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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四章 只欠一萬 文 / 幻塵二

    這種時候我豈會聽朱姐的?宛兒回來看我了,我熱血全都上了頭,朱姐的話就是屁話。

    我快步衝下樓去,宛兒在搓著手哈氣,她似乎有點冷。

    我過去就抱住她,她打了我一下:「別鬧,這麼多人看著。」

    我心中充滿了喜悅,宛兒直翻白眼,她拉著我就走。

    我說去哪裡?她說去吃肯德基吃到飽。我說吃肯德基有種暴發戶炫耀的感覺,其實很土。

    她瞪了我一眼:「管那麼多幹嘛,喜歡不就好了。」

    那好吧,你喜歡就好。她就帶我去了,這邊的肯德基店不大不小,只能說一般般。

    宛兒的確喜歡吃肯德基,她叫了全家桶,還有各種散吃的,薯條要了四份,我看著就吃不下了。

    但我很餓,我們都狼吞虎嚥了一陣,之後飽了,終於想別的事情了。

    我看了一眼宛兒的肚子,她衣服很厚,不過我坐在她旁邊,我直接去撩她衣服。

    她問我幹嘛,我說看看你的疤。她滯了一下,然後抓過我的手,直接將我的手拉進她肚子處:「摸摸就好了,很難看的。」

    我摸到了,很長的一條傷疤,如同猙獰的溝壑,上面一條條一塊塊一點點的東西像是冰渣子。

    我鼻子又酸了,宛兒戳戳我大腿:「別摸了,色狼。」

    我勉強笑著縮回了手,雖然我妒忌宛兒能逍遙快活了,但我依舊感同身受地痛。

    我更加不想賣腎了。

    我問宛兒有什麼打算,她說還是做酒保啊,先存點錢唄。

    我想起高利貸,於是問她高利貸的事。她不在意地笑:「那個沒事兒,高利貸再怎麼狠也不敢殺人,另外,其實我只欠他們一萬哦,哈哈,朱姐那個老女人真以為我欠兩萬,還好我說欠兩萬,不然她肯定趁火打劫只給我一萬。」

    我愣了愣,只欠一萬?我不由想到宛兒還有一萬。我趕忙搖頭不想,開口誇她聰明。

    她得意笑笑,將薯條遞過來:「你不用擔心我的事,倒是你,你打算怎麼辦?」

    我接過薯條嚼著,說還能怎麼辦?等賣腎咯。宛兒想了一下,她又拉我手去摸她的傷疤:「真的很痛苦的,我現在就感覺氣喘不順,我肯定你賣了的話連一塊石頭都搬不動。」

    我手指抖了一下,那個傷疤讓我感到了由衷的寒意。

    我忙縮回了手,一時間沉默不語。

    宛兒也沉默了片刻,之後她笑瞇瞇地挑逗我:「我得換個地方當酒保了,免得高利貸的有事沒事找我麻煩,所以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找個賓館住一晚吧,你陪我。」

    我說好,我並沒有意識到宛兒有別的意思,或許她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我們就找了個很好的賓館住下了,有空調有熱水,我幾個月沒享受這麼好的待遇了。

