麼是赤手空拳，要麼兵器不好，要麼就是武功不行，去了必死無疑。那為什麼有諸葛就有希望？」連香絕美的面上仍掛著淺淡的微笑，語聲中確有著一絲怒意。 「哦。我忘說了，諸葛家有一把極厲害的神兵，『金羽盤龍劍』！諸葛家的顯赫威名有一半以上是靠這把劍得回來的。」看著眼前的五人，謝天月眼珠一轉，馬上為剛才沒說清楚的話進行了解釋。 「哎呀，大家趕快吃菜啊，再不吃就涼了。」小柔把筷子停了下來，招呼大家吃菜。 當幾人舉起筷子準備吃的時候才知道，為什麼小柔會放下筷子會招呼他們吃菜了。 盤子裡只剩下一些殘羹冷漬了！ 「。。。恩。。。，菜真的涼了。沒關係，我去廚房讓胡師傅再做些就是了。」在幾人殺氣崩射的目光下，小柔以飛身躍出花廳，跑去廚房了。 花廳中只剩下空舉著筷子向對苦笑的幾個人。 從不知道「愁」怎麼寫的小柔，臉上總掛著微笑，那笑容也總象陽光般燦爛溫暖。 有小柔在的地方，歡笑也在。 除夕夜如同以前一樣，又是在歡笑中匆匆而過。 從初一開始，幾人除了溫習自己的武功外還進行連手對敵的試練。 謝天月的一番介紹竟使得幾人心中有了一種莫名的凝重。 或許他們從沒和這種妖魔戰鬥過吧。 二月二十日日影西斜，一騎疾奔駿馬衝進北城門。 一陣馬嘶過後，速度緩下來的駿馬停在鴻蒙書院的門口。 神駿的白馬顯得非常的疲憊。 她下馬的時候，竟打了個趔趄。 一身白衣，沾著灰塵。 恬靜柔和的臉龐，露著疲憊而欣慰的笑容。 一池春水映蓮白，幾番風雨洗碧荷。 與紫千塵分別了六載的白雨荷竟然風塵僕僕的來了。 書院，鏡波池，聽雨閣。 紫千塵和白雨荷靜靜的品著香氣四溢的碧螺春。 兩個人都沒有詢問對方，這六年來過得怎麼樣。 即已相見，何必相問。 「雨荷姐！雨荷姐！我來了！」小柔清越嘹亮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打破了聽雨閣的平靜。 坐著的紫千塵，左袖一拂，臨池的兩扇雕花的窗子向外張開，一道黃影正好從打開的窗子躍了進來-----小柔竟然是踏水凌波而來。 這道黃影進到閣中卻沒停下，袍袖翻飛，竟在白雨荷的周圍凌空而舞。 「雨荷姐，小柔又在給你現寶了。」紫千塵露出難得的歡笑。 「你沒有變，小柔也沒變，我。。。我也沒變。」雨荷輕輕的說著，大大的眼中籠著一層水光。 「別現了。把灰塵都弄下來了。」千塵朝著空中的努力表演的小柔說著。 「好。」小柔陡然將袍袖一收，修長健壯的身型竟如枯葉一般輕柔的落在雨荷的身邊，「雨荷姐，你說我剛才的輕功好不好看？我和大哥可想你了，我們還給你寫信呢，可白叔說你去了『崑崙』學習醫術。我們可擔心你了。咦，雨荷姐，你怎麼哭了？」小柔有點語無倫次了，看到雨荷眼中的淚光，更是驚訝。 「雨荷姐，你沒事吧？」千塵也罕有的露出關心的神情。 「。。。我。。。我沒事。千塵，小柔你們的功夫越來越強了。我不是哭，我是高興啊，這麼久沒見你們了，我也想你們。千塵，這次我帶回兩件東西給你，」雨荷趕忙擦了擦眼睛。 「雨荷姐，你偏心！大哥想你，我也想你啊。你給他禮物，不給我禮物。你偏心。」小柔把嘴一扁，拉著雨荷的衣袖不依。 白雨荷那張清秀的臉上立刻罩上一層紅霞。 「小柔，別鬧了。雨荷姐怎麼會不給你帶禮物呢？」紫千塵對白雨荷微微一笑。 「小柔，我當然給你帶了禮物啊。你總是性急，我話還沒說完呢。」紅霞仍未退卻的雨荷也忙解釋。 「嘻嘻，雨荷姐，那我的是什麼禮物啊？」