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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7章 他們都是魔 文 / 暮陽初春

    《高政老公,你太壞》

    第37章

    「凌煌,你這樣將承祖帶到這裡?你就不怕南宮夫人找到這裡?」她本來是想好好與他談一談,可是,由於心裡有氣,出口的話卻完全變了質。

    聞言,凌煌懶懶地揚起了睫毛,深邃的黑眸凝向了她,薄唇勾起譏諷的笑痕。

    「好像與你無關吧!」

    「我……我只是有點擔心承祖的安危而已。」紫韻吞了一口口水,艱難地吐出一句。

    「無須你操心,你不是要走嗎?」他瞟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天空,冷淡地又道「天快黑了,都說夜間出這片山不容易,山裡有豺狼虎豹,林子外的沙尖沮口還經常有強盜神出鬼沒,藍紫韻,你可得當心一點,要不然,被人先姦後殺了,我可就罪過大了,那樣的話,藍天海在地底下更不能冥目,恐怕連做鬼了也要找我報仇。」語氣不鹹也不淡,語畢,他面無表情地從沙發椅子上起身,食指捲曲彈了彈棗紅色襯衫上的點點塵灰,低垂下眼簾,轉身邁步走向了樓梯口,步上了那白色的階梯。

    「你……」紫韻被他一席話氣得牙癢癢,這男人太邪惡,太無情了,居然詛咒她會被流氓先姦後殺,還拐著彎兒罵她父親,她真想回罵他兩句,可是,某人已經不再給他機會,高大俊美的棗紅色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轉角處。

    媽的,這男人,她詛咒他會下十層地獄,要不是為了承祖,她早就掉頭走了,在她面前裝什麼清高。空氣裡響起一聲「撲嗤」聲,紫韻這才驚覺客廳的角落裡還站著一個人,眸光凝向阿龍,見阿龍忍俊不住地掩嘴偷笑,她白了那男人一眼,猛地,一聲牙牙學語的聲音傳來。「吾……媽……咪!」是脆生生的孩童聲,是她兒子的聲音,而她喊著媽咪,她真的親耳聽到了,只是,她喊得不是她,而是另一個與他不相干的女人,她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但是,紫韻知道那個女人是故意做戲給她看,至少,她能感覺得到凌煌對她的冷漠又親密,女人看到她第一眼時,瞳仁中散發出來的敵意,她是看得一清二楚,親生兒子叫著她媽咪,她說不出來心底的疼痛,她不想就這樣離去,她不甘心,所以,她情不自禁地抬腿尋著聲音走去,轉過客廳的偏門,浴室的大紅色專用嬰兒床裡,放著滿滿的一盆溫水,承祖一絲不掛的粉嫩身體坐躺在裡面,他張著一對亮晶晶的眼睛,嫩嫩的臉蛋上有一抹紅暈,鼻尖上還沾著一些水珠,水蒸氣在他周圍蔓延,孩子很調皮,解開了束縛心情愉悅,便躺在了盆子玩起了水來,他肥肥的小腿在盆子裡不斷地晃動著,一雙小手也不停地在拔動著水花,讓盆子裡的水花濺了出來,灑了浴室滿地。「承祖,不要再拔了,小心媽咪打你小屁屁啊!」女人挽起了袖口,袖口太大挽不起來,在她動手在承祖光溜溜的身體上抹嬰兒專用香皂的時候,那挽上的袖子又垮了下來,掉落到了水盆裡,浸了一個通透。

    可是,她卻毫不在意,她嘴裡哼著一首兒童歌「洋娃娃與小熊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我們來跳圓圈舞呀,跳呀跳呀一二一。」她一邊唱著,還拉起了承祖的小手臂,承祖被她的快樂的心情感染,格格地笑著,眼睛彎成了月牙兒,不停地衝著她笑,小嘴不斷地喊著一個字,語音斷斷續續。「媽……媽……咪!」

