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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浴火之城 文 / 蕭索寒

    爺,這藥到哪裡去找?自然是到產藥的地方啊!可是,爺,我們都不知道這些藥產在哪裡,那要到哪裡去找啊?我都說了要到產藥的地方去,再說華神醫既然已經說出了這三昧藥的名字,我想就一定能夠找到吧!可,可是,爺……真的要收留貂蟬和甄夫人嗎?

    想不到素素居然問的問題會突然拐個彎,我不禁驚訝的扭頭看著她,思來想去良久才道:「收留下她們兩個不是挺好嗎?至少要救你二姐的話……那黑色雕花的馬車貂蟬就知道一些啊,只是那些線索我們就要從貂蟬身上套下來而已!」

    而甄真如了?我不敢肯定,但我相信她留在我身邊是絕對有某種目的的。雖然我痛恨現在身上那所謂的「白龍」身份,而且從素素的回憶中,我也能肯定那馬車中交談人中肯定有一個就是諸葛亮了,但此刻我竟有些希望能保留下那作為白龍時所擁有的力量了!再怎麼說,那強勁的實力讓我絕對不怕任何人的挑釁,當然也包括了留在我身邊的貂蟬和甄真如。

    「爺,我們都收拾好了,現在就走嗎?」妺喜推門走了進來,瞧著我坐在床頭,一手撫著素素散落在床沿被邊的黑髮,而另一隻手卻在被內,粉臉微微一紅,臉上浮起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丫頭想到哪裡去了?我心裡暗暗一笑,伸在被內的手抽了出來,同時也將素素的手帶了出來,莞爾一笑道:「華神醫已經走了,看來他是去採其它的藥引,我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了,自然要走。這藥可不會自動送上門來。」

    說著,我鬆開素素的手,緩步朝妺喜走去。妺喜臉上更見紅暈,直到彼此呼吸可聞的地步,才輕嚅著說道:「我,我當然知道……爺,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要鬧人?」

    我站定腳步,啞然失笑道:「鬧人?我現在要鬧人嗎?」我手一伸,卻是按在了門框上,嘻笑道:「我是想看看你們怎麼收拾的。」走過兩步,突然一回身,將手在妺喜臉上輕輕一擰,道:「你這小妮子,竟然把爺想歪了?」

    素素躺在床上,眼波流轉,咯咯笑道:「興不興到了晚上,大姐就想爺鬧了!」

    妺喜吃驚的抬起下巴,連脖頸間都佈滿了紅霞,望著素素,好一會才嗔道:「好啊,四妹,居然連你也……」說著不理不顧快步走到床前,與素素笑鬧在一塊了。

    貂蟬和甄真如都重新將自己裝扮了一下,而且背上還背著一件包裹。只是她們的身份以前恐怕是從沒有這樣做過吧,此刻的她們在我看來居然有那麼一絲彆扭而且好笑的味道。想著想著,我差點笑出聲來。

    虞薇從屋後轉了出來,看著她臉色凝重,我知道她肯定是掛心著項羽的事,可此刻我卻沒一點辦法來安慰她。若是說些一定平安的話,想到連妲己、素素這樣的身手仍被人俘虜了,我自己首先就不會那麼肯定了,何況是要我去安慰別人?

    「薇妹……」歎了口氣,我上前一步,輕輕喊道。

    彷彿從我眼裡領會了什麼,虞薇抬眼看了我一下就又低下頭道:「大哥,我沒事的。」說著她淡然一笑,「其實,我和項郎跟著大哥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若是再苛求什麼事事如意的話,那也未免太為難天老爺了。」

    「若不是大哥的話,項郎和我都早死在烏江,此刻早已是白骨慼慼了。不論大哥怎樣做,作為小妹的是沒有意見的。」說著,虞薇眼裡閃現著點點淚花,吸了吸鼻子,彷彿要阻止淚水流下來,虞薇笑著望著我:「我想大哥也明白前段的事件,項郎對大哥頗有微詞,大哥恐怕心裡也有個疙瘩……只是……」

    「薇妹,」我手在虞薇肩頭輕輕一拍,道:「我都明白,我也沒怪過你夫君。我是把你們看做我的兄弟姐妹,而不是下屬奴僕什麼的。」

    「我相信大哥,我想項郎也會明白大哥的苦心的。」伸手抹去將要流出的淚水,虞薇展顏一笑。

    是嗎?只是女人的和男人的想法本來就不一樣啊!項羽的性格……唉!

    微微一轉眼光,就看到褒姒帶著飛燕,貂蟬和甄真如站在拐腳處。我心中微微一動,朝褒姒招了招手道:「素吉,飛燕你過來。」

    自妹妹合德死後飛燕就一直心神恍惚,這時也沒聽到我喊,直到褒姒拉了下她的衣袖才反應過來,那秀美的臉上孤苦哀傷讓我瞧了也心疼不已。

    待飛燕走近了,我才愕然發現我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安慰這丫頭,想來平時對她和合德都是疏於關心過問,此刻才啞了火啊!再回頭一思,才發現當合德身死的時候,我憤怒是憤怒,可那不是對合德本身而死的憤怒,而是對董卓這些諸侯一再挑釁我的憤怒,如果當時董卓真的不顧一切的要三萬金甲軍來進攻的我,我也許會真的瘋狂的與之對搏,只是那結局卻是我不敢想像的。

