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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豪門之丑 文 / 蕭索寒

    「走!」低聲一喝,我拉起還是睡眼朦朧的妺喜,緊緊綴在甄真如身後稍遠處。雖然是夜晚,但我也知道人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尤其是在黑夜之中,警惕性是最高的,這恐怕是源於人對一些未知事物心懷恐懼的原因吧!

    本來送走那女子之後,我們有了馬車,可以走得快一些,可偏偏那馬卻在此時拉起了肚子,一次兩次下來已全沒了精神和體力,那就更別說什麼拉車而走了。到了入夜時分,我們也只好先借住在鎮子口上的一家民宅中。到了深夜時分,一時滿掛心事的我悄然起身,卻在不經意間見到了甄真如偷偷的從窗子爬出屋外,在感歎這柔弱女子居然會有如此膽色的時候,自然也放不下心中那股好奇心,前次自做君子而沒偷聽她和曹丕交談了什麼,那麼這次就讓我做個小人又何妨?一念至我便拉起了還在熟睡中的妺喜跟了去。

    甄真如極淡的人影在前方移動著,被風一吹妺喜才清醒了不少,她只是拿眼奇怪的詢問著我,並沒有開口說話,顯然也是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了。見此我不由扭頭一笑,心中讚歎妺喜真不愧是跟了我最久的。

    可就這一扭頭之間,當我再次回頭去找甄真如的身影的時候,卻發現她的人已經不見了。我立刻停下了腳步,功運雙耳仔細聆聽著四周的聲音。

    沒有腳步聲,甄真如的人就彷彿突然消失了一般,我不由皺起了眉。甄真如身上是沒有任何武功的跡象的,而出現這樣的情況一是她確實是沒有武功,二是她身懷的功力要遠遠超過我了。只是以現在我所擁有的功力來看,這第二種情況好像是不大可能的,可是讓我感到萬分矛盾的卻是這樣一個沒有任何武功的女子,行走間身法伶俐,包括上次突然出現在我身後,都是讓我感到不可理解啊!

    靜靜的聆聽著四周夜色中偶爾傳來蟲鳴聲,隔了好一會依然沒有聽到任何動靜,訝異之下我和妺喜對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去看看的意思。

    繞著這一小塊地方轉了幾圈,妺喜終於忍不住了,道:「爺,難不成她就憑空消失了?」

    我搖了搖頭,緩緩道:「那倒不是,想來這世上也沒有人能夠如此……」看著四周高大粗壯的樹木,我嘴角極快的掠過一絲笑,道:「她一定是走了一條秘道,這秘道能讓我們感覺不到絲毫異樣,還真是不簡單啊!」

    聽我這麼一說,妺喜眉頭輕擰,身形一轉,極快的在四周的樹木上都用手觸了一遍。她一停下來就朝我搖了搖頭,表示這些樹都沒有任何不妥。

    「傻瓜,這些樹肯定沒有什麼不對啊!」擰了擰妺喜小巧的鼻尖,我輕笑道。

    縱然是在夜色中,我依然可以看見妺喜的臉紅了起來,她噘著嘴,將我的手打了下來,嬌聲道:「爺,你糊弄我,你剛才明明……」

    「那是……知道你的心思都在爺身上……」打斷了妺喜的話,我的話也沒有說完,將妺喜拉近身,揉著她的肩頭輕聲道:「那秘道的入口肯定不是在樹身上的,但也跟這些樹有莫大的關係。你再仔細的瞧瞧。」

    看了一會,妺喜有些遲疑的說道:「爺,這樹種得好像你跟我說過的……叫什麼卦的。」

    聽到妺喜如此不乾脆的說著,而且還沒有說對,我只有無奈的笑了笑,一隻手落在了她的腰間,歎道:「還說爺沒教你們什麼東西。我這教過了你們幾個小妮子可是都跟我給忘了啊!」

    妺喜仰頭歉意的看著我,細聲道:「哪有啊?爺說的東西好多我們都記著的,只是這個什麼卦的也確是太難了點啊!」

    「不老實!」笑罵了一句,自然也順手在妺喜『臀』上拍了一記。不想記著,不想學就不記不學好了,我身邊的這幾個女人喜歡什麼,想學什麼就由著她們自己好了,我好像還沒有逼迫人的習慣吧,何況還是我的女人?

