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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陰差陽錯 文 / 蕭索寒

    「爺……爺,你千萬不要過來……」張大了口喘息著,素素的小臉都因痛苦而擠成了一團。緊抱著自己頭的纖指一下子彎如鷹爪,驚心觸目間,一絲絲血從她指縫間流了下來。

    素素……,我已經呼喊不出來,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幾乎將我一下震呆了!不僅震驚於素素的突然向我出手,也震驚於素素此刻的情形。

    瞬間,素素的眼神又變成凶厲陰鷲的望著我,完全沒有思考的餘地,我的呼吸竟在剎那間停住了。

    我到底在幹什麼?當我難過的吐出一口氣的時候,我的神智也回來了。在痛罵著自己的時候,我朝素素衝了上去。

    「啊~!」素素又是一聲慘叫,雙手一併朝我的胸口印來。

    這一掌帶起的勁風將我的頭髮鼓得揚了起來。我的女人怎麼了?一閃而過的念頭就像針一樣將我的心狠狠刺了一下,來不及多想,我厲聲喝道:「素素,你要真是狠心你就打下來吧!」

    手掌印在了我的胸前,可是卻沒有了絲毫力道。素素凶厲的眼神剎那間變得鬆軟起來,神情間滿是苦艾,軟軟的道:「爺,我們還要趕快去救二姐。」

    「若是先不救了素素你,我如何知道你二姐在哪裡?」苦笑著,我將手搭在了素素背心上,運盡全力將體內的功力朝素素傳去,「更何況我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就這樣麼?」

    「一個緹縈已叫我心懷不安了,若是素素你還出了什麼事的話,你想爺還能活下去嗎?」騰出一隻手,輕輕的撫著素素的頭髮,我的眼中也開始湧上淚水,「那些人既然先抓到了你們而沒有殺害,那肯定是還要圖謀什麼。你二姐還在他們手裡,雖然可能會受點苦,但還是沒有生命之憂的。」

    不知為何,我想把內力傳到素素體內助她療傷,卻覺得彷彿她與我之間被什麼東西阻隔了一般,功力只是象通過針孔樣一絲絲的運轉著,這一下可讓我心裡急得不得了。

    「能有爺這般待我,素素就是死了也毫無怨言啊!」

    「說什麼傻話吶!」我忍不住斥責道。彷彿料不到我會說出如此充滿怒氣的話,素素一下只知道睜著朦朧的眼睛怔怔的看著我。

    「沒有爺的允許,你就是想……也不行!」聽這話像是在開著玩笑,可看到我的神情,素素就明白我並不是說笑了。

    「爺,就讓素素先把那晚分開後發生的事情告訴你?」似乎是望到眼睛累了,素素垂下眼簾,舒心的歎了口氣,也像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安心的交給我來處理了,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們先回去再說吧!讓妺喜,你大姐她們也好心裡好過一點。」索性的,我雙手一用力,將素素整個抱在了胸前。

    「啊!」素素驚訝的張開眼,眼中的神色又羞又喜,「爺,快放我下來,若是叫人看見了,那可……那可……」

    「別怕,別人看見了又如何?」我撇了撇嘴,笑了笑,想要化解素素心裡的不安,「我抱著的是我的女人,可不是他們那些別人的老婆!」

    素素忍俊不已,雙手環在自己胸前,也不敢摟著我身上任何地方,顯然還是顧忌這光天白日的。眼神幽幽的盯著我,素素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說了。

    「好了,我們這就走,等你休息好了,你就把事情告訴爺。」

    「那她怎麼辦?」剛要邁步,素素突然伸手一指暈倒多時的甄真如。

    其實說來我還沒摸透甄真如的底細。任哪個男人碰到了這種美貌如花,狡猾如狐的女子,想來也會跟我一樣頭疼的吧!儘管如此,直覺上我卻覺得甄真如心中所藏的秘密就是我想知道的。

    「爺,把她也帶走吧,她跟我們的事還真有那麼一點關係。」低著頭說著,而且我此刻也是看著甄真如,自然沒有,也不可能看到素素臉上那一絲戲謔的笑。

    「難不成就這樣叫我背她回去?」若不放下素素,我還真想不出什麼能帶甄真如走的辦法,對此素素一陣好笑。

    素素雙手輕輕在我胸前一推道:「那……爺,你放我下來,我攙著她就是了,要不將她叫醒了?」

    我想了想,搖搖頭道:「攙著就好了,叫醒了的話就不必了。」雖說甄真如先是願意跟我去找妺喜她們的,可過了這麼長時間,你知道這女人又會想些什麼?也許看到我身邊多了一個人她就不願意了也是說不定的啊!

    「素素,你的身體……?」放下了素素,我遲疑的問著,手也輕悄的放在了她的腰間,「剛才那樣的情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素素禁不住歎了口氣:「這是那些人想要我和二姐吐露我們心裡所想而……」

    我打了個寒噤,不由得想起了那些什麼精神控制術、催眠術等一系列現代化的手段。細細朝素素的眸子看去,清澈依稀,看不出一絲被人迷惑的跡象,而且根據素素那時的反應看來,這控制方法還是很粗野,很原始的。

    「爺……怎麼了?」紅著臉,素素淺笑著避開了我的眼神,「是不是這兩日素素都變了很多?變得丑了……」

    一直自信快樂的素素怎麼就變成了多愁善感的女子了?雖然知道應該是這兩日來發生的事情而改變的她,可怎麼來說我都不希望素素有任何非本心的改變。如果真還讓她這樣下去,恐怕我熟悉的素素是永遠看不到了,那不僅是我,也是妺喜她們不樂見到的吧!

