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商業之都 第03章 廣而告之 文 / 天佐
第03章廣而告之
重新看到中年人是在兩天之後。
這一次夏陽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叫做瑞克的中年男子，卡塔聯盟十分最普通的白色人種，相貌也只是普通，沒有半點的氣勢。若不是知道面前的這個中年人在這兩天裡幹了些什麼，夏陽恐怕仍然會將他當作一個需要自己幫助的可憐人。
真真想不到，在夏陽承諾十萬一階原石，並且首付一萬一階原石之後，整個萊雅城中迅速流傳著「洛陽會所」開業第一天發生的這麼一件事情。
傳聞的內容很簡單：一名男子在偶然看到「洛陽會所」外面的告示之後，把家中一枚平時沒有任何作用的金屬片拿到了「洛陽會所」，之後神奇地以十萬一階原石的價格賣出。
若是放在地球上，這樣的傳聞恐怕會讓人嗤之以鼻，因為它實在是太老套了，以致於根本不會人對此感到任何的興趣，即便這個數字提高到十分驚人的程度，恐怕對此感興趣的人寥寥。
可對萊雅城對這個世界來說，這種手法卻是基本上不曾出現。別看卡塔聯盟的經濟發達，可和地球上的那些手段比起來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所以這個傳聞很快就引起了很多人的重視，家中有一些稀奇古怪物品的人已經開始打算前往那個所謂的「洛陽會所」去看看能否將之變成寶貝了。
出色的宣傳手段，卻也需要強大的宣傳力量去執行的。夏陽原以為這種手法即便能夠發揮作用，也需要一段時間來沉澱，可想不到的是在中年人瑞克離開的當天下午，就陸續有客人上門。
於是，第一天的顧客實現了大反彈。即便時間很晚了，還有不少人前來。於是，一樓的餐廳第一次發揮了作用。有些人為了盡快輪到自己，就直接在餐廳中用餐；有的人等得不耐煩了，若是有幾人一起來的就在「洛陽會所」內隨處逛逛，挑選一下服裝店內那些奇特的衣服，又或者前往酒吧享受一下各色不同的果汁。
而凡是進入酒吧的顧客又被告知，在不久的將來，酒吧中會出現一種神奇的飲料，到時候希望他們前來品嚐。並且還發放了九折的優惠卡……
總之這一天，不管是夏陽這個老闆還是「洛陽會所」各個部門的員工，都感受到了清閒和忙碌這兩者之間的強烈對比。連續收了幾件不錯物品的夏陽心情大快，在晚上十點關門的時候，給所有的員工發了紅包，使得他這個老闆在員工心中的地位直線上升。
如果說這第一天只是熱鬧的話，那麼第二天簡直就是人潮洶湧！早晨七點，夏陽和青虹被樓下的鼎沸人聲給吵醒，兩人來到窗邊一看，發現「洛陽會所」前面的那片空地上有著數百人，這些人三兩成群聚集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說著話，這種景象讓本來還有點迷糊的兩人睡意全無。
「老公，怎麼辦？」青虹靠在男人的懷中有點緊張地道。
「還能怎麼辦？」夏陽苦笑了一下，道：「不管他們。諒他們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不過等會兒你可要下來幫忙，不然我肯定忙不過來。」
在洗漱的時候夏陽已經在考慮是不是應該給拍賣所聘請一些鑒定師。只不過想到這些物品若是真有價值，那麼最好還是不要洩漏出去。另外，之前讓瑞克宣傳雙方之間的交易，為的是吸引顧客，現在顧客已經有了，具體的成交情況反而要保密了，否則若是成交量過多，必然會引起別人的覬覦。
畢竟單單一件成交品就達十萬一階原石，那麼十件、百件又將怎樣呢？而這同時需要顧客本人的保密，相信這一點不會有什麼問題。財不露白，這個簡單的道理不管在什麼地方都適用的。
考慮了一下，夏陽還是決定暫時把服裝店中的一半員工給抽調到拍賣所，另外又將酒吧中服務員的絕大部份變成了拍賣所的接待人員，至於酒吧就暫時不對外營業。不過凡是進入三樓並且到拍賣所的顧客都會得到一杯免費的果汁。
八點整，兩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服務員站立在「洛陽會所」的大門口，訊問著眾人的來意。凡是想要進入拍賣所的人，必須從她們手中領取一塊牌號，並且按照牌號的先後順序再進入三樓。
而在二樓和三樓的樓梯口，則是同樣有兩名男性服務員來充當門神，只有被叫到號碼的顧客才能放進三樓。即便夏陽進行了如此的佈置，整個「洛陽會所」還是顯得和菜市場一樣熱鬧。
大部分人在得到牌號之後，即便是那些很靠後的人被告知可以下午再來，可大部分的人還是寧願等候，其中大部分人直接在餐廳用早餐，似乎這本來就在他們的計劃中。
