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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版 第二十七章 夢想和希望(2) 文 / 追夢者

    韓金生對阿緯的行動感到很是不解,便問道:「我說王大少,您準備演哪一齣戲?」

    阿緯也被韓金生搞糊塗了,道:「演戲?」

    韓金生沒想到阿緯不懂得自己的幽默,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阿緯道:「我們兩個像門神一樣,站在學校門口,這不是準備演戲啊?」

    阿緯被韓金生逗樂了,笑道:「哈哈!你這傢伙,我這不是在估算學生的流量嘛,從我們到這裡開始,總共才有十幾個學生進去……」正說著,阿緯又看了看表,是下午的一點五十分,還差十分鐘上課,便道:「難道你們這裡不是兩點鐘上課麼?怎麼都已經一點五十了,才這麼點學生到學校?」

    韓金生歎了口氣道:「原來是為這事,別等了!該進去的都進去了,已經沒人回來了!這所小學總共有三十間教室,除了一棟我任副校長時期,集資修建的兩層小樓之外,其他二十間都是瓦房。每間教室可以容納八十個學生,滿員的話,學校可以招收二千四百個學員。八零年開始,上面要求『一對夫妻只生一個孩子』,開始的時候在一些城市裡推行,八二年左右開始正式走向農村。我們鄉大約是在八三年前後開始狠抓計劃生育工作的,當時我只有十五歲,並不太瞭解情況,反正知道很多人對這個政策都特別反感。上面有政策,下面就有對策,你抓我跑,你查我躲,躲不了就逃,反正相近一切辦法跟搞計劃生育工作的同志兜圈子,實在躲不過去了,被抓了就挨罰款。錢罰了照樣不頂事,農民群眾思想簡單,以為罰了錢就可以生了,並不理解罰了錢照樣不能生的道理,大模大樣的又懷上了,已經懷了不可能讓人家打掉,又去罰款。一來二去的,不少人都窮了,這所八零年還坐得滿滿的學校,學員從八三年開始逐年下跌,等到我接手的時候,就只有兩百來個學生了,平均五個年級,三十個辦,一個班不到十個學生。老師的工資也成了問題,不少老師調走的調走,下海的下海。我上任之後,對原有班級進行合併,又擔心老校舍不能滿足學生上學的需要,籌集了一些資金新建了校舍,可聽說現在新修的八間校舍已經半數以上都閒置了!」

    阿緯微微皺了皺眉頭道:「聽你的意思,似乎計劃生育很是讓一些人由富返貧,因生致貧。難道計劃生育就沒有一點好處麼?」

    韓金生苦笑了笑道:「好處?好處當然是有的!少生一些人,人均資源就不會那麼緊張。也是被逼無奈,周邊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要不是鄧公力主改革開放,咱們只怕要勒緊褲腰帶學朝鮮了!像咱們中國這麼大的一個國家,資源緊張會導致什麼後果,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其實咱們國家計劃生育並不像一般人理解的那樣,是被迫從一九八零開始的。事實上,早在1971年就已經開始實行計劃生育的。七十年代推行的『晚、稀、少』計劃生育政策,比較切合中國的實際,群眾容易接受,執行效果很好。『晚』是指男25週歲、女23週歲才結婚;『稀』指兩胎要間隔4年左右;『少』是指只生兩個孩子。1970年總和生育率為5.8,1977年降到3.0,到1979年則降為2.75。應該說執行效果還是很好的,群眾也都很支持!」

    阿緯身為生意人,當然清楚資源對於一個國家意味著什麼。對於韓金生提到朝鮮的潛台詞,也有所體悟。確實,早些年中國的周邊態勢確實不太樂觀,尤其是前幾年,南洋上有個小霸,號稱世界軍力第三,典型的喂不熟的白眼狼,撲到中國身上妄圖咬上一口。雖然現在已經被打趴下了,但卻讓所有國人明白了一個事實:國家現在的環境依然不容樂觀。思緒轉了一圈,阿緯又道:「照你的意思來說,計劃生育應該是件好事,群眾也很支持,為什麼現在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韓金生左右望了一眼,看看沒有什麼人,這才說道:「計劃生育是沒錯的,總的來說是個好政策。可是計劃生育錯就錯在『一對夫妻只生一個孩子』!當然,中央的政策並不是強制性的,我讀大學以後才知道,1980年9月發表的《**中央關於控制我國人口增長問題致全體『共產』黨員、共青團員的公開信》,其主要內容是『提倡一對夫婦只生育一個孩子』。上面的『提倡』,到了下面卻成了『必須』。雖然只是換了個字眼,但意思卻完全不同了!一級壓一級,到了鄉里執行的時候,就成了『狠抓落實計劃生育政策』,『絕不亂生一個』!」