    「我的素素可從不擔心自己變醜的啊!」笑著說了一句,我扳過素素的雙肩,「素素你在害怕什麼嗎?」

    素素逃避著我的眼神,我心中歎了口氣道:「素素,你不是有很多話都要告訴爺的嗎?沒關係,等你想好了再告訴爺。」

    素素的眼圈紅了,她極快的看了我一眼,「嗯」的一聲點了點頭,這一刻她沒有說出來,那神情語氣完全是跟以前一模一樣的。

    「還是我背著吧!」笑嘻嘻的看著素素,我將甄真如背上背,讓她的雙手環在我脖子上後就朝素素一攤手,示意著要將她抱起。

    咬著下唇,素素想了想,還不等她想個明白,我乾脆將她打橫一抱,嚇得她幾乎失聲叫了起來。

    「走!」我歡快的喊了一聲,全身似乎都充滿了保護我身邊女人的信心。

    「爺,小心,前面有士兵。」走了一陣,臨近華佗家的時候素素突然睜開了眼睛說道。

    「嗯?」我腳下一停,抬眼朝前看去。果然如素素所說,雖然在我眼中首先看到的是那揚起老高的塵土,但這樣的場面在現在這個時代就只有騎兵才能做出來啊!

    我心頭一緊,臉色沉了下來,想到留在華佗家的妺喜褒姒,緹縈飛燕和虞薇,我幾乎衝口喊了出來。

    尖銳的破空聲響了起來,這聲音太熟悉了,立刻讓我的頭皮發炸。「這,這是弓箭!」

    妺喜她們替我擋下如雨弓箭的一幕彷彿就在我眼前重放著,甚至透過那漸見稀薄的塵土,我看到了孫堅那堅毅決絕的表情。

    「是誰?這次又是誰?」我心頭的怒火燃燒著。感受到我心頭的怒氣,素素低聲道;「爺,我可以的!」

    「有爺在你就不要太擔心了,再說你的身體我還放不下心的。」說著,再急跑了兩步,我和素素都是渾身一震。

    在我們對面的遠處,排著數也數不過來的騎兵,幾乎每個騎兵手上都擎著一把長弓,看那眼神姿勢,此刻對著的是半躺在地上,滿是鮮血的白衣呂布。

    「是董卓?!」董卓和呂布什麼時候反目了?我一愣神的功夫,董卓已經下令將呂布射殺在此了,也就在此時,一個女子的尖叫聲響起:「不要啊——!」

    「爺,是合德!」素素眼力極好,看到那人影一閃就分辨出是誰來了。

    什麼?真是合德?她,她居然想用自己的身體替呂布擋下那些弓箭嗎?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合德真的愛呂布那麼深嗎?

    素素無言的淌下了淚水,婉轉千回的呢喃道:「爺,合德就像昭君妹妹一樣,是個至情至性的人兒啊!」

    「昭……君……!」

    這兩個字已經徹底把我的怒火點燃了,「董卓你敢!」嘶聲怒吼著,背上的甄真如和抱著的素素被我身子骨一抖間給甩了出去,只是那輕飄飄的感覺讓她們絲毫沒有受到傷害。

    就在素素驚訝萬分的眼神中,我幾是凌空一跨:「董卓,敢傷我的人你給我納命來!」

    「爺!」,「大哥!」夾雜著妺喜幾女又驚又喜的叫聲,董卓在一愣神的功夫後,幾乎是尖著嗓子道:「將逆賊王寒生給我格殺當場!得人頭者賞黃金五千!」

    那些騎兵一聲震天的歡吼後爭先恐後的朝我衝來,那眼神中閃現的不再是生命,而是黃澄澄的金子!

    感受到全身的血液在燃燒,全身的骨骼都在一陣細微而又密集的發出「辟啪」的聲音,沒有猶豫,甚至連我自己都弄不明白,五個字就出口了。

    「白龍撕裂破!」

    「賊子敢爾!」

    「先生千萬不要啊!」

    就像紙一樣,四分五裂的人體瞬間讓所有人震驚了,而我卻絲毫沒有感覺般,朝著發聲的地方扭過了身子。

    扭過頭就看到了關羽那張紅膛膛的臉,臉上的神情不僅震驚而且憤怒,甚至是恨不得將我像那些士兵樣的四分五裂!

    切膚的刀氣隨著關羽的身形朝我衝來:「王寒生,你逆天行事,現在又殘害黎民百姓,就讓我一刀了結……」

    「滾!」硬生生的將莫名其妙張口要吐的幾個字嚥了回去,又從牙縫中擠出這個字,我一掌擋了過去。

    刀面與手掌緊貼著,關羽的臉上暴起條條青筋,神情猙獰,張口就吼道:「開——!」

    「白龍連環追——一擊殺!」根本控制不了,這莫名其妙的話又從我口中說了出來,同時我的手掌就像翻飛的蝴蝶般,就在一眨眼間朝關羽不停的輪流擊打了過去!