    「那……爺,你說著我聽著記著。」妺喜吃吃的笑著,像是學素素般對著我吐了吐舌頭。

    「這樹都是按五行八卦來種的,也就是說這裡實際上是布下了一個陣法。」嘴裡解釋著,我的眼睛也在尋找著乾位。

    其實如果還在以前,那這些所謂的八卦而成的陣法我是不屑於相信的,而踏入三國這個時代發生的事卻讓我不得不相信,就像當初我強迫自己相信的確是到了夏朝一樣。

    「爺,那當時困住二妹和四妹她們的那些人用的陣法也是這種嗎?」

    「用的自然是五行八卦,只是其中的變化卻是不同的,而且一個是以人為主而這個是以物為主。」

    說著我一拉妺喜,道:「幸好這個陣法只是用來保護秘道入口而不是傷人的。」對著她一笑間,我們前面居然出現了另一條斜入地下的路。

    拉著還兀自驚訝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的妺喜,我心裡暗自好笑。當頭走上那條秘道的路,可手上一緊,只聽妺喜道:「爺,讓我走前面吧!」

    傻丫頭……我心裡輕聲感動著,反身摟了摟妺喜,道:「你知道爺最怕身後有人來襲擊了,若是身後沒有你,你叫我如何放心?」

    妺喜沒有再說話,只是幽幽歎了口氣,輕聲道:「那,爺,我們走吧!」

    這秘道是幹什麼用的,想來也不是用來逃命的吧!如此彎彎曲曲,左拐右拐,雖然我能功運雙眼,讓自己瞧路瞧得清楚點,可若是運功過度卻能對眼睛造成永久傷害,就這樣走走停停費了我老大股子勁才不至於撞上這地下牆。

    一路上妺喜都沒有主動跟我說話,我知道她是怕說話影響了我看路,一時間在這黑夜無邊的地下秘道裡只有我粗重的呼吸聲和妺喜輕柔細緩的呼吸聲。

    「有光?」拐過一道彎的我一驚,習慣性的人朝後一仰,想盡量的讓自己縮回拐角處。自然,如此一來也來不及告訴我身後的妺喜了。妺喜實在是乖巧的很了,雖然兩個人撞在了一起,額頭也被磕得生疼,可她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另一隻手扶在了我腰間,腳下極快的一換步,紮了個弓步,讓我不至於壓著她倒在地上。

    我輕輕的吐出胸口的悶氣,站直了身子,回頭看著妺喜。妺喜一臉平靜的凝視著我,對我笑了笑,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第一次學著印象裡那些特工的行為,我將頭一點一點朝拐角外挪去,當一點微光落在我眼底的時候我立刻停了下來。

    拐角深處並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而且光線似乎是從另一個拐角處透過來的。我一怔,幾乎啞然失笑起來。妺喜雖然沒有看到我臉上的表情,但顯然她感到了我的異樣,拉著我的手一緊,彷彿在詢問著什麼一樣。

    我回頭對妺喜一笑,示意沒有什麼,眉毛一挑同時緊了緊妺喜的手,小心的朝前走去。越朝前面的拐角走去,那光線就越來越亮,顯然那光源就在不遠了。

    幾乎是貼著拐角處的牆站定了,我緩慢悠長的輕舒了口氣,而在這一刻我居然聽到了有人細聲說話的聲音。

    難道這甬道裡除了甄真如外還有其他人嗎?這疑問甫一浮上心頭就被我立刻打了下去,甄真如到這裡來不是來見人的話難道是來遊玩的嗎?只是這人居然是兩個之多!

    「爺,一個人是袁紹,一個是他兒子袁熙。」妺喜幾乎是將嘴貼在我耳朵邊說著,聲音又輕又快,如果不是我全心神都放在猜測這說話的兩個男人是誰的話,只怕會以為妺喜是在跟我**了。

    女人有時候的記憶當真是讓人難以理解啊!我訝異的半轉過頭,而妺喜也在躲避不及的時候,那柔軟的唇劃過了我半張臉。看到妺喜嬌嗔的神情,我只有尷尬的咧了咧嘴,權當是笑了。而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一直以來,除了那段妺喜和我單獨生活的日子外,妺喜是鮮少對我有這樣小女兒的表情了,今夜的妺喜格外不同啊!

    強壓下心中驛動的溫情,想到現在所處的地方,我放棄了將妺喜摟過來的想法,只是凝神聽著前面袁紹和袁熙的談話。

    「哼,父親,你為什麼讓韓猛不繼續追擊董卓那廝?」袁熙的聲音滿是憤慨,當中還夾雜著一些東西掉落地上的聲音。

    「哼哼!熙兒,你還要父親說多少遍,真不知道我怎麼生出個你這樣蠢的東西!」袁紹的聲音極是不屑,但還是緩了下語氣說道,只是說到後一句又不由提高了聲音。

    袁熙粗重的呼吸傳來,隔了一會才道:「錯失這次機會,讓董卓逃了回去再糾集人馬的話,只怕我們都沒有機會了!只看董卓霸佔洛陽的手段就知道了!」

    「嘿嘿,哪有那麼容易!」袁紹極是得意的說道,「我撤下來的不過是韓猛一支部隊而已,前面不是還有高覽嗎?」說著他笑了笑,又道:「更且前面不是還有其他諸侯的人馬嗎?」

    「父親你不是說那些諸侯都心懷叵測嗎,再說哪個諸侯的人殺了董卓的話,必被其他諸侯奉為……」

    「你真當董卓是草嗎?」袁熙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袁紹冷冷的打斷了,「就算現在董卓沒有了呂布,但他手下的將領和他多年來的征戰部隊又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張濟、樊稠、李傕、郭汜……哼哼!」袁紹念了一句,道:「留下董卓才是各諸侯之間互相牽制的道理!你也知道誰的人馬滅了董卓的話,他就是坐頭了。所以啊,滅董卓是很難的。」