    宛兒迫不及待去洗澡,我則看電視。她的小包包丟在我旁邊,看起來鼓鼓的。

    我有點心不在焉,她只欠一萬啊。

    不多時宛兒出來了,我就去洗澡,洗完澡出來一看,她在搗鼓她的小包包,似乎在數錢,我瞄了一眼,她將兩萬塊分成了兩份。

    我說你幹嘛分開啊?她神秘兮兮一笑:「一份還債,一份投資,我可不想一輩子當酒女。」

    我說你真厲害,還懂投資,投資什麼?她眸子很真地看我,嘴角蕩漾著笑意:「投資男人啊。」

    我說男人怎麼投資?她不解釋,得意洋洋一笑,分好了錢,包包就丟在旁邊櫃子上,然後躺在床上呼氣:「真爽啊,感覺重生了一樣。」

    我也感覺重生了一樣,但我心有點亂,老實說,我現在絕對不想再賣腎了,而宛兒有多餘的一萬塊,我很想要那一萬塊。

    宛兒讓我也躺下,她還是有點黏我,直接靠上來,像是取暖一樣。

    我覺得她蹭我已經成了習慣。我忽地有點感動,宛兒啊。

    我就側身抱住她,嗅著她的香氣,我想我是喜歡她的。

    宛兒用手指在我胸口亂戳,等她戳厭了她就調侃我:「你要抱到什麼時候?這是我們最後一夜了哦。」

    我懵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她在暗示我。

    我呼吸就急促了,我更加用力地抱緊她:「我不要當正人君子了。」

    宛兒偷笑:「沒讓你當。」

    話已經挑明了,她任由我品嚐。我沒有磨嘰,我很想品嚐她,而且這是最後一夜了。

    兩人都脫光光了,我壓了上去,然後宛兒皺眉說痛,她傷疤還痛。

    我終於看清了她的傷疤,在肚臍的左側,像一個拉長了的月亮,僅剩下一點弧度,上面是冷冽的月球表面。

    我看了許久,然後說還是不要了,免得你痛。宛兒拿眼眸白我:「我今晚就是來陪你的,我都不怕痛,你顧慮什麼。」

    我不單單是怕她痛,更有一種情緒讓我很悲傷,就好像提前看到了年老的自己一樣。

    我說你在上面吧,我們慢慢來。

    她笑我作怪,但乖乖地躺在我身上了。我摸索著,小心翼翼地索取她,她又笑:「看來你不是處男,虧我那麼相信你。」

    我說我本來就不是處男,是你自以為是。她就咬我胸口:「那你怎麼不戴套?想讓我懷孕啊。」

    我這才反應過來沒戴套,但那個東西已經進去了,我唯有苦笑,說你怎麼不提醒我。

    宛兒還是咬我,她像是在慢慢地磨我:「那個人在我身體裡留了點東西。」

    我噗地笑死了:「紫霞仙子啊,一滴精十滴淚。」

    「去你的,一點情趣都不懂,我會吃藥的,你不用操心。」

    我撫摸她光滑的脊背,有那麼一刻我幻想著跟宛兒永遠在一起,但那道疤痕提醒我,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完事兒我們都呼呼喘氣,宛兒去簡單地清洗了,我也去了。兩人光溜溜地打量對方,然後她笑話我:「我真沒想到我這輩子會跟你這種人做。」

    我說我這種人怎麼了?她歪歪頭:「傻逼啊。」

    操。

    之後相擁而眠,宛兒累了,她體力不支。我輕輕摸著她的那條疤痕,她則不讓我摸。

    我想著以後可能都見不到她了,心中又落寞。我說你真名叫什麼?

    她將頭埋在我懷裡:「叫我宛兒就好。」

    我說你告訴我真名吧,不然我總感覺你在耍我,你是不是跟我玩玩然後就走了啊?