    我,就像一個被人控制的傀儡啊!

    不知道多少掌,關羽都硬受了下來。他一直盯著我,末了,才啞著嗓子道:「這,這不可能!你怎麼會……」話沒說完,全身就一陣猛晃,鮮血不停的從他嘴邊溢了出來。最後,關羽就像憑空受了人推一樣,提著青龍刀,任憑雙腳拖在地上滑行了老遠。

    「先生,你不要這樣啊!」還待擊出一掌,可被人拿住了,我扭頭一看,卻是趙雲。

    「先生,你已經殺了很多人了,關將軍乃是忠義雙全的人物,你更不能殺他啊!」幾乎是焦急的,趙雲一邊看著我一邊看著躺在地上仍怒視著我的關羽。

    「殺了很多人嗎?我就打了一掌,何況那些士兵是要傷害我身邊的人,我難道就看著?」先是疑問,接著下來我不禁成了質問。

    「只是一掌嗎?」說著,趙雲搖了搖頭,「先生這一掌有十三式,每一式就活生生撕……殺了數十個士兵。」想到了當時的慘狀,趙雲也說不下去了。

    「哈哈!」一直怒視著的關羽大笑了起來,忍不住哼道:「趙雲,你真的是『傲世』的傳人嗎?怎麼我看著竟像一個濫好人?」說著,他重重朝地上啐了一口:「剛剛為了王寒生的女人來向我求情;現在又為了我向王寒生求情!這般做法還真是讓關某氣死啊!如此丟人的做法你也要做?」

    「有人求死我難道還不答應嗎?」我冷冷一笑,從關羽的話裡我就猜到了,肯定是關羽剛剛是要殺我的女人啊!想著我抬頭朝妺喜她們瞧去。

    「哼!你若殺不了我,那我殺了你王寒生後照樣要殺你的女人!」掙扎著,坐了起來,關羽的神情恐怖至極,鼻孔間竟隱隱噴出了兩道白煙。

    「這樣的人也叫忠義?你殺得了我那是你本事,你殺我的女人就是懦弱了!」冷冷笑著,我看了看趙雲,說了前一句,接著就看著關羽說了後一句。

    「是的!」想不到趙雲會這樣回答,我不禁扭頭訝異的看著他。

    「你若要殺關將軍,我會阻攔你;但是關將軍認為你是亂大漢的妖邪,要殺你和你的女人,我也不同意!」

    我是不是聽錯了?我斜睨著趙雲道:「你ど麼就是站在我這邊,ど麼就是站在關羽那邊……」

    「哈哈,當然,還可以站在我這邊!」一掀身上的人,呂布突然狂笑了起來。

    「啊!」驚呼聲從妺喜她們那邊傳了過來,更且飛燕哽咽著道:「我妹妹……合德……!」

    合德全身幾乎都被箭洞穿了,她的臉上兀自留著一絲笑意,顯然她為她喜歡上的人盡了最後一份心,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遺憾的了。

    看著合德屍身,我的心一下沉靜下來了。就那麼動人心魄的一撲,捨棄了自己的生命而救下了心上人的性命,可……這值得麼?

    「如果我有你這麼一位為你的女子,我一定會好好的……不論她是活著還是已經走了。」淡淡的,我看著呂布。

    呂布看都沒看合德的屍身一眼,搖晃著站了起來,嘿嘿笑道:「世上的事還真是難料啊!呂布本以為要死了,結果卻活了下來!關羽你剛才威風一時,現在卻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啊!」說著,他得意的笑了起來。

    真的,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了,只要他(她)的心願意,就算是上當受騙也甘之如飴啊!

    可是……「呂布,你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惹惱我了嗎?」看著合德的屍身,我苦笑著喃喃說道。

    「呂布!」怒吼一聲,我一拳直直的朝呂布擊去。

    拳頭與拳頭相碰,我紋絲不動而擋下我拳頭來的趙雲駭然的震了幾震。

    「爺……」隨著這一聲呼喊,妺喜褒姒乃至虞薇都衝到了我的身邊。

    我並沒有怪妺喜褒姒直到此刻才趕到我身邊,我知道她們肯定是驚訝於我那突然的出現了,而且也肯定驚訝於我現在這完全陌生的樣子。

    「爺,剛才若不是趙雲,我們只怕……只怕被關羽所傷了。」歎息著,妺喜伸手想搭在我仍抬著的拳頭上,但又不知想到了什麼,就愣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趙雲,你也是知道我的心意的。現在你讓開。」思慮良久,我一咬牙還是斷然的說道。

    「先生,你這又是為何?」趙雲惶急的說著,「呂將軍又是為何?」他一頓道:「先生想殺關將軍我還是能想到一點,但他畢竟沒有傷害到先生的侍妾,再者,關將軍和呂將軍興許跟趙雲還有點關聯的。」

    關聯?我一下想到了那遇上諸葛亮時他所說的「入世」、「霸世」、「傲世」和「滅世」起來。當時我跟妺喜還猜測是不是這幾個人是同門師兄弟來的,現在看來,縱使不是師兄弟也是大有關聯啊!

