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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0 馬場得勝 文 / 米小亞

    梅若松哈哈大笑:「你在馬上能有什麼手段?」隨即便拉了馬身站在起點處,朝我笑道:「我們只賽三個來回,我還讓你一個馬身。」

    我微微一笑,一夾馬肚到了他身邊。馬場旁眾人見我應戰,紛紛鼓掌吹哨。亭子裡似仍是當年的老者,揚起了紅綢,一聲鑼響。我和他兩馬疾馳而出。

    這馬場本是要數十個來回方能定勝負,我和他轉瞬便是兩個來回,我只有右手揪著馬韁,不敢用鞭策馬,自然比不上他,只剩下最後一個回合,他在我前面一個半馬身,眼見我便要輸了。可我心中氣盛,心念一轉,微一俯身就馬,右手翻手便是一根梅花針射出,訂到了他的左臂上。

    他大叫一聲,左臂高高揮起,瞪大了雙眼回頭來看我。我見他馬速略緩,乾脆破釜沉舟,雙腿緊緊夾著馬肚,直起了身子,右手放開馬韁。馬鞭一揚一伸,捲住了他的胳膊。他又是大叫一聲,我猛地向後一拉,將他拉下馬來。我自己卻連忙伸手揪住了馬韁,往前直衝過了終點。

    馬場周圍頓時鼓掌喧嘩聲四起,不住地有人說:「耍賴,耍賴,這局不算,把銀子還我。」我勒了馬回頭,見到梅若松滿身是土,灰頭土臉跟著馬回來,心中得意,不禁縱聲大笑。

    他跑到我馬前,張著嘴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許久才叫道:「你……你……無賴,真是無賴。」我俯下身子,笑道:「是你要和我比,我早有言在先,別嫌我手段無賴。認賭服輸了吧。」他指著我,仍是不住地說「無賴,無賴……」

    我多時沒有如此春風得意過。一時笑得忘了形,右手一鬆,便從馬上跌了下來。幸好梅若松一把接住了我,我靠在他身上,喜笑顏開,伸手將他身上的梅花針收了回來。

    他將我扶了站好,揮著手衝著人群大叫道:「各位,我和我朋友這場不算,你們自己瞧著辦吧。」我聽了這話,知道他心裡不服氣。便也不說話,只笑逐顏開地站在他身邊。

    他轉回頭跟我說:「輸了還有什麼意思,回去吧?」我見他心中不服可嘴上卻認了。便笑道:「回去便只差遣你一件事情罷了,何必氣惱?」

    他哼了一聲,只管自己拉了馬走。我笑著拉馬跟在後面,可忽覺得後面似有目光注視。我轉回頭去,只看到人頭攢動。只有一個青裳女子十分出眾,笑盈盈的望著我,她身邊有一名男子轉過頭去正在與別人說話。我見她風姿綽約,不禁多看了幾眼。其他也未見異常,我便笑笑出了馬場。

    回到方老大的莊子,我便叫梅若松幫我去尋豬骨頭。小刀,小匣子和木夾子等一些東西。他嘴裡不住地哼哼,但手上還算利索。叫他尋什麼便幫我找來,只是不同我說話。

    他幫將東西弄好,見我再無吩咐,哼聲便出門去了。我也不理他,只做自己的東西。我將豬骨剖成兩面。鏤空了鑲入一顆紅豆,再將剖開的兩面嵌上去。復成六面,成了一個骰子,一望過去骰點六面皆紅,甚是好看。我那日在南郊賽馬,似是吸了冷風,有些咽痛咳嗽。做骰子需得叫我平心靜氣,不言不語,只細細地剖解,因此喉嚨也舒適許多。每落一刀都似將自己思緒理平一次,便一日不拉地做了好幾日,只是成果不多,才勉強做了兩顆。

    梅若松自從輸了馬之後,好幾日沒來尋我。他性子率真,喜怒形於色,我想著過幾日便好。果然沒幾日他又來悄悄地告訴我,這幾日有人帶他去了附近的賭坊。我只叫他莫像上次一樣被人騙了,他說方老大的人陪著他去,自然無人敢騙他。又跟我說後日朝廷裡有人來同方老大和他姐姐講數。他說他不願理睬這些事情,到時候便躲出去,問我要不要同他去喝酒。

    我咳嗽一聲,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揚了揚手裡的小刀,笑道:「我有這許多事情要做,你自己去吧。」他看我桌上一攤子東西,我又不理他,才悻悻作罷。

    到了後日,莊子裡婢女僕人甚早起來,又四處忙活,我記起梅若松說今日朝廷裡有人來和方老大他們協商漕運的事情,想必他要準備妥當。我雖好奇,可著實不方便出去,便掩上了門,一人躲在房裡做我的紅豆骰子。

    大約到了巳時中,突然有人來敲我的門,進來後同我說:「雲姑娘,今日有御醫來給夫人瞧病。等下便來你這裡。」

    我一愣,道:「御醫給方老大夫人看病,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哦,是我沒說清楚。」那人歉聲道:「我們老爺之前說夫人身體一直不適,這次朝廷裡派了梁大人過來,梁大人便帶了御醫過來給夫人瞧瞧。恰好方老大無意中說起雲姑娘身子微有不恙,便讓御醫也來看看。」

    「我只是有些傷風咳嗽,不妨事。哪裡用勞動御醫大駕。你幫我謝絕了吧?」我不想見任何與朝廷有關的人,自然回絕。

    那人為難道:「這……我們老爺一開口,御醫便滿口應承,雲姑娘又何必推辭呢?」他又說道:「聽說那人是什麼以前什麼神醫關至臻的弟子,醫術甚為高超。」

    我聽到是關至臻的弟子,不禁愕然,許久才說:「那便多謝方老大了,稍後請御醫過來吧。」

    那人應聲出去。我只想著若這人真是師傅的弟子,或者能從他那裡知道師傅的行蹤也未為可知,可我又不想叫人看見自己。屋內瞧了一圈,忽然看見屋角放了一架屏風,本是隨意堆在一角,我覺得甚好,出門恰好遇見兩個奇秀幫的弟子,便叫他們幫我將屏風展開,隔在床與桌子之間。

    未及片刻,便聽到有人敲門說李御醫來了,我坐到了床邊,請人進來。只聽到有人推門進來,又問道:「這是……」

    我在裡面低聲道:「先生可是關至臻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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