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49章 於炎攔路 文 / 錦馬超

    第149章於炎攔路

    黃天麒帶著自己的三個徒兒離開了東海一方大堂，朝著品院走去。正走在莊中一處幽靜的小道時候，忽然前邊一個人影落地，擋住了眾人去路。

    「你是何人，竟然敢擋住黃老門主的去路？」左小川見是一個提著大刀的少年，警惕了起來。

    只見他一轉身，眉清目秀，正是於炎不錯了。

    黃天麒身旁的侍衛見了他，齊齊搶到前頭，拔刀相向，防備著他。

    只見於炎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黃老爺子，在下有事相求，還請黃老爺子無比答應我。」於炎說著，俯下身子磕頭道。

    黃天麒環視了一下身旁眾人，開口問道：「這人是你們的朋友嗎？」

    眾人看著於炎，搖了搖頭，都道不認識他。

    「我叫於炎，從南雲國跋山涉水而來，是有一事想要求救於萬盈島洛神門。」於炎把吞噬大刀放在一旁，跪在地上說道。

    黃天麒見他沒什麼惡意，跨前一步，走到眾人前頭，問道：「小兄弟，你起來說話吧！今日老朽壽辰，你且說說，你求救於我，所為何事，若是能幫得上你，那就是幫幫你倒也無妨。」

    於炎聞言，感激地看著他，又磕了一個頭，這才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說道：「我有一個朋友，她受了重傷，天下雖大，可是卻只有泉眼之水能解救她性命，我這幾日，不分白天黑夜，就是為了早點趕到萬盈島，求得泉眼之水來救她性命。」

    「什麼？泉眼之水！」黃天麒聞言，顯然有些吃驚。

    「正是，不知黃老爺子可否高抬貴手，容我救下朋友性命？」於炎說著，抱拳行了一禮。

    「哼，好的大膽子，連我東海瑰寶的注意你也敢打。這泉眼之水，是你能隨便可用的嗎？」唐適齡見於炎要借用泉眼之水，臉上肌肉顫抖，一甩大手，臉上帶著幾分怒意地回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黃老爺子，今日您老壽辰，權當做件好事，救救我的朋友吧。」於炎用近乎哀求的口氣道。

    「小兄弟，你不知道，這泉眼之水，關乎整個東海，處置不當，會是整個東海的水域全都壞死。這可不是兒戲，事關我東海之濱數百島嶼的生死之事，還望原來老朽愛莫能助之心。」黃天麒聞言，也不同意道。

    於炎聞言，心頭有些迷惑，在心中尋思，這泉眼到底是什麼東西，今日影響如此廣，可以連累整個東海。

    見眾人從身旁離去，也不灰心，只想快些弄清楚這泉眼的秘密。便跟在眾人身後。

    黃天麒帶著三個徒弟，移步品院之中，眾人見了他，都起身行禮，這品院中早已坐得滿當，見到黃天麒，全都歡呼雀躍開來。庭中台子上，已經換過桌椅，左小川引著四人走到台上坐好……

    「承蒙諸位厚愛，聚到此處為老夫過個壽辰。今日諸位不醉不歸，從這酉時，喝到天明才好。」

    「把好酒好菜給諸位兄弟端上來。服侍好了！」左小川接過話來，對著早已候在庭外的下人說道。

    直說庭中人聲鼎沸，都是內力傳聲。那黃天麒雖然年紀不小，眼看瘦削，聲音一出，卻連庭外的人群也聽到聲響。門口站了許多百姓，都是等候發放食物的人。裡邊庭中上酒上菜，外邊門口也佈施開來。這萬盈島洛神莊中之人，眾數人都聚這此處了，十分熱鬧。

    台下眾人歡鬧之聲震徹天際。

    左小川帶著古小雲上了台上，運足內勁，朗聲道：「這位少年，果然有膽有識，見得黃老門主也不害怕，不改本色，評論了我主功過。我主命我，將這定心三訣當著天下英雄的面贈送於他。諸位見證了。」說罷將盒中定心三訣取出，交予古小雲。更為他安排了一個近台位子坐下。

    「這黃老門主果然出手不凡，我等悔恨晚矣。」

    「便宜那毛頭小子了。早知如此，我便是十頭牛拉著我，我也不下來了。」台下眾人都不敢相信竟有這等好事，只如此輕而易舉便得到了黃天麒禪悟的武功心法，或許不是他最厲害的部分，但是卻也十分不錯了。