    似乎感受到我那降下去的殺氣,趙雲暗自鬆了口氣,將抵著我拳頭的手撤了下去,那指骨處清晰可見一片烏黑。

    我緩緩道:「關羽想殺我的侍妾,趙雲一力阻擋我很是承你的情,但你要我放了關羽和呂布,那就萬萬不能了!就算你想認我為師,我王寒生也是不打一點馬虎的應承了!」

    趙雲緊盯著我,呼吸沉重了起來,他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好不容易才道:「先生抬愛讓趙雲慚愧啊,只是這讓開一道……」他又是一遲疑,眉頭一鬆,朗聲道:「那還是不能!趙雲不能見先生亂殺,畢竟我身屬『傲世』而他們兩人一屬『霸世』一屬『入世』……」

    「哈哈!」關羽大笑了起來,「趙雲啊,趙雲,你怎麼就突然想通了了?」

    趙雲退了一步,正色看著我:「趙雲只是秉著心中大義而為。雖然在趙雲心中仍是信服先生,但若先生真要一意孤行,違背大義所在,那說不得趙雲就要得罪了!」

    說著,趙雲就擎出了那銀槍。我只是靜靜的看著,一下子我心中竟沒有了任何想法,彷彿我腦內的思想頃刻間被抽空了般。

    「哈哈,雖然關羽從沒有以眾欺寡的習慣,但此刻也不得不為之了!」又是一陣大笑,關羽站了起來,嘴角掛著血跡,手上拖著青龍刀,戲謔著眼神走了過來。

    「哼哼,以眾欺寡?」呂布冷笑著,「我看未必吧!王寒生身邊那多女人,有幾個是芊芊弱質?」說著他一擰身,嘴角一斜道:「恕奉先不作陪,先走一步了!關羽,趙雲,王寒生我們的帳,呂布自會找你們討回來的!」

    飛燕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見了就要拔腳去追,我暴喝道:「不准去!若是追了一步,我先砍了你的腿!」

    這一聲任誰也沒想到,妺喜褒姒虞薇,甚至是遠處的素素都驚訝的看著我,而飛燕也在我這一喝之下竟忘了流淚,只知道傻傻的看著我。

    「追上去你又能如何?你難道能鬥贏呂布嗎?只怕會落得跟合德一樣的下場啊!」我苦笑著,低下頭喃喃說道。聲音雖細,但在我身邊的妺喜褒姒卻聽了個明白,就連趙雲和關羽也是身子一震。

    「大奸大惡之人莫不善於做偽做態。」哼然一笑,關羽冷然說道。

    我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來做無聊的辯解了,看著關羽和趙雲並肩站在一起,緩緩道:「說什麼就是什麼,難道我王寒生還要看你臉色活著?」

    滴溜溜的聲響遠遠傳來,關羽臉色就是一變,也不答話,凝神細聽下,刀身一反,人就騰空而走,邊走邊道:「今日一敗關某永記心頭,待有來日再取你王寒生的項上人頭!」

    「爺,要追他回來嗎?」褒姒伸指一扣,顯然是想朝關羽射發暗器。見關羽受了傷仍輕鬆有餘的閃身而去,我微抬手,搖了搖頭道:「不用了。難道真的追上他將他殺了?」

    說著我瞟了一眼趙云:「那不是真要讓我和趙雲反目嗎?」

    趙雲微微的歎了口氣,雙手持槍,對我一抱拳道:「蒙先生錯愛,趙雲感激不盡,但事已至此,恐怕以後與先生見面就是敵人了。」

    說著不待我反應過來,趙雲已提著槍洒然而去。

    妺喜褒姒都訝然的看著趙雲離去的背影,想不到趙雲居然會如此決絕的掉頭離去,不由得都把擔心的眼神投向了我。

    對此我還能如何?我苦笑著,趙雲所持的早就決定了他是不可能與我站在一起的,也許一開始我對此還抱有一點幻想的話,那麼現在看來這丁點的希冀都如同陽光下的泡沫啊!

    看著狼狽逃竄的董卓及手下的士兵,我沒有了絲毫找他算帳的想法,默默歎了口氣道:「我們先進去再做打算吧!」

    當在華佗家中坐定的時候,我與眾女之間奇異的沉默著,待妺喜褒姒幫素素整理好身上的傷口後才發現飛燕目光呆滯,抱著合德的屍身如同傻了般。

    我朝妺喜點了點頭,妺喜臉上現出不忍的神色,可微一猶豫後還是一掌拍在了飛燕的後頸,讓她沉沉昏睡了過去。

    「自合德跟呂布走後,飛燕就一直心神不寧,加上現在又目睹了合德身亡……唉,若是還讓她這樣傷心下去,一旦心力憔悴那就活不了了!」見褒姒素素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我緩緩開口解釋道。

    妺喜勉強鯁直了聲音道:「我們都不知如何勸解是好,還是爺想到了,讓她睡了去至少不會老念著了。」說著她語氣一頓,振了振神色說起來董卓尋來的經過,自然也說到了她們現在功力難以恢復的事。

    聽著聽著,我心頭卻是難以平靜下來。從來知道功夫確是存在的事物後,我一直沒有過多的考慮過,加上自己也不能修習內功,因此也沒有想過太多,更且妺喜她們修習的話也沒有出過什麼問題。

    妺喜她們現在的情況是這些功法本身就有的反應,還是功力消耗過度而出現的正常反應?擬或是這些功法本身就具有問題?

