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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五章 文 / 司徒浪子

    第十五章

    這件事情我做起來很容易。(書。純文字)我指的是做的過程,但是還不知道結果。

    我給林育講的是林易的情況,她說她知道這個人,還問了我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我說,他只是我一個病人的家屬,同時把他老婆的事情簡單講了一遍。最後我對林育說:「這個人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知道了我和你認識的事情,所以想通過我來結交你。據我所知,江南集團在我們省還是很有影響力的,這件事情如果請他出面的話可能有一定的效果。只不過有一點需要你考慮一下,那就是你覺得他合適去做這件事情。」

    林育沉吟了片刻後說道:「馮笑,首先是你自己把我們的會所想得太不堪了。今後我們的會所就是為那些富太太們服務的地方,美容、瘦身、打牌、定期舉行party,又不是什麼污穢不堪的地方。行,你去找找他,說不一定他還會有什麼好的建議呢。」

    我頓時放心了下來,「那行。我這就去找他。」

    「你等等。你先看看我有沒有感染再說。」她卻即刻對我說道。

    於是我讓她躺在了沙發上面,用手電筒照著開始檢查。「嗯,不錯。不過藥還得繼續吃。」我吩咐道。

    她躺在那裡輕笑,「馮笑,你們把我的毛刮了,我一點都不習慣。」

    我說:「必須要刮的,不然容易感染。」

    「會不會像男人的鬍子一樣,刮過後今後長出來的會很硬、很刺人啊?」她問,隨即又笑。

    「不會吧?國外的那些女人經常在刮,怎麼沒聽外國男人說過刺人的話?」我回答,覺得她的問題很好笑,禁不住也笑了起來。

    「不行,等它們長起來後我要你先試一下,看扎不扎人。」她笑得直打顫。我哭笑不得,幫她放上衛生巾,然後給她把內褲提上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臀部,「好啦。記住吃藥。我走了。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你老婆的事情我問過公安局的朋友了,他們說目前案件還處於保密階段。馮笑,你不要太過擔心,我,還有宋梅都會幫你的。哎!你也不容易。男人嘛,就要把有些事情看得開一些,最近心情不好的時候你可以去找洪雅,她和你的那兩個小姑娘不一樣,會讓你更愉快一些的。」她坐了起來,然後對我說道。

    「姐……」我還是有些尷尬。

    她大笑,「好啦,在姐面前你還害羞幹嘛?男人嘛,就應該拿得起、放得下。你看我,我現在什麼都無所謂了,只要自己喜歡,什麼事情我都會去好好做。人這一輩子就幾十年,不要把自己搞得像個怨婦似的讓人看不起。明白嗎?」

    我雖然並不完全認同她的話,但是我從她的話裡感受到了一種溫暖、一種關切。所以,我的內心充滿著感動。

    林易的老婆還在我們科室住院。最近她的情況不錯,傷口恢復得也很好。我和蘇華商量後把她轉到了一個單人病房,收費按照一般病床處理。當然,這件事情必須得護士長同意。護士長知道蘇華手術的事情,她當然也不會不同意我們的這個安排,畢竟出了事情會影響整個科室的獎金,現在病人不吵不鬧了,這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好事情,所以護士長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林易沒在病房,不過我看見上官琴在裡面。

    「馮醫生,不是說你今天休息嗎?」我進去後上官琴笑著問我道。今天她穿得比較休閒,下身一條牛仔褲,上身是一件顯得有些誇張的玫瑰紅毛衣。頭髮被她梳得很精緻,顯現出來的是她漂亮的鵝蛋型的臉蛋,頭髮到了她腦後卻變得簡單起來,就一條馬尾。不過今天的她看上去很青春、很活潑。

    「是啊。我昨天晚上夜班。本來今天該休息的,但是忽然想起病房裡面有件事情沒有處理好,所以就回來看看了。」我說。

    「馮醫生真敬業啊。」她表揚了我一句。

    我本來是來找林易的,心想即使他不在通過他老婆轉達一下我想見他的意圖也好的。畢竟我才與林易見過一次面,所以我覺得直接給他電話會顯得有些唐突。

    「我看看你的傷口。」我朝上官琴笑了笑,然後對林易的老婆說道。

    她撩起了她的衣服,然後自己把褲子朝下面拉了一點下去。傷口上面的紗布露出來了,「今天怎麼還沒換藥?」我問道,因為我發現不是新紗布。

    「今天秋主任來查房,她說從現在起每三天換一次藥。」她回答說。

    我一怔,頓時明白了秋主任的意思了,隨即微笑道:「哦,她的意見是對的。本來我是想過幾天這樣。因為你的傷口已經在開始癒合,在這種情況下頻繁換藥反而會對傷口造成刺激,會影響癒合,或者造成傷口周圍組織的增生。」