單純的小柔聽到禮物，眼睛又亮了起來。 「千塵，記得你在去綠營前曾和我說過的『輪迴刃』嗎，我給你打造了九枚。小柔，我給你打造一對『軍荼利』掌套，喜歡嗎？」雨荷從包袱中取出兩包東西，分別遞給千塵和小柔。 「謝謝，雨荷姐。」千塵眼中又閃過一絲感激，伸手接過那小小的包裹看也沒看上一眼，就把裝著『輪迴刃』的袋子放到懷中。 「雨荷姐，謝謝你啦。你對我真好。」小柔已經把包裹打開，拿出那對『軍荼利』戴在手上，做出握拳彈指揮掌等動作。 「只是一副保護你雙手的手套而已，又不是什麼神兵利器。看把你樂的。」雨荷笑著說。 小柔沉浸在喜悅中，連白雨荷的話都沒留意。 「千塵，你不打開看看嗎？」雨荷柔柔的看著千塵，輕聲問著。 「不用看了，你送給我的東西從來都是最好的。」千塵淡淡的回答。 這時卻聽到小柔在那裡自言自語：「正合適。哼，那只臭『妖虎』有難了。」。 「小柔，你剛才說什麼有難了？」雨荷不敢相信的問著。 紫千塵看到雨荷臉色蒼白，眼神驚慌，他狠狠的盯了小柔一眼，怪他多嘴。 「。。。恩。。。雨荷姐，我。。。我。。。我是說『那只臭老虎有難了』。」小柔看到他大哥怪罪的眼神和雨荷那緊張的神色，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結結巴巴改口。 「小柔你不會撒謊的，別改口了。我聽清了，是『妖虎』吧？」臉色蒼白的雨荷，肯定的反問小柔。 小柔低著頭輕聲回答「。。。恩。。。。我們是想幫一個朋友，他從『崑崙』來的，叫諸葛」 「諸葛無名，對吧？」白雨荷接口道。 「雨荷姐，你怎麼知道的？」小柔滿臉詫異的望著雨荷。 「雨荷姐，諸葛在『崑崙』很有名氣吧？」紫千塵淡淡的問著。 「不錯，此人確實很有名。一個只拜師傅卻不入門牆，而三教宗主卻同意他這個荒謬的條件，六年時間學遍三教，這樣的人想不出名都難。」白雨荷簡單的說了對諸葛的評價。 「諸葛如果沒有真才實學，恐怕也出不了名。對於家族不離不棄，這個朋友沒交錯。」千塵輕輕的肯定著，嘴角現出一絲微笑。 「雨荷姐，既然諸葛這麼厲害，那就更不怕『妖虎』了。」小柔聽到自己新結交的朋友這麼厲害，很是開心。 「你們知道『妖虎』是什麼怪物嗎？」聲音有些顫抖，雨荷的眼神變得驚慌。 「知道。上古魔王的坐騎，行動如風，刀槍不入，雙眼鉤魂攝魄，齒爪鋒銳無匹，奸狡勝狐，對不對？」紫千塵平靜的回答著。 「雨荷姐，你別擔心啦。不是只有我和大哥幫忙的，還有殘月、滄海、連香他們呢。」小柔眨動著純樸的大眼睛，很認真的說著。 「小柔，去把門打開。讓他們進來吧，外面很冷的。」靜靜坐著的紫千塵突然說了一句，同時看了一眼白雨荷，眼中竟滑過一絲頑皮。 「千塵，不用小柔開門了。我們自己進來就行了。」當先推門而入的正是連香，「終於讓我們見到這位『天上有，地上無』的雨荷姐了！」一雙丹鳳眼犀利的看著白雨荷。 「咱們小柔最敬配的雨荷姐好有氣質哦。」傲氣的寧滄海也跨進閣中，一雙眼睛也上下大量著白雨荷。 「冷殘月。」冷殘月用最簡單的方式介紹了自己。 「雨荷姐，你趕了一天的路，我送你去客房休息。你們沒意見吧？」紫千塵站起身，拉起有些侷促不安的白雨荷向外面走去。 「雨荷姐，我幫你拿包袱。」小柔也拿起桌子上的包袱，追了出去。 聽雨閣中只剩下默然不語各自想著心事的三人。 後花園也隱入寧靜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