    「父親你的意思是說……」袁熙艱難的嚥了口口水,「你們這些諸侯如此聯合起來只是為了殺殺董卓的威風,將他趕出洛陽?」

    「哈哈,這樣說還是輕了點,這討伐董卓一役下來,董卓也只有龜縮在他的西涼了!」

    說到這,袁熙含糊的嘟囔了一句,任我全神貫注也沒有聽清。袁紹問道:「熙兒,你又在嘟囔什麼?」

    袁熙歎了口氣,恨恨道:「我還是認為要將董卓先殺了的好!」

    「哼,跟你說了這麼多你也不明白!」袁紹見還沒勸下來,冷冷的哼道。

    「我不明白?」袁熙恨然回了一句,道:「那是當然,丟了臉的不是父親你而是我——明公的兒子袁熙!」

    「混帳!」袁紹怒聲罵了一句,而同時也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顯然是袁熙被袁紹扇了個耳光,「你吃了狗膽子不成,連我你也敢諷刺?」

    「呸!」袁熙冷笑著,「今天就是說什麼我也要說出來,你打死我好了,只怕天底下沒有像你兒子這樣活得窩囊的了!要是還不說出來,只怕我就會被活活憋死的!」

    又是兩下清脆的耳光聲,停了一會袁紹才冷笑著道:「好啊,你說啊!我不打死你,只要有第三個人知道了,我殺了他就是了!」

    「哈哈,是啊,真如就是第三個知道的人,你殺了她啊?我看你以後怎麼辦?」怔了一下,袁熙突然笑了起來。

    「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了真如?」沉默片刻,袁紹陰然說道,而袁熙的笑聲也在此時嘎然而止。

    「你敢!」袁熙突然一聲怒喝,聲音與之前截然不同,大得嚇人。

    「熙兒,真如雖然是你明媒正娶過來的,而且也是我們袁家的媳婦……」說到這,袁紹重重的歎了口,「但她已非清白之身,你就是休了她的話天下人也沒什麼好說的。」

    「哼哼哼,哼哼哼!」袁熙連聲冷笑著,「就因為這樣所以你把她暗自送給了董卓做陪?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

    說到後來,袁熙的聲音越來越高亢,最後的發問就像是在歇斯底里了般。

    「你……!」袁紹重重一哼,可半途中卻是瀉了氣,再也發不起火來,「熙兒,父親當時也是不得以啊!」

    「董卓權傾天下,勢力之大幾乎是你不能想像的;而當時我們袁家也正處在最不妥當的時候……」

    「哼,是不是袁術鬧著要跟分郡割地啊!」袁熙冷冷說道。

    「是啊,都是你叔叔……咦?熙兒,你怎麼知道的?」袁紹剛感歎了一句,卻又是疑問起來。

    「是真如說給我聽的。」袁熙語氣極其平淡的說著,接著就是冷冷一哼,「當然,父親眼裡只有阿尚,要說也是要說給他聽。」

    袁紹彷彿失去了辯駁的力氣,逕自道:「原來都城相傳甄公之女與蔡公之女都是天下間少有的才女,看來此話非謠傳啊!」

    「父親看中的可不是真如的才!要不也不會拿她去給董卓做陪了!」冷哼著,袁熙不鹹不淡的刺了一句,「要是我娶了蔡公的女兒文姬,只怕父親也不會多想而把她給董卓做陪吧!」

    袁紹一下啞了下來,好一會才道:「熙兒,女人天下有的是,而我們袁家當時可是經不得一點風吹雨動的!你是願意為了一個女人而讓我們袁家陷入絕境還是想過現在這樣予取予求的生活?只要我們袁家不倒,數十個比真如還漂亮的女人都等著做我們袁家的媳婦!」