    褒姒不知道我要幹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我默然無言,正當我尷尬著不知如何開口的時候,妺喜帶著素素從房內走了出來。

    「看來我們要先找一輛馬車才行啊,五妹可是……」素素眼光一梭,立刻就說了起來,「爺,我和三妹去找好了。」

    我搖了搖頭,道:「你們的功力都沒有恢復,若是再碰上關羽那樣的人,就算是兩個人也抵擋不過的。還不如就我去好了。」

    「那怎麼行?」想不到我話剛出口,妺喜幾女就同時出聲反對,看那架勢是絕對不會讓我獨自一人離開的了。

    我笑了笑,剛要說就找個人陪我好了,耳邊卻聽到了一陣踢踏的馬蹄聲。等到馬可以被目力所及的時候妺喜她們才發現。看到這,我心中暗暗皺眉不已,想不到妺喜她們損耗的功力是如此之大。

    馬兒在華佗家門前一閃而過,可是我和妺喜她們都瞧清楚了那馬背上伏著一個全身是血的人,而側著的臉卻讓我有熟悉的感覺。

    是誰呢?我心念一動,騰身追去,將馬兒勒停了下來。馬一停,那馬背上的人就翻滾下來,一見之下我一驚,不禁叫出聲來:「王允?」

    王允的身體還帶著一絲溫暖和柔軟,顯然是剛死沒多久。他眼睛尚瞪的圓大,充滿了恐懼,那致命傷卻是被人用劍刺穿了喉管。

    當女人們見到王允的屍身的時候,都嚇得摀住了嘴,不讓自己失控尖叫出來。雖然驚恐,但我在貂蟬臉上卻找不到任何悲傷欲絕的神情,她看著王允的屍身就像是看著一個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人一樣。

    再怎麼說,王允也是將你撫養長大的吧!我正自思著,卻突然想到是不是因為王允要貂蟬使用美人計而讓貂蟬對他離心的?

    看了一會,貂蟬道:「這個人不是我的養父。」

    不是王允?我震驚的看著貂蟬,再看看那屍身,卻怎麼也看不出他不是王允。貂蟬歎了口氣,道:「說出來,先生也許不信,將我養大的那個人,貂蟬可是從沒有見過一面……至於我到王允府上也是他安排的。」

    見到我懷疑的目光,貂蟬白了我一眼,悠悠道:「先生信也好,不信也好,貂蟬是將一顆心都擺在這了……」

    我忙揮手打斷了她的話,誰知道你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啊!「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說的也太讓人意外了!」

    「恐怕是董卓知道什麼了,將王允殺了吧!」甄真如突然說了一句,一時將我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想來先生早就明白事情的經過了,倒是真如在此獻醜了。」盈盈一福,甄真如的眼神靜靜的看著我。

    知道裝傻瞞不了我,你們兩個都開始展露一點真面目來騙取我的信任嗎?心思電轉,我一笑道:「董卓絕對不會是知道真相而將王允殺了的。雖然王允早就恨不得將董卓置於死地,但漢獻帝仍在董卓控制之下,王允就不會輕易的激怒董卓,這恐怕是退兵途中王允進諫而董卓惱羞成怒將他殺了的!」

    貂蟬和甄真如神色都是微微一動,似乎是將想說的話收了回去,兩人的喉管都是一陣輕微的蠕動。我猛然回身望著門口道:「看來這裡還真是熱鬧,想不到又有人來了!」

    妺喜她們齊刷刷的朝遠處瞧去,一輛馬車趕得跌跌撞撞的朝我們這邊跑來,近了一些才發現趕車的是個女子,而那女子居然就是送華佗回來的丫鬟!

    看到有人,那丫鬟似乎鬆了口氣,索性就將馬車趕了過來,馬車還沒停穩,那丫鬟就道;「請諸位幫幫忙……」

    她話剛起了個頭,馬車內就有人呵斥道:「小四,你怎麼這麼莽撞,一點禮數都不懂……」

    這聲音……果然是那像我借琴看的女子,我不禁朝妺喜看去,這才發現妺喜也正看著我,臉上帶著羞羞我的笑容。

    「姑娘,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我清咳一聲,打斷了那女子的呵斥。

    說那丫鬟莽撞,其實我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也是個莽撞鬼,憑著與這女子交談過幾句,就認為這女子還記得我的聲音。沉默了片刻,那馬車內的女子緩緩道:「你……難道就是那位先生?」

    什麼叫做那位先生?我暗自皺了皺眉,可一想到彼此間都不知道名字,這稱呼倒還真是沒錯。

    「先生的琴可好?」又是一陣沉默,那女子放緩了聲音道。

    「呃……多謝姑娘勞心,一切都好。」想了想,雖然只有幾天,但發生的事情還真難讓人記掛著那「夜留香」,只得含糊的答道。

    「似乎是先生也遇上什麼麻煩了,現在洛陽四周到處是攔截的兵馬,這裡也很不安全,先生若要久留的話就要小心了。」

    這女子依然是輕柔婉轉的語調,根本讓人想不到剛剛還是那種架勢趕過來的。想到她可能也是遇上危險才這般狼狽的,可問著的居然是我這未曾見過面的先生,我心中不禁透上了一些欣喜,剛要開口,眼角餘光卻看到了素素那一絲調皮的笑,不由停了嘴。