    我說著,輕輕揭開了紗布,發現她的傷口很乾淨,沒有紅腫,線縫處也很清晰。「蘇醫生的手術有一點就是不錯,傷口很小,她很注意美觀。」我順帶表揚了蘇華一句。

    「這倒是。她要是不粗心就好了。」林易的老婆說,同時在笑。我心情大好,因為她的話已經表明她本人不再對蘇華有多大的不滿了。

    輕輕在她傷口周圍按壓了幾下,嘴裡在問:「怎麼樣?有沒有感到不舒服?」

    「有點輕微的脹痛。」她回答說。

    我點頭,「這是正常的。沒事,我估計最多還有一周就可以出院了。不過要注意不要感冒,千萬不要咳嗽,凡是增加腹壓的動作都不能有。」我吩咐道。

    「嗯。馮醫生,我的傷口最近老是發癢,這怎麼辦啊?」她問道。

    我頓時笑了起來,「廣告上不是說了嗎?傷口發癢表示是在長肉呢。好事情。不過要忍住,實在忍不住的話就用手輕輕拍幾下。」

    旁邊的上官琴在笑,「馮醫生,想不到你對待病人的態度還蠻不錯的嘛。我在旁邊聽你說話就覺得很溫暖、很舒服呢。」

    「是啊,馮醫生對病人態度很好的。很多病人都表揚他呢。」林易的老婆也說。雖然我是男人,即使我臉皮再厚也承受不了這樣當面的讚揚。我頓時扭捏起來,「應該的,應該的!」

    上官琴掩嘴而笑,「想不到馮醫生也有害羞的時候。」

    我更加不好意思起來了,「我還有事情,你們有事的話直接找我吧。」說完後就想趕快離開這個病房。

    「馮醫生。」上官叫住了我。

    「上官小姐,有什麼事情嗎?」我轉身問道。

    「別叫我小姐!」我想不到她竟然會氣急敗壞,「小姐指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我茫然,「不就是年輕女性嗎?尊稱呢。」

    「你還是婦產科醫生呢。小姐是那種女人!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她瞪著我說道。

    其實我以前聽說過那種說法,不過我內心並不接受人們把「小姐」這個詞與那樣的女人等同,所以剛才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看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只好繼續裝著不知道。「是嗎?對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對了,上官,說吧,什麼事情?我叫你上官總可以吧?像叫我上級一樣,差一個字就成長官了。」

    「馮醫生,你討厭!」她嬌嗔地道。

    我急忙斂神,因為這是病房,像這樣打情罵俏的很不好。隨即看著她,臉色沉靜。

    「林總讓我作為你今後的聯繫人。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但是我想了一下,還是覺得直接來找你的好。電話上很多事情說不清楚。」她說,臉上是迷人的笑容。

    「哦,我還正想找林總說件事情呢。《書》」我說,去看了林易的老婆一眼,「不知道林總今天有空沒有?」

    「林總出國去了,今天早上走的。他吩咐我說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給我講,我決定不了的事情再請示他。」她說。

    我點頭,「這樣吧,我們換個地方說。」

    「不用。正好施姐在這裡。施姐,您說呢?」上官去問林易的老婆。我當然知道她的名字,她是我的病人。她叫施燕妮。

    「你們換個地方談吧。我在住院,有些事情我就不管了。上官,既然你老闆把事情交辦給了你,你就全權負責吧。」林易的老婆說。

    「施姐,那我們出去了啊,一會兒小張就到了。」上官對她說。

    施燕妮笑了笑,「去吧。現在正好中午了,你請馮醫生吃頓飯。替我敬他一杯酒。馮醫生,謝謝你了,謝謝你對我的關照。」

    她這樣說讓我感到很慚愧,「林太太,對不起,我們應該向你道歉才是。」

    她淡淡地笑,「現在大家都是熟人了,別再那麼客氣。今後大家在一起的時間還長呢。馮醫生,去吧,有什麼事情直接給上官講就是。」

    我點頭,心裡頓時明白:她已經知道了林易所有的意圖了。看來這個女人也非同尋常啊。一個身受傷害但是卻可以為了丈夫的事情原諒他人的女人,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平常。這樣的事情或許只有趙夢蕾可以做到。