    「可恨，可恨，羅子健兄弟這樣的人都沒能得到，竟然讓這等小子得了去。」那張一可咬牙切齒，顯是後悔極了，卻說到羅子健身上。

    「當著天下英雄面，這定心三訣定然不是假的。那小子不懂世事，倒也不像托子。看來倒是我們多心多慮害得錯過了這寶物。」羅子健遠遠看著古小雲道。

    身後一個白髮老者聞言，笑著道：「二位，豈不知古人有言，命中注定自會有，命裡無時不強求。既然本不是你的，今日非你所得倒也無妨。」

    二人相視一笑，只好作罷，豈能將自己貪心昭然若揭。那羅子健心中不快，看著眼前大魚大肉，少了許多胃口。起身帶著兩人抬著一個水晶匣子朝著檯子走去。

    「我是東海之濱流離島島主羅子健，今日特來給黃老爺子拜壽，祝你老人家千秋萬世，壽比南山。」

    「原來是水晶先生，這東海俊男果然不同凡響。生的極是俊俏。」

    「莊主過獎了。這些虛名在您的徒弟羅子健面前，那便全都是浮雲無物了。日後若是有用得到我流離島的，只需派人囑咐一聲，我定然竭心盡力辦好事情。這是咱東海瑞物，泉眼雪貝，實在是天下大補之物，更有解毒救命之效，還望莊主喜歡。」那羅子健說著遞過去一個水晶做成的盒子，裡邊裝著一個潔白無瑕，沒有一絲雜色的雪貝。

    「水晶先生有勞了。」黃天麒座上欠身回復道。唐適齡，張成旭和古巴明也一律抱拳謝禮。

    左小川接過壽禮，交予下人拿將去了。羅子健兀自回身走回自己位子。

    「這是我們地煞島島主呂一帆送給黃老爺子的千年雪蓮和這上好的冬蟲夏草。」各處頓時人聲嘈雜，都朝著台中送上了賀禮。

    黃天麒馳騁江湖，甚物沒有見過，並不稀奇這些物件，但都一一還禮相謝。庭中各處禮物匯聚，足足有數車之多。一干下人奔跑於庭院間，收拾壽禮。

    另外一邊，一干下人不停上酒上菜，庭院之中一時成了歡騰的海洋。喧鬧之聲，蓋過了天際傳來的幾聲悶雷，紅燈綠酒遮住了天際劃過的閃電。

    黃天麒安坐台上，囑咐大弟子唐適齡和二弟子張成旭代身敬酒，在庭院中招呼各位。留下古巴明和他聊天。

    「師傅，二十年前，我帶著雲兒隱居荒島，不問江湖之事，這些年不顧師傅，實在有愧師傅教誨養育之恩，還請受我一拜。」古巴明雙手握著酒杯，單膝跪地道。

    「哈哈哈，這些年我過得不錯。你起來吧。」天際不時劃過一道閃電，但見庭院之中大家都盡興吃喝，有幾處人划拳猜豆，好不快活。

    「自和師傅相見之時我便發現師傅有了極大的改變。我也覺察到您老人家心態的改變了。以前，您醉心武學，對權勢地位如癡如醉。每日過得疲憊，可是今日再見您老人家，我見你氣色紅潤，心寬生活，少了幾分戾氣了。」

    「當年我爭強好勝，一心想要揚名東海。無日無夜地苦練武功，到處挑戰東海各處的高手。敗了不知多少武林高手。待收了你三人為徒，縱橫天下無所不能。狼牙幫早早成了天下第一幫，但凡我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黃天麒回顧往昔，臉上卻始終恬靜的表情。倒是古巴明，臉色突變不停。

    「承蒙師傅當日相救，才留得我一條賤命，不過二十年前，我只想和我妻子過個簡單的日子。心知定然會讓師傅失望，所以才不辭而別。我知道師傅是不想追究，也知道師傅查到我所在，只是師傅放我一條生路而已。」古巴明說道此處，雙眼有些泛紅潤。

    「哈哈哈，你是對的。人各有命，各自有志。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便是幸福，江湖，最忌權勢，無權無勢不好，有權有勢也未必是件好事。我坐擁東海，得我想要的東西數十年，你隱居荒島，也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可是你是快樂的。」黃天麒說到動情之處，眼內老淚盤旋。

    古巴明看在眼中，怔怔無語，一時哽咽。心想當年那個流血不留淚，殺盡武林高手，看一眼便叫人膽怯心驚的孤身英雄哪裡去了，師傅這變化，宛若變了一人。

    每日心魔糾結，比常人老了不知多少。再想到自己愛妻難產而死，帶著兒子隱居避世許多年，倒也叫人心酸難受。二人觸及江湖恩仇，唯有時光能積澱其中玄機，也唯有光陰能叫人懂得人生道理。師徒一時傷心，直落眼淚。

    古小雲坐在近處，抬頭看見兩個老男人坐在台上，卻是哭的老淚縱橫，又是吃驚，又是想笑。端著酒杯，登到台上，挨著古巴明坐下湊到耳邊道：「老爹，你哭什麼？是不是這菜太好吃了。」

    古巴明一把摟過他來，鼻涕眼淚流得古小雲滿臉都是。古小雲剛想推開，卻一下停住。父子連心，他能感覺到父親內心深處的一份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