    「姑娘也說了外面現在危險得很,你這樣單獨一個人出來豈不是……」話我特意沒說完,可想來下面的意思誰都聽得懂的。

    那女子輕歎一聲,道:「我還沒什麼關係,雖然……唉,暫時還是沒人敢隨便動我的,倒是先生不怕嗎?」

    「姑娘還是下車來休息一下吧,恕我大膽說一句,看剛才小四姑娘駕車過來,那可是危急了才會如此惶急吧!」我淡然說著,回頭對褒姒道:「素吉,等這位姑娘下來休息了,就把『夜留香』讓她好好瞧瞧,也許我們還能聽姑娘彈奏一曲啊!」

    隔了好一會,那女子才幽然道:「先生還真是……」她語氣微微一頓,接著道:「只是小女子素來不喜歡拋頭露面,這下來休息一事還是請先生免了吧!若說上彈奏的話,在先生面前恐怕要獻醜了!」

    妺喜突然走了上來,對我溫柔一笑道:「這位妹妹,我聽你語氣不穩,是不是受了什麼傷?」說著,她自然而然將目光定在了那丫鬟小四臉上。

    那丫鬟臉色輕輕一變,我和妺喜就知道說對了。那女子輕歎道:「那就麻煩姐姐幫我看一看了!」

    妺喜對我一笑,輕巧縱身上了馬車,我也是一笑道:「姑娘還真是爽快之人啊,這份坦然倒是許多男子都不曾有啊!」

    車上傳來兩聲輕笑,接著便聽到那女子道:「先生過譽了。只是小女子想到一身血污,若是讓大家見了不免欠妥,是以不肯下馬車,先生是大丈夫就不要對小女子用激將法了。」

    哈哈,這女子竟是如此蘭心慧質啊!雖說是拒絕的話,可從她口中說出來,卻帶著溫婉可人,讓人聽了竟是舒服至斯。若說先前一次相遇的話,我還是只想與她談談琴道方面的事,可此刻看來我竟有了想見見她是如何一位麗人的想法了!

    「爺跟這位姑娘是舊識嗎?我們怎麼不知道?」挨到我身邊,素素帶著笑細聲問著,手輕搭在我臂彎,似乎想掐我一下卻始終沒有掐下去。

    素素竟然吃醋了?這可是我身邊的女人從來沒有過的!我心頭一凜,其實就算吃醋,以前也是有過的,只是從沒有像今日這般明顯罷了,想來也是這段時間事情發生得太多太突然,在一切都沒明朗的時候,素素告誡我不要再多惹事了而已吧!

    我尷尬的笑了笑,就聽著馬車內兩個女人低聲的呼叫聲,只是妺喜是驚呼而那女子卻是痛呼。

    「怎麼了?」下意識的,我抬腳朝馬車走了一步,可一看到那叫小四的丫鬟一臉緊張的看著我,顯然是怕我突然闖了上去。看來那受傷的地方還真是讓一般人不能看的啊!

    好像我從沒有對一個陌生女子如此關心過啊!我收住腳,心裡笑著自己,自昭君死後,我的心性可以用如若死灰來形容的,可現在好像一切都又恢復了一樣,這讓我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見我停了下來,小四鬆了口氣,又一臉擔憂的扭頭看著馬車,雖然在外面是看不出什麼來的,可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她心中的擔憂一般。

    馬車內傳來了悉悉的聲音,好一會才聽到妺喜柔聲道:「妹妹老是待在馬車內可不行,你這傷可要……」語音一下低了下去,素素就在我身邊,我也不好意思運起功力來偷聽,只得咳了兩聲道:「姑娘若是實在不方便就不要下車了,免得動了傷口那又要多休養些日子了。」

    「先生言重了!」那女子淡淡道,「若是方便的話,小女子等夜了再出來透透氣吧,那時借月色撫琴更是見心見性啊!」

    一句話說得我啞然,就連小四那丫鬟也抿嘴望著我笑了。

    「洛陽現在真的戰事頻繁?」我訝然的望著妺喜。知道我現在肯定是不會馬上走了,妺喜在馬車上待了許久,也與那女子說了許久的話,自然也瞭解了很多外面發生的事。

    妺喜點了點頭:「董卓的部隊剛一出城袁紹就帶著部隊強攻洛陽了。」她微微一皺眉頭,歎道:「不知道這樣打打殺殺到底為了什麼?」

    「是啊,爺,這些人如此殺來殺去不都是自己人嗎?」褒姒撥著燭火,眼光瞧著不知名處幽幽說道。

    「自己人?」我微歎道,「為了這天下什麼都不叫自己人了,就算是剛剛還幫著自己爭奪天下的人,興許在背後就會捅你一刀啊!」

    妺喜和褒姒聽了我的話都驚然的望著我,褒姒更是顫聲道:「不會這樣殘忍吧?」

    我無言的點了點頭,妺喜將褒姒摟住,柔聲道:「其實,三妹你當初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也許是我們過得安逸而忘了這世上的險惡了!」

