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版 第二十七章 夢想和希望(1) 文 / 追夢者
市長自然不是相見就能見到的，還好阿緯在路上給他打了個電話，初步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對於阿緯的提議，管東方倒是很感興趣。隨著改革開發的逐步深入，陳舊的應試教育體制顯然早已成了限制社會發展的頑疾。身為政府高官的他，早就有感於在國家現行體制下，教育部門的工作做的很不夠，也多次建議市委對於民間辦學的風氣不要限制，應該給予鼓勵態度。這和教育主管部門的不限制、不提倡的不作為相比，自然要積極主動了許多。也正因如此，管東方對於阿緯的到訪很是歡迎。
分別落座之後，阿緯把自己的打算說明了一下：「管市長，今天之所以要麻煩您，就是為了興建『夢想小學』的事。作為一名還算成功的企業家，這些年靠國家的好政策，我王北緯倒是賺了點錢，鄧公教導我們：『先富起來的，要幫助其他群眾也富起來』遵照他老人家的教導，我打算幫助貧困地區的群眾，為他們興建一些學校。由於我個人的能力有限，因此需要政府的幫助。只是我這個認識的政府幹部太少，這才不得不麻煩您！」
阿緯這麼說的目的無非就是要告訴管東方：我王北緯希望能為國家做點事，在全國各地貧困地區無償投資興建一批學校，希望市長你能向上面反應一下，給我一些方便。但這話顯然不能這麼說，因此必須委婉一些。
管東方都是官場打滾幾十年的老油條了，哪裡會聽不出阿緯話中的意思，只是他有意要為難一下阿緯，倒不是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探探阿緯的底牌，因此他道：「王老闆，這件事恐怕不太好辦。你是知道的，我只是上海市市長，手再長，出了上海我就沒辦法了。如果你在上海這裡搞學校，我倒是有些辦法，可你的攤子鋪的太大，一下子就要搞遍全國，說實話，我可能幫不了你！」
阿緯聽出了管東方話中的意思，他管東方可不止是上海市市長，同時還是中央政治局的委員，雖不是黨和國家領導人，但說的話份量也是不小的，怎麼可能幫不上忙。他之所以這麼說，不外乎是想問阿緯：「你這麼做不是要把你的所有企業全都壓上？到時候萬一你倒下了，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下屬企業那麼多，幾萬名職工怎麼辦？」。
因此阿緯笑著道：「管市長，這個你放心好了！我會大膽設想，小心求證的。在做事情之前，我已經開始在各地進行考察工作了。與此同時，我也在物色一些人才。現在不是提前給您打個招呼，通個氣麼？要不然，等我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再告訴您，不是要耽誤事麼？就算有您幫忙，我真正開始做，也會先做一些試點，根據反饋的消息，調整自己的方略。」說到這裡，阿緯岔開話，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道：「對了，市長大人，有件事我要向您報備一下，不知道……」
阿緯說了這麼多，只是說他做事的方略，卻沒告訴管東方他所關心的，他這邊心中已經微感不悅，聽到阿緯要報備，心中微有所覺，便點了點頭道：「沒關係，你說吧！」
經管東方許可，阿緯這才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您聽過就算了。是這樣的，我把旗下的企業按照所屬行業的不同，合併到了四家公司旗下。現在原綠鳥股份旗下的藍天建材已經分拆了出來，和北緯國際進行合併，合組成了北緯國際地產開發有限公司。上海建特瑞生物科技仍然留在綠鳥股份，綠鳥股份除了建特瑞生物之外，正在收購一些關聯企業。『好又來』超市連鎖不再掛名在北緯國際旗下，也沒有掛在同緯投資名下，而是單獨組建了『好又來』商業有限公司，旗下分別擁有『好又來』超市連鎖、『好來家』社區便利店和『好又來』時尚百貨三個子公司。這樣，我的手中就分別握有地產系的北緯國際；醫藥系的綠鳥股份；商業系的「好又來」商業；和投資系的同緯投資四張牌。」
等阿緯一口氣說完，管東方心中微微一算，不由得感歎道：「好傢伙，都說你王北緯有錢，名下企業眾多，我也就知道你搞了了個什麼『民工子弟學校管理公司』和一家『好又來』超市而已。對了，你怎麼沒提『民工子弟學校管理公司』呢？還有，我很想知道，你的企業每年能賺多少錢？」
聽管東方這麼問，阿緯不由得笑道：「市長大人，您這是在打探我的商業機密呢！」
管東方呵呵一笑道：「如果你覺得是機密，那就不說好了！」