    忽然想起趙夢蕾來,我心裡不禁感到一陣刺痛。

    「馮醫生,周圍有你熟悉的地方嗎?」出了病房後上官問我道。我這才注意到她竟然比我矮不了多少。剛才我只是注意到了她雙腿的修長。

    「隨便吧。清靜就行。」我說,忽然去問她:「你多高啊?」

    她笑,「怎麼?你不會感到有壓力吧?我一米七二。你至少一米八,是吧?」

    我點頭,「女孩子一米七二夠嚇人的了。」

    「也好也不好。」她輕笑道,「高了穿衣服雖然好看,但是不好找男朋友。像你這樣帥的男人太少了。」

    我覺得她的話顯得有些輕佻,「還是很多的。主要還是你自己太挑剔了。」

    說著我們就到了醫院的大門外,她拿出遙控器摁了一下,我看見前面不遠處一輛漂亮的小轎車閃了一下燈光。我看著她笑,「喲!你們公司待遇不錯嘛。」

    「還可以吧。今後還希望馮大醫生多關照啊。讓我盡快把這輛雅閣換成寶馬、奔馳什麼的。」她笑道。隨即,她輕輕地打開車門,右手輕扶住車門,身體微微側轉,右腳輕抬、然後進入車內。隨即坐下,與此同時,她的左手同時扶住車門邊框,坐下後才緩慢將左腳縮入車內……看著她上車,我的腦海裡面頓時跳出「優雅」這個詞來,特別是她修長的腿給我留下了令人心顫的美好印象。

    「上車啊?怎麼?傻了?」她看著我呆呆的樣子笑著招呼我道。

    「哦,好!」我這才醒悟過來,快速去打開了副駕的車門。

    座位很舒服,車內還散發有一種淡淡的茉莉香味。她發動了車,車在緩緩地前行。我發現她開車的動作也很優雅。優雅這東西不好說,只是一種感覺。現在她給我的感覺就是:她開車的姿勢很好看。

    「你不會開車嗎?怎麼這樣看著我?」她笑著問我道。

    「你開車開得真好……呵呵!我還不會開呢。」我說,很羨慕地看著她。

    「我教你好不好?很好學的。」她說。

    「我天天上班,哪有時間?」我說。

    「週末啊。怎麼樣?」她講車開離了醫院,匯入到了馬路上的車流之中。

    「星期六我上門診。只有星期天了。」我說。其實我心裡還是很想學的。現代男人對汽車有著一種天生的喜好,就如同古代男人喜好烈馬一樣。

    「好,那就星期天吧。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她說,隨即來看了我一眼,「嘻嘻!」她笑了一下後再無下文。

    「你笑什麼啊?」我莫名其妙。

    「你一個男的,有病人找你看病嗎?」她問,隨即又笑。

    我苦笑,「當然有,而且還很多。你們林總不是說過嗎?好的廚師和好的婦科醫生都是男人呢。」

    「是啊。我是聽他那天說過。可是,這是為什麼啊?」她問。

    「一是體力。男人的體力總是比女人強些,婦科的手術很多,有時候一台手術下來得好幾個小時。其次是愛心。男醫生對女病人往往有著更多的同情心。同性相斥嘛。」我笑著回答。

    「這樣啊。倒是很有道理。可是,你畢竟是男人啊。」她說。

    她話中的意思我當然明白,對於這樣的問題不止有多少人問過我,我也不知道回答過多少次了,但每次卻又不得不回答。「不是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當好婦產科醫生的。作為我們來講,不但要有高超的技術、對病人有著真摯的愛心,更重要的是,必須只能把她們當成病人看待,在我們醫生的眼裡,那些病人就如同自己的母親、姐妹一樣。明白嗎?」

