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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版 第二十六章 清風朗月伴我(4) 文 / 追夢者

    不滿員並不代表教育水平低,恰恰相反,這些被錄用的教師,在和金從文進行了一番集體談話之後,原本只是因為新聞炒作,抱著試試看心理的他們,真正意識到「民工子弟學校管理公司」是怎樣的一家企業,他們有抱著怎樣崇高的理想。正是在這種精神鼓舞下,每一位老師都精神飽滿的投入到教育事業中去。每一所民工子弟學校的風氣,幾乎都可以稱得上是新時代學風的楷模。

    正是有感於老師的辛苦,金從文竭力為他們提供好後勤服務。他從來不吝惜錢財,盡量給他們安排好的住所,提供好的飯菜,竭盡所能去滿足老師們的需要。對老師們不吝嗇,並不是說金從文亂花錢,他本人的生活是十分簡樸的,生活標準比普通校工(保潔、園丁等不屬於教師編製的人員)都要低上不少。為學校服務的校工至少都可以享受兩菜一湯,一葷一素的待遇,金從文自己卻從來都是兩碗米飯一道菜解決問題。正因為金從文對自己要求十分嚴格,那些平時對社會有著諸多不滿的老師,都很服金從文的差遣,在教育學生的時候,也總是盡心盡力。

    有這樣的好幫手處理「民工子弟學校管理公司」的事務,阿緯怎麼可能不放心。正是出於對金從文的信任,阿緯認定他完全有能力到更廣闊的天地做事。在和韓金生約定的這三天時間裡,阿緯從自己所在的小康村趕到江西省會南昌,從那裡飛回上海,專門和金從文進行了一番懇談。

    金從文在剛剛進入「民工子弟學校管理公司」的時候,就聽說自己的老闆是個半大不小的毛孩子,也從電視上見到過阿緯的樣子。但是當兩人真正見面的時候,金從文還是忍不住要驚歎一番。以阿緯如此的年紀,取得現在這樣的成就,怎樣都當的起「天才」這樣一個詞語來稱讚了。

    第一眼見到金從文的時候,阿緯也是心中一愣。這個第一次見到的將近四十歲的中年男人,他似乎有些印象。這個男人留著短短的平頭,臉上掛著一副寬邊眼睛,嘴唇上方卻留著一道濃黑的一字胡。他的所有臉部光彩全都被這道一字胡搶走了,任誰和他見面都只會注意到他的鬍子,而不是他本人。

    一番禮節性的客套之後,阿緯向金從文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並向他透露了自己的想法。想法固然簡單,可若是做成了,卻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壯舉。並且這件事並不是單靠一個能人,一家企業就可以做成的,很多時候需要借助政府的力量,所以這次阿緯之所以要返回上海,還有一個理由就是:必須拜會一下上海市市長管東方!

    金從文剛一聽說阿緯準備在中國大地上建立多所「夢想小學」,為生活在貧困地區,無力求學的孩子點燃希望的火種,立刻就表示了自己對此事的大力支持。

    金從文道:「王……王公子……」

    金從文剛一張口,卻想不起該如何稱呼阿緯。稱老總?現在阿緯已經從各個企業的總經理職務上退了下來。稱老闆?以阿緯這樣的年紀,喊他老闆,自己還真有些彆扭。於是,金從文邊用一個較為折中,而且時常有人稱呼阿緯的叫法。說到底,這還是他的文人心思在作怪,從事教師工作的,少有不寫點文章的,因此多數教師都是文人。大凡文人,多半都是清高的,金從文恰恰就是一個律己甚嚴的清高文人。清高固然是一種美德,但多數時候卻會被世人誤認為孤傲或是不識時務。

    「王公子?哈哈……你也叫我王公子?」聽到這個稱呼,阿緯不由得朗聲大笑。這個稱呼只有在上流社會的社交場合,或是和周北岸、沈沖豪這些世家子弟見面,才會有人這麼稱呼他。今天看到一個本質上算是自己屬下的傢伙稱自己王公子,阿緯不由得想笑。

    金從文微微尷尬了一會,便調整好情緒正色道:「除了公子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你,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想告訴您我對這件事的看法:我認為,建立『夢想小學』這個想法很好!建國初期,我們國家曾經狠抓了一番教育,在國民經濟十分艱難的情況下,從國民收入裡拿出了很大一部分投入到教育建設上面,讓我國的基礎教育有了很大改觀。當然,建國初期的人民整體精神面貌也比現在好上許多,開展工作十分輕鬆。改革開放以來,國家在教育上的投入逐年下滑,『經濟至上』的論調甚囂塵上,左右了不少幹部的思想。在鄧公走出去的號召下,不少科技人員、骨幹人員出國留學,但是這些人走了之後,就很少有回來的。當然,鄧公的思路是對的,他老人家也曾經說過:『走出去的人,多數不回來不要緊,總有回來的。肯回來的,都是有愛國心的,都是有國家觀念的人。我們的國家建設,就是需要這樣一些有愛國心,有國家觀念的人才。不回來的就隨他去,總有一天他會後悔的。』」