    「更何況我們為了五妹的傷而遭遇了多少磨難,單單是這幾天就彷彿過了幾年一樣啊!」幽幽歎著,妺喜的臉色沉了下去。

    看到褒姒沉默著,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心裡立刻不安起來,放緩了語調安慰道:「其實說起來都是爺的錯啊!誰又希望整日生活在險惡之中?更何況你們還是我的女人,那我更不願意你們整日價的提防這提防那了;再說了,很多事情爺明明可以想到的,卻……」

    正說著,卻不提防一隻帶著溫香的手輕輕掩上了我的嘴,愕然抬頭才發現是妺喜,她正一臉的慰心,嘴角和褒姒一樣掛著淡淡的可人的笑。

    「爺,我們跟著你就沒想過其它的了,再說你一個大男人不必向我們道歉的。」

    什麼啊!我假裝惱怒的拿下妺喜的手,握住了卻不鬆開,道:「若是有錯還不敢承認的話那還叫男人嗎?」說著兩手一合,將妺喜的手輕輕摩挲起來,「錯了就是錯了,大丈夫不論是對誰,錯了就該承認,若是連承認錯誤的勇氣都沒有,那就不叫男人了!」

    妺喜嫣然一笑,將頭輕輕擱在了我的肩頭,嗅著她頭髮間似透非透的香氣,一時間我渾忘了我身邊還有一個褒姒,身後還有一個緹縈。

    直到褒姒輕輕的取笑聲響起我和妺喜才恍然醒悟過來。從沒有和兩個女人同時這麼溫柔纏mian過,我倒還沒什麼,可妺喜卻是立刻羞不可抑的將頭離開了我的肩膀,雙手捂著臉就是不讓褒姒和我看到。

    褒姒抿著唇笑著,輕盈盈的站了起來,也不說話的就朝屋外走去。我心頭一笑,伸手將她拉住了,問道:「褒姒,這麼晚了,你現在要到哪裡去啊?」

    剛一接觸褒姒的五根手指,褒姒的臉就像變魔術般一片片的紅了起來,沒有回頭,但仍從她抖動的雙肩可以看出她是如何緊張。

    妺喜的身子也是一顫,原本要放下的手也捂得更緊了。見褒姒始終不敢回過頭來,我輕輕一拉,又將她拉回床邊,摟著她坐好了,笑道:「你們兩個小妮子在幹嘛啊,爺今天就這麼恐怖嗎?讓你們看都不敢看了?」

    妺喜和褒姒都只是用鼻音嚶嚶著,卻是不肯說一個字。我實在是忍不住,放聲笑了起來,邊笑還邊道:「你們想到哪裡去了,爺是有話要說,你們還當爺要幹什麼嗎?」

    聽了我的話,妺喜和褒姒遲疑的放下捂著臉的手,看了我大笑的樣子一會,就幾乎同時嬌呼一聲,捏著小拳頭撲到我懷裡來。

    「爺真壞,這樣逗人家出醜!」鬧了好一會,妺喜和褒姒凌散著頭髮從我海裡起來,不依的嗔道。

    看到她們又是幾乎同時出聲,我笑道:「妺喜褒姒,你們不是會心靈相通吧!」

    褒姒紅著臉,難得的嬌哼了一聲道:「要是和姐妹能心意相通就好了,以後就不會遭爺戲弄了!」

    妺喜整著頭髮,搖了搖頭道:「自從爺有了功力後就不行了,嗯?爺,你不是知道了嗎?」

    我點點頭道:「是啊,我是知道了。我一直在想怎麼會我有了功力後這心意相通就不能了了?按理說你我都有功力的話,這心意相通應該更容易才是啊!」

    看妺喜和褒姒輕皺起了眉,我又緩緩接著道:「按說,我的功力應該是妺喜你修煉後才傳給我的,但你的功力卻是一點也沒有減少的跡象,這委實說不過去啊!」

    妺喜搖了搖頭道:「這點倒是沒錯,修煉之前那功法就註明了是彼此都有益的,並不是傷己益人的功法。」

    武功上面我實在是沒法多說什麼,但作為一個現代時代過來的人,最基本的能量守恆我卻是懂的,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用這個來解釋,但下意識的我卻相信能量守恆這條法則。

    「若是這樣的話,你們這麼多年修煉的內力功夫居然還不能硬拚過關羽這些不過數十歲的人的話……」搖了搖頭,不用說下去,妺喜和褒姒都明白了吧!

    「爺……你是說這些武功有問題?」沉默一會,妺喜開口道。

    「妺喜,今天聽關羽他們的口氣,那諸葛亮告訴我們的所謂的『入世』、『霸世』、『傲世』、『滅世』顯然是同宗同門之類的。就算他們這些功法有如何的秘法來提升功力,總不能夠一次就可以提升到抵擋你們數百年功力的地步吧!」

    妺喜搖了搖頭道:「爺,今天我們都沒有恢復多少功力,關羽以一對三的話那還比不上我們恢復後一個人的功力高。」

    「不,關羽今天的氣強!」望著妺喜和褒姒,我斷然道。

    妺喜和褒姒一愣之後顯然是想到了我現在是應世的白龍,體內的功力絕對是剛獲得功力的我所不能比擬的,自然,對這點點的感應是錯不了了。

    「爺,若是那些功夫有錯的話,我們練了這麼多年卻一點不適也沒有,那……」停了一會,褒姒細聲說道。

    想了想,實在是想不到其中有什麼蹊蹺的地方,我惟有緩緩道:「我也想不到什麼原因,也許是我猜錯了而已,這些武功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

    說到這,我心中一動:難道是我這千年不死體質引起的嗎?