阿緯只是說笑而已，管東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哪裡由得了他不說，惹得管東方不高興，他興資辦學的事就搞砸了。因此他道：「賺多少錢，我也只能給您一個概數，具體數字要問我公司的財務人員才知道。現在我手上，最賺錢的就只有兩家公司，一個是綠鳥股份所屬的上海建特瑞生物，另一個就是『好又來』商業公司。其中『好又來』商業公司旗下已經擁有總計一百七十一家、五百一十三家社區便利店。月營業額達三十億二千六百七十餘萬元，毛利潤大約九億多元人民幣，在扣除3％的營業稅和17％的增值稅，總計一億四千五百餘萬元，發放工資、福利、保險等等之後，純利大約有近六億元，一年大約能賺七十個億吧。建特瑞規模不夠大，一個月大約能賺五億左右，上交利稅大約是四千多萬（保健品算是食品，稅率為5％）。兩樣加起來，一年也就賺個一百來億。至於『民工子弟學校管理公司』主要是由我發起捐助的，但也有接受社會上其他企業家的捐贈，並不算是我的企業，所以我就沒怎麼提！」
一般的企業總是做兩套賬，一套是應付稅務人員的公賬，這部分主要是為偷逃稅款準備的，通常都是華而不實的。另一套私賬，才是企業的真正營銷收入和實際利潤情況，不過這個賬本通常都是不對外的。阿緯做生意，從來沒有想過逃稅，他始終認為：企業繳稅是天經地義的，這是國家保證人民生命財產安全應得的報酬。原來的財務總監曾經提過逃稅的事，他把穆律師和財務總監叫到一起說：「以後稅務方面的事，你先咨詢一下穆律師，應該避免交的雜稅，我們一分不多交，這叫合理避稅。但是應當交的部分，你一分都不能少交，如果被我發現你做假賬，你不是捲鋪蓋走人就算完事的，我會把你送到警察局！」正因為抱持著這種觀念，所以阿緯並沒有任何隱瞞管東方的意思。
阿緯說起自己的生意，並不覺得自己賺了多少，管東方卻聽得倒抽了口涼氣。他不由得感歎：「你還一年也就賺個一百來億？你知不知道，去年市裡的財政總收入是多少？才八十億掛零！你一個人一年賺的錢，比市政府要多出不少啊！以前就聽人說，你王北緯是上海首富，我還不相信，今天光是聽你拿出的這幾個數字，我認為他們不是誇大了，而是縮小了！說你是全國的首富都不過份！」
被管東方這麼稱讚，阿緯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他一邊搖頭一邊道：「那是市長大人您太繁忙，沒功夫聽這些市頸小事。我哪裡算的上全國首富！不要說全國各地，就拿上海來說，比我富的都不知凡幾。別的不說，周北岸您總知道吧？我聽說他可是比我有錢多了，我一年賺一百多個億，折合成美元還不到十五億。人家周北岸，一年光是從手頭流出去的就不下二十億美元，據說他控制的資產總值超過了一百億美元，可是比我有錢多了！」
對於周北岸，管東方自然並不陌生。說起這個人，上面曾經交代過，是重點照顧的對象，只要不捅出什麼禍國殃民的大漏子，能幫他擋過去，就幫他擋過去。上面既然能含混的表達出這樣的意思，由此可見周北岸的背景有多深厚，至於周北岸的背景有多深，恐怕只有到國家安全部去翻閱尚未解密的檔案了。換句話說，就是周北岸的身份，除了他自己公佈出來的部分，其他都是需要權限才能得知的。因此，對於阿緯引起周北岸的話頭，管東方並不接茬，只是一句帶過的笑道：「中國人講究財不露白，有多少錢自己知道就好。我剛剛這麼問也只是一時好奇，也只有知道了，我心裡才有底。對於你打算做那麼大的事業，我心裡沒底可不好幫你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就沒什麼不好說的了。兩個人就阿緯提出的「夢想小學興建計劃」交換了更多的意見，管東方本人也有意仿照阿緯的實施方案，向上級請示搞一個「希望小學興建計劃」。雙方一個官方，一個民間，相互協調，互為補充，既可以彼此監督，找出對方工作中的不足，又可以互相借鑒，吸取對方工作中有益的部分。
最後管東方承諾道：「你的想法很好，也確實想要為國家做點事。其實政府一直很關注你的行動，你是知道的，像你們這種擁有巨額資產的富豪，可不是一般的有能量，就拿上次綠鳥股份的事情來說吧，你們的動作就很大，中央很是擔心了一陣子，還好你們雙方都比較克制，國家拿出來的專項資金就沒怎麼動用。我會把你的想法向上面匯報的，我也相信上面肯定會大力支持你的行動！好了，咱們今天就談到這裡，改天再繼續聊！」
有了管東方這些話，阿緯心中就放心多了。以管東方的地位來說，自然不能輕易允諾什麼，肯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很給阿緯面子了。更何況，管東方既然答應向上面反映，這件事多半就很有希望。於是阿緯向管東方道了聲謝，告辭而去。
