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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版 第一章:驚世大手筆(2) 文 / 追夢者

    擁有近百年輝煌歷史的曼徹斯特聯隊在1978年的9月末迎來了本年最重要的一場比賽,主場對陣意甲豪門ac米蘭。開賽的當天,整個曼徹斯特陷入瘋狂。球迷們一邊喝著啤酒,一邊盡情狂歡。球票已經被黃牛黨炒成天價,沒有買到票的人在體育館的門前集結,等待著退票。不少人因為搶一張票而當場動手,隨著比賽時間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買不到票的球迷們漸漸便的狂噪起來。球場周圍結集了數百名蠢蠢欲動的足球流氓,政府不得不派出大批警力維持治安。

    球場內最昂貴的一處vip看台上坐著兩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子,其中一個身材比較魁梧,一頭金髮,是典型的歐洲人。他手中拿著望遠鏡,正激動的欣賞著場上隊員的每一個動作,不時發出興奮的吼叫。

    另一名男孩卻有著典型的亞洲人特徵,中等身材,略有些瘦弱。黑頭髮黑眼睛,穿一身黑色的西裝。他似乎對場上的比賽沒有任何興趣,只是低頭看著一本最新版本的亞洲金融週刊。每當周圍人群起立歡呼的時候,他的面孔上都會流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

    「嘿!北岸!」金髮少年放下望遠鏡,用手拍了拍夥伴的肩膀:「剛才那一腳球傳的真漂亮,你沒有看到嗎……」

    「大衛!我正在看雜誌,別打擾我!」名叫北岸的少年甚至沒有把目光從雜誌上離開。足球場上的熱烈氛圍絲毫無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在意的只有那本印刷品。

    「我真的不明白你們這些中國人。你們可以輕易的包下這個價值五千英鎊的vip看台,卻不願意向足球場內看上一眼。下面的那些球員都是超級巨星,是我們英國人的偶像。他們的每一次出腳都能讓整個歐洲陷入瘋狂。可你卻只在乎你的雜誌!」大衛聳了聳肩膀,做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那是你們英國人的偶像,不是我的。」北岸將雜誌放下,表情嚴肅地說:「我不喜歡足球,如果不是看球,我現在應該在中非打獵。我剛買了一隻純種德國獵犬。」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來這裡?」大衛更加迷惑了:「我只是和你賭一張球票,你卻包下了這個豪華看台。你知道嗎?即使把對面那一千多人的觀眾席全部買下來也花不了那麼多錢。」

    「願賭服輸。我們中國人絕不欠賭帳。我橋牌技術不如你,輸的心服口服。當初的約定是,如果我輸了,就和你一起看場球。可我絕不會去坐下面的那些只賣幾英鎊的位子。」北岸將書放下,看了看大衛,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放心,今天的一切消費都是我的。你可以盡情的吃喝。我還有一點錢。」

    「我就喜歡你們中國人這一點,不吝嗇。」大衛憨厚的笑了笑,對旁邊的服務生說:「麻煩你再給我上一打可口可樂。」

    比賽進入最後五分鐘,場上比分還是零比零。這時,ac米蘭隊獲得腳球機會,球被發向遠點,前鋒隊員高高躍起,將皮球送入了曼聯隊球門。喧鬧的看台瞬間變的雅雀無聲,安靜了將近三十秒。所有人都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ac米蘭竟然進球了?

    這時,對面的觀眾席上緩緩騰起幾道煙霧,幾名失望的曼聯球迷點起報紙,並開始焚燒印有主隊標誌的t恤。人群開始騷亂起來。一名警察上前阻止,卻受到了火堆旁四五名足球流氓的襲擊。流氓們用堅硬的皮鞋踢打警察的面孔,只幾秒鐘的功夫,警察的面部就變的血肉模糊。

    球場的騷亂以出事地點為核心,迅速向四周蔓延。球迷開始向場內丟棄雜物。一名激進的球迷跳下看台,衝向比賽場地,幾名警察將他摁倒,用警棍拚命的毆打他。球迷被警察的行為激怒了,第二個球迷也奮不顧身的跳下看台,緊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一分鐘後,場面徹底失控。數百名憤怒的球迷衝上球場追打ac米蘭的球員。裁判不得不終止比賽,工作人員迅速安排雙方球員從緊急通道離開。這時,看台上發生了嚴重的擠踏事件,人們相互擁擠,相互推攘,不少人在人流中摔倒,再也沒有站起來……

    足球流氓開始點火的時候,大衛還感覺很興奮。可當場面陷入無法控制的混亂之中時,大衛也開始緊張了。他在看台上左右亂轉,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北岸!北岸!我們快走吧,他們瘋了!要是再不走,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你別急。」北岸沒有仔細理會大衛的叫喊,只堅持把雜誌的最後一頁看完,才抬頭說:「看台有直達場外的通道,再混亂也不用怕。」

