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百七十一章 難道閣下沒戴錯？ 文 / 小樓明月
第五百七十一章難道閣下沒戴錯？
欣馨幾人出來做事了。
也許真的是她們憋了許久的才幹的確超群，也許是能經常有機會和凌嘯深入溝通，又或者是女性獨有的細膩玲瓏，總之，九人分別到任之後，政務上手得特別的快。個把月時間內，尋常煩瑣的政務制度，她們撕擄得十分清明，不僅把凌嘯的各方面粗線條指示精神加以了細化，而且還因為一家子吃住在一起而橫向配合得十分默契，可謂是成果斐然。
教諭部、禮部、翰林院聯署頒發部文，制定了《十年教育體系大綱》。這份大綱保留了大部分的四書五經內容，作為語文和德育的基礎課程，但卻加入了數學性質的算經、衛生性質的醫典、體育性質的兵書和科學性質的格物等新內容。與大綱相適應的科舉制度、各級學政教諭體系、教材編寫和塾師培訓，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按照欣馨、蘭芩和姍姍的思路，行政體系、師資力量、考試辦法都可以慢慢發展促進，但新式教育體系的框架一定要先搭建起來。
工業農業商務三部的政務，這一個月來都集中於制定各自的管理程序和促進發展的方式。主管工業部的瑾虹，因為幹過四大牙行的掌舵人，她的舊有團隊對全國各地物產產供銷存瞭如指掌，按照凌嘯打造行業航母集約化規模化的思路，瑾虹規劃了銅、鐵、瓷、煤、鹽及絲棉毛紡織等工業部門的全國重要作坊區，並承擔起各外國援建工廠的管理職責。負責農業的菁菁，則憑借十八行盟約遍及全國各省的優勢，輕輕鬆鬆就劃分了全國的麥、稻、棉、油、茶、桑、煙、牧、漁諸個重點發展區域，剩下的就是使用戶部的撥款和吏部的農官，對這些區域內的龍頭產業進行傾斜式的扶持，試圖全力確保國家糧食安全和輕工業原料供應。
蘇瑾呢卻和她們都不同，幹的是完完全全的老本行，輕鬆得多。按凌嘯的指示，在內貿方面蘇瑾依靠四大牙行的強大資源，不惜在審批、賦稅等政策上重點扶持十八行與四大牙行，鍛造五家規模遍及全國，卻互相競爭合作的商貿旗艦，爭取讓完善的商業網絡在國內成形和發展。至於外貿則和外務部、理藩院、勤王海軍等部門建立緊密合作，力爭獨家壟斷中華屬國圈的商貿、隔絕和封鎖日本與南洋貿易的任何可能、積極爭奪東南亞和南亞次大陸的外貿份額－－－簡而言之，出口退稅、入口重稅、大造商船、大派海軍、大肆威脅、大壓買價、大提賣價！
石玉婷監理吏部相對來說就十分簡單了。改角色無非就是司法與行政分離，提拔分派長於刑獄的縣尉、典使、主簿，同時給各地推選出來的工商縉紳授官許任就行了，至於薪俸改革，則配合戶部分段調整制度就萬事大吉。要說有什麼稍微挑戰性一點的，就是新式的《官吏考核標準》，加入了不少的民生指數，諸如糧食、工業產量和商業流通量之類的，倒也忙了一陣。而葉卡捷琳娜的外務部，稍微苦點。不管是出身於歐洲皇室的她執行西洋式常駐使節制度，還是奉凌嘯之命大舉培訓商業軍事間諜，都是讓一幫昏庸老爺們想都不敢想的刺激，沒有人去給她說半個不字，倒是不斷有人自認才情不足以迎接新挑戰而要求辭職，無奈地沙皇皇后只好先忍耐地使喚著，只等著兩三年後書吏留學生的大舉歸國。
而和所有人比起來，難度最大堪稱高樓拔平地的是雅茹，因為她的最大任務就是一個，「遷移蒙古人丁，去開發廣袤無垠的繞打你牙」……這讓雅茹忙得哭天喊地直呼牙痛，可是，誰叫繞打你牙最適於牧業，而她偏偏是一支蒙古部族的聖母呢！當然，肯定有人幫她，農業部要移去大量沿海漁民、工業部要去勘察凌嘯言之鑿鑿的鐵礦鑽礦、兵部要派水陸兵丁前去駐紮、戶部要派員前去修築據點和繪製地圖∼∼∼好在，這事情誰也沒如此大規模的幹過，雅茹干一分就是一分功勞，以至於有人都開始稱呼她為「牙母」了！
這一系列開天闢地的壯舉中，凌嘯卻胖了幾斤，無他，如果累著了老婆卻還不胖一下老公，那可就真是沒天理了。這不，輕鬆了不少的他，居然十月中旬還有時間來南書房，陪康熙關注下完美太子了。可惜，也許是康熙當靈魂工程師當膩了，也許是他的心又想出去野了，「朕要南巡！」
還南巡！！上次南巡巡到雍正掀翻了龍椅，還沒有巡怕麼？
見康熙的臉色不像是在開玩笑，凌嘯微微有些鬱悶……你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麼快就又想出去野了，難道就不怕我屁股兒一歪，蹭上你的椅子？當然，連凌嘯自己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除開凌嘯不屑於做忘恩負義之徒外，他幾個調整政治經濟秩序的政策一出台，天下士紳沒幾個對自己有太大好感的，也許有些有識之士讚賞自己，可有識之士又能有多少！