    聽韓金生說起這些,阿緯也只能一陣無語。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政治這東西,水太深,他阿緯雖然道行不淺,可若是討論起政治這東西,只不過是個小學生水平。他還記得林國輝曾經無意中感慨過一句話:「中國不是沒有了不起的人才,多數了不起的人才都去搞政治去了。所以,中國歷史上從來不缺大軍事家、大政治家,卻極為缺乏肯為人民做點實事的大發明家、大教育家!」連林國輝這樣另阿緯佩服的人都如此感慨,阿緯又能如何。

    因此阿緯岔開話題道:「這些東西說過就算,我們不要討論的太深入了。我們還是繼續聊學校吧,你剛剛說道學校不滿員,你的意思是現在學校的學生人數很少咯?」

    韓金生稍稍振奮了一下精神,長出一口氣道:「是啊,不要說這些了,說多了圖亂心志!我前些時候打聽了一下,現在鄉小學每個年級就只開了一個班,全校也就一百來號人上課。除了新修的那棟教學樓,其他校舍都已經殘破不堪。我聽熟人說,校長曾經親自到縣教育局去要經費,結果被教育局以『發展重點學校,支持國家建設』為由,給打發回來了。唉!說著說著又繞回來了,算了,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親自進去看看!」

    韓金生說完之後,連忙邁動兩腳,快步向前,不讓阿緯看到他眼角滲下的淚水。只是他微微抽動的肩膀,卻在無言之中出賣了他的情緒。

    阿緯知道韓金生是為校長的遭遇感到難過,韓金生何嘗又不是在為自己的境遇感到難過?一個人希望做點事,卻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做成,並因此而傷心失落,就此一蹶不振,這樣的境遇也確實值得別人同情。不過阿緯並不打算同情韓金生,同情或是憐憫只是強者對弱者的恩賜,卻幫助不了任何人。阿緯打算送給韓金生兩樣東西,一個叫做夢想,另一個則叫希望!

    阿緯心中轉著念頭,跟在韓金生的後面,走進了校園。應該說學校的整體風貌看起來還不算太差,尤其是坐落在校門右手邊的一座嶄新的教學樓,看起來還算挺氣派的。雖然只有兩層樓的高度,在整個建設鄉也算是較為顯眼的建築了。只不過,這麼一座還算氣派的教學樓,和周圍的景物似乎有些不太協調。除了這座教學樓之外,其他的校舍都是陳舊的磚瓦房,阿緯隨手抹了一下紅磚,上面的磚塊甚至能抹下磚灰來。這樣的教室,顯然是不能使用的,如果投入使用,說不定一場暴風雨都就把房子放倒。

    在韓金生的帶領下,阿緯又參觀了學校的教室辦公室,很難想像一個鄉級小學,居然只有六個教師,擠在一間還算牢固的青磚房裡辦公。讓阿緯感到驚訝的是,這間校長也在這裡辦公的房間,居然連窗戶都是用塑料布裹住的,壓根就沒有玻璃。在來到那座還算新的教學樓,阿緯也發現了相同的情況,幾乎所有的窗戶都是用破舊的塑料布裹著的。看到這一幕,阿緯有些生氣的道:「這家學校的校長是怎麼當的?好好的教室,幹嗎不裝玻璃,拿這些破破爛爛的塑料布蒙上,算怎麼回事?」

    韓金生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走來一個穿著已經洗的發白的中山裝的老人,他接口道:「沒裝玻璃,這責任不在校長,是我建議這麼幹的!你知道玻璃要多少錢一塊不?八塊錢呢!全校現在雖然只有一百多號學生,可還要用四間教室。一間教室有六排窗戶,總計十六扇,每扇窗戶要裝上下兩塊玻璃,這就是三十二塊,四間教室就要二百四十八塊玻璃。這些玻璃可都是寶貝,爛掉一塊都很麻煩。現在天氣還熱著,裝上塑料布也能對付。等到了冬天,不裝玻璃是肯定不行的,學校沒什麼錢,孩子們玩耍的時候又不太注意,已經碎掉好幾塊玻璃了。因此我建議取下玻璃,用塑料布代替,不然等到了冬天,孩子們就要受凍了!」

    聽老人這麼一說,阿緯才知道自己發錯脾氣了,連忙道歉道:「對不起,老人家,我不太瞭解情況,倒是魯莽了!」

    老人擺了擺手道:「沒什麼,我早就習慣了。每次上面來檢查工作,都拿這個問題說事。可上面又不給錢,校長有再大的能耐,也沒處使去啊!我們這些老教師也早就成了義務教書了,工資差不多已經大半年沒見著了。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說著,老人一邊搖著頭,一邊向辦公室那邊走去。

    望著老人有些單薄的背影,阿緯只能目送著他離開。直到老人的背影再也看不到,阿緯這才向韓金生道:「金生,學校居然艱難到這種情況,你怎麼沒對我說呢?」

    韓金生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道:「王大少,這可不是我知道不說,我也是剛剛知道這個情況。這個老頭我認識,以前我小的時候,他就曾教過我語文。以前他穿的可精神了,走起路來也是昂首闊步的,這件發白的中山裝我也很有印象,只是他現在變化有些大,我一時居然沒有認出來!」