    袁熙冷哼著沉默了起來,正當我以為他已經屈服了的時候,只聽袁熙道:「既然這樣的話,那你怎麼不讓阿尚的媳婦去做?」

    「尚兒的媳婦又怎麼能跟真如相比?」袁紹輕輕一笑,「真如美名天下,曹子建一篇《感甄賦》更是讓天下人都知道了一個甄妃,董卓都開了口,難道我能送個其他的女人嗎?」

    「哈哈,那是,我的媳婦我到現在都沒碰過,卻讓他人碰了,這不是個笑話嗎?不是我們袁家的恥辱嗎?」袁熙悲憤的笑聲迴盪著,那一句句話更是讓妺喜驚訝的掩住了口。

    「說真如如何不清白,是在她進我們袁家門就不清白了還是進了我們袁家門才不清白的?我的父親,你告訴我啊!」

    不等袁紹開口,袁熙就接著用那含恨的聲音道:「我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燭還是父親你替我去的不是嗎?」

    我再也掩飾不住我的驚訝,一雙眼珠幾乎要瞪了出來:這事情實在是……

    「熙兒,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袁紹沉沉的壓著嗓子,重重的呵斥道。

    「父親,你瞞得了我一時,可瞞不了我一世。」瞬間,袁熙就恢復了平靜,緩緩的說道,「你真當你的兒子是個通天大傻瓜嗎?」

    「熙兒,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隔了一會,袁紹緩緩問道。

    見袁紹如此說了,顯然是承認不諱了。我暗自歎息的時候只覺得妺喜的手越來越緊,雖然她沒有長長的指甲,但仍然勾得我掌心的肉生疼。我扭頭一看,妺喜擰著眉頭,臉上是少見的氣緊,我忙貼在她耳邊輕聲道:「甄真如若是不想的話,就算有人逼迫於她也是可以反抗的,最不濟『自殺』也好過這樣被人侮辱吧!」

    聽了我的話,妺喜渾身一震,放鬆了下來,默然的將頭擱在了我臂彎。

    「那時父親正舒服得緊,自然是不會知道自己酒醉的兒子在一邊看著。」沉默了片刻,袁熙才說道,那語氣中聽不出絲毫的異樣,彷彿在述說著別人的事情一樣。

    一時間甬道內全無聲息,靜得怕人,差點讓我以為剛剛還響在耳側的話疑為夢中所聽。

    「熙兒,你真的放不下真如……」遲疑著,袁紹緩緩問了一句。

    「放不下?」袁熙嘿嘿笑著,「我當然是放不下的,你要知道,真如始終是我袁熙的正妻,是袁家的兒媳!」

    妺喜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幾乎把我嚇了一跳,雖然沒有跟袁紹動過手,但像他們這些諸侯都非弱手啊!我也知道妺喜這聲歎息必是因袁熙剛才的話而發的:要知道象袁家這樣的豪門,對待女人的態度可以用薄情來形容的,而且在這種戰亂時中的婚姻關係那必定是因利益而結合的,當年甄真如嫁給袁熙就未必是兩人之間有了多少感情,而且更重要的是發生在甄真如身上的事,不論對哪一個男人來說都是奇恥大辱!

    從之前的對話中來看,袁熙對甄真如實是有真情的,妺喜就是因此才被感動的吧!我在心裡歎息著,袁熙借此對付董卓實在是男人的悲哀啊!不過一想到當初在入洛陽的路旁看到他時,那種落荒而逃的樣子我的心裡又有點明了:雖然他對甄真如懷有感情,但為人也太懦弱了點,雖然叫他直接對上董卓是有逞匹夫之勇的不可能,但他也沒必要對甄真如用強啊!

    想到這,我幾乎對著自己啞然失笑起來:自己怎麼會把袁熙當足了現代男人,要他對女性尊重,這恐怕是對牛彈琴吧!他還能想著記著她就不錯了!

    「那……你到底想要父親怎麼做?」隔了好一會袁紹才重新開口說道,「難不成,你連我也想殺了?」

    袁熙低壓著嗓子,發出了一聲聲似悲似嚎的笑聲:「殺你?你可是我父親啊!」袁熙聲音一頓,即而冷笑道:「殺了你我怎麼辦?我不是一直都是你眼中不成材的兒子嗎?沒有了自己的父親,只怕我是活不成的!」說著,他哈哈大笑起來,而此刻我想袁紹的臉色也必定鐵青得很吧!

    「哼!熙兒,你那點小聰明就不要在我面前耍了!你既然知道了那事,想來也記恨我不知多少個時日了吧。你放心,再怎麼說我都會讓你好好活下去的;再說,這次如此重大的事情我叫你隨軍而沒有叫尚兒,就是為了讓你長點見識啊!」

    「我怎麼會記恨父親大人啊!」袁熙的話語一下變得極其誇張,但任誰也聽得出其中的諷刺意味,「父親大人喜歡上我的女人,我該高興才是啊!雖然六姨的味道肯定沒有真如的味道好,不過我也知足了!」