    聽著這聲脆生生的媽咪!看著兒子笑得如此燦爛的容顏,紫韻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一根針在不停地紮著紮著,這種慈味難受極了,明明是她的親生骨肉,可是,卻連抱一下的資格都沒有,親眼看著他喊著別的女人媽咪!聚然間,撕心裂肺的痛蔓延在她的四肢百胲裡。

    不,她要留在這裡,無論如何她要留在這裡,她不能離開這裡,她要給她的兒子在一起,承祖,在心裡,悄悄地呼喚了他一聲,她刻制住自己想要上前將兒子從盆子裡抱出來的衝動。

    女人是背對著她給兒子洗澡的,她沒有看到她,所以仍然隨性地給承祖洗白白,承祖到是的看到了她,僅僅是一瞥又匆匆調開了眸光,因為,在他的世界裡,她就是一個陌生的人,他不認得她,從他出生一年多來,她這位母親就在他短暫的人生裡缺席,怪不得他呵!他還那麼小,可是,這麼小他就已經不認得她了,將來長大後呢?會責怪她,怪她曾經拋棄了他,就像是秦沛笙責怪妃姨一樣,儘管妃姨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是為了他能認祖歸宗活下去,甚至殘忍地弄瞎了自己的雙眼,但是,仍然讓秦沛笙無法原諒親生母親,拋棄的痛,從小沒有親生母親的疼愛,是世界任何愛也代替彌補不了,她不想留下一生的遺憾,所以,腦中忽然做出一個澄明的決定,然後,她悄然地退出了浴室,退到了客廳,並沒有看角落裡無所事事,端著一杯清荼品嚐的阿龍一眼,逕自就跨上了那一階又一階的花木撫疏。

    她知道他在哪兒,他一向喜歡呆在書房裡,靜靜地一個人,可是,當她敲響了書房的門的時候,裡面並沒有響起預期的「進來」聲,她伸手推開了書房那道虛掩的門,伸頭一看眸光裡空空如也,他並沒有在書房,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她以為是他來了,急忙合上了書房的門,回頭間,看見不是凌煌高大帥氣的身影,而是一臉詭秘,嘴角浸著若有似無笑痕的阿龍。

    「藍小姐,找老大嗎?」「呃!」她本能地發出一個字音,還沒來得及回答,阿龍已經說出了他老大身在何方。「三樓左拐的第二間臥室裡。」他怕她不明白,還特意指了指樓梯拐彎處,示意她往樓上找去。

    紫韻並沒有向他道謝,因為,她不會感激他,他是凌煌的走狗,把父親送入大牢,他應該也有一份,所以,她衝著他冷哼一聲,急忙走向了拐角處並上了三樓。

    她找到了那間臥室,門是虛掩著的,她抬手握住了門把,輕輕將門推開,臥室很幽暗,四處都圍著嚴實的布簾,房間的正中央有一張古式雕花木床,床上躺著一個蒼白的女人,女人鬢邊散落的髮絲帶著淡淡的銀色,鼻子裡插著一些管子,床前的那條架子上,有一袋晶瑩的液體,液體正沿著小小透明的玻璃管子,將液體輸送入她的鼻孔裡,為她注入生命的源泉。

    她整個人靜靜地躺在那裡,仿若是一個死去的人,蒼白,透明,液體注入鼻子時,一動一動的鼻子,還能隱約瞧見她的呼吸,唯一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是活著的,而凌煌,高大健碩的身影就站在她的床前,低下頭,靜靜地看著她,眸光裡有幽深,面情瀰漫著淡淡的落寞,意氣風發的凌煌也會幽傷,因為,床上躺著的是給了他生命的女人,生命的跡象完全要靠點滴給他命來維持,多麼地可悲!

