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二章 調職 文 / 幻塵二
我挺佩服朱姐他們這幫人的,賣個腎搞得風生水起,動輒幾十上百萬,小屁民得嚇傻。
我就說那祝你們賺多多錢吧,別玩脫了。朱姐似乎真有點擔心玩脫了,但她直接忽視這個問題。
她說如今人手變動很大,團伙裡新來了一個主刀醫生,也踢走了兩個吃白飯的廢材,一切都精簡起來。
主刀醫生都來了,那麼以後真是一條龍服務了。我說你們牛逼,啥時候給我漲工資。
朱姐立刻不高興了:「你一個打雜的能有多少工資?我們團伙裡的核心成員個個都要分錢,那個新來的主刀醫生啥都不用干,就等著開刀,每次都有五萬,我和老白加起來才五萬,我心裡還不平衡呢。」
一個人頂兩個人工資,這也是太賺了。我問那個醫生什麼來頭,朱姐說不太清楚,就是老大千辛萬苦請來的,聽說以前是別的賣腎團伙裡的人,經驗老道。
這是挖牆腳啊,不給多點錢如何能行?我笑話她小氣,她還抱怨:「除了核心成員還有打雜的,徐州那邊還有幾個醫生跟我們是一夥的,他們每次也要分走一兩萬。」
我仔細想想,他們團伙的成員似乎浮出水面了。
團伙老大負責統一調配人手,朱姐和老白負責找供體,王胖子負責運輸,那個主刀醫生是別墅裡鎮場子的,徐州的醫生負責打下手和護理,另外還有受體中介沒見過,那個傢伙應該是常年混跡於腎移植醫院的。
核心成員應該就這麼幾個,其餘的都是外圍的,不然他們不可能分到那麼多錢。
我也是外圍的,雖然已經計入團伙名單了,只不過是朱姐用來忽悠她老大的。
我也樂得如此,少管他們為妙。但當天晚些時候朱姐接到個電話,接完了她就神色怨恨地生悶氣。
我說咋了?醫院被一鍋端了?
朱姐罵罵咧咧地開口:「老大說醫院人手不夠,團伙裡也沒人了,讓你去醫院幫忙。」
我吃了一驚,我說關我屁事啊,我啥都不知道啊。朱姐語氣十分不悅:「肯定是那個主刀醫生要求的,醫院裡什麼都齊全了,就缺人,老大又找不到能信任的護士。而且他肯定不想給我分那麼多錢,他就是找個借口把你弄走,以後他就不用給我分兩個人的錢了。」
朱姐是騙她老大說我是她親戚的,老大也沒多管啊,還把我寫入名單了,現在怎麼鬧騰起來了。
「這個團伙就是我和老白跟他創立的,當初就只有我們三人到處找供體找受體,現在他越來越威風了,一點面子都不給,操他媽的!」
朱姐還在大罵,我說我不去就是了,在這裡挺好的。
朱姐搖頭:「你不去不行,他已經決定了,前幾天成交的那筆生意,他說只給我打兩萬五,這是告訴我你算不得成員。」
我靠,這算什麼事兒?我們以前可是值五萬的,現在朱姐值兩萬五,我一毛不值?
「供體中介說白了就是做苦力的,到處找供體,換個人也可以,老大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這麼對我,操他媽的狗娘養的!」
我說我一定要去?我啥都沒干啊,我憑啥要去?
