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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百三十四章 胤礽毆贏任,禪讓兩得逞! 文 / 小樓明月

    第五百三十四章胤礽毆贏任,禪讓兩得逞!

    康熙皇帝一直坐看凌嘯和群臣的爭鬥,甚至連凌嘯明顯越權擅自閹割二品侍郎都沒有說話,可以說,他這一上午都是恬靜如同溫婉處子。可是,誰也沒有料到,康熙這個處子,竟然還是「絕色佳人」∼∼∼他一句禪讓出口,不是要傾國傾城又是什麼?!

    天塌了!

    噗通通,上至總理事務王凌嘯,下到殿口肅立的蝦米侍衛,全都駭然地拜倒在地。得虧是滿地金磚不會呼痛,要不然,早在兩三百人同時驚恐萬分的以千計的磕頭中,被磕得哇哇大叫了;得虧是天街上絕不許種樹,要不然,樹上的鳥兒定會被直衝雲霄的號啕之聲,驚得紛紛展翅而去!

    對滿族官員和革新派漢官們來說,康熙如果以禪讓方式遜位,於滿族這以少馭多的政權來說,無異於會造成災難性的可怕後果:皇子不服,派系相煎,地方震詫,奸人做耗,民心驚疑,天下大亂,烽煙四起,嘩啦啦如大廈傾,轟隆隆似泰山崩!

    對保守派官員們來說,皇帝如果以禪讓方式遜位,於他們這些投身科甲的官員來說,絕然是次家族命運的命運叵測:禪讓本身違制,不啻於改朝換代,如果禪讓給了凌嘯,凌禍更毒!如果某位阿哥不服而戰後搶到,政局或者能穩定過渡,可作為直接導致康熙皇帝突如其來禪讓的這些臣子,那些失鼎無緣的皇子及其滿族勢力,定會視之為肉刺眼釘,終究將會大肆銜恨屠戮!而如果新皇無能穩定,則肯定天下大亂,漢統有朝恢復之日,即是廣大失節侍滿眾官的清算之日∼∼∼明朝,不就是把很多在元朝當官的家族,直接打入了丐民墮民的賤籍嗎?!

    「不要啊,皇上!」金鑾殿上,哭聲中夾雜最多的,就是群臣們如此樣的阻止。

    「朕失德,偏要!」皇帝座旁,康熙已然起身而立,滿臉都是傾國傾城的堅決。

    康熙這句明顯指明了原因的話,立刻導致了一個最直接的後果:天下未亂,朝會先亂!

    理親王胤礽,那可是以扳倒凌嘯為終極目標的,為了這一目標,他都不惜當酷吏來曲線報仇了,焉能容許凌嘯有踏上陛台的任何機會,焉能容忍機會最大又和凌嘯關係最密的十三十四有機會?狂怒之下,這位廢太子顧不得真嗓子和假鬍子的不協調,一躍而起,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哭得最響的贏任面前,對這位和自己名字基本同音的傢伙下手了,胤礽一把抓起贏任的辮子,猛地扯起來之後狂拳亂腳,暴打起來,「逼叨逼叨的!該死的贏任,叫你說聖人沒錯!**曹的贏任,叫你說皇上失德!驢配的贏任,叫你說儒學不改!狗日的贏任,叫你說變法不可……操你媽的贏任……叫你敢叫贏任!」

    這一場胤礽打贏任,殘暴、氣勢和搞笑都在其次,關鍵是他開了一個頭。

    這個頭一開,驚慌失措的滿族官員們醒悟了過來。兩個「陰人」的打鬥,最笑不起來的就是火燒屁股的他們,他們很多人之所以沒有給凌嘯的變法進行支持,其實是擔心並不知道如何變的變法,會不會影響到自己本身擁有的特權,所以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在一旁坐視,可康熙暴怒之下的要禪讓,這就是影響到了整個滿族生死存亡的核心利益了,皇上都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呢,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面對導致今日禪讓事變的兩大策源者,滿官之中,自然是沒有敢沖超親王而去的,於是一擁而上,百來人衝向了贏任和他身邊的幾個保守派,老拳相加,黑腳狂踢,打得這四五個人鬼哭狼嚎……屎尿都給踩出來了。