    那是他的母親嗎?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的母親會是這樣子,幾年前,凌雲峰墜樓身亡的那一刻,凌煌抱起粉身碎骨的父親,他的旁邊好像就是撲跪著這個女人,這張容顏她記得,淚無痕曾經拿過照片給她看,雖然只是側顏,但是,她臉上驚駭的表情,她一直就無法忘記,新聞上報道,凌氏倒閉,凌雲峰出殯後,她就消失了,原來,她是病了,或者,這也稱不上是病,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活死人,植物人,當這個詞語在紫韻腦中無端盤旋的時候,紫韻深深地震驚,她從來都不知道會是這個樣子,原來凌煌的母親成了值物人,難怪當年報道對她的離奇失蹤感到困惑,也許是凌煌封鎖了母親成值物人所有消息,所以,大家才會捕風捉影,紛紛猜測著凌夫人無法承受丈夫的突然逝去,就在丈夫出殯的日子,也殉了情。

    她站在臥室門口,不退也不進,就那樣呆愣地站在那裡。

    一陣冷風從門口灌入,感受到了冷風的浸襲,凌煌緩緩回頭,幽黑的眸光與她不期然相遇,僅止半秒,意氣風發的眉宇間就刻出了一朵深深的褶皺,面容上掠過濃重的陰戾,眼睛裡的冷寒如一柄冷箭似想要穿破她的整個身體,頃刻間,他三步兩步繞到她的面前,態度蠻橫地伸手揪住她的衣領子,將她擄到了女人的床前,凌厲地衝著她吼了一句「跪下。」

    「跪下?」他什麼意思?她憑什麼要給她下跪?紫韻重複著他冷妄的命令,抬起頭來,挺直了脊背迎視著他凶狠的眸光。

    「要不是你父親,她還好好的活著,還能說,還能笑,有思想,有生命存在的意義。」

    「笑話。」紫韻一聲冷笑。「凌煌,你莫不是把這所有的罪都加諸在了我爸爸的身上?」

    「是。」他清晰地回答著她,眸光冷厲。「要不是他,我們一家四口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凌氏集團私犯毒品,從中牟取暴利,你父親墜樓身亡,只是承受不了自己犯罪的事實而已,我父親何錯之有?」曾經,她們在這個問題爭執了無數次,她堅持自己的父親是對的,父親下令搜捕整個與張雲豪毒品有關的人何錯之有,為什麼這個男人就是要死認理,將所有的錯都歸罪於父親的頭上?

    她真是想不通,難道這個世間都沒有是非黑白了嗎?

    「是不是想說,你父親身為公務人員,執法是他的權利,下令讓凌雲集團關閉是他的職責所在。」凌煌邪氣一笑,薄唇一字一句地輕輕吐出,他仿若會讀心術,也或者是他太瞭解藍紫韻會這樣子想,事實也是如此。「是。」藍紫韻毫不避諱就應答著。

    「哈哈哈!」猛地,凌煌笑了,笑聲張,只是,那笑聲如來自於地獄奪命的撒旦,讓紫背脊感覺升起了一縷冷寒,陰測測的味道。

    「那,如果凌氏集團是枉冤的呢?」半晌收住笑,凌煌的唇清晰地質問而出。

    「不。」紫韻別開了眼,她捏住了手掌,才能阻此自己的手掌停止顫動,不,父親不會錯,凌氏怎麼可能會被枉冤的?絕對不會,她的心也在開始顫抖,不,老天不會開這樣的玩笑啊!

    「不可能。」她回答的斬釘截鐵,只是,她的內心是不確定的。

    畢竟,當年她什麼也不知道,也從未聽過父親談起過這件事情,唯有從南宮夫人嘴裡聽到過,南宮夫人說,凌氏集團確實是靠販毒強撐著,要不然,在國內業績不可能躍躍領先,所以,你父親才懷疑有詐下令搜捕整個凌氏集團,果然搜出了五十公斤的冰口毒,五十公斤足可以讓為首者,甚至於所有有關係的人斃命,凌雲峰知道在劫難逃,這才從高高十九層樓跳了下來摔得粉身碎骨,凌煌氣得發瘋之際,寫了檢舉信直接申訴到中南海,你小媽貪污的事情,你爸全攬了下來,所以,才會有那場牢獄之災。這是南宮夫人對她陳述當年整個事件來籠去脈,只是,南宮夫人狡猾如狐狸,她所說的又怎麼可能相信呢?當時,她為了要讓她給她一起扳到凌煌,是極有可能顛覆整個事情,她唯一相信的是父親,父親是她心中一座魏

