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晨曦危機 文 / 冰水混合
看著眼前剛被侍女滿上的醇香四溢的酒杯，老丞相不由地歎了口氣：「還是沒能喝上虎踞天氏的虎烈酒啊，哎……罷了，這十年窖藏的醉花間也還將就……」
「古博丞相，時隔兩月，沒想到竟能在此地相見。」凱恩端起玉杯，向身邊的老丞相敬酒。
正在惆悵不已的老丞相微微愣神，繼而循著聲源轉頭向右，看到凱恩笑臉盈盈地看著自己，持著酒杯保持敬酒姿勢的手在微微顫抖，杯中的瓊漿蕩著漣漪。
「黑燕商會的凱恩常駐，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老丞相捧起杯子與凱恩輕輕一碰，繼而仰頭一飲而盡。
「是啊，太子殿下和老丞相一起來到虎踞城，當真……出人意料。」凱恩喝退侍女，自己拿過酒壺親自給古博滿上。
「呵呵，此次東下，只是太子和老臣一時意起，並未公佈天下，算是微服出遊吧。」老丞相再次與凱恩碰杯飲盡。
兩杯酒下肚，古博滿臉紅暈，他搶過酒壺，這次要主動給凱恩斟酒。凱恩委推不過，只好嘴裡說著不敢當，將酒杯平穩舉起讓老丞相為他倒酒。
「你初來晨曦，覲見皇上時，我們私下委託你的事兒，辦的如何了？」老丞相將酒杯放在鼻下輕輕地嗅著，小聲問道。
「這次訂貨的數量龐大，對品質也要求頗高，確實……有些難度。不過托皇上洪福，前天剛收到消息，一切已經辦妥，現在正在運來的路上。」凱恩放下酒杯，從盤中拿起一顆紫葡萄，慢條斯理地剝著。
「如此……甚好。」博古滿意地點了點頭，「若是這批貨能及時到達，當真是雪中送炭。可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啊……」
凱恩將嘴裡的葡萄籽吐出，再次向老丞相舉起酒杯：「丞相勿憂，黑燕商會百年聲譽，豈能毀在我手上。既然收了錢財，自當盡心盡力，把事情辦妥。」
「好，好。跟黑燕商會做買賣，老夫信得過。」博古顯得非常高興，與凱恩舉杯推盞起來。
「老丞相！」坐在上座的成輝太子手中捏著一顆大荔枝，「這盤中的荔枝晶瑩剔透，味道甘美，比每年雨澤城進貢的美味多了，你塊嘗嘗！」
「殿下有所不知，盤中的這些荔枝就是雨澤城所產。」老丞相也剝了一顆捏在指尖，「只不過翼皇城與雨澤城之間路途遙遠，等到荔枝送至皇宮，也就沒初摘那麼新鮮了。」
成輝太子恍然之色地點點頭說：「原來如此，這東南地區不但氣候宜人，而且物產豐富，真乃我國之命脈。」
「晨曦地大物博，青嵐有珍禽異獸，紅巖有魚蝦珠貝，雨澤水果鮮美，虎踞土地肥沃，碧翠木材豐富，白流石頭奇異，諸城各有特色。晨曦的每座城、每個村，皆是我國之命脈。」老丞相起身拱手說道。
主位上的天照也端起酒杯站起來：「丞相說的好！當今皇上聖賢，恩澤四海，如今晨曦風調雨順，國泰安康，萬民得福！來，大家一起敬太子一杯！」
在場的賓客紛紛端起酒杯，滿臉堆笑地向成輝太子敬酒，場內氣氛高漲……
宴會上觥籌交錯，賓主盡歡，直到日薄西山，大家才意猶未盡地散去。有些來賓路途遙遠，便當晚在府上住下，成輝太子和古博丞相便是如此。
深夜，崇文閣中燈火通明，屋裡只有三人，卻都是晨曦國首屈一指的大人物。
碩大的桌子上鋪著一張極其詳盡的地形圖，古博丞相手執戒尺，在地圖上血怒江北面輕輕圈了一下：「據拱衛司密報，志厲兄弟率軍擊潰了金狼部落，蒼獅帝國統一了江北，經過一個冬天的休養生息，現今將軍隊開始南調，動機已十分明顯。」
天照濃眉緊湊，盯著地圖看了一會後，長歎一聲：「唉，蒼獅國若要南侵，我虎踞城首當其衝。城內只有五萬嫡系兵馬，這可如何抵擋。」
成輝太子面色難看，猶豫地說道：「看來還是要下調遣令，讓其他五城派兵馳援。」
「自從荒羽平原一役敗北後，不但諸城損失嚴重，而且皇室威信也大減。要不是虎踞城天氏與翼皇城皇室數百年來同氣連枝，恐怕有些城主都有了不臣之心。」古博老丞相一臉嚴峻，「如今再叫他們出兵出力，真是難如登天。」
「哼，唇亡齒寒的道理都不懂嗎？」天照將軍面色鐵青，「如果虎踞被攻破，志厲揮師南下，攻克紅巖、雨澤等城易如反掌！」
「虎踞城東臨大海，西依青鸞山，北面則是天塹血怒江，向來易守難攻，萬一失守，志厲麾下鐵騎將一馬平川，踏遍我晨曦各地。」古博丞相輕撫白鬚，「可是皇上臥床不起，如今只得厚顏請天濤老都督出山主持大局了。」
天照面帶難色：「家父在豐谷村靜養，向來不許外人打擾，而他本人也極少外出，就連這次淵兒過生日，也沒能請動他老人家，只是回信讓我們有空舉家過去看看他。」
「此事我也略有耳聞，因此太子殿下與老臣這次才匆匆趕來虎踞城，就是盼望能在宴會上能見到他老人家，沒想到事與願違。」古博丞相搖頭歎息。
「國家危難，誰也不能獨善其身吧？如今舉國上下，能調遣晨曦諸城軍隊的唯有天濤都督一人。」太子殿下憤然而起。
「太子莫慌，老臣上個月已經與黑燕商會新常駐有過密談，向其採購大批的赤鐵礦，近兩天就要到達紅巖城碧灣港了。只要稍加鍛煉便能生成大量精鐵，一旦戰事觸發，軍備武器的供給毫無後顧之憂。」老丞相連忙起身安慰太子。
「我晨曦地大物博，戰略耗資自然不足為慮，只不過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真正讓我著急的是尋找個能率兵上陣的統帥！」太子激動地全身顫抖：「蒼獅大軍來勢洶洶，難不成晨曦四百年的基業要毀在我等手裡？」
「這事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天照將軍，老都督不是讓你們有空就去看看他嘛，那……咱們就一起去豐谷村探望一下他。」老丞相意味深長地看著天照。
「明白了，還要把夫人和兩個兒子都帶上。就算不能曉之以理，還能動之以情。」天照恍然大悟，「我明早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