    「你說什麼?」袁紹的聲音發著顫,語氣中透出一絲絲憤怒。

    「父親大人難道沒有聽清嗎?」袁熙怪著嗓子叫道,「難道父親大人老了,不僅想事情想不明白了,連耳朵也聽不清了,嘖嘖!難怪我們袁家一直不能獨霸天下啊!」

    「你給我說清楚!」袁紹悶著嗓子緩緩道,「是不是你對你六姨做了什麼?」

    「我能做什麼?」袁熙委屈的叫了一聲,「她是我六姨,我敬她愛她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傷害她?」接著,他嘿嘿笑了起來,「六姨素來深受父親大人的喜愛,自然我們也不敢多得罪啊!看著六姨風姿綽約,春qing萬種,比起當時剛進我家門的真如好了不知多少,父親大人怎麼會就看上我媳婦了呢?」

    「是啊!」袁紹沉默了一會,緩緩道:「也許我真的老了,連人都分不清了。說不定哪天我又把真如叫到了我房裡去了。」

    「真的?」袁熙的聲音似乎含著無數歡喜,「那我可要要求父親大人讓我在旁觀瞻觀瞻了……」他微一頓,得意的笑出聲來,「不知道父親大人還有多少雄風能夠把真如弄得死去活來……甚至是象六姨一樣,受不了那上天的感覺而把自己的手啊,腳啊砍啊砍的,就這麼砍掉了!」

    匡鐺一聲,似乎是杯子掉在了地上,袁紹顫聲笑著,只是那笑聲中含著無比的悲切和憤怒,緩緩道:「原來女人上了天的話會這樣做啊,還多虧熙兒你告訴我了!」

    「哈哈,父親大人何必謙虛了?」袁熙似乎已經肆無忌憚的笑著,「女人動情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更何況是我素來敬愛的六姨,我自然是憐惜疼愛有加。可是女人萬萬不能『淫』蕩啊!就算是我敬愛的六姨也是一樣啊!」

    「你說她上了天就上了天,可手腳還要亂動亂摸,口裡也莫名其妙的叫著我聽不懂的話,父親你說這不是有辱我們袁家的家風嗎?」袁熙語氣一變,變的沉重起來,「為了讓我們袁家的門風不至於因這些女人而敗壞,我只好讓六姨的手腳不再亂動,嘴裡也不再亂叫了。」說著他歎了口氣,「結果,六姨她真的不做敗壞我袁家門風的事了。父親你說我做的如何?我對袁家還真不是普通的忠心啊!」

    還不等袁紹開口,袁熙又道:「你看真如多有做我們袁家人的資質,父親你弄她的時候,她硬是沒動一下,沒叫一聲。嘖嘖!」說著,袁熙似乎是極感到滿意,兀自道:「要是當時真如她像六姨一樣,只怕我會忍不住上前替父親大人動手了,那時父親大人滿身都是鮮血,恐怕就分不清真如是不是個雛了!」

    這袁熙已經心裡變態了!聽到這,我除了這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想法了。

    「好,好……」袁紹的聲音一下蒼老了很多,「想不到你隱忍了這麼久,我真是老了,連自己的兒子都看走眼了!」

    「父親你當然沒有看走眼你兒子。」想不到,袁熙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但從他語氣中聽不出絲毫不安和自卑,反倒是象理所當然一般,「真如第二天就很明確的告訴我:公公強姦了她,因此她絕對不會讓我碰一下的。可你兒子我卻連個屁也不敢放。」

    「我有七次晚上衝到真如的房裡,想學父親一樣去將我媳婦強姦了,可每次被她那冷屑的眼神、寥寥數語就說得我無地自容、羞愧難當,惟有乖乖的滾出去!」

    我有些驚訝袁熙的用詞,正思酬間就聽袁熙道:「是真的滾出去,不是走的,也不是爬的!不過那些話遠不如她最後說的一句話帶給我的震撼!」

    「什……什麼話?」顯然,袁紹也驚訝於此時袁熙說出的話,晃不覺的接口問了一句。

    似乎很滿意自己父親的反應,袁熙低著笑了兩聲,道:「她當時對我說:你當時怎麼會眼看著你父親毀了我的清白啊!」

    我心頭一震:甄真如如果真知道袁熙是清醒的話……

    此時又聽袁熙道:「父親你也沒想到吧!」說著,他嘿嘿一笑,「更讓父親想不到的是,你一直倚重的,賴以用來勾結其他諸侯的棋子卻一直在對付著你。」

    「哼!」袁紹冷然一哼,顯然心神已經稍微平靜了下來。

    可此時的袁熙顯然是不想自己的父親好過,接著說道:「就拿六姨的事來說……」他故意停了下來,顯然是想看看袁紹的反應,可袁紹明顯沒有露出什麼不對勁的神色,讓袁熙無機可乘,於是就聽袁熙接著說道:「小不忍而亂大謀。真如告訴我:毀了她的清白不算什麼,但是我的身份一旦在袁家沒有了,那才是任人魚肉了!」