「算了,你還是去吧,我沒辦法給你開工資了。」
朱姐悶聲道,我說我走了這裡咋辦?二狗賣了腎也得走啊。
「他恐怕早就分配好人手了,之所以要調走你就是為了不給我發五萬塊,他肯定會再調一個人過來,媽了個逼的。」
我想想也是,作為一個老大不可能任由手底下的人耍手段,以前他給朱姐面子,但現在他做大了,醫院都有了,朱姐就無關緊要了。
我皺眉遲疑,我可不想去醫院,那就是個黑醫院,我要是去了就真成了賣腎團伙的了,而且只是打雜的,錢少人累,被抓也是大罪。
我就不吭聲,朱姐氣也消了,她還是得認命,因為老白等著她救命。
她隨口問我跟宛兒咋樣了,找到了咋不見人影。她倒是想起來了,還冷笑:「你個傻逼跟我說又要賣腎我就知道宛兒肯定坑你了,她是不是坑你?」
我說不是,是我自己要賣的。朱姐呸了一聲:「那現在呢?還要不要賣?」我說不賣了,她想給我一腳:「我就知道,還好我沒上報,不然又是一場麻煩。」
我忙道歉,這個是我二了,還好朱姐比較瞭解我。
我想想也是挺心疼她的,我說我去醫院干能得到多少錢?朱姐說不清楚,應該跟徐州那些醫生差不多,幹一次給一次錢吧,不過我要額外照顧那個主刀醫生,他挺老了。
那應該比這裡高,我思索了許久,醫院在北京,這裡也是在北京,沒腎割的時候我可以回來。
我就說那我去幹吧,賺多點錢也好。朱姐在大事上並不墨跡,她說行,跟那個主刀醫生混熟點,說不定能撈到一些好處。
這個我明白,找個靠山總是好的。
我就準備去幹了,朱姐抱怨了好一陣子,然後忽地開口:「宛兒到底怎麼樣了?」
我說你關心這個幹嘛?朱姐說好奇啊,我說挺好,就是沒錢。她找到了話題嘲笑我:「難道你想賺錢給她?」
我說她不會要的,我為自己賺錢。朱姐撇嘴,但他懶得理我了,叫二狗給她打洗腳水。
我就打算去那個醫院,這也算是陞官發財了。
回家後我就跟陳霞說,我沒說清楚,只說要換個地方賺錢。她終於忍不住問我:「他們要你幹什麼?」
「他們」就是朱姐那些人,我有點尷尬,我說不幹什麼,不會騙人的。
她自知失言,忙不問了。她總是這樣,不過問任何事,生怕會破壞什麼似的。
「我有空就會回來的,反正也是在北京。」我安慰道,陳霞變得小心翼翼:「那你注意點兒」
我應承下來,隔日就出發了。接我的人是王胖子,他似乎收到通知了。
但他好像挺驚訝的,問我怎麼受到老大重用了。我苦笑,說這個可不是重用,是你們內部矛盾的結果。
他估計明白了,也不多問。
我就問了:「你們內部到底有多少人啊?打雜的又有多少?」
王胖子心不在焉:「內部的也就五六人吧,基本都是早期跟著老大的人,後來的人都是打雜的,多數是老人帶出來的,連老大都沒見過。」
看來我就是朱姐帶出來打雜的。王胖子倒是一直獨來獨往,我說你怎麼不帶個徒弟呢,一個人跑運輸多累。
他說一個人自在,犯不著找徒弟,我覺得他是不想跟任何人往來。
麵包車開了近兩個小時,然後似乎到了一個郊區地帶,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王胖子說是某個山莊,別墅月租八千多。
看起來很高檔的樣子,他們也是花了一番心思啊。
之後就到了那個別墅,是個四層樓的別墅,明顯是嶄新的。
王胖子來過這裡,他徑直帶我進去。而且他有鑰匙,我估計核心成員都有鑰匙。
別墅裡好像沒有人,感覺陰森森的。我問王胖子這裡有誰,他說主刀醫生。
我仔細觀察別墅內部,一樓似乎是睡覺的地方,還有鎖著的房間,我沖窗外偷看一眼,發現裡面擺著一些藥物。
二樓三樓四樓我則沒上去,因為王胖子直接帶我去了一樓的角落房間,那房間沒鎖,一擰門把手就開了。
裡面是那種學校裡的上下雙人床,有好幾個床位,搞得跟宿舍似的。
王胖子說以後我就住這裡了,這別墅區有菜市場的,自己買菜做飯。
我覺得挺陰森的,二樓三樓或者四樓,肯定就是割腎的地方,一想到這一點我就渾身不舒服。
我說我可以隨時走吧,王胖子說我歸主刀醫生管,平時要照顧他的起居。
我就搞不懂我來這裡到底是幹嘛的,當保姆還是當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