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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 第八十章 、養成 文 / 小希十八

    我病了。

    並不是因為熬夜練功,而是因為滄海、桑田。

    話說找到它們兩個後,我幾乎無時不刻都在擔心著,為那損人那句「晌午了……回去吃飯」的回答,要知道這比他直接說就要了還讓人寢食難安,直到護衛隊終於在我三天的翹首以盼中抵達了,共計四人。護衛誰?自然就是滄海、桑田。因為簡書已稟承上去了,而他們來了就意味著大烏麻已經肯定了滄海桑田的價值了,自此後,它們將被接進主城,錦衣玉食,漸漸地變成和蛋爺爺一樣受人、蟲共敬的族神,待日後分封到部落中去時,將到受那裡全部的人和部分獸臣的共同朝拜、供養。

    沒有為什麼,這就是我們的信仰。它們當時有個總稱叫「知天」,即知道許多人類所不能預測到的東西,事實上這並不是妖術,也不是它們真的有靈性,一切對於它們來說不過是最稀鬆平常的環境感應,因此做出的某些反應,而如果你無法洞悉到這其中的寓意,那只能說明你還不瞭解它們,或者是瞭解的程度還不夠。而在當時,我們的社會,雖然可能,只是可能哈,總之我沒見過,沒有飛機大炮,也沒有導彈衛星,但是對「物相」的觀察我可以毫不含糊的說是今人遠遠所不能及的,我們不依賴於任何儀器,只靠自己的一雙眼睛,一顆心,用心去看,透過我們的眼睛,犀利地警惕著周圍的任何變化,對我們來說,環境是一切,只有環境給我們提供了活下來的條件,我們才可以繁衍生息下去……

    但,物之理是具有辯證性的,仍就「環境」一詞來說,我必須承認現今社會形態的發展在某些方面已經遠遠超越了我們,人們已越來越精通於改善、改變環境,從而使其更好的適應人類的需要。而當時的我們,卻只停留在怎樣更好的去適應環境,適應這個包羅了所有生物,所有介質的,事實上可能真就是個多維無相的空間環境。

    ……

    而話說知天也是講究閱歷深淺、分品種良莠的,一般越年長的它們對環境的敏感度也就越高,至於良莠說白了就是資質,和人一樣,世間萬物大都可分為三六九等。

    滄海、桑田那會兒在節肢動物界算是上上等,在知天界來說也能佔個二流八等,這品等也會隨著它們日後的豢養主身份不同而有所提升。但第一步是必須入主城的,入城後,大烏麻會先瞭解下它們的生活習慣、喜好厭惡,交流得差不多了才會召開請神大典,到時各部落烏麻會來,先要看「知天爺爺」看誰順眼,如果這一環節沒有選定合適的部落主,那下一步有看中此「知天」的烏麻也可主動請命與其交流,最後一般還是以這種方式請走的為多。

    所以一旦被大烏麻派人來「請」了,這就代表「知天」的地位基本已被確定了,這裡略提一嘴,大烏麻就相當於我們的王。而我想王已經拍板的事情玉璣他就算再能折騰也不敢怎麼了樣吧。

    不料事情還是出了意外,護衛隊的確來了,又走了。可當他們馬蹄的響聲漸遠漸逝……最後消失於無聲了時,那損人終於吱的聲推開了門,而我早知道他沒出去,看院子裡的動靜也知道。這就見他一伸懶腰,可你再看看太陽,顯然已日上三竿了,而後一步三晃的朝我走了過來,若是平常我早就走開了,不過有句實話倒是只要他不想找茬的時候一般也不會搭理我,苦就苦在一搭理了絕對是找茬。但那一刻我卻不想走,腰板挺得賁直「屹立」在那,心道:「哼,看你還能怎麼樣?」反正滄海、桑田已被我送走了,雖為此我已經三天三夜都沒合眼了。

    他哈欠連天的,到我身前往通往出谷方向的小徑上張望了幾眼,忽嘖嘖了兩聲,我立即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呵呵,笨蛋,你看看,這個你認識麼?」說著手便從背後移了出來,碗?裡面盛著一澄清水,然而下一秒,他忽然抬起另一隻手,啪——啪!兩聲並不響的打水聲,緊接著滋的一聲,等我反應過來時滄海和桑田已經僵直了。

    那水……這並不是普通的水!

    而是,專屬於他的「酒」,我不知是用什麼製成的,總之有時候會看見他喝,而只要不幸被他逮到的蟲子,基本上都會被他這麼丟進去,滋——斃命!不過他極少自己去捉,經常是對這院子裡的下手。而正因為如此,我也打過這酒的主意,曾想往裡面摻點什麼,並且那真真是劇毒的,我對他的恨,早已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可惜從始至終一次都沒給我成功過,原因竟是找不到放酒的地方。

    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我辛辛苦苦「交流」了半年的滄海、桑田就在他這麼一抬手一鬆手間被迫害了,那也是生命,他到底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那一刻我咬緊了下唇,很快便感覺到了鹹腥味兒。雖然我苦練了三個晚上的結果還是——差距。可我實在無法忍受了,撲上去,我的雙手直直地便朝他臉上招呼了過去,我要把他那張臉抓爛,讓指甲裡都塞滿血紅色的肉糊。

    噗——

    我什麼都沒抓到,卻被迎面噴了一口水霧,如澆花一般,水珠從我的鼻尖兒往下滴,然而就在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天地好像都旋轉了起來……渾渾噩噩中好像有什麼從腦後繞上來,然後捏開我的嘴,將極其辛辣的液體灌了進去。

    我是被嗆暈過去的,醒來就躺在石塌上,身上身下都裹了獸皮,一忽兒熱得像要燒著了起來,一忽又冷得如直接被塞進了冰窟窿,而我始終覺得,滄海、桑田的靈魂好像在我身體裡凌厲穿突,質問我,「為什麼,為什麼要吃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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