    「就算我是袁家最不成材的人,但只要我袁家的身份在的話,至少其他人尚不敢窺視真如,所以我才一直聽信真如的話,將父親你姦污真如的事當做不知道。而六姨的話,要怪就怪她是父親你最愛的侍妾了。」

    聽著這些話,我甚至可以想像得到袁熙臉上那一絲絲得意的微笑和袁紹滿臉的鐵青和無可奈何。

    「你就這麼聽她的話?」隔了片刻,袁紹歎道,「被一個女人指使居然還洋洋得意……想不到我袁家男兒已經活到了如此地步!」

    「父親你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袁熙的語氣沒有絲毫愧疚之意,反而是帶著榮耀般道:「你也承認真如的才女之名,聽她的話自然就不會錯得太厲害了。」說到這,袁熙輕輕一笑,續道:「在真如的提醒下我才知道要先接近六姨,讓她對我這個沒有好感的人產生好感。所以我投其所好,竭盡全力來討她喜歡,一來二去,花了一年時間才成功啊,要不也沒有後來六姨飛天的美景可看了啊!」

    聽到這,我一怔,卻是想到了剛入洛陽城時,甄真如的那一聲救命。從話裡來看袁熙對她的態度,恐怕是再沒有主動碰她的心了吧,若非甄真如的指使和默認,這強姦豈非是一個笑話?只怕這是個陷阱和陰謀吧!

    誰有這份洞察先機的能力?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就只有諸葛亮了啊!從他第一次見我起,到後來引誘我應劫,甚至推斷出那黑色雕花馬車中的一個人就是他啊!再說,諸葛亮的陣法……一想到這,我情不自禁的抬眼藉著點光看了看這甬道的四周:就算不是諸葛亮挖掘的,只怕他也是這裡的主人吧!

    「呵呵,」想不到,此時的袁紹居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滿是得意的袁熙一下惱怒起來,開口喝問道。自然在他想來,袁紹——自己的父親是絕對不能在此時還高興起來的。

    「我笑什麼?」袁紹歎了口氣,「熙兒,你還是太嫩了啊!」

    「你想殺我?」袁熙的話裡透出一絲驚惶,但隨即嘴硬道:「你就算殺了我,這些事還有真如知道,更何況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她到哪裡去了。也許是把這些秘密告訴別人去了。」

    「你以為我會在乎有人把這些事都傳出去嗎?」袁紹冷冷一笑,「真如也不會怕吧!」

    「什,什麼意思?」袁熙結巴著,似乎想不到剛剛還得意萬分的場面一下就調了個個。

    「真如只告訴你她被我送給董卓侍寢了嗎?」袁紹緩緩道。

    「啊?」袁熙呆了一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道:「你是說不只是送給董卓過,還有其他人?」

    袁紹又是冷冷一笑,道:「你六姨走了,我頂多也就是傷心一陣子就好了,再怎麼我頭頂上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了。至於你的話……真如還活著,還在我控制下,我想要她怎麼樣你能有辦法嗎?」

    我實在無法形容了,妺喜的手摳在我手臂上,憑著那股力道我就知道她氣得不清。雖然她也是豪門之女(當然,妺喜mm可是公主的,雖然家裡窮點),但素來族中人都互敬互愛,親人之間更是不可能見到象袁紹和袁熙父子的。

    「董卓只是其中一個,你所認識的諸侯中,有父子同樂的;也有如夏桀商紂荒『淫』的;更有如王莽般道貌岸然假仁假義的;表面謙謙君子,轉身就色相必露的人更是多不甚數……」

    「父親,此話可是當真?」袁熙突然一本正經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當今天下跟真如沒有關係的諸侯是沒有的?」

    「咦?」袁紹有些詫異,但仍肯定的答了他。

    「哈哈……」袁熙狂笑了起來,這一下我和妺喜都是莫名不解,想來袁紹也是一樣吧。

    「父親,你知不知道,真如在我面前一直都是不言苟笑,想不到啊想不到。」說著,他話鋒一轉,「當我給六姨下了藥後看到她那『淫』蕩的樣子,父親你知道我當時的感受嗎?」

    袁紹沉默著,袁熙也沒有理他回答沒回答,道:「女人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我真是沒想到啊!我當時就想,如果她沒有了手,沒有了腳……是會繼續『淫』蕩還是會喚回她的羞恥心啊?」

    「哈哈,」袁熙又笑了起來,「真如既然跟過那麼多男人,想來也比六姨『淫』蕩啊!我要父親不要殺她並不是因為我對她有多少留戀,而是我太想看看她沒有手腳還如何『淫』蕩的樣子罷了!當然,我不會那麼快的結束,我會慢慢的,很用心的來體會的……畢竟她還是我沒有碰過的妻子啊!」