夏陽和青虹兩人只在午餐之後休息了不到半小時，然後又繼續接待那等得有些不耐煩的顧客。兩人的原則是盡可能地把所有像是失落文明產品的物品全部買下來，當然那些明顯具有特殊功能的物品開到了很高的價錢，而那些暫時沒有顯露價值的物品，夏陽兩人則是用普通的價格進行收購。
基本上，大部分人願意就在自己手中沒有任何價值的物品出售。當然，其中也有一些比較精明的主。看到夏陽兩人願意用一個十分高的價格買下他們的物品，他們寧可付出一筆不菲的鑒定費，然後直接拿回家。還有一些，則是不放心這個價格，決定進行拍賣。
不管怎麼說，當夜幕來臨的時候，夏陽兩人收取各類物品數十件，雖然其中能夠被兩人看得上眼的還不足一隻手，可只要轉手那麼就可以得到幾倍甚至幾十倍於付出的原石。
得到這麼多各有特色的物品，夏陽甚至已經決定在不久之後進行一次拍賣會了。
第三天，拍賣所的生意不像昨天那麼忙碌，可還是十分熱鬧。當夏陽再次見到瑞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四點鐘左右。
看著面前還是一如前兩天普通的中年人，夏陽笑著道：「瑞克先生，真想不到你這麼有辦法，居然可以給我帶來這麼多客人。現在我好奇，你到底是怎麼辦到這一點的。」
瑞克有點靦腆地笑笑，好一會兒才道：「夏先生，其實我是『萊雅車行』的一名車伕。」
夏陽是聰明人，在來到萊雅城之後更是對萊雅城的大致情況進行了瞭解。他當然知道這「萊雅車行」是整個萊雅城最大的車行，生意佔了整個萊雅城的六成左右。聽說，這「萊雅車行」的後台是卡塔聯盟的財政大臣比昂.霍頓，所以這「萊雅車行」發展得十分不錯，光是馬車就擁有兩千多輛，員工更是多達四千人。
「萊雅車行」所面對的顧客是小官員、小商人、平民，還有一些外來人員，而這些人佔據了整個萊雅城七成以上的人口。瑞克所做的很簡單，就是請自己的工友幫忙，宣傳自己的事情。當然，為了答謝這些工友，他還請這些人吃了一頓好的。
通過這一批工友，瑞克把家中一件稀奇古怪的金屬塊賣了十萬一階原石的事情傳遍了整個「萊雅車行」，而通過這些車伕之口，又在整個萊雅城中四處傳播。要不是更多的人對這個傳聞將信將疑，恐怕夏陽所面對的不是第二天數百的人潮了。
聽了瑞克的話，夏陽啞然失笑。自己還真是夠笨的，吃喝住行，這幾方面所輻射的範圍十分之廣，確實是傳播消息最好的渠道。若是早想到，恐怕根本不用花費十萬一階原石的代價。
當然，夏陽也不會心疼這點錢，更何況按照瑞克的身份恐怕是真地遇到了麻煩才想到將家傳寶物拿出來販賣的。好奇心之下，夏陽不由打聽了瑞克急需用錢的原因。
聽到夏陽的問題，瑞克臉色黯淡下來，沉重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對夏陽說出了自己一家的遭遇。
瑞克一家在萊雅城中並不起眼。丈夫瑞克是「萊雅車行」的一個小小車伕，為了掙到更多的原石，有時候他往往連續幾天在晚上趕車接客；而妻子珍妮，是一個居家婦女，平時則是幫別人縫縫補補，洗洗衣服來賺取一些日常用度。
可夫妻兩人再怎麼辛苦工作，還是無法填滿病魔這個無底洞。兩人的女兒索菲亞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兒，可惜因為先天不足，從小體弱多病。
小時候，還能夠通過醫師的治療暫時維持健康。可隨著年齡越來越大，索菲亞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很多時候都會莫名的昏厥。無數醫師檢查的結果都是一樣，先天不足！想要根治根本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一個修煉有恢復性能量的八階以上的高手將她的身體進行徹底改造。
瑞克因為工作的關係，消息還是比較靈通的。也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打聽到在距離萊雅城不遠的一個小城市中有著一名修煉有這種能量的高手，只不過這個高手每一次出手的費用高得嚇人，需要整整十萬一階原石。
聽到這裡，夏陽古怪地看了瑞克一眼，心想這傢伙還真是夠實誠的。人家需要十萬，他就開口十萬。怎麼當時不說二十萬？就算是為了今後能夠更好地生活也好啊。
瑞克自然不知道夏陽此時的想法，繼續說著自己一家的遭遇。十萬一階原石自然成為了橫在一家人面前的一座大山，瑞克東拼西湊，才湊了一萬五千的一階原石，離十萬這個數目還有很大的差額。
那天聽工友說起在「洛陽會所」看到的那張告示，瑞克就不由抱著一試的想法進入了裝修豪華的「洛陽會所」，又見到了年輕無比的夏陽。
剛開始的時候，瑞克看到夏陽這麼年輕幾乎已經放棄了希望，後來證明金屬片毫無價值，更是失望不已。哪知道峰迴路轉，出現這種情況。
