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48章 評功論過 文 / 錦馬超

    第148章評功論過

    「敢問小兄弟姓甚名誰，也好有個稱呼。」左小川見來了個膽大少年，臉上多了幾分喜色。

    「我叫古小雲。據我所知，這黃天麒聞名江湖，做過許多江湖人盡皆知的事情。但是我最欣賞的一件，當屬他以一敵百，挑遍了東海數百島嶼中的七十二個，更在萬盈島，一戰抵擋諸島結盟攻叩之人，一人當關，萬夫莫開，成百上千人也沒能將他轟下萬盈島這事。」

    「但他對百姓卻十分友好，不傷分毫，免卻了這無辜百姓，無辜人士空折了自己性命。也算是救了許多人，這便是他最大的功勞。」古小雲吃好喝飽，渾身使勁，這時說的盡性，張牙舞爪地比劃著，將那左小川冷落一旁。

    「當年若是萬盈島一戰不是黃老門主一人傲立群雄，只怕今時今日，這東海上邊還是一團散沙，各自為大。」飛天虎龐德說話時臉上倒也平靜，宛若平常。

    但是身旁的光頭飛火島島主楊宗輝，卻顯是有些不滿道：「若是當年我們一干聯合的島眾也能有一樣和七音槍匹敵的聖兵器，定然不是這般結果。當日黃老莊主仗著七音槍之利，我等無人能擋，這才敗下陣來。」楊宗輝臉上肉多，說話時候，多有激動之情，臉上多了幾分通紅，臉像個蘋果一般。

    「所以我覺得，這萬盈島獨戰七十二島主一戰，算是黃老莊主功業生平之最。」古小雲說到此處，台下眾人都哄笑起來了。

    「這黃老莊主最大的功勞，怎麼能算到這樣小事頭上。」台下有一個穿著短褂，露著黝黑手臂的人笑著說道。旁邊眾人都笑著附和。

    「就是，創立了東海之濱最大的洛神門才該排在第一，這洛神門其實算是一統了我散沙一般的東海諸島，實在是我東海有史以來最大的事情。」

    古小雲見眾人來了興致，以為自己說的不錯，更加來勁。接著道：「但是這人也有一個大過，讓我覺得他這人大大的不妙。他竟然強娶他**子，這算怎麼回事啊？」古小雲完全沒有發現眾人臉上的陰晴變化，自顧自地說著，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話一說完，台下一時無語。許多人心中暗暗偷笑，這哪來的無知小子，竟然當著天下英雄的面，說這最不該說的話，提這最不該提的事，他若能活過今日，便是奇跡了。

    古巴明聞言，亦是吃驚不小，沒想到這古小雲傻頭傻腦，不懂事態言情，在這洛神莊地上說師傅心中最大的痛處。於是趕緊給他使了幾個顏色，讓他回來坐好。

    左小川見眼前這小子大大咧咧，卻沒有半絲半毫的緊張。走到他跟前問道：「你不怕死？」左手拍到古小雲左肩膀上，將他半抱懷中。

    「是你讓我說他功過，我照做而已，若是不對，我這便下去了。反正我對這定心三訣也沒什麼興趣。這裡的東西樣樣好吃，再沒有比這更要緊的事情了。」古小雲湊頭再看一眼那奪目異常的定心三訣，說罷就要下台。

    左小川嘴角輕翹露出一抹笑意。左手勁力已至，瞬時將他挽回。

    「還有要說說這黃老莊主功過的人嗎？」台下一眾人沒有反應，大多都以為古小雲定然要遭遇災禍，只等著看。

    古巴明也不知這左小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心知這定心三訣乃是無上寶物，只怕是今日用來開個玩笑的。若是果真用此招來尋得異己之人，那靠著自己的老臉也還是能保得住古小雲，所以心下也不打緊，隨他古小雲一通瞎鬧。

    眼見半響無人再上台去。左小川朗聲說道：「看來今日這份禮物，只能是這少年的了。請入內堂與黃老莊主會晤。敢與不敢？」說著扭頭看著古小雲。

    古小雲生來便和父親二人隱居度日，對金錢權勢不甚瞭解，也並非真心想要，只是剛剛酒足飯飽，湊了這熱鬧而已，眼見要去內堂見什麼莊主，多少感覺礙事。

    便道：「我不要這定心三訣了，也就不去見你家主子了啊。」說罷便要往台下走去，左肩上勁力卻絲毫未減，反而變強，將他牽制住。

    古小雲身懷父親教授武功，每日勤加練習，這時恰好上手，索性提力上肩，想要對抗那千斤重手，左小川亦是覺察到了。

    二人也不答話，卻是暗中斗開勁力。

    過不多時，古小雲早已滿頭大汗，將自己頭髮也凝結到了臉上。一口氣放鬆，認輸道：「左先生技高一籌，技高一籌，我不是對手，還請放我去吃桂花糕。」古小雲斜著腦袋，咧著嘴巴，睜大眼睛看著左小川道。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上，還有殘留的糕沫。

    「莊主要見你，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這桂花糕就算了，內堂之中，更有你吃不完的好東西。」二人臉近，都是濃眉毛，挑鼻子，瞪眼睛的模樣，看起來叫人好笑。