    怎麼會這樣子?從妺喜眼裡,我清楚的看到了這個。我只有苦笑著,看來這袁熙還真的不留丁點好感給別人啊!哦,應該是說這袁家父子。

    似乎是聽到袁紹長長的舒了口氣,「熙兒你有這樣的想法,為父就放心多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袁熙愣然道,話裡滿是警惕,「你如果是想用這樣的話來推搪我是沒有用的!」

    「哈哈,」袁紹笑道:「推搪?難道我不會認為你要象折磨六姨一樣來折磨真如的話是一種推搪嗎?」

    袁紹咳了咳道:「好了,熙兒,你我父子就不必再猜來猜去了!袁家畢竟還是要靠我們袁家人才行,外來的尤其是女人是不可靠的……真如這個女人我都摸不透底子,就更別說你這個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人了。」

    袁熙遲疑著,似乎在考慮著話的真實性。袁紹沉著嗓子道:「熙兒,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是袁家人,為了一個女人背叛家族的話,哼哼!」話說到這裡就打住了,但言外之意卻是:那不用說了,後果都擺在那裡,你自己去看吧!

    「好,但你一定要保證是我親自動手才行!」

    「哼,」袁紹冷哼道:「就這破事我還會食言嗎?」說著,他頓了頓道:「很多事情不跟你說是你在她面前都守不住口……一不小心家族中的秘密就洩了出去。再說,家族中的大多數秘密我誰都沒告訴,一但說了那就是我們袁家下任當家的了!」

    「嗯,」袁熙懶散的應了一聲,道:「父親,你到底將真如還送給哪些諸侯過?」

    袁紹一愣之後才道:「我是只送給董卓過,至於以後的事情,其實……」說著,袁紹遲疑了一下才接著道:「這女人很厲害,除了第一次我能控制得住她,以後的事情都不是我能掌控的了,與哪些諸侯有了關係也都是她告訴我的,再說報上來的情報也大都沒有什麼出入……」

    聽袁紹這樣說,袁熙久久沒有說話,顯然是沒有想到。

    聽到這,我再也忍不住,悄悄探頭過拐角拿眼瞧去,可一看之下卻讓我吃了一驚,拐角後數步之遠只有一個綽約的身影,那不是甄真如還是誰,但是卻看不到一直在說話的袁紹父子,而照亮一截甬道的光就是那掛在一邊牆壁上的火把。

    「那父親你的意思是……?」

    袁熙的聲音一響起,我嚇了一跳,幾乎就要將頭又縮了回來。強自鎮定下,才發現聲音的確是從甬道中傳過來的,但是人也確實沒看到,而甄真如就靜靜的背對著我們站著,若不是知道她是個活人,只怕會以為是哪個名匠雕的像。

    難道說這甬道是可以偷聽人談話的?我正思酬著,只聽袁紹道:「真如必定是被另一個諸侯給控制住了,她也許早就不為我們袁家做事了,做的那些只怕是敷衍我而已……哼哼,若是讓我知道了她背後的人是誰,哼哼!」

    袁紹話裡的狠毒之意流露無疑,而聽到這些話的甄真如卻像是沒事人一樣,連身子都沒有顫動一下,顯然是根本不將這些話放在心上。

    「你說象真如這樣的女人,什麼是最能打動她的心,可以讓她拋棄一切而背叛我們袁家的?」像是思索了許久,袁紹問道。

    「真如有才女之名,想來有才華且才華出眾的人才能讓她看上眼吧!」袁熙很快的答道,「來我們袁家之前不是傳出她跟那個天下有名的才子曹植……」

    袁紹打斷了他的話道:「曹植乃一文士,若真如還是當年的女人,那必定對曹植的好感要多過你這個丈夫。只是現在的話……」袁紹沒有說下去,但顯然是搖了搖頭表示了否決。

    甄真如和曹丕?我心頭一閃,曹丕文采方面固然是不及曹植,但也極為出色了,更貴在曹丕也是武將。聽袁紹話裡的意思,現在的甄真如與其說是在找男人的話,還不如說是在找一個可以讓她安心躲避風雨的港灣,自然這港灣若是破漏不堪的話,甄真如還是不會去的。只是就在前日甄真如卻拒絕了和曹丕相認,難道是認為我是她的避風港?別說她不可能這麼想,就是我也沒有這個想法啊!我苦笑著否決了自己的多情想法。

    「那天下間這樣的人也不少了啊!」袁熙嘟囔著抱怨道。

    「不少?」袁紹冷哼道:「你以為真如會找北海守(孔融)那樣的男人嗎?且不說甄真如自己如何芳華正茂,就算有那麼一個又文又武的男人,年紀也不大,若是長相醜陋的話,她也不會跟著去啊!只是現在看來,這天下間倒有一個人有八成的可能啊!」