    康熙和凌嘯眼神會心地一笑,見「逼迫滿官團結」的這個「禪讓」第一目標已經達成,當然就要開始當好人了。凌嘯鏗地一聲拔出劉鐵成的鋼刀,爆吼而喝,「胤礽,退後!全部住手!」

    王爺怒氣沖沖,刀鋒寒光閃閃,表現忠心已經夠了的滿官們,立刻恭順地功成身退,留下了六個已經鼻青臉腫癱倒在地的保守派。一聽人人還能出聲哀號,凌嘯心中不禁一笑:狗日的滿官,也他奶奶的耍奸弄詐虛表現,上百人圍毆,看起來聲勢浩大,實際上花拳繡腿,屎啊尿的,多半是嚇出來的!見局面平靜下來了,凌嘯也不吩咐收拾穢物,一轉身給康熙跪下,代表群臣道,「陛下,禪讓之舉萬萬不可。」

    他一開腔,立刻就滿殿雲從,跪了一地紛紛苦苦勸諫,就連被毆最慘的贏任也磕破了頭。

    「有何不可?」但康熙卻佯怒而哼,一甩衣袖冷笑半晌,忽然勃然大怒,「你們這些人口口聲聲說聖人是對的,好,朕問你們,孔聖人是聖人,堯舜禹湯呢,是不是聖人?哼,他們還是孔丘自己屢次提及的聖人中的聖人呢!既然堯舜禹湯都是聖人中的聖人,那朕學他們搞禪讓,有什麼不對?!堯舜禹湯說,要擇賢禪讓,《禮記》卻說,要父死子承,哼,孔聖人否決了聖人的聖人,贏任,你說,聖人和聖人中的聖人,誰對誰錯啊?」

    保守派一下子張口結舌了起來……要是論聖人的地位,和堯舜禹湯比起來,孔老二隻怕連老二都沒了呢!可是康熙還沒完,看凌嘯表現了半天了,早憋得他滿腦子都是興奮,見贏任幾個啞口無言,康熙更加狂暴地展現其男人魅力,吼聲震得金瓶法器都有些嗡嗡,寂寂無聲的大殿上,就只有他一個人在咆哮。

    「他們聖人之間說法不一,不可能都對吧?嗯?說!怎麼就不說了?!你們不是一個個想要當朕的師傅,來告訴朕是和非的麼?好啊,來呀,教教朕怎麼分辨是非!現在,朕怕你們這些師傅了,孔聖人什麼都是對的,連屁也是香的,連污點也該是光輝的,所以,他父母親在野地裡面媾和,也應該是對的,那要不要朕下個旨意,令全天下的讀書人,全到野外去強姦民女啊!」

    「……!!!」

    百官先前都在康熙的咆哮中只敢磕頭,可一聽康熙揪出了孔老二這樁醜事而反問,全都是瞠目結舌。讀書人都覺得有些丟臉的時候,武官們更是暗笑中心生嚮往,讀書人都去強姦民女了,咱們孔武有力的就更應該去啦!當然了,這些心聲是都不敢表露出來,因為康熙馬上說出了更令人瞠目結舌的話來。

    越說越怒的康熙已經氣得聲音都變了調,「好好好!聖人什麼都對,什麼都好!那你們也稱呼朕是聖君過,既然聖君是永遠比不上聖人的,聖君沒有聖人大,那你們還呆在這裡幹什麼?!滾,全滾到孔聖人那裡去做臣子算了!咿呀,都不動?你們咋就臉皮這麼厚不去呢……哦,對對對,看,朕這聖君又錯了,孔聖人死了嘛,你們不能效忠他了是吧……厄,沒關係啊,孔聖人不是說父死子承嗎?好啊,朕給你們一條明路,孔聖人死了,還有衍聖公活著啊!得,朕這就頒詔,遜位,馬上遜位,把皇位啊禪讓給衍聖公,你們不就皆大歡喜了!」

    轟康熙不僅要禪讓,還要禪讓給漢人,給曲阜孔聖人後系?!!百官頓時駭絕無數呆若木雞,但有些精明的還是有些覺得不可思議,皇上……皇上好像是在耍賴皮啊……你捨得九五之尊的位置?就算你有這麼好,讓位給孔府後人,人家無錢沒兵,敢要皇位嗎?