    現在我也有了一身功力,華佗的說法是內火鬱結,我有功力也用不出來。現在我還能這樣認為嗎?也許在再次遇上諸葛亮之前,我還能心安理得的這樣說服自己,可那句白龍應世,我來應劫的話可讓我莫名其妙的殺人如草芥啊!

    那樣的我連我自己都覺得厭惡,那就更別說是一直掛念著我的妺喜等人了。想來她們也不會希望自己的爺是個殺人魔王吧!雖然在這個時代和世道,殺人並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我心裡清楚,當我衝上去殺戮那些騎兵的時候,我根本不能控制自己,彷彿心中充滿了血腥和暴力,如果不讓我發洩出來的話,我會成為什麼樣子?我真的不知道。

    「素素……」暫時放下了心中所想,我走到床邊,看了看床裡面臉色依舊的緹縈,挨著素素坐了下去。也依在床上的褒姒伸手放在我的肩頭,想是要幫我揉揉肩膀,我按住她的手道:「褒姒,不用了,爺不累,你倒是要好好休息了。」

    「是。」褒姒輕輕應了一聲,悄無聲息的將手收了回去,但仍跪坐在了我的身後。

    「爺……」素素嘴唇一顫,將頭一偏,斜靠在我肩側。我伸手撫上她的秀髮,知道她心中必定還是沒有安寧下來,便朝妺喜一努嘴。

    妺喜將飛燕輕輕放在一邊的小床上,移了過來,坐在我身邊,伸手握住了素素的手,柔聲道:「素素,有什麼事不能跟我們說嗎?」

    素素緊合的睫毛顫動著,黑髮隨著她的額頭在我肩側磨蹭而垂了下來,好一會兒才道:「爺,大姐,不是素素不說,而是素素一想到……」說著她全身打了個寒噤。

    「素素,你知道嗎?」我伸手托起素素的下巴,一股濕意沾濕了我的手指,原來素素已經悄悄的淌下了淚來。素素的睫毛又是一陣顫動,爾後張開了一雙滿是雨霧的眼睛,那漆黑的瞳孔閃悠悠的,讓人倍感憐惜。

    傻丫頭!我在心裡罵了一句,將素素摟了進懷,擦拭著她臉上那隱約的淚痕,柔聲道:「素素,你知道一個女人什麼時候最美嗎?」頓了一頓,我續道:「自信的女人是最美的。要知道,素素,你一直以來都是快樂無憂,自信又美麗的。對什麼事情你都敢去問去探究,一點也不怕被嚇到,你不知道天下間有多少女子希望能跟你一樣嗎?」

    「是啊,素素,你不知道三妹有多羨慕你嗎?」妺喜看了我一眼,微笑著道。而褒姒也細聲道:「是啊,四妹。」

    我輕輕一笑,道:「素素,你看姐妹們都說了,你還顧忌什麼?怕我們笑你膽小嗎?」說著,俯身在她眼上吻了吻,饒是素素正心神不定也鬧了個紅臉。

    「不過……」眼神在妺喜褒姒身上一轉,我笑了,「素素就是素素,褒姒就是褒姒,你們現在爺就喜歡得緊,若是變了個樣只怕爺還不敢想了!」

    素素抬眼看著我,眼神裡滿是可心的笑,悠悠一歎,她終於說起了自那日後與我們分開後發生的事。

    原來那日素素和妲己陷在了一個奇怪的陣法當中,雖然憑她們的功夫,那些人是傷害不了她們的,可她們想要出來幫我們卻也是不能。就在她們心急我們的時候,卻被那些人排下的陣法漸漸的越帶越遠,等到她們凝神相對的時候才發現已然離開了洛陽城,處身在一處樹林邊。

    那刻的妲己和素素都是驚訝有餘,消耗了一些力氣的她們並沒有覺察到危險的來臨,而且那些排下陣法的人也停下了手,靜靜的圍著她們,並不與她們說話。妲己和素素問了幾句都得不到回應的時候,一輛黑色的馬車就出現在她們面前了。就算是在夜晚,就算妲己和素素心神不定,但還是看出來那輛黑色的馬車就是我們剛進洛陽時見到的那輛黑色雕花的馬車!

    那馬車出現後,所有圍住妲己和素素的人都似瘋了般的進攻著,根本沒什麼陣法,章法可言。起先妲己和素素還手下留情,只是將那些衝上來的人逼退,可不知什麼時候起,那些進攻的人越來越多,讓兩人難以應付,若是再這樣下去,那妲己和素素就難保自己不失了!