    「那……是誰?」袁熙想問又不敢問,只得結巴著道。

    袁紹只是冷哼著,卻是不說一句話。好一會兒,袁熙恍然道:「我,我知道是誰了!」那語氣甚是激動,聽得我都為他感到悲哀,自己的妻子要跟別的男人跑了,他還在為能猜到是哪個男人而高興。

    「知道就好了。」袁紹的語氣有點懶散,但從中卻透出來一股濃濃的恨意。

    「父親你放心,我會讓王寒生痛不欲生的!惹到我們袁家……嘿嘿,我會讓他的女人後悔生為女兒身的!」

    我?猛然間聽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怔。想不到這樣一件莫名的事情也扯到了我身上。而對於袁熙後面說的那些話,出奇的,我心裡沒有絲毫憤怒,倒是身邊的妺喜恨不得將袁家父子揪出來暴打一頓。

    「王寒生不是那麼簡單的人……」

    袁紹的話還沒說完,袁熙就嘿笑著打斷了,道:「王寒生的事情父親大人就不要過多考慮了,我有辦法來解決他。」

    「是嗎?」袁紹不無懷疑的問著,「會朝之期就在這幾日了,你能對付王寒生?要知道他若是出現在會朝之上,那可是事事難料啊!」

    「嘿嘿,」袁熙曖mei的笑了幾聲,「父親你難道認為王寒生在應付了身邊那多女人之後還能有心思來管這些嗎?哼哼,就算他有的話我也會叫人纏得他抽不出身來。」

    「嗯?」對於袁熙這樣說,袁紹倒是大感興趣起來,「難道你還收藏著能讓王寒生心動的女人?哼哼,要知道他身邊的那幾個女人可是天下少有的絕色,尤其是那潑我一身酒水的女人更是絕色中的絕色。」

    聽到這袁家父子說起了她們,妺喜在我耳邊極其輕微的哼了一聲,顯然是滿心憤憤。

    「父親難道是看上了王寒生的女人?」袁熙又是一聲怪笑,「難怪上次出兵洛陽父親可是沒有過多考慮啊!」

    對於自己兒子的調侃,袁紹不置可否,曬然道:「若說看不上那倒是假了,看王寒生身邊的女人,風情無一不奪人心志,只要是男人只怕都有窺視掠美之心啊!再者還沒聽到王寒生依附了哪位諸侯的消息,光就他和他身邊的人是無論如何都鬥不過的!」

    「哈哈,」袁熙禁不住笑了起來,「父親難道忘了王寒生一個人就對付了你和董卓在洛陽的亂軍啊!再說後來,他也是光一個人就嚇跑了董卓的三萬金甲軍!我可不認為你派了十萬大軍他就會怕那麼一下!」

    對於兒子譏諷自己的失敗,袁紹依然沒有生氣,緩緩道:「那只是我派出的殘兵而已,對付了那是幸運,沒成事也不為過;至於董卓那三萬金甲軍……」說到這,袁紹歎了口氣,「若非呂布背叛在前,董卓一代梟雄又豈是看到王寒生殺了幾個人就怕了的?」

    「對付王寒生還是要先對付他身邊的女人啊!」

    聽袁紹最後發出了一聲這樣的感歎,袁熙倒是愣了會才道:「那倒是沒錯。」接著他的語氣彷彿帶著刻骨仇恨般,咬牙道:「我一定會讓王寒生的女人落在我手裡的,那時我真要看看王寒生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好了,王寒生只是一個人而已,那些諸侯可是手握重兵的,會朝之日的事情我還得多合計合計……」袁紹對袁熙的話像是沒放在心上般,緩緩說道,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

    我緩緩的而又輕輕的舒了口氣,將頭縮了回來,緩緩將眼睛也閉了起來。嚴格說來,在這甬道中聽到的事情並沒有對我現時要解決的事情有多大的幫助。可知悉別人心底的秘密卻是人類共有的天性,更何況還是這一樁豪門中的家醜!

    雖然我心裡為甄真如感到悲切,但要我說同情於她卻發現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也許是甄真如一直在我面前都表現著那種懷有陰謀的感覺吧!從她的行事等各個方面來看,我這時才恍然發覺自己根本不可能看得透她,若真想讓人知道的話,我想除了她自己說出來外,恐怕是沒人能夠洞悉的了。自然,我也沒有那種洞悉人心的能力而且也要甄真如她願意說真話才是!

    我該對甄真如如何處置才是啊?一想到甄真如百般借口的留在了我身邊,我心裡就是一陣不舒服,若真要開口不說任何理由的趕她走,只怕現在我身邊的妺喜就不會同意,畢竟她可是聽到了甄真如的遭遇的,這女人的同情心一氾濫……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睜眼朝妺喜瞧去,可還沒扭過頭我一陣發愣,看著眼前的人就呆在了當場!

    甄真如……她何時……來到我和妺喜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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