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商業之都 第04章 人心 文 / 天佐
第04章人心
「我們好怕！」一群混混故作害怕地哆嗦著身體，可表情卻是一點不配合，臉上滿是嘲笑。
彷彿是在為這些混混的話進行註解，在餐廳中用餐的一名男子突然叫道：「啊，我記起來了，他是財政大臣的侄子渥斯.霍頓，是霍頓家族唯一的男性！」
財政大臣？霍頓家族？聽到這兩個關鍵詞，兩名護衛馬上臉色大變，同時腦中開始浮現關於面前這位的種種傳聞。很顯然，所有的傳聞中和他作對的人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不要說他們兩個小小的護衛，就是他們的老闆恐怕也不敢招惹對方。
兩名護衛中剛才開口的那人臉色大變，然後語氣謙卑地對渥斯.霍頓行禮道：「小人不知道公子身份，不敬之處還請公子多多原諒。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見過霍頓公子！」
後面這句話他是對著傻愣愣的同伴說的，後者反應過來之後一臉的誠惶誠恐，腰彎得堪比煮熟的蝦米。
「哼，你倒是識相。」狠狠給了開口的這名護衛一個巴掌，渥斯.霍頓趾高氣揚地帶著一幫混混手下進入了「洛陽會所」，期間對那些漂亮的女服務員極盡騷擾之能事，餐廳很快變得雞飛狗跳。
沒有人敢於面對渥斯.霍頓的這種囂張跋扈，最聰明的選擇無疑是盡可能讓他不注意到自己。當夏陽得到消息從三樓走下來的時候，渥斯.霍頓正帶著一幫手下走上樓梯，雙方就這麼在樓梯上相遇了。
看到夏陽的第一眼，渥斯.霍頓就好像自己見到了那位當財政大臣的伯父。當然，這樣說並不怎麼正確，應該說是從夏陽身上體會到了伯父的那種氣勢。
渥斯.霍頓不學無術，無法用語言來描述這種氣勢，可他並不笨，知道擁有這樣氣勢的絕對不是普通人。於是正要踏上台階的右腳遲遲沒有放下，即將脫出口的「你是誰」的問題更是硬生生地吞下肚去。
夏陽掃視了一眼變得亂七八糟的餐廳，更看到了其中好幾個被渥斯.霍頓等人打傷的顧客，臉上怒氣浮現：「這是你們幹的？」
「是！」看著夏陽緊握的拳頭上那辟啪作響的閃電，渥斯.霍頓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同時右腳終於趁著回答的機會收了回去。
老大的這種奇怪表現讓渥斯.霍頓身後的一幫混混驚詫不已，可這些傢伙全都是老油子，很快想到了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身份不簡單，甚至渥斯.霍頓本來就認識。於是沒有一個人像平時一樣叫囂，全都聰明得要命。
「很好！」深吸一口氣，夏陽耳中傳來周圍人的小聲議論，知道了面前這個只能稱之為少年的渥斯.霍頓道：「賠償損失，然後道歉，我可以不追究此事！」
渥斯.霍頓固然因為懾於夏陽所展露出來的氣勢以及拳頭上那辟啪作響的閃電，可身為財政大臣的侄子，平日裡耀武揚威，就算是那些官員見到自己也不會這麼無禮，賠償也就罷了，還居然讓自己道歉！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
正想破口大罵，眼睛再次瞥到那閃電，硬生生地忍了下來。心想，過了今天，我要你好看！
夏陽看到面前的少年眼珠一轉，然後原本即將勃發的怒火收了回去，就知道這傢伙恐怕要在事後尋仇。但是他也不害怕，畢竟這是萊雅城，政府對商人十分重視，明裡面想要用武力對付他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以他財政大臣侄子的身份，最擅長的恐怕還是從經濟上進行打擊。
在眾目睽睽之下，渥斯.霍頓帶著一幫混混賠償了損壞的物品外加一些傷者的醫療費、精神損失費總共三顆七階原石，然後又在眾人的呆滯中做了一個羅圈道歉，灰溜溜地離開了「洛陽會所」。
圍觀的眾人固然是目瞪口呆，走出「洛陽會所」的渥斯.霍頓何嘗不是羞憤難當！轉頭回望「洛陽會所」那金光燦燦的四個大字，他發誓一定要把這個地方拆了。剛發下誓言，渥斯.霍頓又看到了門口夏陽，和他的視線一對上，渥斯.霍頓馬上就像是被人發現偷東西的小偷，手下也不顧急急忙忙跑掉了。
處理好餐廳的事情，夏陽皺著眉頭回到了三樓，心不在焉地為剩下的幾名顧客鑒定完物品之後，就宣佈「洛陽會所」暫時封閉。