「那令嬡如今怎麼樣了？」夏陽最後不由問了一句。
「我們準備明天就出發前往『科洛城』進行醫治。」瑞克滿臉興奮地說道。不過夏陽卻是隱隱可以感受到他內心中的那份擔心，畢竟那只是一個傳聞，不一定準確。
在支付剩下的九萬尾數的時候，夏陽主動又拿出幾顆七階原石讓瑞克收下。剛開始瑞剋死活不要，後來還是青虹在一邊細聲勸著，並且道這是對他努力付出的回報，可能是攝於女戰士身上所發出的氣勢，又或者想到自己的女兒即便治好了確實需要原石來恢復健康，最終瑞克還是收下了這些七階原石。
看著滿臉激動的瑞克離開，夏陽微微歎了一口氣。瑞克一家的情況讓他想到的地球上很多人治不起病苦忍著不進醫院的情況。
當時，社會上流傳著一句話：普通家庭千萬不要得病，就算是得病也不能得大病！感冒之類的小病如果進醫院的話，醫療費用往往是上百的，人們往往自己去藥房買一些普通的感冒藥對付著過去。
如果生大病，又非得進醫院的話，本就不富裕的那麼就等著傾家蕩產好了。夏陽以前很好奇為什麼一次簡單的小手術會花費上萬的費用。就算醫療器械的費用兩千元，人工費一千元，再花去一些藥物的話，又一、兩千元，加起來也就四五千罷了。
那麼剩下的錢到哪裡去了？難道這就是醫院的利潤所在？醫院，如果是那些私人醫院也就罷了，畢竟它們存在的目的就是賺錢。可公共醫院，那些隸屬國家的醫院，為什麼還要這麼狠地從百姓身上賺錢？
其實，醫院費用的不合理處從進入醫院的第一步掛號上就可以看出來了。為什麼有掛號這個步驟？那是因為需要合理安排病人就診，在以前電腦還沒有的時候也就是發一個牌號，最多也就是支付病歷的費用罷了。
可是隨著發展，掛號已經變得不這麼單純了。一塊錢也不到的病歷，需要五六塊錢去支付。而且下一次再掛號，不用新的病歷的情況下還是一樣的收費。最離譜的是，掛不同的科室還需要繳納不同的掛號費用。
也就是說，醫院將掛號也納入了利潤的來源之一。從小小的掛號就可以看出醫院的那種「狠」來。
而相對來說，這個世界的人類並沒有在這方面的憂慮。因為修煉的普及，大部分的人沒有健康方面的問題，像瑞克的女兒只是很少數的情況。而且即便有一些小病小症的，還有醫師存在。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若是生了大病在這個世界顯得十分的可憐，至少青虹是完全因為這一點才願意拿出七階原石來的。不過夏陽卻是有點不同，雖然和這個瑞克接觸只有兩次，可卻是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若是沒有意外的話，夏陽很想聘請他擔任「洛陽會所」的總管。不為別的，就為那份實誠。夏陽三人不可能永遠呆在「洛陽會所」，有時候免不了離開，所以在這裡必須有人統領大局。
接下來的幾天，拍賣所的顧客一直保持在百人以內，雖然對小小的拍賣所來說顯得有點熱鬧了，可因為夏陽那種出色的工作效率，往往所有的顧客在下午下班之前就已經全部離開了。
拍賣所吸引了大量的顧客，而凡是進入餐廳用餐的客人又在無形中把餐廳給宣傳了出去。自然，連帶著二樓的服裝店的名聲也漸漸傳了開去。「洛陽會所」的生意此時不是一般的好，完全達到了夏陽原本的期望。
從餐廳以及服裝店的員工中各自挑選了一人作為主管，夏陽開始將權力下放。只有酒吧還維持著原狀，甚至從表面上來看有變成拍賣所附庸的趨勢。
對這一點，夏陽是絲毫不擔心，而且也不著急。他打算等現在的三家店舖的生意穩定下來之後再推出「夢幻」。以「夢幻」的特殊性，風靡萊雅城那是基本上可以確定的，關鍵是怎樣處理好因為「夢幻」出現所帶來的那些麻煩。
不過麻煩比夏陽預料的還要早來到。當「洛陽會所」開業第十天的時候，一群混混進入了「洛陽會所」。面對兩名女服務員的詢問，其中一名帶頭的混混狠狠扇了左邊那名女服務員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使得原本熱鬧的餐廳霎時間安靜下來。原本站在角落中的兩名護衛對視了一眼，然後大踏步來到了門口，其中一名七階的火系戰士對著那名混混頭子道：
「這位先生，我希望你向這位小姐道歉，並且賠償醫療費用！否則，我們不介意將你們送交北城司。」
刑部主管刑罰，在萊雅城設東南西北四司，分管四個城區的治安。「洛陽會所」坐落北城，所以一旦發生案件必然會被提交到北城司。
「北城司？」混混頭子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回首看著自己的手下，大聲道：「兄弟們，這傢伙說要送我們去北城司呢！你們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