    阿緯看到韓金生的表情,心中有些瞭然,知道他已經頹廢了許久,情況發生了許多變化,他不知道也是理所當然。於是道:「算了,這些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你剛剛說那個老頭你認識,而且和還教過你語文,那至少是十五年前的往事了,他一直在這個小學教書麼?」

    韓金生搖了搖頭道:「不是的,我小學畢業那會兒,他就不教了,和老婆兩個開了家雜貨鋪,日子過得也是有滋有味的。我接手鄉小學的時候,他也沒有在回學校。我估計,八成是學校的日子太艱難,老人家有些看不過去了,主動義務教書!」

    阿緯點了點頭,學校的大致情況他已經摸清楚了,正要去拜訪一下校長,他的手機響了,阿緯接通之後,瞭解到是金從文安排的教師隊伍已經到達了。便和韓金生一起,在路上的時候,阿緯說明了一下情況道:「這次我不但幫你找了些老師,還找來了一位校長,一位校辦會計。我希望你能協助我,說服鄉小學的現任校長,讓他讓位或者放權下來。這樣,他們才便於開展工作!」

    韓金生聞言,點了點頭笑道:「沒問題!實話告訴你,鄉小學和鄉中學校長的位子都不好坐,現在的校長都是在鄉政府百般挽留之下,才勉強留下來的。如果有人接手,他們巴不得早點離開呢!」

    等回到韓金生那間瓦房門口,阿緯見到了金從文安排的人馬。他們一共來了八個人,五男三女,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帶頭的是個戴著眼鏡,留著回形鬍子的男子。雙方打了個招呼,也就算認識了。

    帶頭的男子叫陳天放,是金從文安排的校長,只不過他這個校長暫時還不能履職,因為阿緯還沒有和建設鄉小學的校長溝通過,直接就跑去安排人事工作,於理不合。阿緯讓韓金生幫忙找了處房子,暫時安頓下幾人,就說要去拜訪建設鄉小學的校長。陳天放聽說他們的目的,主動要求跟在阿緯身邊,一起說服校長。阿緯也想從旁摸摸陳天放的底,並沒有拒絕。於是,一行三人坐上了另一輛順路的拖拉機,一路顛簸著再次來到鄉小學。

    進門之後,三人直奔校辦公室。在韓金生的介紹,阿緯算是和鄉小學的現任校長認識了。現任校長叫樸建國,也是韓金生的老上級,一直到韓金生離職之後到現在,他都一直堅持在自己的工作崗位,比起韓金生來,這個人也算是意志堅強的多了。經韓金生介紹,阿緯才知道這位樸校長才不過五十出頭的年紀,外表看起來竟像是六十幾歲的老人。

    韓金生先開口道:「樸校長,情況是這樣的,咱們鄉小學這兩年來生源日益減少,學校的日子很不好過,許多老師又都離開了,眼瞅著學校都要停辦了。幸好我遇到了位貴人,這位王先生幫我找到了不少老師,還帶來了一位精通管理的校長。我們希望……」

    韓金生話還沒說完,就被樸建國打斷了,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要我讓賢嘛?你直說也就得了。校長這個位子,不是我想坐,而是不得不坐!哪怕這個學校只有一個學生來上課,我們都要維持下去,你說是不是?既然你領來了新的校長和老師,那麼我老樸抱著熱烈歡迎的態度。但是,我怎麼知道他們有沒有能力教好學生呢?所以,來可以,但要拿出點實力出來,只要他們的能力我認可,我立馬讓位!」

    韓金生輕咳了兩聲,強笑著對阿緯道:「您別見怪,樸校長是個直性子,說話一向是這樣,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樸建國擺了擺手道:「小韓,你不用幫我遮掩,我說這話就是有特別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沒有金剛鑽,就不要攬這個瓷器活!還有,我對你們是否願意在我們這裡呆下去,能呆多久,都抱著很大的疑問!」

    樸建國話已經說開了,韓金生想圓場也沒了辦法,只好望著阿緯。阿緯笑了笑道:「老校長,這個請你放心。既然我們肯來,肯定是要把事情辦好。在沒有完全瞭解學校的情況之前,我無法給您一個確切的答覆。我想知道一些學校的確切情況,學校的具體事宜是由這位陳天放陳先生負責的,將來也是由他來接替您的工作。」

    聽阿緯這麼一說,樸建國心裡多少還是鎮定了不少。他最擔心的就是阿緯會大包大攬,什麼情況都不瞭解,直接就說他能怎樣怎樣。那種會吹牛的能人,他幾十年裡見的太多了,什麼人,什麼脾氣,只要談上半個小時,他幾乎立刻就能給一個**不離十的判斷。阿緯沒有那麼輕易的答應他,而是首先要瞭解情況,這就讓他給了阿緯一個較高的評價:少年老成,謀定而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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