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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二章 相互陪著 文 / 幻塵二

    外面天氣正好,我也沒遭遇北京的沙塵暴。但我心裡很不好受,我甚至懷疑我自己到底在幹什麼,到底要幹什麼?

    這短短的半個月,我甚至不認識我自己了,而細細一想,我甚至不知道我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

    我衣服上沾滿了汗漬,鬍子拉碴,身體也疲軟無力,我在網吧消遣了不到一個星期,結果就變成這樣了。

    我找了個塊石頭坐下,來來往往很多人,跑步的阿伯、趕車的工人、買菜的阿姨,還有像我這樣傻坐著的人。

    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我足足坐了半天,腦子裡亂成一團,我不想家人了,不想女友,只想著我來這裡為了什麼。

    之後我揉著發痛的屁股回家,狼狽而落魄。宛兒這次不看書了,她在陽台看遠方的天際,儘管高樓層層疊疊地擋住了視線,但她還是在眺望。

    我有些怕驚動她,於是不聲不吭地去廁所洗澡。廁所還是臭烘烘的讓人難受,我將自己盡量洗得乾淨一點,洗到一半的時候有人走過來了。

    我抿嘴細聽,宛兒在敲門:「衣服毛巾都不拿,傻了啊。」

    我嘴一彎,真是傻了。

    我就開了道縫看出去,宛兒在縫外面看我,我在縫裡面看她,然後她將衣服毛巾遞進來:「開這麼一點縫,躲著打飛機啊。」

    我說沒打,看見你就硬不起來。她笑了一聲,賞我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依舊覺得宛兒身上有種東西在吸引我,那是我沒有的,我想我是喜歡她的,無關愛情。

    我們就和好了,宛兒還是督促我看書,我說太枯燥了,她就帶我去網吧,把我嚇得不輕。

    我說你也要消遣了?她斜斜眼:「一個小時,你抓緊時間看黃片吧。」

    我心底壞笑,就當著她的面看黃片,她只好瞪我,拽我走人。

    我們都不想回那個租房,這附近地方很大。我說要不我們跑遠一點玩吧。

    宛兒就打趣:「你想跟我約會?」我說是啊,我還想跟你睡覺呢。

    她踢我一腳,我就拉她手,其實我覺得我並不愛她,只是喜歡她,你要知道,愛和喜歡差別很大。

    我也確信宛兒不愛我,她只是喜歡我,差別同樣很大。

    我們手牽手到處跑了,跑到了其他供體一輩子都不會去的公園,還跑去了繁華的商業區,宛兒買了衣服,儘管都是街邊貨。

    宛兒熱衷於街邊貨,比如兩元店。她看見了就要進去搜刮,但什麼都不買。

    我說你買點什麼吧,人家老闆臉都要綠了。宛兒想了想,於是買了兩個碧玉指環。

    兩塊錢一個,她買了兩個。她最開始並沒有打算買,只是看見了,於是買了,起先只是買了一個戴著玩兒,然後又買了一個,放小包包裡了。

    我說你還買一個備用啊,她斜眼瞟我:「這個是情侶指環,買一個破命格,所以買兩個。」

    這玩意鬼才信,我撇嘴,宛兒難得溫柔起來:「留一個給未來老公,到時候可以告訴他我所經歷的慘事。」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握緊了她的手:「沒事。」