    「你真的做得到?」她問,「對不起啊。我是真的對你們這一行不瞭解才這樣問的。」

    我當然不會覺得她是惡意的,於是我還是打了同樣的一個比方,「上官,假如你是泌尿科醫生,當你看見男人的那東西的時候你會有反應嗎?不會吧?因為那時候你的眼裡只有疾病,只是把那玩意看成了一個器官罷了。至於它其它的功能性問題你肯定不會考慮了是不是?」

    她猛然地朝我伸出了手來,半途的時候又收回到了方向盤上,不住地笑,「你,你討厭!怎麼拿我來說事呢?」

    我也笑,「道理就是這樣啊?」

    「討厭!」她大聲地道,隨即又笑。腳下加大了油門,汽車猛然加速朝前面衝去。我嚇了一跳,「慢點!我的姑奶奶!」

    轎車在城南一處別墅小區的外邊停下。這是一片徽式建築,青磚碧瓦,古色古香。前面不遠處還有一道像牌坊樣的東西,上面有著三個黑色的字:江南坊

    「這裡有家酒樓不錯。」下車後她笑著對我說,見我正在看那道牌坊似的東西,笑道:「怎麼樣?這裡不錯吧?」

    我點頭,「環境不錯。慚愧,我在這個城市生活了這麼多年了,竟然不知道這個地方。」

    「這是我們集團剛剛開發的一個別墅小區。怎麼樣?有興趣嗎?買一套?」她笑著問我道。

    我搖頭歎息,「別墅?我下一輩子再考慮吧。」

    「現在很便宜的。」她說。

    「一套多少錢?」我問道。

    「兩百個平方的八十萬吧。給你打折後。」她看著我笑。

    我點頭,「我們江南目前的房價在三千多左右,這個價格倒是不貴。不過我沒有那麼多錢。八十萬?除非我去搶銀行。」

    在我的心裡,始終沒有把宋梅的那筆錢當成是我自己的。洪雅的那個項目我都還在為自己需要投資的部分發愁呢。

    「按揭啊。百分之二十,三十年按揭,很划算的。」她說。

    我對這樣的事情沒有興趣。要知道,興趣也是需要實力的。「你帶我來是想向我推銷別墅的吧?」我笑著問她道。

    她看著我搖頭,「想不到我一片好心被你看成是這樣。哎!算了,走吧,我們去吃飯。」

    她的眼神與表情顯示出了一種不屑,這讓我心裡很不高興,「算了。既然是這樣,那我還是回去吧。等林總回來後再說。」我即刻地說道。我自己清楚,我出現這種情緒的原因其實是自卑造成的,因為我認為她剛才的神色是對我貧窮的一種奚落。

    她愕然地看著我,「你怎麼啦?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點氣量?我真的不是帶你來看房子的,真的是為了你好。這房子明年至少漲到兩百萬。我都借錢按揭了一套。」

    她這麼一說,我不禁汗顏,只好訕笑,「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

    她癟嘴道:「還說沒有那個意思呢,我看你剛才的臉色都變了。走吧,別磨蹭了。」她說著,過來挽住了我的胳膊。我不好意思地跟著她朝裡面走。

    她一直沒有放開她的手,這讓我有些不大自然,我將胳膊動了動,「上官,別這樣。別人看見了不好。」

    她一怔,緩緩地從我的胳膊裡面抽出手來,輕笑道:「想不到你還蠻封建的。」

    我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強笑道:「我倒是無所謂,你可不一樣。」

    「你很奇怪。」她笑了笑,然後快步朝前面走去。我急忙跟上。

    「到了。」她轉身來看我,忽然笑了起來,「馮醫生,你說我們倆像什麼?」

    我看見眼前是一處庭院似的建築,依然是徽式風格,大門上面一塊漂亮的木匾,木匾上是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江南春色

    「這地方不錯。」我說。

    「我問你呢。什麼不錯啊?」她不滿地道。

    我當然聽見了她剛才在問我,不過我不想回答她的那個問題。一是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二是我覺得那樣的問題毫無意義。一個女人在前面快速地行走,一個男人在後面緊跟,這像什麼?兩口子吵架後的情景?