    一旦動手殺了人就很難停下來了,可給妲己和素素的感覺就是不是她們不想停下來,而是她們根本停不下來,而且也感覺到身體裡的力量消耗得越來越快。等到那些圍攻的人剩不下兩個的時候,她們也頹然坐倒在地上了。

    當素素醒過來的時候,妲己悲傷的告訴她:我們被抓了。接著便用痛苦的眼神看著她。素素剛要問個明白,便聽到有人在激烈的爭吵。一個人說:應劫已經大勢,王寒生是避免不了的。另一個人說:若是讓王寒生應了劫,那恰恰是最大的失敗。我們手上有了他的女人還怕他不就範,與其讓王寒生應劫還不如更多的來利用他。就此兩人激烈的吵著。

    正在素素想不明白的時候,妲己告訴素素說:她醒來好一會了,聽了一些對話。這些人早有預謀對爺不利,而且據她猜想,那些人要讓爺應劫,現在只有她們想辦法阻止了,要不趕快逃出去幫著爺也好。可突然發現自己身上沒有多少功力的時候,素素才明白妲己醒來了為什麼還待在這裡。

    沉默了片刻,素素剛要問,門簾一掀,從外面走進來兩個黑衣人,都是蒙著臉。他們將簾子用手攏著,還沒等妲己和素素明白過來,就看到外面正執行著慘無人道的酷刑。看著那活生生將人皮拔下,將人一塊塊的刀解,兩人數度閉上眼睛卻被人強行撐開著看。

    說到這,我也感受到當時素素害怕的心情,不禁將她摟得緊了些,而妺喜和褒姒也微帶害怕的將身子貼了過來。

    「那些人用如此手段就是想要你們屈服吧!」我用唇摩挲著素素的頭髮,道。

    「嗯,」素素低聲應道,「看過之後,那些人就讓我和二姐待在那裡。那時二姐就苦笑著告訴我,她已經看過一次了,沒想到再看仍然會害怕。」說著,素素抬起頭,苦苦道:「爺,二姐比我受的還要多,現在她還在那裡,我們一定要快將她救出來!」

    「嗯!」我點點頭,「你放心,爺雖然不喜歡殺戮,但是傷害我身邊的人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他揪出來給你們報仇的!」

    「二姐還告訴我,說我沒醒來時,她被迫看著有人對我施展法術。她告誡我,如果我在爺的身邊,一旦覺得身子不舒服,神智不清醒的話,就算傷害自己也不能傷害爺。」說著她重重的歎了口氣,望著我道:「當時,素素還不能明白二姐的話是什麼意思,現在想來,當時若是素素傷了爺那可就百死莫贖了!」

    說到這,素素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大姐,二姐為了讓我逃出來報信,動用了禁忌的功法,而且她說她中的法術比我深數倍,若是……若是……」

    「什麼!」妺喜的臉色大變,一伸手將素素的手握緊了,「四妹,有話快說清楚,要哭要傷心也要等到以後再說!」

    褒姒搭在我背上的手顫抖著,低聲呢喃著:「二姐怎麼……怎麼就……」

    我就是再蠢也明白這禁忌功法肯定是不同一般了。我的心一陣一陣的揪著,一伸手,分別將素素和妺喜的頭扭了過來,道:「是不是這禁忌功法對妲己有生命危險?」

    素素哭嚥著道:「雖不完全是,但也差不多了。」

    我一急,忍不住道:「素素,你就不能把話說明白點嗎?什麼叫做差不多了?」我急歎一聲,對妺喜道:「妺喜,你來說。」

    妺喜搖著頭,垂著淚道;「那功法早就表明了,若是一旦動用的話,那使用的人就會陷入長睡不醒的樣子,雖然是不死但也活不過來了!」

    什麼鬼功法!我勃然大怒,霍然站了起來,讓抽咽的妺喜褒姒素素都嚇了一跳。妲己怎麼會練這種功法?我站穩了身子,明白到妲己練的話,對她自己又沒有好處,她這是為誰還用說嗎?我心頭一酸,望著妺喜幾人,顫聲道:「妺喜……褒姒……素素,你們不是都練了吧?」

    沒有回答,可我知道那是肯定的回答了。我蹲下身,將三人都摟在一起道:「不准用,絕對不准用……!」想了想,我又道:「我們現在就要趕去救妲己!」

    「大哥,她們都醒過來了。」門推開,虞薇的眼圈紅紅的。儘管彼此間都如此熟悉,但妺喜幾女仍都不好意思的離開了我的懷裡。

    「薇妹,你不用太擔心項大哥了,項大哥征戰多年,臨敵經驗豐富,是沒那麼容易受縛的。」抹著眼角的淚絲,妺喜走到門口,摟著虞薇的肩膀輕聲說道。

    甄真如醒過來了?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裡泛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彷彿她早就醒過來了,只不過此時才讓我們知道罷了。

    「爺,我和四妹在這裡,你和大姐去看看吧,要不讓飛燕和貂蟬過來也行。」褒姒望望床上的緹縈,眼光根本不好意思看著我,想來是剛才的事情讓她心裡還在害羞著。

    「王大哥,我和她們都來了。」微帶柔弱的聲音,但其中仍顯現著一絲調皮的味道。虞薇身後人影一閃,貂蟬走了進來,在她後面兀自跟著的是甄真如和飛燕。

    「真如身是柔弱女子,命苦若斯。」甄真如低著的頭微抬,面容淒苦的說道。

    「王大哥,貂蟬現已是孤苦伶仃的人了,只盼大哥能夠收留貂蟬一段日子,貂蟬就感激不盡了。」與此同時,貂蟬也是面容淒苦的對我說道。

    聽出兩人的言外之意都是想要我收留她們,不僅妺喜幾女愣住了,就連我也是沒想到會有如此情景出現在我面前。只是這其中的誠意又有多少啊?

