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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三章 我的宛兒 文 / 幻塵二

    我覺得我的苦宛兒並不能理解,畢竟她不是男人。本書醉快更新抓幾書屋。

    我擠過去睡下了,感覺剛才床上的一切跟夢幻一樣。我再看宛兒,卻找不到夢幻的感覺了,只有一個我連真名都不知道的宛兒。

    我說女友那邊已經等不及了,我估計老白也快聯繫到合適的受體了,我這腎快丟了。

    宛兒就去摸我腎的位置,她語氣相當認真:「我不希望你賣腎。」

    我也不想賣腎,但如今是我不得不賣腎。宛兒的話毫無營養,我沒有搭理她,我莫名有些想拿她出氣,因為她對我好。

    一夜無話,翌日大清早我就被驚醒了,因為老白從湖北回來了,他剛跟單運了一個供體去那邊割腎。他還在叫嚷:「累死了,還不能歇,那個小妹妹,輪到你了。」

    我驚訝半響,小妹妹?我看向宛兒,宛兒也很驚訝,她不自覺地笑開了,但笑完之後又是悲傷,因為這不值得笑。

    宛兒整理了一下出去了,老白在大口喝水,他似乎喘不過氣來:「有個富家女跟你腎型匹配,明天就去割腎。」

    我默默地看著,當一切都要結束了,我甚至有點氣憤,因為宛兒要離開我了,我陪了她那麼久,但她卻丟下我一個人。

    宛兒已經不開心了,她小心謹慎地詢問:「去哪裡割腎?」

    老白瞟了她一眼:「就在北京,你算是最幸運的了,不用到處奔波。整理一下吧,明天你就可以走了。」

    宛兒表示明白,她也很想今早離開。我還是默然,我想為宛兒慶祝,但我卻笑不出來,人的自私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宛兒去整理東西,她還跟我說話:「我都能賣腎了,你也快了。」

    我說是啊,就要割腎了。宛兒扭頭看了我一眼,她眼中的東西不比我少,或許她猜透我的心思了。

    我孤苦伶仃地看著她。

    她不發一言,默默地收拾她的東西,我又升起了一股被她利用的感覺,現在她利用完了,她解脫了。

    我撓撓頭去廁所,洗個臉吧。

    走過老白房間時聽見裡面有聲音,我以為朱姐又在跟老白做,但那並不是呻吟,而是老白的咳嗽聲。

    我不由豎起了耳朵,聽見朱姐在詢問:「又嚴重了?」

    「還頂得住,不過必須得找個合適我的腎,我估計要得尿毒症了,不預備一個腎我就要上西天了。」

    朱姐就罵:「當初讓你不要賣,你偏要貪錢,現在好了,我們的積蓄都給你花光了!」

    我渾身一陣發涼,尿也不撒了,快步地回了房間。朱姐似乎聽到了腳步聲,她出來看了看,然後又進去數落老白了。

    宛兒已經整理好東西了,她坐在被子裡,開始計劃未來。

    我臉色很難看,鴕鳥的埋在沙子裡的腦袋又一次被揪了出來,我無法承受賣腎的後果。

    宛兒看向我,她示意我跟她一起坐,比較暖和。

    我坐過去了,不想說話,又一次的迷茫侵襲了過來,我不知所措。

    「張茂,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宛兒跟我說話,我點頭說好,其實我沒聽清她說什麼。

    她就摸我額頭,問我是不是感冒了,我說可能有點吧,不礙事兒。

    宛兒讓我躺下,她撐著下巴趴在我旁邊:「我有點捨不得你,可能我是喜歡上你了。」

    我看向她,其實我也喜歡她,但這有什麼用?我不能幫她,她也不能幫我,我們各自等待著命運,所謂的喜歡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我說祝你好運。宛兒親吻我的額頭:「沒別的說了?」

    我盡量笑笑:「難不成還要來一發?」她鼓鼓嘴:「你要是想的話就來唄。」

    我不想,我現在沒心情。我頂著很大的壓力,我恐懼著賣腎的後果,而宛兒卻可以走了,我陪了她那麼久。

    宛兒注視著我的眸子,我有點心虛,我覺得自己很自私,我見不得她好。

    我就說你看什麼?她彎嘴一笑:「看你啊。」

    我擦了擦臉,掩飾自己的心虛吧。宛兒不看我了,她扒弄她的小包包,掏出了那個兩元錢的碧玉指環打量。

    我看了一眼,宛兒就將指環遞過來:「你要不?」

    我說我不要,你還是留著給你未來老公吧。

    她手指停在半空,然後輕輕縮了回去,將指環放回了包包裡:「也好。」

    這最後一夜,我們還是相擁而眠,但卻一句話都沒說,我們各自清楚沒什麼好說的,這兩個月的時光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現在我們要分道揚鑣了。

    我睡得很沉,感覺到處都是黑沉沉的。然後醒過來,身旁空無一人。

    我鼻子忽地酸得難受,宛兒走了。

    屋子裡也沒有聲音,老白估計送宛兒去割腎了。我失魂落魄地起身,扶著門沿張望,希望看見宛兒在陽台看書,但陽台只有朱姐的內褲在飄著。

    我敲了幾下腦袋,捂著嘴又按自己的心口,然後緩緩坐下,宛兒的確是走了。

    我呆坐了許久,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該何去何從?