    一下子,房內靜寂下來,除了燭火閃動著就再沒有任何動靜了。門吱的一聲開了,素素先是調皮的探了一下頭,「咦?」了一聲才閃身進來,眼波流轉,笑道:「怎麼姐姐們都還坐著?」

    我啞然失笑,一句話就揭開了素素的昭然之心,妺喜和褒姒啐了一口,有點不好意思的扭過了頭,不敢拿眼再看著我。

    「怎麼,拉近乎拉完了?」一側身,妺喜就用手抱住了我的頭,而褒姒則笑了笑將我的腿放在了她的腿上。素素背著手走近了,左瞧瞧褒姒的臉,右瞧瞧妺喜的臉,吐了吐紅舌,道:「什麼啊,我可是學了不少東西才回來的。」說著,她蹲下身子,輕輕捶著我的腿。

    「有那麼好嗎?」一笑,斜著眼看著素素,「那說說看,你今天晚上都學了些什麼?」

    「詩啊,曲啊!」素素拖長了聲音,俄而一臉羞怒:「爺平時都不教我,讓我今天在外人面前出乖露醜!」說著,稍微加重了力道,捶了我一下。

    「哎呀!」我誇張的叫了一聲,惹得妺喜和褒姒對素素丟了個白眼。素素先是噘了下嘴,接著忍不住笑了起來,我也笑了,再來就是四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呀!爺都說了的,只是你不願意學而已,現在倒好,賣了乖出了醜倒怪上爺了!」

    聽我這麼一說,妺喜也忍不住道:「你啊,跟二妹一樣,好好一個女孩兒家喜歡上打打殺殺,哪天弄得爺不喜歡了才遂了心。」

    素素頭聳拉著,小嘴一扁,委屈的看著我,低聲道:「哪有啊,像現在這樣,若沒有一身功夫我們早就被人欺負夠了。」

    「呵呵。」我笑了笑,道:「那也是,爺也沒說不讓你們學,學了也沒壞處……」

    「就是,今天晚上那……還羨慕我們有一身好功夫,不用到處看男人的眼色了!」聽到我支持的話,素素立刻像得了什麼寶貝一樣,笑著抬起了頭看著妺喜。

    妺喜一板臉,卻又是一笑,抽出只手,輕打了下我肩膀,道:「好啊,讓我做惡人,爺倒是撿了便宜做上好人了!」

    「大姐怎麼會是惡人了?」素素跳了起來,一把摟住妺喜討好的道,說著竟還在妺喜臉上親了一下。

    「哎呀!你這鬼丫頭!」妺喜一驚,手撫在素素親的地方倒不知怎麼辦才好,再反應過來要抓住素素的時候卻讓她早就逃開了,她手上還托著我的頭又不能鬆開,也只有眼睜睜的看著素素得逞了。

    「好啊,素素你居然敢搶了爺的……」笑著,我手一撐,坐了起來。

    素素笑著,拉過褒姒做擋箭牌,躲著妺喜的追殺。如此笑鬧了好一會,似乎是沒了力氣,素素趴在了床邊,紅著臉讓妺喜拍了幾下『臀』部算是報了仇。

    「那女子雖然說話不多,但言談間所學甚是豐富。」再次整理好頭髮,妺喜淡笑著望著我道,而素素也是在一邊點著頭表示同意。

    說妲己素素她們所學不多其實不盡然,帶著她們快樂逍遙的時候,教給她們的本就不少。詩書禮樂,琴棋書畫,只要我會的我都說了一些,自然初始她們都興趣盈盈,練了不久她們就會擱下來,而妲己和素素性子最是活潑,自然擱下的日子就久了點,而過了一段日子就又會來吵著要學。

    對此,我從來都是沒有什麼想法的,活得輕鬆快樂一點就好,雖然看自己身邊的女人彈琴做畫,擄袖鬥棋原是其樂融融,但強迫下來就沒什麼情趣了。自然,她們吵著不學或是要學也是在山上過得閒悶的一種調解方式吧!

    「那又如何,如此亂世,這女子怕是早許了人家的吧!」我一笑,原本極想見到那女子的想法突然淡了下去,「我與她相談的話,只怕對她對我都不很好啊!」

    三女一下靜了下來,神色間彷彿帶著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好一會兒素素才低聲道:「對爺不好?爺,你不是怕我們……」

    我臉上一紅,將素素拉進懷裡,狠狠將新長出來的鬍子茬在素素細膩的脖子上碾著,口中咕囔著:「你可真會摸爺的心思啊!」

    又癢又帶著點痛,想到身邊還有大姐和三姐兩個人,素素的臉就一陣紅過一陣,又是一下笑又是一下憋著,斷斷續續的軟語求道:「爺,饒了,饒了素素吧!」

    算來素素的話一點也沒有說錯,說不在乎她們幾個的想法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她們才從我對昭君的心性中解脫出來,而這麼快我就對另外一個女人有情的話,別說她們,就連我自己也會懷疑自己對昭君的心意:難道隔了這麼久,我對昭君的感情就淡了麼?還是我下意識的想找個人來代替昭君在我心中的位置?或者是我並沒有我自己想的那樣對昭君刻骨銘心啊!