    說到這裡,金從文的情緒有些激動,他兩手緊握,滿臉憤恨,似乎對那些出去之後不再回來的人十分憎恨。很快,金從文意識到自己跑題了,連忙道歉道:「對不起,我扯遠了!」

    阿緯笑著擺了擺手道:「沒關係,你繼續說!你說的這些,我還真的從沒聽人說過。看來以前我對教育的瞭解真的很不夠,你所說的這些,恰好可以補充我貧乏的教育知識!」

    聽阿緯如此一說,金從文便徹底放下了思想上的包袱。對於教育現狀,他確實很看不慣,也很苦惱。這就是為什麼他放著堂堂國家重點中學的校長不做,非要跑到阿緯搞的這個「民工子弟學校管理公司」裡來湊熱鬧的原因。在國家固有的體制下,他人微言輕,沒有什麼政府背景,自己的理想和抱負很難實現。阿緯投資建立的「民工子弟學校管理公司」,以及多所民工子弟學校,讓金從文看到了希望,他這才意識到,辦學並不是國家的專利,民間也是可以辦學的。如果民間辦學辦的十分出色,肯定也會影響到國家有關部門,乃至中央領動的重視。但是一些苦悶總是憋在心裡,總是難受的。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和自己有著相同想法,並且能夠接受自己觀點的人,這就好比酒逢知己、將遇良才。那種伯牙終於得遇子期的激動,千里馬苦等一生終遇伯樂的欣慰,不是淺白的文字所能夠形容其萬一的,不然古人也不會感歎:「人生得一知己,足以!」

    金從文用力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翻湧到幾乎垂淚的情緒平復下來,這才說道:「現在我們國家對大學生和研究生都是免費的,等於是國家來培養這些人,大學生畢業之後,國家還要分配工作。當然,這種制度是不合理的,也只能是暫時的。為了國家發展的需要,這算是國家的投資。只是現在國門打開了,國家辛辛苦苦培養的人才,全都一窩蜂的跑到外面去了。走了那麼多,卻沒幾個回來的,真是一窩白眼狼!」金從文對這批人意見似乎頗大,談沒幾句又轉了回來。不過還好,也只是提了這一次,下面就沒再提及。

    金從文又道:「國家從事教育工作,主要精力應該放在基礎教育方面。我認為,從小學學前教育,一直到高中畢業這段時間,都是國家應該負擔的責任。一個公民,從出生到死亡,他一生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國內度過的,基本上把自己的青春全都奉獻給了國家。而從學前直到高中這段時間,正是一個公民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乃至世界觀的重要階段。對於公民來說,這是決定其一生成就的最重要階段。這就好比一隻螞蟻爬大樹,除去主幹之外,它還會遇到許多支幹,每一根支幹又有無數的分叉。螞蟻的生命是十分有限的,終其一生一直沿著主幹向上爬,可能都無法到達最頂端,更何況它還要面臨那麼多的選擇。如果在最初,螞蟻不能選擇正確的道路,那麼它就會距離頂端越來越遠,直到耗盡生命才醒悟到,自己最初的選擇就是錯誤的!因此,國家有義務而且必須對國民的基礎教育部分負責!」

    「而大學教育和研究生教育就不同了,在一個人的人生觀、價值觀樹立之後,他幾乎已經選定了自己的人生道路。這個時候,國家或者社會再給予關注,已經收效甚微了。對其進行的投資和教育再多,都可能招致其逆反心理,對國家、對社會心存憤恨。那些出國之後不再回來的,就是最好的例證!即便是從現實情況來看,我們國家也並不缺乏高級技術人員,反倒是基層和中層技術人員十分缺乏,這就說明我們國家在基礎教育和職業技術教育上十分落後。而這些事情完全應該由國家來做,而不應該讓民間插手。反倒是高校應該讓民間資本湧入,放開市場引入競爭機制。可惜的是,我們國家目前的做法恰恰相反!正因為如此,對於你準備興資辦學,尤其是無償興建『夢想小學』的做法,我是十二萬分支持的!」話到這裡,金從文算是把自己對中國教育的現狀,以及他個人的思考全部說了出來。

    聽完金從文的講述,阿緯暗自慶興自己找對了人。和做生意時的深謀遠慮一樣,在正式實施「夢想小學」的建設計劃之前,阿緯先是實地考察,然後找到金從文這樣一個教育專家交換意見。接下來阿緯還會多方瞭解相關信息,並且準備通過管東方向中央傳遞這樣一個信息:因為國家的政策我賺了很多錢,這些錢我不準備藏起來、掖起來,我要把它回饋給社會,幫助國家興辦學校!這正是所謂謀定而後動。韓金生辦學失敗的前車之鑒,更是讓阿緯提高了警惕。「夢想小學」的建設計劃不是一朝一夕的,也不是捐助個幾百上千萬就完事的。很有可能牽扯到很多人,很多關係,花費很多心力,投入很多資金,這一切由不得阿緯不慎重!