    日子就這麼過去了,如果你有事做,那麼時間還是過得很快的。我跟宛兒除了看書還到處跑,幾乎跑遍了附近的商業街,我們還打算跑去故宮看看,但錢不夠,只好不去了。

    剩下的那四個供體也在減少,一個月後又走了兩個供體,就只剩下兩個要死不活的傢伙了。

    我跟宛兒是不死要活的,我們艱難地保持著心態。其實沒有外物干擾,你也很難保持心態,尤其是孤零零地等待著賣腎。

    幸好我有宛兒。

    朱姐也不勾引我了,她忙著去找新的供體,老白也早就回來了,但他也是經常外出的。這裡供體正在減少卻沒有增加,他們有點急了。

    我和宛兒事不關己,我們還是樂呵著,到處亂跑著,像是兩個野孩子。

    我不得不懷念,那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儘管只有一個破屋,一個宛兒。

    臨近十二月的時候,北京已經冷得不得了了,而我在這裡待了近兩個月了。

    我和宛兒還是不敢到處跑了,因為沒有很好的御寒衣服,只好捲縮在屋子裡看書。

    我比較懶,我不想看書,我讓宛兒給我讀。我就枕在她腿上,懶洋洋地聽她飽含怨氣的腔調,我真想一直聽下去。

    但她見不得我懶,讀了一會兒就不讀了,一頭栽在我胸口,索取著溫度:「我冷死了,我想買張棉被。」

    因為不想跟朱姐記數,所以我們很省,連被子都沒有,用帶來的厚衣服遮著度日。

    但真的很冷啊,尤其是我們這種南方人,覺得北方特別冷。

    我心中暗自想著,宛兒還在嘀咕很冷,但她並不介意冷,她比我還堅強。

    入夜了她就睡,捲成一團,雙手雙腳都攬在我身上。

    我則悄悄地起身,去查看我的行李。我最後的錢就放在行李的內口袋裡。

    我數了數,還剩三百多。

    我心痛地看著這三百多的錢,我熬了兩個月,只剩下三百多塊了。

    我又回頭看了看捲縮成烏龜的宛兒,然後抽出兩百塊,頂著夜色出門去了。

    其實現在時間還早,我跑了一段路,去了不遠處的超市,花了一百多,抱回了最便宜的一張被子。

    被子真是暖,我邊跑邊哈氣,感覺整個身體都是暖洋洋的。

    之後進了門就更加暖了,我覺得我快樂得臉都紅了。

    我快步將被子抱了回去,宛兒還在睡覺,她的腳和手都很冷。

    我將被子丟了下去,她一下被砸醒了,還搞不清狀況。

    我哈哈大笑:「我撿了張被子!」

    宛兒一下子抱緊了被子,她的笑容從嘴角擴散到眼眉:「哪裡撿的?」

    「樓下有人搬家,這被子竟然不要了,我就偷偷撿來了,還挺新的。」

    我將鞋子甩開,也擠進了被子。宛兒看著我,她靠了過來,溫暖的氣息襲來:「真像是新的,便宜你了。」

    我說是啊,她就不說話了。我們兩人蓋著被子,這被子很便宜,質量很差,當然也不怎麼保暖,不過對於我們來說已經足夠了。

    宛兒越發地靠近我,我確信這一刻她很軟弱,不是身體的軟弱,是心理的軟弱。

    我也確信她需要擁抱,並且不會說我發春。所以我就抱住她了,她身體很暖,但手很冷。

    我將她的手放進我胸口了,她靜靜地靠著我,被子裡是漆黑一片,我們露出半個腦袋,都睡不著。

    我就說快睡吧,說不定明天就要賣腎了。宛兒嗯了一聲,冰冷的手在我胸口動了動:「我腳也冷。」

    我說你真是得寸進尺,要不給褲襠你放?她撲哧一聲:「好啊,我放進去了。」

    我傻了眼,她竟然真的將腳伸過來了,作勢要塞進我褲襠裡,我蛋蛋都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我忙說別鬧了,宛兒壞笑一聲:「這麼好的便宜不佔?」

    我說我從來沒佔過你便宜,我是正人君子。

    她的手在揪我胸口:「正人君子其實就是傻逼,也只有你這個正人君子不想我放進去。」

    我覺得她說我傻逼是不合理的,我就咳了咳:「那你放進來啊。」

    她嘿嘿一笑,立馬放進來了。我感覺很微妙,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宛兒衝我吹了口熱氣:「哎喲,害臊了啊。」

    我說你別鬧,不然我不客氣了。她嘴一翹,用了點力踩了我那裡一下:「不必客氣。」

    我受不了了,我一把將她腳丫給扒開了,她做出了胎兒的姿勢,面對我捲縮著,將腳貼在我身上,就那麼壞笑著。

    我吞了吞口水,宛兒又換了個姿勢,她把腿搭在我身上了,然後昂臉盯著我看,似乎看我出糗特別開心一樣。

    我一低頭就對上她的眸子,她眨了一下眼,其中蘊含了太多說不出的色彩。

    我呼吸有點急促了,宛兒嘴唇微微一咬,然後將嘴湊了過來。

    我也湊過去,在還有一丁點距離的時候,我的手機罕見地響了。

    我恨透了那個電話,但也驚訝透了,誰會給我打電話?

    宛兒轉過身去了,我起身去接電話,竟然是女友打來的。

    現在接近十點了,我不清楚她打來幹嘛。但我有點擔憂。

    我忙接聽了,女友的聲音帶著哭腔:「老公,我摔下樓梯了,現在在醫院裡,好痛啊。」

    我嚇得臉都白了,女友已經懷孕近五個月了,肯定摔不得。

    我忙詢問具體情況,她說先前去倒垃圾,樓道裡燈壞了,她沒看準踩空了,差點沒摔死。

    我說沒大礙吧,女友說檢查過了,孩子沒事,不過她不敢回家了,必須在醫院養胎。

    我說那就在醫院養胎吧,等我回去。女友聲音變了變:「養胎好貴啊,我父母才給了兩千,他們說養胎該你負責」

    我心中沉了下來,覺得不可理喻:「你父母那麼絕情?有毛病啊。」

    女友有點不悅了:「他們只是小心眼,以前不肯我嫁給你,現在他們又遲疑了,你不見了兩個月,錢也一分沒賺到,他們都看不起你,要不是我頂著壓力,你真是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我忽地清醒了一下,這兩個月我並不只是在等待賣腎,而是在冒險。女友那邊看不起我,他們可能隨時變卦。

    而女友也終於不耐煩了,她迫切需要我帶錢回去給她一個交代,也安撫她父母的心。

    「盡快的了,我快賺到錢了。」我只能這麼敷衍,女友歎了口氣:「你先把禮金拿回來吧,不怕賺不到錢。」

    我說好,其實我也只能拿一萬禮金回去。

    掛了電話後我徹底淒苦了,現在是要面對現實的時候了。

    我看看宛兒,她顯然知道我的心思,不過她沒說什麼,只是笑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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