    在與妺喜她們談過之後,我很容易的就明白了貂蟬所做的一切自然都由王允安排好了的,她只是按照劇本演就好了,只可歎董卓和呂布這兩個自誇為天下英雄的人物卻被手無縛雞之力的王允和貂蟬給擺平了。可又反過來一看,這樣的人還能稱之為英雄嗎?

    再加上素素談及的那輛黑色雕花馬車,貂蟬跟那坐在馬車裡面的人又是什麼關係了?且不說她對那黑色雕花馬車是如何上心,但看當時她對正在因她而與人拚命的呂布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就明白了!她對呂布一直都是在演戲啊!

    縱然是同一個人,在不同女人眼裡卻是完全不同啊!想到因呂布而死的合德,我心下惻然,而又更加好奇那能夠引動貂蟬的人是誰了。

    「你不怕嗎?」我歎了口氣,索性拉著妺喜朝床沿走了幾步,待坐定了,我才接著道;「董卓此時恨你入骨,想來呂布對你也喪失了追求之心吧!如此一來,想殺貂蟬姑娘的人和想得到你貂蟬姑娘的人只怕都不在少數吧!如此大一個麻煩……」

    「先生的話說得極是。」貂蟬淡笑被一色蒼白抹去,烏黑發亮的眸子一霎不霎的盯著我,「憑貂蟬一位弱女子又何來請求之理。只是先生先於洛陽拒明公三千士兵在前,後嚇退太師三萬金甲軍,更是單槍匹馬的鬥贏了有天下第一武將稱號的呂布……不出三日,先生之名將再次震驚天下,這樣惹來的麻煩已不是小女子貂蟬能夠帶來的了!」

    察覺到貂蟬對我的稱呼由大哥到先生,我知道她此刻心中對我極是不滿,而另一方面,我更驚訝貂蟬此時所表露出來的口才。不過想想又釋然了,周旋在董卓和呂布之間的女人,又怎麼會是柔弱?更且,說不定,這培養貂蟬之人恐怕不是王允而是那黑色雕花馬車中的人啊!

    「那又如何?」我一笑,望了望妺喜褒姒素素,「那是我的麻煩,我自然推脫不了。可是你的麻煩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我這話說得讓妺喜幾女都是眉頭一皺,還沒等貂蟬開口,我又道:「其實,那個馬車上的人不是可以幫你解決嗎?」

    「馬車?」貂蟬一臉不解,望望我又望望妺喜等人,「先生說的是哪輛馬車?」

    我心中冷然一笑,既然你跟我裝傻,那我就把話挑明了來說!「一輛黑色雕花的馬車,貂蟬姑娘肯定是記得的!」說著,我微微一笑,「那時,呂布不是在跟趙雲為了你打鬥嗎?」

    貂蟬愣了,眉尖輕皺,隔了好一會才恍然想起道:「先生不說,貂蟬還怕是忘記有這麼一回事了。」她歎了口氣,道:「那是我一個認的表哥,因為雙腳從小就殘了,不能走動,所以外出只能待在馬車上。他雖然家裡還算是有幾畝田,但要說上有先生的本事卻是萬萬不及的。」

    「是嗎?」雖然早料到貂蟬不會說實話了,可實實在在聽到了,仍是忍不住惋惜歎息。也許想從貂蟬這裡知道黑色雕花馬車的丁點消息都不可能,若是要救出妲己看來恐怕要靠自己去打探啊!

    「姐姐她們的麻煩先生會管嗎?」怨尤的眼神望著妺喜她們,貂蟬細聲問道。

    「為什麼不會?」我幾乎啞然失笑,「她們都是我的女人,我若是不管的話還有誰能有資格管?」

    「貂蟬自小孤苦,原是無人收養拋棄的……長至如今,貂蟬也無法再自憐自傷,命是如此的話還有什麼可以抱怨的?貂蟬雖然曾風塵賣笑,長街歌舞,但無論如何……」語氣哀怨,眼神憂傷,一番話說得妺喜等人珠淚暗垂,就連我也幾乎想安慰起她來。

    話聲一頓,就在我們反應不及的一刻,也不見貂蟬的手如何輕巧的一動,一具潔白的女體就展露在我們面前,一時間那白竟晃得刺眼。

    驚呼聲從妺喜等女口中低低的發出,拿眼瞧我的時候俱都是粉臉生霞。

    當我重新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將呼吸給停了,強制著微微喘了兩口氣,我冷哼道:「貂蟬姑娘這又是為何?」

    貂蟬緩緩低下頭,讓滿頭的烏雲和雪白的身子相映成一幅極度誘惑的畫面。

    恐怕是女人也不能倖免吧!我心中一歎,眼光微微在妺喜她們臉上一轉。身為女人的她們居然比我這男人還沒有抵抗力,雖然臉泛紅潮,但目光卻仍放在了貂蟬身上。也許對美的東西人的反應都一樣吧,而我出人意料的沒有失陷在這具展露魅力的女體上,恐怕要得益於我身邊的這些女人吧!

