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百七十章 勤政殿加臥房之九部院聯席會議！ 文 / 小樓明月
第五百七十章勤政殿加臥房之九部院聯席會議！
「李紱叩見王爺！」
凌嘯想要幣制改革，無非是更有力地掌控國家財富，促進舉國資源向革新大業上傾斜，甚至極端點說，他還有通過隱性通貨膨脹「剝削」臣民的卑鄙居心。不過高尚也罷卑鄙也好，凌嘯要做這件事，他就不能不找來李紱加以垂詢。
李紱的仕途十分順暢卻很有實幹經歷，縣州府道臬藩全是正印，之後又做了好幾年的戶部侍郎，現在，又是康熙欽點的輔佐凌嘯的重宰，分管戶部、商務部、農業部和工業部四大經濟部門，可謂是朝廷上對幣制改革最能提出有益建議的官員。不曾想，凌嘯的幣制改革思路一經向他透露，李紱便激動得不行，成篇累牘的讚譽之詞，弄得凌嘯都有些臉紅。一問之下，凌嘯這才曉得，李紱本人就是曾經連續十年上奏，呈請朝廷更改幣制的人。
「王爺啊，我中華之地使用紙幣的條件早就成熟了。您看，北宋就使用了交子紙幣，元朝更是以紙幣為主，到明朝也以大明寶鈔為重要貨幣，可見這本是文明發展的一個必然趨勢。這些紙幣使用安全和發行控制的經驗，早就在歷代的財貨會典中加以詳述，也是戶部官員必須學習的資料，可以說，管理經驗上信手拈來不成障礙的。」
這點還要他李紱說？凌嘯就親眼在《馬可波羅遊記》中親眼看到了元朝紙幣的介紹，而且幾年前的美洲殖民地已經發行了紙幣，我中華前人的輝煌成果，怎麼能不加以繼承和發揚！但他不解的是，宋元明都大規模使用了紙幣，為何清朝卻以金銀實物流通為主？
李紱被賜座之後，道出了答案，「王爺，大清入主中原之後，一來人才匱乏，嫌紙幣管理上過於複雜，玩不來這個。二來呢，官制俸祿的設計上就有大問題，一品官的歲俸才一百八十兩白銀，需要實物流通中的耗羨來彌補官員的收入。何謂耗羨？銅銀金在流通中有磨損，向朝廷交付的時候又需要重鑄，也有耗損。王爺啊，這裡面有兩大弊政：一是銅錢被官商勾結搞去鑄造銅器，反手就是幾倍爆發之利，朝廷為此每年開礦彌補的損失高達千萬兩之巨。二是朝廷讓各地官員，自我把握這部分耗羨餘地，一般實際耗羨為一分，收兩分的算得上清官，收三分的就鐵定是貪官，放眼天下，收三分耗羨的貪官達到五成以上，朝廷不僅損失每年達千萬兩的收入，還因為貪官橫行損失了民心。」
凌嘯猶在聵耳驚心，李紱卻熱淚縱橫地站了起來，砰砰磕頭道，「我的好王爺，改吧！幣制要再不改的話，國如女行月經，漏斗淌血窟窿吸髓，試問有多少血可以流？！民如女弱堪欺，官盡可騎覆盆之冤，試問有多少氣可以忍？！」……這是個清朝憤青啊！凌嘯聽著李紱的泣血陳奏，心中卻反動了一把……李紱說得越邪乎，自己可就越不能輕舉妄動。火耗是整個官場最大的收入來源，自己哪能把人家的飯碗一砸再砸，砸到人家都沒了飯吃，不找自己拚命才怪呢！自己是自上而下的改革，這就要求必須在繼承中扭轉，弄到千里狼煙的，革新的基礎也就不復存在了。皮之不存，毛將附焉？
想了老半天，凌嘯畢竟還是聰明人，嘎嘎笑著道出了自己帶鐐銬跳舞的辦法∼∼∼索性連公務員薪俸制度也一併改了吧∼∼∼「李紱，本王的思路立刻拿到各部卿會議上聯席商討。原則上這樣，一，超越銀行的股本認購仍舊以一億五千萬兩不變，優先考慮朝廷官員入股，這樣也有利於吏治清廉嘛。組建完成後，馬上開始幣制改革，印發名為『盛世幣』的紙幣！二，商人們的投資激情咱們也要保護，就另外設立一個國債基金委員會吧，以兩億兩白銀為總額，發行年息略低於銀行利息的國庫券。三，全國官吏的俸祿，一律分批次提升到現在的十倍，火耗之類的隱性收入，因為使用紙幣就不存在了，但朝廷承認一分的火耗項目，作為官員補貼，但這部分補貼，嘎嘎，八成以上需要用五年期的國庫券發放，對不起，這是強制性的！」