    「那容我問過我老爹。」古小雲說著，指向西北角落的桌上，卻不見了古巴明人影。

    那左小川以為古小雲騙自己想要開溜。回頭叫了兩個侍衛，一人帶著定心三訣，一人帶著古小雲，穿過庭院，朝著莊中心方向走去。

    古小雲心中有些詫異，也有了幾分害怕，但想到自己終究是黃天麒三弟子的兒子，那黃天麒縱使再壞，也不至於無緣無故要自己性命，去見見這江湖聞名的大人物倒也值得。

    正尋思間他抬起頭來，卻被眼前莊中景色驚住了。這莊子似人間天堂一般，好生漂亮，這到處走動，也不知老爹去了哪裡，待會兒如何碰面。

    那兩人推著古小雲走了一會，曲曲折折，古小雲全然不知離剛才的庭院有多遠了。待到一個叫做「雄獅大堂」的地方，那二人到了門前，對著守衛道：「煩請稟告黃老莊主，人到。」古小雲一眼看見門上匾額寫著「東海一方」四字，一筆連成，雄渾無比，這筆法果然對得起「天下無二」這四字。

    那人進門稟報，少許回來道：「有請。」說罷將他三人引進。

    「啟稟莊主，只有此人敢評您功過。」那二人俯身說道，一身上好絲綢織造的衣服穿在身上，整齊乾淨，顯得乾淨利落。

    只見堂上白虎皮椅子之上盤膝打坐坐著一位老者，頭髮花白，一抹美髯亦多數花白。手中佛珠轉動，雙眼閉著。雖然有些瘦削，但是卻極其精神。堂中安坐三人，古小雲看著那白髮老者出神，一時無他顧及。

    「雲兒，還不見過師公。」

    古小雲聞言，一扭頭，看見老爹不知何時也來到這裡，安坐堂上。

    「啊！老爹，你怎麼也來這裡啦。」古小雲見到古巴明，直直跑到跟前問道。

    古巴明見狀，起身拉過古小雲，走到堂中，跪拜安坐白虎椅上的老者道：「犬子從小與我隱居山野，不懂禮數，冒犯師傅您老人家的地方，還請勿怪。」

    這人便是黃天麒了。

    只見那他眼瞼堆疊，眉毛綿長濃厚，老態之像盡顯。安坐其上，身著一襲素裝，看起來渾然一體。大堂極其雄偉，白虎皮椅後一副巨大的畫，一隻蛟龍，張牙舞爪，張著巨口，卻像是在怒吼，亦或者要吞噬什麼一般。畫下一個精美的木架，上邊放著一把寶劍。

    那老者聞言，微笑著睜開雙目，示意二人起身。

    「哈哈哈，好好好。」黃天麒起身立於堂上，笑言道，臉頰修長，若是抹去那幾抹皺紋，也定有一張精緻的面孔。

    「終於等到今日了，上次你我師徒四人相聚，已經是二十三年前的事情了。」黃天麒身體瘦削，聲音卻異常渾厚，仗著雄渾的內力，震得屋內許多物件吱吱作響。

    「徒兒不孝，二十年前隱居山野，這許多年，也不曾回望過師傅。」古巴明低頭欠身說道。古小雲站在他身後，直直看著對面安坐的兩人。

    「於我，你是不孝。可是你做了你該做的事情。」黃天麒起身下堂，走到中間，看著古巴明，古小雲二人緩緩說道。

    「不想你的孩子也這般大了。我還好奇，誰人敢當著天下英雄麵點評我功過，原來是你的孩子，果然有你之風範，以後多加**，必能成為棟樑之才。「說著就要把定心三訣給他。

    「師傅，不可！焉能只說師傅幾句功過之話就能得到師傅禪禪悟的武功秘籍。「這時身後閉幕安坐的一人起身大喝道。

    「老爹，這人是誰？「古小雲一直看著他二人，只見他們閉目養神，不言不語，正在好奇，這會說話，恰好相問。

    「這便是你二位師叔。這是爹爹大師兄唐適齡，便是你大師伯。那是爹爹二師兄張成旭，便是你二師伯了。快快給他們磕頭行禮。「古小雲哦了一聲，便跑到那二人跟前磕了三個響頭。

    那唐適齡一襲黑衣，濃眉黑眼，叫人看了，心生寒意。那張成旭恰好相反，一身白衣，頭上盤著髮髻，身形漂亮，臉也俊秀許多。古小雲給二人磕過頭，心中卻念道：「奶奶的個頭的，連我老爹也沒給磕過，你們倒好，磕了也不見好。「

    「師傅要將我定心三訣送出，斷斷不可以將敢不敢道出師傅功過作為憑據。若是貿然流入江湖人心不軌之人手中，生出禍事，到時還全算到我洛神門帳上。」那唐適齡身高體大，滿嘴絡腮鬍子，一張一合說道。

    「大師兄所言極是，師傅今日壽辰，只要師傅喜歡，我等本不該多言，不過這定心三訣之事，還須多多三思，雲兒雖是自己人，但是涉世不深，這秘籍交給他，也多有不便，日後定然惹出禍端。還請師傅三思，收回這定心三訣。「古巴明見大師兄一心阻撓，心中也不想讓師傅為難，便一同勸說道。

    「哎，只不過一本武功心法，有什麼大礙，來，這定心三訣就當師公送與你的見面禮，還望你以後能勤加練習。」黃天麒說罷，見定心三訣塞到了古小雲手中，哈哈大笑起來。

    說話間，一人進來，正是左小川。

    「莊主，酉時已到，眾人大多到齊，請莊主移步『品院』。」

    「好。你帶他先出，將定心三訣昭示各位英雄，從今往後，歸他所有。我四人隨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