    她竟然點頭了:「本來就是啊,玩玩就走了。」

    我認為她在說笑,但我依舊有些惱:「朱姐說你一直在利用我,你給我說真話。」

    宛兒就笑,然後罵我傻逼。我覺得她有點悲傷,我也有點悲傷,然而我依舊想知道她的名字。

    於是我問:「宛兒,你叫什麼名字。」

    她依舊那樣回答:「叫我宛兒就好。」

    我想我是生氣的,我氣她,也氣我自己。我說我今天必須知道你真名。

    她鼓了嘴:「偏不說,我就是利用你,明天各走各路,以後互不相欠了!」

    她鼓著嘴很可愛,然後我依舊生氣:「我要你的電話號碼,以後我找你。」

    她不給,這兩個月來我問了無數次,但她一直不給。

    她像是個浪子,根本不願意讓我知道她太多的事情。

    我的死腦筋發作了,就像明明只是一夜情,但你卻想著娶她。

    我說我不跟你玩兒,我要瞭解你。宛兒撫摸著我的臉,她在呼吸,很輕柔,我覺得她這一刻很軟弱,但她沒有表現出來。

    「你該想想你的女朋友了,還要結婚呢,男人不該意氣用事,過客就是過客,留個念想吧。」

    我忽地說不出話來,宛兒安靜了,她頭髮軟軟地刺著我的身體。

    我也清醒了,其實我一直很清醒,我先前還惦記著宛兒的錢。只是我們**了,我軟化了,有時候男人比女人脆弱得多。宛兒恐怕明白這種脆弱,她知道我是意氣用事,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我不再問她名字,不再問她電話號碼,我又惦記她的錢了,這是個過客。

    兩個過客相擁著,都不瞭解對方,卻古怪地索取這對方。

    宛兒把燈也關了,我知道該睡覺了,睡醒了就該分道揚鑣了。

    我在黑暗中摸索了幾下,將她緊緊摟住。儘管如此,我依舊惦記著她的錢,有了那一萬塊,我可以直接逃回老家,跟女友結婚,之後保持健康的身體賺錢,我不信老白會專門去抓我。

    宛兒是我生命中的過客,這個過客有我需要的東西,我不拿,過客還是過客。

    我此刻冷靜的過分,也將她抱得更緊,我不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我害怕割腎、害怕女友離開我、害怕父母遭罪、害怕別人嘲笑,我現在需要一萬塊錢。

    宛兒似乎已經睡著了,但我親她額頭的時候她卻又說話了:「我不喜歡跟人告別,所以明早我會早早離開了。」

    我不說話,她把呼吸打在我脖子上:「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希望你不要覺得我在貶低你。」

    我說什麼驚喜?她說現在說不出口,明天我就知道,到時候各走各路,聽天由命。

    這個驚喜並不能讓我在意,因為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一萬塊錢一萬塊錢一萬塊錢

    女友、父母、禮金、寶寶,這些東西讓我發狂,發狂之後我看著我懷中的這個過客,她只是個過客啊。

    我睜著眼睛,宛兒的呼吸聲一直打在我脖子上,她睡得很沉。

    大概半夜的時候我推開了她,我出了一身汗,大冷天的,我胡思亂想,想出了一身汗。

    現在所有地方都是黑漆漆的,我必須要比宛兒早起來,不然我能得到的就只是一個驚喜了。

    我要那一萬塊錢。

    我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她的包包,包包就在床頭不遠處,我摸到了。

    我心臟跳得很快,我輕輕拉開鏈子了,我伸手進去,碰到那兩疊錢了,一疊一萬。

    我喉嚨動著,眼珠子轉著,冷汗直流著。宛兒還在睡熟,現在可能是半夜,萬籟無聲。

    我用五根手指抓緊一疊錢,緩緩地抓了過來,然後輕輕轉身,將這一疊錢放入了我外套的口袋裡。

    包包的拉鏈開著,我為了掩飾罪惡,又伸手去將拉鏈拉回去了。

    一切都在黑暗中進行,任何一點聲音都讓我心臟如雷。

    宛兒一直在沉沉地呼吸,她似乎有點喘不過氣來,這一度讓我覺得她沒睡著,她在看著我,但她沒動,她肯定是睡著了。

    我放好了錢,然後開始穿衣服。就在黑暗中摸索著穿好了衣服,身上又出了一身汗。

    我想起了宛兒當日說我們之間有隔閡,我想是的,我當初不信任她,我現在偷她的錢,而她什麼都清楚,只是她不知道我偷她的錢。

    我往門口挪去了,四周都是黑沉沉的夜。我離宛兒越來越遠,等我到了門口,我已經看不清床了,也看不清床上的宛兒。

    我最後看了一眼,我感覺宛兒在黑暗中目送我離去,我微張了嘴,對著那一片黑暗凝望。

    然後那麼突兀一剎,我的鼻子發酸,我的手臂發抖,然後我開了門,窩囊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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