李紱詳細領會了凌嘯的指示精神，歡天喜地去召集聯席會議了，而凌嘯看看天已暮色，連忙攜了蔣靖果向自己府中急趕。今天是大母的壽誕，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雖是決不大張旗鼓的家宴，但凌嘯自覺虧欠家人甚多，怎麼能錯過這個重要時刻。
一到王府門口，還沒進後院福瑞堂，凌嘯和蔣靖果就都呆了……不是說家宴嗎，那就該除了豪成和自己兩家之外，只邀請容若大哥和眾姻親家眷才對啊，撐死了也不過百來人的規模啊，怎麼今天的王府門口賓客如雲川流不息呢？！凌嘯細看之下這才發現，紛紛見禮叩拜的來人中，勤王系舊屬、當朝大員、王公宗親絕大部分都來了不說，就是各地督撫的家眷也來了不少，而且最讓人駭然的是，八字牆外一溜兒的太監宮女顯示，宮中也來人了！凌嘯不僅暗自哀歎，「俗話說天子無私事，老子這天子的半子呢，不他媽的一樣沒私事？完了，私密空間全沒了！」
他哀歎，大母和一幫子夫人們卻不這麼想。有子如此有夫如此，搞得舉國檯面人物都不請自來地賀壽，就當心花怒放，更何況連皇太后和皇帝都來與民同樂，除了咱們家凌嘯，放眼天下，還有什麼人有這等面子！欣馨幾個正妻正妾產後不便，餘下的歪妻歪妾又不好拋頭露面，所以，接待賓客的繁重事情，自然就由豪成和他的吳夫人擔當了，一見凌嘯到了，哥哥嫂子連忙要他趕赴銀安殿，去見太后和康熙。
太后左拉大母右攜黛寧，康熙則抱了十五十六讓他們叫欣馨幾個姐姐，見了凌嘯也沒多的廢話說，他們都是來顯示慈恩皇恩的，一句話就給大母加頒了王太后的殊絕儀仗。這令凌嘯大為惶恐∼∼∼暈死，欣馨、雅茹、菁菁都成了王后，再加上大母的王太后，咱凌嘯的這個超親王，豈不是成了類似西漢的那種標準諸侯王？
嘿嘿，豈只是諸侯王而已！
康熙當著滿堂的王公重臣一句話，又開啟了另一個讓凌嘯瞠目結舌的話題，「呵呵，欣馨雅茹，朕的乖公主，你們以鳳凰旗主的公職身份把朕請來，有什麼事情啊？」
啊……老康是被咱老婆們請來的？凌嘯一愣，急忙把腦袋扭向欣馨和雅茹，兩丫頭身著旗主隆裝，也許是仗著康熙的撐腰，卻根本就不看他一眼，各牽幾個，就把包括已改名遲若旖的姍姍在內的眾姐妹一起拉出，在太后和康熙面前跪了一排。欣馨笑道，「臣女恭請皇阿瑪前來，一是請您老人家多出宮來活乏活乏身子骨兒，望您聖體康健，二呢，則是想請皇阿瑪品評一些文稿。」
說罷，欣馨領頭，包括小依在內的十女都呈上了自己的文稿，然後神情緊張地望著凝神閱讀的康熙。這一舉動看得王公重臣們人人狐疑，就連凌嘯也丈二摸不著頭腦，幹嘛幹嘛啊，打俺的小報告嗎？暈死，咱一沒有醉打金枝過，二來最近十分老實早不曾拈花惹草了，連曹敏幾次相當咱的小密我都沒有回話過呢！
眾皆狐疑中，康熙卻已看完，把文稿一放便展了麻子臉，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真不愧是出使西洋過的人才。要朕品評？欣馨、蘭芩、若旖，都是飽讀詩書經史，加上文風中有異域寫實之氣，當得起女翰林女才子之譽。菁菁、瑾虹、蘇瑾，分析財貨商貿起來頭頭是道，有范蠡之才情。嗯，凌琳娜關於舉辦外交舞會沙龍的建議，堪稱外務部亟需開展的急務，也不錯，呵呵，還有雅茹通蒙務，玉婷擅官制，都是針砭實務的觀止妙文啊。哦，對了，小依的這篇府務整頓冊文，也不錯，端地是持家助夫諸般瑣事，公私分明滴水不漏……哈哈，真不錯！」
老康一溜兒品評下來，凌嘯樂得得意洋洋……那是，咱凌嘯娶的老婆，哪個不是頂呱呱的才華橫溢？而王公重臣們則無不內心裡酸氣沖天，暗自鄙視凌嘯的愜意之相……女子無才便是德，你得意個啥，夫子說唯小人和女子為難養也，你娶得越多，越難駕馭，難死得越快！