所有的員工得到一個大紅包，並且被告知這件事情過去之後希望他們能夠重新回來上班。最後一名員工也離開了，青虹站在夏陽身邊，看著空蕩蕩的「洛陽會所」，微微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放心，這件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夏陽安慰女人道。
「我不是擔心這個。」女戰士搖搖頭，道：「我是可惜剛才沒有好好地教訓那個傢伙一頓。既然已經得罪了，乾脆就得罪到底，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傻老婆，人家的後台可是財政大臣啊！」夏陽翻了翻白眼道。因為卡塔聯盟的特殊性，財政大臣在這裡的朝堂上的地位和丞相差不多，遠不像其他兩個王國財政大臣往往依附在丞相、大將軍之類的高官之下。
夏陽的腦海中浮現了財政大臣比昂.霍頓的一些資料。霍頓家族是一個大家族，曾經是卡塔聯盟的創立者之一。可惜，時過境遷，原本的大家族在幾十年之前徹底破敗了，直到霍頓兄弟出道。
比昂.霍頓和他的弟弟來昂.霍頓為了重振家族，投身商界，幾乎是白手起家，讓原本沒落的霍頓家族重新傲立於萊雅城。也就是在兩兄弟的事業即將達到巔峰的時候，他們遇到了當今的國王陛下——麥道.龐克。
兩兄弟出色的能力得到了國王的欣賞，於是大哥比昂.霍頓進入政界，從財政部的一個小官員做起，在短短的十年之內坐上了財政大臣的寶座；而弟弟來昂，則是繼續在商界發展，在國王的支持下，成為了王家的供應商之一，成為了萊雅城新興經濟勢力之一。
渥斯.霍頓出生的時候，霍頓家族已經開始崛起，家財萬貫，後來伯父當官之後更是在萊雅城的貴族圈子中學壞了。加上兩兄弟根本沒有太多時間來陪伴家族的這根獨苗，於是渥斯.霍頓漸漸成為了小霸王似的人物。若是論排名，他在「王都十大害蟲」中絕對名列前茅。
夏陽當然不會過多地考慮渥斯.霍頓的想法，他考慮的是財政大臣的思維。從他得到的資料來看，這位國王陛下面前的紅人很懂得做人，不然也不會成為國王陛下面前和朝堂中的常青樹了。
而既然懂得做人，那麼自然應該懂得有時候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的道理。若是如此的話，財政大臣為自己的侄子全面出頭的可能性很小。
不過也不一定，或許對方認為夏陽三人只是萊雅城中的一個小商人，而且還是外來人口，沒有什麼威脅。那麼到時候恐怕就會發動強悍的攻勢，一舉將夏陽等人消滅。
具體如何，夏陽是無法確定，畢竟他並不瞭解對方。但是不管對方的決定如何，做一些準備還是很有必要的。當天晚上，夏陽和青虹就帶著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前往了郊外的莊園。
在那裡，三人將所有值錢之物埋藏在一個新挖掘的土坑之內，特別是那些青粟酒更是全部埋藏起來，夏陽甚至已經再考慮在幾十年之後再把它們起出來，嘗嘗陳年美酒的滋味。
所有的一切準備妥當，夏陽三人一起回到了「洛陽會所」，準備面對來自財政大臣的報復。
一連幾天過去，財政大臣沒有半點的動作，不過在「洛陽會所」周圍的那種斥候卻是多了不少。夏陽甚至可以感覺出其中有著好幾股勢力，或許有其他人正在期待自己三人和財政大臣之間的這場爭鬥。
難道財政大臣這麼有雅量？還是說，他不想給自己的政敵抓住把柄？夏陽想不通其中的原因，於是作為試探，夏陽重新招回了「洛陽會所」的員工。
這些員工中的大部分人都拒絕了這份工作，畢竟他們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的老闆很有可能在財政大臣的打擊之下不復存在。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拒絕這份工作，有好幾名員工還是願意重新回去上班，其中包括夏陽任命的餐廳和服裝店的領班。
又一天，看著面前七個人，夏陽心中激動。他不管這些人留下的原因具體是什麼，也不去管他們甚至可能成為那些勢力的探子，此時的他真地很感動。
這一天，「洛陽會所」重新營業了。就好像值錢開業時一模一樣，客人根本看不到身影。夏陽可不管這些東西，自顧自地在大門口貼上了招工啟事。
做完這一切，夏陽讓餐廳準備了一桌豐盛的菜餚，然後靜靜地坐在那裡等待著。若是他沒有猜錯，等會兒肯定有客人上門。就是不知道客人是哪方面的，是善意的還是帶著惡意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