    「走吧,我們進去。」我說,「這地方不錯,我請你吧。」

    「你是男人,你請我是應該的。」她笑著說,「不過只能由我付錢。因為這是我們老闆娘吩咐了的。我可不敢違背,不然被開除了的話可不划算。」

    「都行。我們主要是談事情。」我說。

    「你很無趣。」她不滿地道。

    我不禁笑了起來,「我是婦產科醫生,太幽默了會被人看成是油嘴滑舌的。如果是那樣的話誰還敢來找我看病?」

    她點頭道:「那倒是。呵呵!以前我以為你們婦產科就是接生的地方,現在才知道並不是那樣。原來你們主要的工作是看病和治病啊。」

    「是啊。婦產科,當然就包括了婦科和產科了。這很好理解吧?」我說,隨即跟著她往裡面走。

    裡面是一道連廊,連廊的兩側是花草樹木,鬱鬱蔥蔥。再往前,連廊的右側便出現了一泓清水,裡面有紅色的鯉魚在游動,煞是好看。連廊不是很長,中途拐了兩道彎,盡頭處是一排兩層樓的中式建築,紅色的柱子,依然是青磚碧瓦。不過紅色的柱子讓這裡顯得生動了許多。

    「這一片都是酒樓的雅間。」她說,「現在是中午,估計雅間不是那麼打擠。要是晚上的話就必須要預定了。」

    「這地方不是你們集團的?」我問道。

    「房屋的產權是我們的,不過酒樓是別人的。他們租用了我們房產。這個老闆很有眼光,太會賺錢了。這裡畢竟是高檔社區,消費水平很高。像這樣具有特色的酒樓不想賺錢都不行。」她介紹說。

    看著周圍的一切,我也感歎:是啊,這樣的地方誰不喜歡呢?在這裡請客的話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啊。

    果然還有雅間。看得出來,服務員對她很熟悉。

    她點的菜。她還要了一瓶酒。五糧液。

    我一直沒有說話,完全聽從她的安排。

    不多久酒菜就上來了,很大的盤子,盤子裡面的東西卻很少,不過看上去蠻氣派。我不禁笑了起來,「這是為什麼?幹嘛要用這麼大的東西裝菜啊?」

    她也笑,「這就叫氣派。人們到這裡來並不是單純來吃飯的,很多人是來享受這種感覺和氛圍的。你不要小看這些碗盤,很值錢的。」

    我又笑,「吃完飯後又不准把這些東西帶走,何必呢?」

    「聽說北京有一家酒樓,餐具都是黃金做成。吃頓飯至少要花上十萬。人家圖的就是那種感覺。」她也笑,「不過,這裡的菜味道確實不錯。來,我先敬你一杯。」

    「我敬你吧。你是女士。」我說。

    「也行。不然的話別人還以為是你給我看了病後我在請你呢。你是婦產科醫生,怪不好意思的。」她「咯咯」地笑。

    我大笑,「還說我封建,看來你更封建。」

    「不讓你看病就不封建了?真是的。」她笑,隨即來與我碰杯,「來,為了合作愉快。」

    「合作?」我詫異地問。

    「是啊。林總讓我專門聯繫你,這不就是讓我們合作嗎?」她笑著說。

    我點頭,心想:看來林易真的是想搭上這條線啊,這個人有些意思。「還別說,今天我還真的想和你談一個項目。這個項目可是林廳長交辦的。我想,如果你們林總能夠幫上這個忙的話今後什麼事情就好辦了。」

    「哦?你說說。」她大感興趣。

    我們一邊吃東西一邊喝酒,同時我簡要地將那個項目的事情說了一下。還別說,菜的味道真的很不錯。

    她聽完後開始沉吟。我沒有理會她,因為我覺得這樣的事情她可能做不了主。

    「馮大哥,我今後在私下就這樣叫你吧,可以嗎?」一會兒過後她終於說話了。

    「行啊。」我說。被美女認可總是一件好事情,我豈有不認可的道理?

    「來,我敬你一杯。謝謝你給了我們這個機會。」她朝我舉杯。

    我驚訝地看著她,「怎麼?你答應了?」

    「這件事情交給我好了。」她笑著說,「不過,我有個條件。」

    我很是高興,「你說。」

    「我們得入股。」她說道,「馮大哥,我先申明啊,不是我們像從中賺錢才考慮入股的,我主要是想到林廳長的身份。雖然那位洪女士是生意人,但是我覺得她很難撐起這樣的項目。你想,今後進入休閒會所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萬一中間出現了什麼差錯的話誰來處理?我想,那位洪女士也只能去找林廳長。這樣一來的話就很可能影響到林廳長的前途。有我們在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因為我們畢竟在江南省有著很深的根基。我說的這個根基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