    不過,這種賴皮,只有康熙這種身份,能耍的,也敢耍,而且耍得起,不管是不是真的,誰敢不冒死阻止,誰就是不忠……這就是君臣之間的不平等!但是,漢官們傻愣愣的還沒有反應過來,立刻就蹦出了兩個上書房行走亞相,滿族將軍出身的碩岱和舒恕馬上號啕大哭地膝行上前,「嗚嗚……皇上,奴才等絕然不會任由皇上被個死人大過壓著的!皇上,恕奴才們無禮了,奴才要告退,去見皇太后請得懿旨,調集十萬兵馬,踏平曲阜孔府,剷除陰魂不散的孔家祖墳!」

    事態危機步步升級之下,贏任嘎唧一聲就昏死過去……火要燒到孔府了,天下讀書人的老巢聖地就要被剿滅了,其關係之重,厲害之烈,影響之巨,倘使成真,只怕贏任這些連累聖地被毀之人,將百死也難以贖其罪……天,真的要塌了!

    眼見著兩人鏗地一身站立而起,容若、張廷玉、李紱等人異口同聲地叫喊起來,「將軍且慢,皇上,滿朝文武百官,皆認為聖人也可能錯,皆尊皇上您聖君為大,請廢止禪讓之議!」

    一時間,全都被連串驚變嚇呆了的百官這才清醒過來,齊聲山呼起來。

    「聖人也可能錯!皇上聖君為大!請廢止禪讓之議!」

    「聖人也可能錯!皇上聖君為大!請廢止禪讓之議!」……

    經久不息的山呼聲,終於驚醒了昏迷中的贏任,他也認識到了喇叭是銅鍋是鐵,匍匐地爬到陛台之下,拿腦袋在地上死叩不停,跟著山呼不已,直到眾人都被康熙虛按而止,他還在獨自高呼。康熙前行幾步,用腳阻止了贏任,狐疑地一句話問出,立刻暴露了他就是在耍賴皮,耍皇帝才玩得起的賴皮,「既然聖人也可能有錯的地方,而你們又都承認朕聖君最大,那是不是說,超親王要打造新儒學,革新一些依托舊儒學的不合宜體制,也是順理成章的咯?」

    百官被逼無奈,順理成章地承認並且山呼,「順理成章!」

    「可千萬別勉強哦!」康熙不依不饒地繼續賴皮,「可否以你們的忠心,就今日所說的一切,大家全都寫成奏章,來個《三二伍朝議論述合集》,刊行天下教育士子啊?」

    大家的山呼都出了口,此刻還不是康熙說什麼就是什麼,雖明知道這本合集一旦面世,自己等人就被綁上打造新儒學的戰車上了,可這時候已經再也沒有了退路,只得任由擺佈,早點讓康熙的大賴皮耍完,大家先回去吃飯填肚子……唉,保守是鐵飯是鋼,回去養足精神,再從長計議吧,省得在這連飯都不許吃的朝會上糾纏久了,被康凌的車輪戰窮追猛打,弄得失地千里!

    可惜,康凌本就是擺明要搞窮追猛打的,見「禪讓」的第二目標也順利達成,康熙的眼珠兒猛地一轉,一看天色還早,立馬就決定乘熱打鐵,上凌嘯的毒計!

    康熙轉身回去,圍著空椅子轉來轉去,一摸下巴道,「唉,朕向來是個直腸子,從來都是有一說一的,本來準備禪讓給阿哥之後,自己坐在這裡監國的……」

    噗……噗……噗!贏任猛然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在彌留之前的那一刻,心中大為忌恨,你這還是有一說一?早說是要搞個傀儡自當太上皇啊,我直你家的佟太后,你讀過書沒有,那父子相傳叫禪讓嗎!百官也是大呼上當,看著儀表堂堂的皇帝,心中全都想起一句話……越是貌似忠厚坦蕩的男人,就越不可信!

    正個個恨不得吐血的時候,康熙笑著對凌嘯招手,「呵呵,這椅子的事,朕都去奉先殿稟報過了,現在禪讓不成,空著這椅子好可惜啊!超親王,來,你過來。」

    百官齊齊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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