果然，欣馨幾個要凌嘯為難了，也要康熙為難了，「皇阿瑪，臣女以為，國家興旺，婦孺有責！女兒們好歹出洋見識了一回，天生麗質難自棄，天賦才情不敢棄，恭請皇阿瑪授小依以主理府務之責，而賜臣女等人入部顧問之任，為皇上盡忠，為朝廷效力，為夫君助臂！」
轟！滿銀安殿瞠目結舌……王妃們釵裙請纓啦！！！
不用翻遍儒家經典，不用檢索禮教文獻，多的是一巴掌把欣馨等人拍死的名言，遠的不必說太多，就是清朝的一個後宮不得干政的鐵律，就能類比地將欣馨幾個掀到永定河中溺死呢。但這些話，王公重臣誰敢出口，得罪了欣馨眾女，凌嘯將生氣，後果很嚴重！一時間滿殿目光全都望向了唯一能阻止的康熙皇帝，不料，康熙還沒有說話，只見皇太后的背後緩緩站起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掀了大氅就是戎裝的女人∼∼∼四公主孔四貞。
孔四貞弄得很邪乎，一舉亮出了三件寶貝：孝莊太皇太后賜予的玲瓏鎧甲、順治皇帝冊封和碩公主的詔書、朝廷頒發的統領定南王軍將的委任狀。
不用孔四貞老太太說什麼了，大家都明白，這一場要工作的戰鬥，欣馨王后等女中豪傑是有備而來∼∼∼任你誰再有理三分，有了孔四貞這個公主將軍的榜樣，誰再敢囉嗦半句，就是和康熙的老奶奶、老頭子過不去，甚至也是在和自己等人的老頭子們過不去……當年認可孔四貞擔任公職的朝廷，還不是現在王公重臣的父祖輩組成的？！！
欣馨大獲全勝，勝得稀里嘩啦：康熙沉吟片刻，便授權小依主理府務、欣馨蘭芩若旖去教諭禮部翰林院三部院顧問、菁菁瑾虹蘇瑾到工業農業商務三部掌部、凌琳娜幫辦外務部、雅茹入駐理藩院、石玉婷監理吏部！
大老爺們華麗地敗退了，一個個滿是飽受男性自尊傷害地敗退了，甚至連凌嘯也覺得心裡不太是滋味兒∼∼∼夫人集團一舉控制了九個部院，而且是不乏核心之稱的部門，這裡面全都是瞞著自己悄悄干的，暈死，難道婦女覺醒就非得要從咱們家裡開始不可嗎？
壽宴完畢，葉卡捷琳娜和石玉婷儼然眾丫頭之首，扭捏著衣角含情脈脈，幫他寬衣最為慇勤。到這時候，凌嘯才算是徹底明白過來，只怕整件婦女覺醒的事情，就是她們兩個當過皇后和太子妃的熟女策劃的。
凌嘯張牙舞爪地將石玉婷和凌琳娜狠狠按在了床上，先嗙地一口分別親了，然後威脅道，「我知道是你們的主意，也只有你們有智能想出打孔四貞的牌。但我可先說好了，公堂上巡事理政，大熱的天也得要釵裙齊整！否則，誰要是膽敢讓我吃醋，嘿嘿，凝血壯單獨侍侯她半個月！」
欣馨幾個癡癡竊笑中，凌琳娜溫順地拚命點頭，石玉婷卻一點不怕他，自喉嚨深處呵氣如蘭，嘻嘻呢喃道，「這事情容易落下我家控制朝政的惡名，當然只能我們出面干了，你幹不合適嘛。人家這麼做，還不是因為姐妹們想要白天也能見你幾面？嘻嘻，看來你的勤政殿配殿裡，得要開闢一個臥房了……」
凌嘯匡一聲摔落到床底下，佯裝要命……難道公務之際見面，你們也要忙裡偷閒xxoo？
夫妻諸人遂鬧做一團，笑謔間春光無限。嬉笑嬌呼喘息聲在秋夜裡傳得很遠，跨過一道院牆，穿過兩條甬道，傳到了黛寧房中，很是打攪了姑姑和瑪麗女王的溫存進程，瑪麗不由得停了香吻，一甩滿頭汗濕的金髮，問黛寧道，「咿？達琳，超級king那邊在做什麼，這麼熱鬧啊？」
黛寧摩挲著瑪麗的奇異曲線，心中也很是臆想那廂春光景象，猛地一拍瑪麗的翹『臀』，沒好氣地說道，「她們沒幹什麼，是超級king在忙公務，忙著召開九部院聯席會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