    退一步來說,妲己和緹縈都是還是危在旦夕,我就真的有心了麼?

    男人的感情還真像女人一樣難以琢磨啊!一邊在心裡感歎著,一邊在心裡括著自己的耳光,我苦笑了一下,鬆開了素素。

    「你們談了這麼久就談些這些嗎?」待素素整理好,我淡笑著問道。

    素素臉上仍帶著暈紅,嬌媚的橫了我一眼道:「那當然不是,她問的最多的恐怕就是爺的事了!」

    「哦?」神色不動,此刻我都懷疑是不是素素故意在逗我玩兒了。

    素素咯咯笑了兩聲,彷彿猜到了我的心思,悠悠道:「她問的不是別的,對爺的那張琴她可是念念不忘。」

    那就好!我心裡舒了口氣,彷彿這樣自己就解脫了般,猛地點了點頭。想不到我會有如此動作,妺喜和褒姒都是掩口葫蘆,而素素更是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我一怔,接著恍然醒悟過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我尷尬的笑了笑,而素素也例外的沒有笑我,歎了口氣道:「不過她想我們送她回洛陽城。」

    這一句話讓我們都沉默起來。自然妺喜她們如何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們是以我的意見為準的,只是現在這個時候緹縈的病需要找到三個不知道在哪裡生長的藥果;而妲己也還在那神秘的黑色雕花馬車主人手上俘虜著;項羽這個小弟也不知所蹤,找他也是義不容辭的……如此多的事情夾雜著,還有各路諸侯對我的虎視耽耽也是威脅啊!

    「其實……」妺喜和素素同時開口,兩人相視一笑又同時住了口,停了一下妺喜才道:「其實,送那位姑娘回洛陽也不過幾個時辰的樣子,我想是耽誤不了我們多久的。」

    「是啊,爺,你看她單身一個女子,身邊又只有一個丫鬟,還沒有護身的功夫,在外面很容易就被人欺負的;再者,我們的功力都還沒恢復,若是現在碰上了那黑色馬車上的人只怕……」素素見妺喜開了口,索性將身子半掛在我臂彎,不停的撒嬌搖晃著道。

    「這……」我遲疑著看向褒姒,褒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我便道:「那好吧,反正我們缺也缺不了這兩三個時辰,就幫幫她。不是有句話叫: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嗎?」

    見我說了,妺喜笑了,素素更是低著嗓子道:「我就知道爺心裡還是捨不得的,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而已,嘻嘻!」

    我身板一直,佯怒的瞪了瞪素素,她只是縮了縮頭,吐著紅舌表示害怕,其實那臉上流露的笑容哪裡看得出害怕的神色來。

    這小妮子,還真是要說個透徹啊!

    「送了那位姑娘後我們一邊找五妹治病要的藥果,一邊暗訪那黑色雕花馬車的行跡,再者也要留意有沒有項羽的消息……要不薇妹……」嚇唬不了素素,我索性不再多加理會,逕自緩緩說道。

    一說到現今的事情,幾女都沉默起來,不約而同的拿眼看著昏睡中的緹縈,恐怕腦海中想著的是暗自傷心的虞薇吧!

    天還只有濛濛亮,素素就迫不及待的將我們要護送那女子回洛陽的消息說了過去,自然,這一去就待在了馬車上,等到我從屋中出來她才戀戀不捨的從上面下來。

    「先生大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只有祝先生萬事順利,事事平安了!」似乎是聽出了我的腳步聲,馬車內的女子輕聲謝道。

    她竟一夜都沒有從馬車上下來過?胡思亂想著,我點了點頭才發現我的動作那女子是看不見的,唯有清了清嗓子,道:「姑娘這麼說就不對了,若是要姑娘報答的話,自然在答應送你回去時就告訴你我的條件了,而沒說的話那就是不要姑娘你答謝了!」

    似乎是聽到了那女子的歎息聲,我剛抬起的腳步放了下來,接著就聽到那女子緩緩道:「還真是跟他們說的一樣,先生行事真是出人意表啊!」

    出人意表嗎?我怎麼覺得我是如此狼狽?就算替緹縈找人治病也引發這麼多斬不斷理不清的事情啊!

    等著妺喜和褒姒將緹縈送上了馬車,我竟然成了車伕,一想到馬車內擠著九位女子,我臉上忍不住蕩出笑來,這般群雌粥粥的景像那可真是不容易碰見啊!

    原本還想聽聽這些女子在車內會談些什麼,不成想聽著她們低語呢噥卻渾忘了自己的籌謀,一抬一放馬鞭間就像伴著從沒聽過的小曲一樣。

    拐過一道小樹林,正放眼四顧的我渾身一震,抬著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那鞭子久久未落,馬兒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爺,怎麼……?」想是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妺喜將頭從車簾後探了出來,可一瞧之下,她的神色立刻變得驚訝,眼睛瞧著洛陽城的方向,話也說不下去了。

    在初升的太陽下,雖然隔著三四里地,但仍可清晰的看到洛陽城上渺渺的黑煙,而昔日繁華雄偉的大城映在人們眼裡的已經是破損不堪,斷壁殘垣的景象了!