到今天為止，關於興建「夢想小學」的方案，阿緯心中已經有了全部計劃。做這件事，需要四個方面的準備：第一，國家政策上的支持與地方政府的配合。第二，選擇合適的地區和適當的校址。第三，資金投入和師資到位。第四，有效的管理人員。經過一番深入的思考，阿緯最終還是決定通過金從文訓練一批幹練的管理人員，把民工子弟學校的良好經驗傳播向全國各地。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為一路上到江西考察的時候，阿緯見了太多的人浮於事的情況。各個地方，各個部門，太多干吃糧食不幹事的人員。這種情況在中國歷史上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商業發達，國力衰弱的宋朝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宋朝最大的弊端就是「不殺士大夫」，造成了冗官冗兵的情況。如果把「夢想小學」撒手給地方政府，說不定阿緯拿出的許多又要打水漂，白白養那些不幹事的閒人不說，還耽誤了學生的將來。
目前來看，國家政策上的支持與地方政府的配合在管東方的應承之下，算是已經有了保證，不出意外最遲春節過後就會得到答覆。選區選址工作，在阿緯接下來的考察工作中，會逐一觸及，可以順便完成。資金和師資方面，資金不是問題，師資可能需要通過大力宣傳，取得盡量多的支持。管理人員方面，需要金從文全力的支持。這樣一算，阿緯需要做的準備工作，主要就是：實地考察和吸納師資。
上海的事情一了，阿緯便返回江西小康村，當他趕到韓金生的那間瓦房門口，恰好是第三天的中午，也就是阿緯和韓金生約定的時間。阿緯敲了敲韓金生的房門，等了老半天卻沒人開門。就在阿緯左顧右盼，找尋韓金生人影的時候，他看到魚塘邊有人經過，跑過去一看，這人原來阿緯也認識，就是那位他最先認識的羅大爺。問過之後，阿緯才知道，原來韓金生一早就跑到村頭等阿緯去了，可能阿緯過來的時候，韓金生去方便，兩人正好錯過了。
得到消息，阿緯又翻身跑去村口，兩人在半路上相遇，一見面韓金生便長長出了一口氣道：「可把你給盼來了，我還擔心你不回來了呢！」
阿緯聞言，便笑道：「難道我的樣子長得很像說話不算數的人麼？」
見到了阿緯，韓金生原本略顯嚴肅的表情放鬆了許多，也開起了玩笑道：「像！當然像了！你不知道，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認為你是一個很不可靠的人，所以當時我理都不想理你，繼續睡我的覺！」
阿緯聞言大笑道：「別逗了你，當時你睜著惺忪的睡眼，看人都是模糊的，眼角的眼屎都有黃豆那麼大！要不是我推你下水，只怕你連我的樣子都看不清楚！」
被阿緯提起糗事，韓金生尷尬的笑了笑道：「那些事……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你說的老師，什麼時候能到？」
阿緯收起了笑臉，抬手看了看表道：「我比他們先走一點，差不多也快到了，我跟他們說了你的詳細地址，他們到你房門前的時候，會給我打電話的。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校舍吧，至少也讓我有個初步的印象！」
在阿緯的提議下，兩人搭成一輛順路的拖拉機來到建設鄉小學。建設鄉方圓大約有二十平方公里的土地，下轄四個自然村，六個生產大隊。鄉政府坐落在躍進村，就在小康村的隔壁，經濟條件相比小康村來說又要強上一些。小康村距離躍進村大約4里路，不算很遠，只是路面不太平整。據韓金生介紹，鄉里的條件只能算一般，主要經濟來源除了水稻之外，就只有種植茶——悠的來到鄉小學門口，正值學生下午上課的時間，只見三三兩兩的學生陸續進了校門。阿緯揉著已經麻木的屁股，從拖拉機後面的拖車上下來，開玩笑道：「看來富貴日子真是過不得，以前不要說這麼點顛簸，就算苦的情況也經過過，身子骨都吃得消。現在不過坐一會拖拉機，渾身都像要散了架似的！」
韓金生一邊扶著阿緯，一邊笑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從你的談吐和衣著上來看，應該是個富家少爺。所以我才相信你說的話！」
聽韓金生說自己是富家少爺，阿緯也不分辨，只是笑笑，並不說話。在辭別了拖拉機師傅之後，兩人來到學校門口，韓金生要進去，卻被阿緯拉住了，兩人就那麼站在學校門口。
（事情已經解決，速度很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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