    「通道?真的有通道?」大衛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他急忙問旁邊的服務生:「快告訴我,通道在哪裡?怎麼走?我要出去!」

    「對不起先生!」一位球場管理人員從看台後面走了過來,對大衛說:「那條直達通道還在建設中,如今還沒有挖通。為了你們的安全,你們最好就呆在這裡。這兒的位置比較高,那些人爬不上來。」

    「什麼?你說什麼?完了!我們出不去了,我們會死在這裡!那些瘋狂的人會殺死我們。」大衛絕望的坐在地上,一個酒瓶子從旁邊的看台扔了過來,在他面前摔的粉碎。大衛神經質的大叫:「天哪!誰說這裡安全!這裡一點都不安全!」

    北岸瞥了一眼坐在地上六神無主的大衛,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容。他轉身對管理人員說;「我記得vip看台應該有一部電話?」

    「有!在這裡。」管理人員從櫃子裡拖出一部電話,北岸拿起來撥了一個號碼。

    「喂!我是周北岸,我這裡有點亂,你們來把我接走。」只說了簡單幾句話,北岸便掛了電話。

    「你去忙你的事情吧,這裡沒什麼事兒了。」北岸對管理人員說:「關於安全通道的問題,回頭我會讓我的律師來跟你談。」

    管理人員不知道這個十四五歲的小孩子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下面亂成這個樣子,他竟然鎮定自若。北岸趕了他兩次,他卻沒離開。一方面是擔心兩個小孩子的安全,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這個華裔少年憑什麼這樣有底氣。

    球場上的騷亂越演越烈,球迷與球迷之間也發生了衝突,幾百人在看台上發動了血腥的群毆,警察已經完全無法控制局面,只能退在角落裡等待支援。一些有紳士風度的男人開始主動站成人牆,將老人、婦女和兒童保護起來。空中飛舞著各種各樣的雜物,廣告牌全部被推dao,座位全部被砸壞。失去理智的足球流氓們瘋狂的發洩著自己的情緒,彷彿要撕碎球場內的一切……

    這時,空中傳來一陣巨大的引擎轟鳴聲,一架銀白色的小型直升飛機從球場的一側飛入,懸停在vip看台的上空。一條繩索從機艙上扔了下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大衛從地上站起來,呆呆的看著頭定的直升飛機。北岸將繩子拉過來,在大衛的腰上繫了一圈,扣好。繩子緩緩收縮。

    「哦!不!北岸,他們是什麼人?」大衛嚇的面色鐵青,用求助的目光看著北岸。北岸卻做出一個ok的收拾,讓他放心。

    三十秒後,繩子被再次拋下,將北岸拉了上來。直升飛機迅速離開球場,向正東方向開去。

    飛機裡的一名男子將安全帶扣在大衛的腰上,又對北岸說:「小少爺,以後千萬別來這麼危險的地方了。這球場上的人野蠻著呢!您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我怎麼向老爺交代啊!」

    北岸卻沒有理會那男子的話,只是通過機艙門,興致勃勃地看著陸地上那些瘋狂的人們。男子有些尷尬,只說:「你就淘氣吧,看我不把你的事情告訴老爺!」

    「喜歡看球的人挺多,這一行應該很賺錢。」北岸沒有理會那個男人的嘮叨,只是坐在機艙口看著下面瘋狂的人群自言自語。

    「吳叔!」北岸突然叫了一句,那男子急忙湊過去,聽侯他的吩咐。

    「你幫我看一下,歐洲哪一隻球隊最有潛力,幫我買下它……」

    「什麼?……」

    坐在一旁的大衛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那個男人開始用機載電話聯繫某家歐洲頂級投資公司,將北岸的要求一字不差地轉述出去之後,他才明白北岸所說的那一句話是真實的。這個時刻,他突然發現與自己同窗半載的中國男孩竟變的如此陌生。若不是因為在橋牌上贏了他一局,他可能永遠不會知道北岸身後的秘密。他可以花五千英鎊來包一個vip看台,只為實現賭場上的諾言。他可以面對極度混亂的場景而鎮定自若,一個電話就調來直升飛機來為他服務,他很隨意的說一句話,便有歐洲頂級的投資公司幫他購買球隊。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十四歲的他就能擁有這麼大的財力?他背後到底還有什麼樣的秘密?

    也許他永遠不會知道答案。雖然與北岸做了半年同學,卻從沒有接近過他的生活圈子。事實上,在來看球之前,北岸已經辦好了退學手續。在直升飛機降落的那一瞬間,便會是他們永遠分別的時刻。之後呢?這個神秘的同學將在自己的世界中消失,永遠不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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