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六章 老大 文 / 幻塵二
別墅裡首次這麼喧鬧,供體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的話都說了,還威脅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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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刻並不同情他,當遇到這種會危害自己的情況時,我只希望他能閉嘴,他不正常,我也不正常。
瘦術刀看起來是最正常的一個人,因為他默不吭聲地坐著,冷眼看供體辱罵我們,他似乎很享受這種過程。
我再次勸解:「算了,你不好好的嗎?新聞裡那個人是意外,他體質太差了,你都還能打飛機,跟他根本不同的。」
老實說我被他罵出了火氣,誰也不願意這樣被人罵,而且現在我跟他是對立面的。
「這事兒沒完,你們把我騙來這裡割我的腎,新聞裡都說了,一個腎起碼值二十萬,還有十八萬呢?」
供體見我好言相勸他也稍微降了些火氣,但要他安安分分那是不可能的。
「還有十八萬,必須給我,不然老子就報警!」
供體似乎痛得厲害,他扶著樓梯坐下了,但依舊狠狠盯著我們。
我看向瘦術刀,他竟然還在慢悠悠地喝湯,對這事兒絲毫不放在心上。那個供體明顯不敢把瘦術刀逼急了,他只能逼我:「你,不想被抓就趕緊把我的錢給我,老子命都不要了,老子什麼都不怕!」
我說你逼我沒用,我就是個打雜的,你有種逼醫生。他惡狠狠地看了一眼瘦術刀,愣是不敢逼他,就是罵我,要我給他十八萬。
而且他還抓著手機作勢要打電話報警,我心裡暗想著他如果真報警了我立刻就跑,這事跟我無關。
瘦術刀這逼還喝湯,喝得一滴不剩,喝完了他打了個噁心的飽嗝,然後伸手進嘴巴裡扣牙齒,最後才不冷不熱地開口:「不止十八萬,待會那個人來了你可以找他要。」
我心中一怔,誰?我皺眉看向瘦術刀,他把從嘴裡扣出來的菜葉子彈開:「你的老大會來看看的,畢竟這是這裡的第一單生意,他不放心。」
時間已經不早了,老大真的會來?還是說他順路過來看看?我不得而知,但感受到了一股寒意,我內心很怕老大。
我就跟供體說你還是安分點歇息吧,傷好了就走,別惹事兒。
他以為我們怕了,越發囂張:「老大來了更好,老子的錢必須給回我,不然一起死!」
瘦術刀短促地哈了一聲,十分的怪異,然後他轉頭看外面:「來了。」
我也看外面,就見遠遠有輛寶馬開來了,瞧不見車裡人。
我心中有點緊張,那是老大?
供體也探頭張望,他似乎也有點緊張。
終於車停了,人出來了。是個很高的大漢,一張國字臉,他跟老白體型很像,但他並沒有老白的虛弱之感,反而大步流星的,看得出不簡單。
他臉上都是笑容,看起來平易近人,而且才走到門口就喊了起來:「刀爺,好幾天不見了,還好吧。」
瘦術刀微微點點頭,眼眸裡死氣沉沉的不見一絲喜色。老大並不在意,臉上還是笑容,他甚至衝我點頭微笑:「你就是張茂?小朱的親戚是吧,挺不錯嘛。」
我虛假地回笑,他目光又轉到瘦術刀身上去:「剛回北京我就來看您了,手術還順利嗎?」
瘦術刀點頭,伸手指了指供體那邊:「手術順利,就是供體愛鬧騰。」
我沒敢說話,就站一旁看著老大,他側頭看了看那個供體,也還在笑:「這位小兄弟咋了?」
供體似乎底氣不足,但他還是強硬地站了起來,拿著手機當保命符似的:「你們不厚道,當初騙我說賣腎不會有事的,我的腎值幾十萬你們卻只給我兩萬」
老大輕輕笑了一聲,他往供體走去了,供體竟然嚇了一跳:「別過來,馬上把十八萬給我,不然我報警了。」