    因此阿緯道:「謝謝你,金老師!真的很感謝你!是你讓我對咱們國家的教育情況有了一個更深入的瞭解,更是讓我堅定了信念!我這次來,還有一個目的,是想想您借幾位老師過去,可能要借兩年左右的時間。我這次專門到江西考察了一下,到了一個叫做小康村的地方,在那裡我遇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年輕人,從他的身上,我看到了他對教育的熱忱。我認為,他以後可能會對我做這件事提供很大的幫助,所以我現在要先幫助他!向您借幾位老師,就是要委屈他們在小康村呆上一段時間,教教那些可憐的孩子。」

    金從文一邊搖頭一邊肅聲道:「王公子,您這話就說得太見外了!你以為教師是做什麼的?教師的天職就是教書育人!只有還有一息尚存,就應該站在講台上,向學生們傳授知識。哪裡談得上什麼委屈不委屈?難道去鄉村教書就算是委屈麼?還有,王公子,我認為只是派幾個老師過去是不妥當的,我們還應該同時派一名校長和一名校辦會計過去!我們的那些子弟學校全都是這麼做的,只有在學校的俗務全都處於井然有序的狀態下,老師們才能安心教書,不用分心做其他的事情。」

    被金從文教訓了一番,阿緯也只有點頭的份,他笑道:「是!是!是!金老師,學生倒是孟浪了!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我不應該這麼說。那麼,就照您說的辦!明天我就要返回小康村,這件事就只有讓您費心了。我寫了一份小康村的乘車路線和具體位置,您來安排具體的老師和其他人員。我還要去拜訪一位重要的客人,我就先告辭了!」

    阿緯要走,金從文也不挽留,站起來道:「就這麼辦吧,你請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好的!另外,還請你有空多來我這裡坐坐,很久沒有人陪我這麼聊過了,今天我很開心!」說著,金從文一直緊崩的面孔上,倒也露出了幾分微笑。阿緯笑著點了點頭,同金從文握了握手,離開了「民工子弟學校管理公司」的辦公室。

    這次返回上海,阿緯沒有打算回公司看看。既然一切都已經放手給自己的屬下,自然要放心的讓他們去做。只是,對於吳全,阿緯稍稍留了些心思,安排了人手注意他的行蹤。其實,從表面上來看,吳全的身世並沒有任何問題,他的父親和母親是一對退休老工人,老兩口以前是上海寶鋼的職工,退下來之後,每天不是逛公園,就是去老年活動中心,倒也自得其樂。吳全有一個當小學老師的妻子,人很漂亮,也很溫柔賢惠,吳全經常誇自己的妻子是他的賢內助。他們還有一個剛滿十歲的女兒,正在上小學,小女孩也是聰明伶俐,小小年紀在學校裡已經開始大出風頭,是學校舉報的各種文藝節目的常客。這一系列的調查,都說明吳全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阿緯始終堅信自己的直覺,那種感覺在顧飛企圖奪權的前夕也曾經有過,這應該是阿緯與生俱來的危機感應。所以,阿緯始終不能放心吳全,也乘這次外出的機會,讓隱藏在公司裡的碩鼠有活動的機會。

    阿緯在返回上海之後,給派去調查吳全的那家偵探公司打了個電話,獲知吳全曾經在1986年前後出過國,一直到88年才回來,這段時間吳全去過哪裡,在那裡做過什麼,沒有人知道。在吳全提供的個人簡歷裡面,這段時間他填的是在家從事文學創作。僅僅只是這麼個情況,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最多,只是給阿緯提供了一條新的線索,或者是給他的想像能力提供了另外一個展示的空間。阿緯囑咐偵探公司繼續調查吳全之後,便掛斷了電話。從自己撿破爛發跡開始,自己的身邊始終有一些人站在旁邊,不知道他們來自哪裡,不知道他們有什麼目的,這種感覺讓阿緯很不舒服。他喜歡掌握一切的感覺,什麼事都握在手心,什麼問題都逃不出自己的算計。偏偏有那麼一些人,有那麼一些事,總是游離於自己的掌握之外,這當然讓阿緯感到很不開心。

    站在公用電話廳旁邊,阿緯心中鑽出來一個念頭:或許,自己應該建立自己的情報網絡!防微杜漸,任何危機在萌芽狀態看起來都是微不足道的。稍不注意,等到危險來臨的時候,會比洪水猛獸來得還要凶狠,到了那個時候,再想防備就很困難了。主意打定之後,阿緯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市政大樓而去。

    (俗人難免會有俗事,免不了我也要走那一步啊∼呵呵,這幾天會有點事,更新速度會慢一點,三天之內保證解決問題。vip每天暫時一章,公眾版看情況而定,因為俺要出門,不一定有機會上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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