    峨的大山,是她的一生的表率與榜樣,所以,她從來沒有懷疑過是父親的錯,在她心中,父親絕不會犯錯。

    「如果凌氏真的有參與販毒的話,在中南海下令全面打擊犯罪份子,相關文件出台到處都是的時候,我父親怎麼可能還把五十公斤毒口品放到倉庫裡等著你父親命警局的人來搜,他怎麼有可能這麼傻?」「無論你如何狡辯,搜到的毒口品已經是鐵證如山了。」

    他們的立場不同,他們都深信自己的父親不會有錯,這是身為人子,身為人女必須所堅持的原則。

    「狡辯?」他冷冷質問,深黑的瞳仁倏地收縮,黑眸內猛地閃爍著危險的訊息。

    「藍紫韻,鐵證並非如山,這一生,我都不會原諒你的父親。」

    「他已經死了。」她喃喃地低語著,她真想告訴他,冤冤相報何時了,她們到底要糾結到何時,他才肯善罷干休呢!

    「就算是他死了,也不能磨滅我對他的恨意,這一生,我恨透了你父親,也恨透了你,要不是你們,凌家所有人的人生絕非如此。」他的母親也不會躺在這兒數載不知人事,這是他最最不能原諒藍天海的事。

    「那你還想要怎麼樣?我嗎?」紫韻指著自己,顫顫魏魏地問著。「我怨恨自己的人生不該如此?那麼,我呢?做你的皮條客,為你拉生意,為你出賣尊嚴與人格,做你見不得光的情婦,讓世人嗤笑,讓我爸含恨九泉,甚至於你將我囚禁,凌煌,難道這一切還沒能讓你心中的那份恨消失嗎?我藍紫韻一生,到底剩下了什麼呢?你將我父親弄進了監獄,藍家垮了,我因想救父親出獄,替一個神秘的集團生下一個繼承人,我千辛萬苦才能保住父親的命,然而,你卻用一則新聞就將我父親害死,凌煌,我真的好恨你,可是,我做夢也想不到,石屋子裡的那個男人會是你。」聽了她的話,他冷妄的面容根本不見一絲的驚愕與詫異。

    驀地,紫韻大笑出聲,笑聲淒瑟,果然,蒙在鼓裡的人一直就只一個傻傻的她,他根本早就一切都知道,從一開始,就是他一直算計她,陷害她,直止讓逼死父親,然而,是她親手將父親推向了死亡的深淵。

    淚,從她燦笑的眸子裡不斷溢出,如決堤了的江海怎麼也止不住?

    看著一臉冷情,無動於衷的他,她唇邊揚起了一抹弧度,淚中帶笑,有一縷歷經滄桑,生不如死的味道,抬手,用手背擦去了眼下似冰晶一般的淚珠,浸著濕意的瞳仁一抹堅毅的神彩閃過,猛地,她退開了兩步,真的將他看成了洪水猛獸。然後,她邁著踉蹌的步子,纖細的身子向門口奔去。「你想去哪裡?」從她眼中看到了絕決,凌煌的心一慌,伸手就將她整個纖弱的身體攬入了懷中。

    「放開我,放開我。」她的情緒激動了起來,小手握成了小拳頭猛烈地捶打在了他的厚實的肩膀上。

    「你要去哪兒?」他任她捶打著自己,大掌卻緊緊地箍住她的水蛇腰,那力道,彷彿是想把她嵌入血脈裡,由於處在憤怒悲傷的思緒裡,紫韻絲毫不察他的囂張的氣焰已經去了一半,甚至話音也軟了下來。

    「我……我要帶承祖離開,離開你們這群惡魔。」是的,在她心中,他與南宮夫人都一樣,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凶殘的惡魔。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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