    提著豆漿油條的朱姐回來了,她瞟了我一眼,呵呵冷笑:「幹嘛?又不是你割腎。」

    我不想搭理她,她倒是來搭理我:「你瞧瞧,她連走都不跟她說一聲,一個人歡天喜地地跑了。你撈到了什麼?還買被子,喲,純情小處男啊。」

    我低著頭看地面,我不想怨恨宛兒,她沒有利用我,至少她是喜歡我的。

    朱姐還在唧唧歪歪,說可惜了我的兩萬塊,就因為一個臭.婊子。

    我抬頭罵她:「你閉嘴!賤人!」

    我第一次罵她,她驚訝了片刻,然後臉都氣紅了:「你罵我?哈,你自己傻逼,愣頭青,到頭來什麼都沒撈到,你罵我?老娘告訴你,這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活該,那臭婊.子利用你

    我不允許她詆毀宛兒,我也不管利不利用了,我張口就罵:「你才是臭婊.子,慾求不滿的東西,活該你男人陽痿,你心理變態,都不是好東西!」

    朱姐提著的豆漿都灑出來了,她氣得渾身發抖:「算你狠,呵呵,你有種,我告訴你,你沒幾天蹦躂了,你賣了腎也是一個熊樣,最起碼我老公有本事,可以不靠體力賺錢,你有什麼?你賣了腎就是一灘爛泥,搬磚都沒人要,死掉算了!」

    我不是朱姐的對手,她罵贏了就消氣了,自顧自地吃早餐,邊吃邊諷刺:「別以為自己多高尚,你賣腎的比我們中介的還不堪,我們起碼是靠腦子賺錢,你呢?呵呵,垃圾。」

    我爬回了房間,我迫切地想離開這裡,宛兒走了,我沒了希望。

    朱姐還在譏諷:「知道自己傻逼了吧?被個婊.子利用了還不知悔改。我告訴你,她賣了腎也沒啥大不了,兩萬塊還了高利貸,她繼續做她的酒女,繼續賺錢,她還可以享受生活,被人怎麼草都無所謂,你就不同了,你賣了腎就是個狗東西,什麼都幹不了,連老婆都草不動咯。」

    我無視朱姐的諷刺,但我內心真的很悲涼,我從來沒想過宛兒的離開會對我造成這麼大的傷害,我甚至相信朱姐的話了,宛兒去快活了,而我繼續遭罪。

    之後幾天朱姐一直在諷刺我,我現在反而希望她勾引我了,起碼我還能爽一爽,但她現在壓根看不起我,自然也不會勾引我。

    我還是掛念著宛兒,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掛念久了,我就開始怨恨她,無法控制地怨恨她,來自於莫名其妙的自私。

    我女友現在幾乎每天都催我帶錢回家結婚,然而我都不知道我的受體什麼時候才出現。

    我越來越煩躁,女友催促我就罵她,她不敢置信地罵我:「你怎麼了?不想娶我了?我等你等得那麼辛苦!」

    我真想說你去死吧,但不敢說。我還是要娶她,我父母也等著我娶她,她肚子裡的孩子也等著我娶她。

    我繼續敷衍:「快了,馬上帶錢回去。」

    女友顯然不能消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我跟著你多苦你知道嗎?你下個月必須帶錢回來,我已經等不了,街坊領居全都在說我風涼話,你要是不回來,我就找個野男人私奔,看誰丟臉!」

    我又氣又急,手機都要捏爛了。但我不敢激怒女友,我說盡量下個月回去,女友強調要帶著錢。

    我丟掉了手機,操.他媽的。

    又過了一個星期,我幾乎感覺我就要死了,連吃飯都不想去吃了。朱姐找了新的供體,是個年輕的打工仔,那個打工仔一下子就被朱姐勾引到了,幾乎每晚都上床。

    我開始妒忌,要是當初我不那麼傻逼,現在就是我在爽了,但我現在卻變成了一坨狗屎。

    老白也回來了幾次,我問宛兒咋樣,他說一切順利,宛兒賣了腎拿了錢,逍遙快活去了。

    我捏緊了拳頭,耳邊都是朱姐快活的叫聲。

    我感覺我要爆炸了,長久等待不到的受體、死寂冰冷的環境、令人妒忌的聲音,甚至消失無蹤的宛兒都讓我要爆炸了。

    就在這種時候,在我絕望到哭都哭不出來的時候,宛兒卻又出現了。

    她像是一個看客,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這裡,登門造訪,然後在朱姐驚訝的目光中走近我身邊。

    我以為是做夢,揉揉眼睛才看清,的確是宛兒,她打扮一新,是個俊俏的女郎。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所以回來看看。今天肚子才不痛,剛下床呢。」

    宛兒衝我笑,我也笑,笑得鼻涕眼淚全出來了。

    她拂佛頭髮,冷眼鄙視了一下朱姐,然後昂臉:「去洗個澡,姐帶你去吃燉好的。」

    朱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那個打工仔摸她胸部,朱姐直接扇了一巴掌:「摸你麻痺,滾開。」

    打工仔嚇壞了,忙縮回了房間。

    宛兒不想待在這裡,她下樓去等我了。我飛快地清洗自己,洗好了就要衝下去。

    朱姐伸手攔住了我:「我不說壞話了,我就提醒你一句,別太天真,昏了頭就容易被利用,想想你那最後的一萬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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