    「無論如何,貂蟬還有一副清白之軀……」

    「這算是交換條件?」我淡淡一笑,就這一句話立時將妺喜她們驚醒了過來,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們的臉更加紅了,也不敢輕易的將眼光再瞟向我。

    「交換條件?」貂蟬喃喃重複了一句,抬頭看著我,眼裡充滿了淚水,「若這樣說,先生恐怕要說貂蟬自抬身價了。」說著,貂蟬歎了口氣,「若是不嫌棄貂蟬的話,貂蟬是不敢奢望什麼的,只求留在先生身邊……就算做一個象飛燕姐一樣的侍女也是毫無怨言的。」

    做我的侍女?我沉默著,久未開口的甄真如突然道:「其實,真如也早有這個念頭了,只是先生一直都不相信真如……」

    「夠了!」我猛然一喝,打斷了甄真如的話。受我突然一喝,貂蟬和甄真如都是嚇了一跳,可看那神情卻是只有茫然卻無慌張。

    收留下這兩個女子無疑是沒有任何忠誠可言的,恐怕還方便了那黑色雕花馬車上的人和甄真如背後指使的人,另外來看,這也是把危險放在了自己身邊啊!可不收留的話,相對來說,我恐怕也更難知道黑色雕花馬車上的人和甄真如背後指使人的舉動了,而且說不定還會加深他們的疑心,畢竟在他們看來,我身邊有這麼多女人,恐怕是不會對女人,尤其是美麗女人進行無理的呵斥的吧!

    正當我猶疑不定的時候,只聽得外面傳來一陣馬車的轆轱聲。極快的對視著,我朝妺喜點點頭道:「我和喜兒出去看看,你們小心些就是。」說著,我刻意盯了一下貂蟬和甄真如才和妺喜走了出去。

    說到不擔心是假的,雖然因為我突如其來展現的殺人手段,讓那三萬金甲軍自嚇而退,但我明白若是他們不顧一切的朝我進攻的話,我是免不了一死的。也許這裡真的是不能再待了!

    這樣想著,我一到門口就看到華佗從馬車上被人攙扶著走了下來。

    「華神醫……你怎麼?」我一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原本準備用來嘲笑刺探我的話竟被迫的吞了回去。

    「不用擔心,我只是扭到腳了。」彷彿不願多說,華佗笑著擺了擺手,同時返身對那扶著他的女子道:「多謝姑娘照顧了。」

    那扶著華佗下馬車的女子咯咯一笑,抬起頭來,道:「華神醫不用客氣了,你這樣倒讓婢子好生不自在。你別看我們家小姐沒有說話,等回頭了,我可是有一頓好罵的。」

    「爺,你沒發現嗎?」等馬車走遠,妺喜突然歎了口氣道。

    「發現什麼?」我訝然扭頭看著妺喜,仔仔細細把剛才的情形回想了一遍,卻仍是沒想到什麼可疑的地方。

    「你是說那……丫鬟我們見過?」胡亂猜測著,見華佗已經先走了一步,趁著他看不見背後的情形,我索性將手摟在了妺喜腰間。

    妺喜點了點頭,渾沒注意我的動作:「爺,你忘記了,那日就是這小姑娘把琴從她小姐手上送還給我們的。」

    就是那日看我琴的女子的丫鬟嗎?我一怔,手悄無聲息的從妺喜腰間滑落。上次她邀請我去小敘,推脫掉真是沒辦法啊,現在又是遇上的話,就算我想與她一見卻又成了不可能啊!

    「如果寒生老弟不介意的話,我想讓你這位侍妾跟在我身邊最好。況且萬一有了什麼突發的狀況我還能解決一二……」捻著須,華佗半瞇著眼。

    「華神醫,除了這個還有什麼辦法嗎?」為難的看了看華佗,妺喜歎了口氣,道:「若是在途中,我這位妹妹見不到我們的爺,只怕當時就不會跟你走了。」

    華佗哈哈一笑道:「跟不跟我走難道她還能說得上嗎?」說著,他搖了搖頭,道:「有是有一個辦法,只是你們不會同意的。」

    我心頭一跳,眉頭一挑道:「華神醫還沒說就認為我們不會同意……未免太武斷了吧!」

    華佗微微一笑,眼中精光一閃,望著我道:「其實她們同不同意都沒有你的話有用是嗎?只是對你來說這個條件恐怕是不會答應的。」

    這華佗是……假的嗎?我心頭猜疑著,嘴上不緊不慢的說道:「華神醫都這樣說了,我若是……不聽聽你的條件是什麼,我還真不敢貿然答應啊!」

    華佗微微一笑,一笑即逝,道:「好,你這位侍妾的病是不能再拖下去了,而且現在還缺三昧主藥:雪桂子、夏梅花、烈日冰蓮。找到這三昧主藥你再到此地來找我,時間就在半年後吧!」

    「華神醫,若是半年後沒找到的話,會怎麼樣?」褒姒驚懼滿臉,望著緹縈的神色間滿是擔憂。

    華佗沉默良久,久久沒有回答,他轉過身,走到門口,突然停了下來道:「找到三昧藥後我再提出我的條件好了。若是你們先找齊了藥的話,就將我這裡點火燒了吧!」

    說完,華佗就走了出去。隔了好一會,素素才舒了口氣道:「爺,他的架子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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