我心神也提了起來,老大雖然在笑,但誰都能看出他很憤怒,我這個局外人都覺得有些膽寒。
「報警?我把陳局長的私人電話給你吧,他就負責這一片,十分鐘就可以帶人過來。」
老大還在笑,他人已經走近了,供體竟往後退,顯然很怕老大。但他明顯不願就此算了,他還惦記著那十八萬。
「別拿什麼局長嚇我,我爹還是人大代表呢。你們這是犯罪,我隨時可以揭發你們,我還要十萬塊,給我我立刻就走。」
供體硬著頭皮說道,我知道這下完了,他這是在找死。我看向老大,他竟然還在笑,似乎很久沒見過這麼好笑的人了。
「行,你那腎賣了二十八萬,我再給你二十六萬,大家以後就是朋友了,成不?」
我感受到了危險,供體吞吞口水:「成」
「我成你麻痺,操你姥姥你他媽敢威脅我!」
僅僅一瞬間,老大的手掌就扇在了供體臉上,然後順手一扯他衣領,供體就沿著樓梯滾了下來,慘叫聲驚天動地。
我嚇壞了,不自覺往瘦術刀身後挪去,瘦術刀名無表情地看著,像是在看死人。
供體已經滾到底了,傷疤處血流了出來,而且他嘴巴也流血了,估計天旋地轉。
老大大步跳下來,照著他傷疤處就踢了一腳:「我操你大爺,什麼狗東西!」
供體幾乎痛暈過去,我覺得如果我靠近的話甚至可以聽到血彪出來的聲音。
我腎那個位置的肉似乎抽動了一下,腎疼。
供體慘叫聲無法形容,我低著頭不敢看那邊,瘦術刀皺巴巴的臉如同枯死的老樹,他看著老大和供體,如同看著兩個腎。
我心裡想算了吧,別打了。但我不敢開口,還好老大似乎累了,他跺了跺皮鞋,扭扭脖子收手了。
「媽的,皮鞋都髒了。」他擦了擦嘴角,掏出一包紙巾來擦皮鞋,然後隨手擦擦額頭,將那紙巾丟在供體身上:「老子心情好好的你他媽不識抬舉,老子告訴你,這裡要是有半點消息洩漏出去,老子就不是踢踢你這麼簡單了。」
供體彎腰捲縮著,雙手護在傷疤上連連求饒,他的手機都被血染紅了。
老大終於放過他了,轉顏一笑:「對這種人就是要打,這種垃圾喜歡犯賤,打一下就乖了。」
我乾笑一聲,瘦術刀目光還停在供體身上。老大就過來說了點客套話,然後笑瞇瞇地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瘦術刀面前:「刀爺,這是我特地給您辦的卡,這單生意的五萬塊已經打進去了,密碼123456,您好好收著,以後安享晚年。」
瘦術刀沒反應,老大也不生氣,整理一下西裝就走,臨走前還衝我笑:「你的錢一月一結,不會少的,刀爺是我們資格最老的人,你一定要照顧好他。」
我忙說好,老大點點頭,很自然地離開。我遠遠看著他的寶馬車消失才鬆了口氣,這簡直太壓抑了。
供體已經不流血了,但他動彈不得,還在低低地哀嚎。
我想過去看看他,又怕瘦術刀不樂意,豈料瘦術刀率先起身上樓:「弄他上來,免得死了。」
他看都沒看一眼那張銀行卡,似乎毫不在意。我說您的卡,他背負著雙手,彎腰駝背地上樓梯:「我不記事,你給我收著吧。」
我吃了一驚,讓我收著銀行卡?他這是什麼意思?他絕對不是信任我,我實在很難理解他,不過他讓我收著我就收著,趕緊揣自己兜裡了。
然後我去扶供體,他雙手都按住傷口,眼淚鼻涕全出來了,臉上還腫了一片,話也說不出。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扶他上樓,他走一下就痛得要死,我又不好背他,最後終於挪上去了,樓梯上全是血滴。
瘦術刀已經等候多時了,他的東西也準備好了,要重新給供體縫合傷口。
我扶供體進去後就不敢多看,只聽到供體在慘叫,慘叫聲讓我渾身發麻,尤其是腎那個地方,肉是真的在輕輕抽動,如同冬夜裡無法抑制的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