這一點凌嘯明白康熙也清楚，所以，對凌嘯表示離不開皇帝耳提面命的時候，康熙很是乾脆，把眼珠兒一瞪便道，「有什麼離不開的！朕同意欣馨她們入部，你以為朕是迫於顏面？錯，是希望她們如此貼己的才女出來幫你之後，嘯兒你就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以更清晰的視角和更充沛的精力掌控全局！哼，再說了，朕決意南巡，你以為全是為了散心啊，朕是要帶著十五十六兩個娃娃去領悟，貼近民生，關注民瘼！要不然咱爺倆的接班人終究算不得完美呢。」
這理由充分得理直氣壯，凌嘯只好領旨。出來之後轉令政務院，做好皇帝南巡的郊送、扈從、警嘩、接駕、行宮等諸項安排，各部院累得整一個人仰馬翻。
不料，當十月二十八凌嘯率領京師兩千官員將康熙鹵簿送到通州，正要回轉的時候，康熙卻神秘兮兮地把凌嘯叫上了御輦，吞吞吐吐地說道，「嘯兒，有件事情，你在《學報》上吹吹風吧，嗯……啊……嗯，發起關於非大清屬國圈的女子嫁來之後，該否享受臣民待遇的討論，哦，這場討論，一定要論贏。」
「啊？」凌嘯的腦袋瓜子反應不慢，立刻在心中鄙視不已……論戰論贏？是人種倫『淫』吧！
果然，老康見凌嘯裝糊塗，頓時老臉一紅，怒道，「這還不是怪你和十三十四，什麼禮物不好給朕貢獻，居然他們獻英國少女，你就偏偏獻凝血壯？柴火和火捻都擺在那裡，怪不得朕！唉，那些西洋女子沒名分也就罷了，可少不得有四五個皇子皇女沒身份就不美了，這事情辦不好，你、胤祥和老十四一律杖責十下！」
凌嘯聽得萬分委屈，靠，又不是老子把你按在洋妞身上的，幹嘛打我？
可看康熙煩惱的模樣，凌嘯也是很同情的，因為他自己就也有這樣的麻煩事情，而且比康熙的還要麻煩∼∼∼葉卡捷琳娜也有身孕了，孩子能否有個名份的凌嘯不在乎，可關鍵問題在於，俄羅斯又派來了使節，宣稱九成的戰爭賠款已經付清，餘款尾巴明年就能了結，索菲亞女王強烈要求，明年，無論如何要履行人質抵押條約，把葉卡捷琳娜這沙皇皇后歸還俄羅斯呢∼∼∼和葉卡捷琳娜日漸琴瑟調和的凌嘯，不要說捨不得自己的凌琳娜，就算捨得她，凌嘯也不忍讓唯一的混血孩子沒了親娘啊！
凌嘯當即把論戰的事情攬了過來，當然，也給康熙匯報了俄羅斯人的要求，康熙起先還聽得竊笑不已，可聽著聽著就火了。
「混帳，俄羅斯人先前要求朕給他們減免賠款和放棄北西伯利亞，本身就是違約在先！嘯兒你聽著，朕這就傳旨，將葉卡捷琳娜賜予你做……做通房丫頭，氣死那個索菲亞。她要有膽量，興兵來搶啊！」
凌嘯當然不擔心俄羅斯興兵來搶，累次賠款之下索菲亞早就元氣大傷，自己不去打她她就得天天拜謝基督佑護了。可問題的關鍵在於，俄羅斯當日的無理要求，康熙氣得是連國書都給砸回去了，沒有證據之下，在這個漸漸顯現契約化的國際環境中來說，拒不交還人家的皇后，對中國形象損害不小。不過，要凌嘯把凌琳娜拱手交還，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形象受損就受損吧，有了康熙的這番表態，老子還怕什麼，人家未來的美國，形象照樣差不依舊橫行七大洲四大洋？
就這樣，康熙前腳走，俄羅斯的使節就吐得直吐血……中國的超親王公開大辦宴席，把本國皇后給通房了！
欲哭無淚的這位使節，無奈之下決定盡人事聽天命，在東交民巷找到了歐洲各國在建的大使館，挨家挨戶地拜訪，想要給中國的這些友邦申述申述，不為別的，就為了惡習噁心中國形象，讓這些國家看清楚中國恃強凌弱的嘴臉。
誰知道，俄羅斯使節進去之後才發現，自己來晚了，東海島國日本的使節，也在四處投訴。在英國臨時大使館，各國使節正雲集碩大的會客廳，只聽一個仰頭仰酸了的矮子哭訴道，「列位閣下，為中國擅自攻打我沖繩大名的事情，我大日本天皇和幕府將軍派了本特使前來交涉，中國的超親王不願意歸還領土釋放戰俘也就算了，可他怎麼能侮辱本特使，侮辱我國，如此無禮呢！」
皮爾頓、克拉樂等大使全都是一愣。說老實話，他們對中國幫助琉球驅逐日本人不太感興趣，那天大家都在慶典上看見了，連琉球王見了凌嘯，都是跪拜叩頭的禮節呢，這也算是中國內政，誰也不願意干涉。可是，日本使節說凌嘯不懂禮貌，這就有些讓他們關心了，畢竟都是要在凌嘯地盤上打長期交道的，遂紛紛問道，「不會吧，超級king一向平易近人，風度翩翩，怎麼可能侮辱別國使節，說說看，殿下他怎麼侮辱你了？！」
日本特使義憤填膺，一指頭上的箍著的武士巾，咬牙切齒道，「他見了我只說了七個字，『戴錯月經帶的，滾』！」
話聲一落，滿堂哄笑，克拉樂眼淚都笑出來了，拍拍日本特使的頭頂，故作詫異道，「難道……難道閣下覺得沒有戴錯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