    董卓放火焚城!雖然早就知道了這段歷史,但親眼看到卻是從沒想到過會對我有如此大的震動。「爺,這是……發生什麼了?好像城內失火了一樣。」遲疑著,妺喜微皺著眉頭打斷了我的思緒。

    「這不是失火,而是放火。」歎了口氣,我緩緩道:「董卓兵敗,放火屠城阻敵……這洛陽風光不再了啊!」

    「啊!」妺喜失聲驚呼著,伸手掩住了嘴,喃喃道:「放火屠城?那城中黎民百姓豈不是……」

    「先生,這……可是真的?」那女子顫著聲問道。

    聞聲我半扭著頭朝後瞧去,除了妺喜那張充滿驚訝憤怒的如花俏臉外就只看到了那纖纖青白的五根手指。手指緊緊揪著車簾的一角,因用力而關節處顯現著淡淡的灰白色。

    「那早早飄來的濃煙味我還以為是尋常人家燒東西時的,那曾想到是洛陽城的味道。」其實那女子恐怕早就相信我所說的了,只是這再問一次來確認是人的慣性罷了。

    「那……先生可曾還見到有逃生的人?」沉默了一下,那女子又問道。

    我搖搖頭道:「整個洛陽城都被燒了,這不是一家一宅失火。要逃的人只怕在昨夜火起時就逃了出來,而沒逃出來的人不是不想逃,而是那時的火根本讓他們逃不出來了!」

    「這麼大一個洛陽城一夜之間就燒完了嗎?」像是歎息又像是自問,那女子的手顫抖著收了回去。

    「小姐,那我們還回洛陽嗎?」低聲的,那女子的丫鬟小四問道。

    隔了許久那女子才歎道:「我們怎麼能夠不回去了?找到他才是重要的。若是他也喪生在這大火中了,只怕我……」

    「小姐,你說什麼啊!」那丫鬟憤怒的打斷了自家小姐的話,「他雖然要當小姐你的相公了,可還沒有啊,小姐你怎麼能這麼想?再說我看他也不……」

    「小四,你說什麼啊?」那女子嗔怪道,顯然是不滿小四如此說那女子要嫁的男子,而不是不滿意小四那樣說自己。

    「他那樣的男人,小姐你還為他四處奔波幹什麼,他都一點不領情……」小四的聲音低了下來,可仍反著嘴道。

    「小四!」那女子顯然是生氣了,大聲的呵斥著。

    一時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就連妺喜也不敢在此時將頭縮回去看個究竟。只聽貂蟬細聲勸道:「姐姐,你別生氣了,那我們還去洛陽不去?」

    隔了好久,那女子才歎了口氣道:「還是勞煩先生將我送回洛陽吧!」

    沒有說話,一落鞭我將馬重新趕動起來,徐徐朝近成廢墟的洛陽城駛去。

    洛陽城像是被人重重的塗上了一層黑色的漆,那殘熱還從城牆的壁縫中透出來,似乎在告示著人們它昨夜經過的劫難。馬兒在一走一停著,顯是顧忌著地上那還留著餘熱的磚石木片。

    「先生知道萬朝園嗎?」正趕著,那女子突然說了一句。

    「什麼?哦,萬朝園……」正坐在駕轅上的我一時沒回過神來,待反應過來才醒悟那女子說的什麼,「姑娘你住在萬朝園嗎?」

    那女子沒有說話,我也極感無趣,只得埋頭將馬車趕到了萬朝園前。

    雖然我來萬朝園的時候是晚上,但也察覺到萬朝園的富雅堂皇,跳下車來,極目之處都是一片焦黑,甚至連磚石砌成的園門也不能倖免的轟然倒塌著。

    妺喜和素素先從馬車上下來站到了我身邊,她倆都是陪我來過此地的,雖然妺喜先瞧過了洛陽城的慘狀,可那是在三四里地外的遠處,此刻身臨其境,她和素素一樣,臉上的神色用觸目驚心來形容毫不過分。

    「想不到一夜之間繁華落盡,昨日我離開時還是……好好的,今天回來卻只能看見這只磚片瓦了!」

    聽到這聲音,我不禁回頭一看,小四將車簾掀開著,她的身旁偎著一位女子,臉上蒙著厚厚的面紗,除了那盤著的飛鳳髻就只能看見那一雙如清澈泉水的眼睛了。

    盈盈而動的眼睛裡分明可以看見那一絲一縷的悲悼,隨著她眼睛的掃動,眼前的一切竟讓我在她眼裡看了個究竟。

    那雙眼睛在我臉上掃過時,微微一停,就算只有剎那我卻仍看見了那剎那間女子眼睛微微一縮,彷彿在害怕著什麼般,又緩緩移開了。

    「原來先生就是前日裡名動洛陽的人物,小女子真是失敬了!」微一示意,小四先下了馬車,再將那女子扶了下來。一站著,我才發現那女子身材高挑,竟只比我矮了小半個頭。

    就算我名滿整個洛陽,這女子怎麼能在一照面間就將我認了出來?我微一遲疑,拱了拱手道:「姑娘和我見過?」

    那女子眼睛彎了彎,顯然是笑了,緩緩道:「先生忘了麼?那日先生正是從這裡出去的啊。」

    哦!我想起來了,那時的確是有一個女子被護衛著進來的,只是當時我心裡想著離開萬朝園,再加上那女子是低著頭,我就沒有仔細瞧了。想不到我竟與這女子相遇過兩次了!