    「你說吧。我是醫生,很少接觸社會的。」我說。

    「實話對你講吧馮大哥,我們林總在江南省雖然與最上層的關係還沒有建立起來,但是在下面的很多部門還是有一定的人脈關係的,就是江南省的黑道,我們林總說了話他們也得聽一部分的。」她說。

    我很是吃驚,「黑道?你說的是黑社會?我們江南有黑社會嗎?」

    她笑了笑,「馮大哥,這樣的話我只能說到這種程度。呵呵!來,我們喝酒。」

    「你們入股的事情我要問了林廳長再說。」喝下了這杯酒後我說道。

    她點頭,「當然。不過我相信林廳長會同意的。而且,我還建議把民政廳的那處庫房給買下來,這樣才一勞永逸。」

    「你也看好這個項目?」我問道。

    她點頭,「當然。如果林廳長同意我的意見的話我很想馬上和那位洪女士見面。我覺得她很厲害,能夠想到搞這個項目的人應該不是一般的人。」

    「上官,這件事情你不需要請示林總嗎?」我問道,其實是擔心她做不了主。

    她笑,「林總讓我全權處理我們交往過程中一般的事務。這件事情就投資而言在我們集團只算得上是一般事務啊。所以,我完全可以決定。」

    我點頭,「那就好。」

    其實,在我的心裡還是很震驚的:她一個助理,竟然有如此大的權力和膽識,看來江南集團能夠發展到今天自然有它的道理。

    接下來我們就沒有再談正事了。完全是閒聊。正事了結之後我的心情自然愉快,因為這樣一來至少可以讓我免去了去給那些富婆做按摩的事情。

    「馮大哥,我給你講個故事。」一瓶酒要喝完的時候上官笑著對我說道。

    「好啊。」我說。

    「這個故事林總講給我們聽的。」她又道。

    「哦?那我就更想聽了呢。」我說,真的來了興趣。

    「這天是週末,按照慣例,單位的人又要聚在一塊喝酒。馬局長說這是深入基層、聯繫群眾的最佳途徑。馬局長喜歡吃魚,在點菜的時候自然少不了點這道菜。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魚端上來了。服務小姐認識馬局長,在往餐桌上放菜時很識相地把魚頭對準了他。不待大伙提議,馬局長就豪爽地連喝了三杯魚頭酒。他放下酒杯,就開始分配盤中的魚。首先,馬局長用筷子非常嫻熟地把魚眼挑出來,給他左右兩邊的兩位副局長一人一個,他說這叫高看一眼,希望二位今後一如既往地配合我的工作。兩個副局長面帶微笑,感動地說謝謝馬局長,我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全力支持您開展工作。隨後,馬局長把魚骨頭剔出來,夾給了財務科長,說這叫中流砥柱,你是我們局的骨幹這個自然歸你。財務科長受寵若驚,說謝謝老闆。接著,馬局長把魚嘴給了他的表妹,說這叫唇齒相依。馬局長的表妹就拋給他一個源遠流長的媚眼,說謝謝馬哥。又接著,馬局長把魚尾巴給了辦公室主任,說這叫委以重任。辦公室主任感激涕零,說謝謝老大。再接著,馬局長把魚肚子給了策劃部主任,說這叫推心置腹。策劃部主任點頭哈腰,說謝謝局長。然後,馬局長把魚鰭給了行政部主任,說這叫展翅高飛,你是咱們局離局長最近的精英,絕對會步步高陞的。行政部主任滿臉笑顏,說還望局長多多栽培。最後,馬局長把魚腚給了工會主席,說這叫定有後福。此時,盤子裡只剩下了一堆魚肉了,馬局長苦笑著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這個爛攤子還得由我收拾,誰讓我是局長呢?馮大哥,這個故事我們林總經常講給我們聽,其中的道理我就不多說了。也許是我今天喝多了酒,不過我覺得自己與你很投緣,所以才忍不住把這個故事也講給你聽。希望你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愕然地看著她,搖頭道:「我很笨,不過我會好好思考這個故事的。」

    她又笑道:「這個故事你聽了就聽了,如果別人問起來我是不會承認是我講的。呵呵!馮大哥,我可是一片好心。其實呢,是你剛才說你是醫生,對這個社會不怎麼瞭解,所以我才覺得要把這個故事講給你聽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她的這句話我當然明白了,急忙地道:「你放心好了。我還不至於笨到那個程度。」