    我正想說些什麼,那女子就在小四的陪伴下朝園裡走了去。我尷尬的低下頭,咳了兩聲,道:「妺喜,素素,我們也進去看看嗎?」

    素素先笑了,卻不說話,倒是妺喜沒怎麼樣的道:「只留著三妹,薇妹和飛燕在這裡行嗎?」她一頓,看了看四周圍,續道:「看來沒有什麼士兵留在此地的了,危險應該不大才是……再說,我們不跟著上去一下,爺心裡始終是不放心的!實在不行我們就將馬車也趕進去就是了!」

    我先是點頭聽著,可後來卻是一愣,才反應過來妺喜是著著實實的冷言了我一把。苦笑不得的我只得拉過妺喜和素素,道:「好了,我的心肝寶貝們,你們就不能放爺一馬?」

    妺喜忍俊不禁,輕輕用手撥開我將要搭上她腰間的手,抿著唇道:「好了,爺,我只是想我們現在的要緊事可不是管著爺不去花心……」

    我再也忍不住,臉色大紅起來,猛咳著道:「爺只是想,做人要厚道,這既然幫了人家的忙,能幫到底就幫一下啊!」

    那女子在成廢墟的園子裡緩緩走著,既像是在懷戀著什麼又像是在找著什麼,好不容易等她停了下來,才看到她正仰頭看著一棵被燒枯了的高木。

    「姑娘是在找人嗎?」看她久久不動的看著,我不由開聲問道,「不若姑娘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你身上還有傷……」

    「先生知道這是什麼樹嗎?」那女子緩緩轉過頭來,雖然是面對著我,可眼光迷離,分明是瞧著不知名的地方。

    我一下怔住了,話不僅被她打斷了,還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沒有說話,我搖了搖頭,不想那女子雖然不是看著我,卻看到了我的動作,歎了口氣道:「這樹叫雪桂。故老相傳這樹是由女子癡等情郎時化身而成的,每當雪桂花開的時候,這樹下就會飄落著絲絲絨絨的雪桂花粉,就像女子的眼淚一樣。而到了花熟蒂落的時候,結成的雪桂子讓女人吃了就會永葆青春。」

    雪桂子?我的神經猛然一跳,這……是巧合還是刻意的?

    我正暗自驚疑的時候,素素忍不住歎息道:「爺,你不是說過湘妃竹的故事嗎?這天下癡情的女子真的是……」

    我拍拍素素的背,道:「這天下癡情男人的故事爺這裡多的是,只是現在可是說的雪桂子啊!」

    「啊!」素素才從那傳說的故事中清醒過來,一雙秀眸又圓又大的看著我,「爺,這不就是五妹的病需要的一昧藥嗎?」

    說著,她不等我說話,逕自跑到了那女子身邊道:「姐姐知道這裡還有雪桂子嗎?」接著她還是不等那女子說話,就蹲下身仔細查找起來,邊找口中還念道:「說不定這地上還有僥倖沒燒到的了!」

    妺喜忍不住也跑過去和素素一樣在地上找了起來。看那女子的神思又回到了那燒枯了的雪桂樹上,我心中歎了口氣,走過去道:「情之一物最是傷人,若不是兩情相悅,獨自傷神便是枉然了!」

    說著,我手掌在那枯樹上一磕,雖然只是輕輕一下,那樹也啪的一聲斷裂開,半截枯木倒了下去。

    「啊!」那女子低聲驚呼著,一雙眼睛帶點憤怒帶點憂傷的瞪著我。

    我毫不示弱的回望著她,道:「若是你仔細想想我說的話你就會明白我說的對還是錯了!」

    「小姐!」小四擠了過來,站在了我和那女子中間,看那戒備的神情,生怕是我會傷害了她家小姐。

    「先生這又叫兩情相悅嗎?」收回目光,那女子淡淡撇過臉,「先生和你侍妾之間很是讓小女子羨慕,只是若照先生說的那樣,這又不是自相矛盾嗎?」

    「人與人之間很奇妙,就像你會欣賞一個人的某一方面,但你也會欣賞另一個人的某一個方面一樣。並不因為你欣賞了某一個人就不會欣賞另外一個人了!感情也是如此,所以男人會喜歡上幾個女人而女人也會喜歡上幾個男人,只是對女人來說,這種喜歡卻是世俗所不容的。」

    那女子眼光一亮接著又暗淡下去,而此時,素素興奮的叫道:「爺,你看這是不是雪桂子啊!」

    素素跳了起來,手舉得高高的,兩根晶瑩的手指間赫然有一顆瑩白如玉,雪色剔透的種子。

    而就在我扭頭看著素素手指間的種子時,褒姒的聲音傳了過來:「爺,有騎兵過來了,那旗幟上有個大大的『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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