    她大笑,「你不是笨,而是你太單純了。馮大哥,我相信,也許明年的今天你就完全不一樣啦。那時候我還要多請你關照呢。馮大哥,到時候你可不要忘了我這個妹妹喲?」

    「怎麼會呢?」我訕訕地說。

    後來依然是她把我送回的家。一路上我們有說有笑的,很隨便起來了。我心裡也覺得很愉快,因為我覺得今天的這頓午飯吃得非常的有意義。

    首先是基本上解決了那個問題,其次是她的那個故事。現在我已經明白了,她的那個故事其實是在告誡我:今後在與政府官員接觸的時候一定要懂得「吃虧是福」的道理。當然,她的那個故事還有一層意思:當領導的往往很無恥。

    雖然我並不認為林育是那樣的人,但是我覺得上官的提醒非常的對。她是真的把我當成了朋友才會把那個故事講給我聽的,不然的話一切都解釋不通。

    也許是她真的喝醉了。因為我發現她剛才在開車的時候幾次出現了讓車左右晃動的情況,幸好我及時地提醒了她。不過每次提醒之後她都在發出大笑。

    一覺睡到晚上,酒後睡覺真的很香。也許是因為中午的酒和氣氛讓我完全放鬆了的緣故。飢餓讓我醒了過來,可是我不想做飯。

    家裡冷冷清清的,茶几、餐桌上已經佈滿了灰塵。我心裡頓時蕭索起來。

    準備下樓去吃點東西,忽然想起去翻看手機,因為我擔心下午在睡覺的過程中會有未接來電。

    果然有,而且還有很多。睡覺之前我把衣服扔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手機在外套的兜裡。其實我的內心本來就不想有人來打攪我的睡眠。最近一段時間來我的睡眠太不足了。

    未接來電中是兩個人的,莊晴打來了五次,洪雅有三次。急忙回電。

    「幹嘛不接電話?」洪雅的聲音很不高興。

    「中午喝了點酒。」我說。

    「我和林姐正準備吃飯,剛好點完了菜。你來吧。」她說,隨即告訴了我地方。

    「馬上啊。我正餓了呢。」我急忙地道。隨即出門上電梯。

    「幹嘛不接電話呢?睡著了?」莊晴問我。

    「是啊。睡著了。」我說。

    「本來我想到你家裡來的,但是怕你不高興。」她說。

    「什麼事情啊?」我問道。

    「今天你不是休息嗎?我和陳圓都想和你一起吃頓飯呢。你不知道,我們倆可餓壞啦。」她說,隨即在輕笑。

    我有些慚愧,「今天晚上不行啊。我還有事情。對了,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你想換工作的事情我辦好了。」

    「真的?什麼工作?你快告訴我。」她頓時高興了起來。

    「這樣吧,我馬上要去吃飯,電話上說不方便。我吃完飯後如果有時間的話再與你聯繫。」我說,忽然想起一種可能來,「對了,你千萬不要給我打電話啊,你告訴陳圓,叫她也不要打。」

    「你,你是與女人在一起吃飯吧?」她問,聲音不高興起來,我腦海裡頓時浮現出她撅嘴的樣子。

    「是林廳長。我們要談事情,而且那件事情與你今後的工作有關係。」我故意放低了聲音對她說道。

    「哦。這樣啊。那好吧。哎!只好我和陳圓去吃飯了,真無趣。」她懶洋洋地道,隨即聲音猛然地大了起來,「馮笑,我們準備去吃海鮮,你要給我們報賬!」

    我大笑。

    作者題外話:++++++++++++++++

    特推一點點壞《和美**事那點事兒:最愛俏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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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2011新浪特推,最搞笑,最純情,最浪漫,最勵志職場小說。

    桃花運其實是可以撞過來的,就看你有沒有守株待人的狗屎運,

    桃花運也可能是桃花劫,進得去,出得來,那才是「常在花叢走,夕露不沾衣」的高手。

    當有一天,自詡為如此這般的「高手」,一下掉進了無邊的情網,逃出無望,等著憋瘋,他是奮力掙扎呢還是揮刀自宮?

    且看小男人如何演繹他的愛恨糾結,至美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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