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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血的仇恨

作者:阿玉

    月落日起,又一天。

    人群中夾著一個留有「飛機」頭,眉目清秀微胖的小伙子正在街頭上瞎逛,吹著小聲的口哨,是那麼的悠閒自得,只是那對快要暴出來的眼珠卻不知疲憊的在一些少女身上打著轉。

    他終於把那對因過份疲憊而布有血絲的眼球從少女們身上移回了本位,也總算想起了師傅要他做的事。

    看著久久還沒有變綠的燈,他又開始搜索了。

    哎呀,呸,呸,真晦氣!大清早的就碰到了一個印堂發暗的倒霉鬼,靠。咦?那人好像很有錢耶,還是個學生,也好,趁機去敲詐他一翻。

    穿過馬路不久後,小伙子趁他們走進一條人少的街道就衝了上去,叫道:「前面的老兄,請等等。」

    三個人一愣,回頭看著追來的人:「你叫我們嗎?」

    小伙子喘著氣:「是啊,就是你們,不,就是你。」說著指了指中間的一位。

    那人奇道:「怎麼,你認識我?」

    小伙子道:「不,不過有件關係到你安危的事,不知你想不想聽。」

    三人互望了一下,忽然大笑起來:「關係到我安危之事?哈哈……你們說好笑不?啊?哈哈……」

    「哈哈……」小伙子也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們不信,只要你們肯讓我看一下手,我就能說出你們的生日是哪一天,諾是我說錯了一個字,你們想怎麼樣都行,怎麼樣?」

    一個人道:「鴻圖,走吧,不用理他。」

    中間那個叫鴻圖的人冷笑道:「你沒聽到他說想怎麼樣都行嗎?這樣的機會多難得啊,怎麼能就這樣走呢。」

    「對啊,這可是他自找的。喂,小子,現在後悔還來得極。」

    小伙子不屑道:「少廢話,試了就知道,誰先來?」

    「我先來。」一個人叫道。

    「你的生日是8月24日。」小伙子看著他的手心說道。

    「你的是5月12日。」他又看著另別一個人說。

    看著三人驚訝的表情,小伙子勝利的一笑:「信不信?」

    三人微點了一下頭。

    「好,到你了,你才是真重要的。」小伙子興奮的接過那個鴻圖的手,看了看,又看了看,再看看他的印堂……

    「唉,你的生日是3月4日,你的事我幫不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小伙子沮喪的邁開了步子。

    「等等,你還沒說我的事呢。」

    「說了我幫不了你,你還是另請高明吧,等等,說不定我師傅能行,你可否願意去見我師傅?」

    「你他媽的敢耍我,你要是說不出個理由來,今天你就別想豎著走回去。」那人叫道。

    小伙子看著他搖搖頭道:「唉,你以為我會怕你們嗎?我只不過不想和一個就要死的人過不去,誰怕誰啊。」

    「找打,上!」

    「……好,算你狠,我閃。」小伙子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真他媽的跑的快,呸。大清早的就碰到這麼個神經病,晦氣。」

    「好了,鴻圖,走吧,你不是要急著去見那個陳鈴兒嗎,別忘了你說的話,今天可是你要向她表白的時候了,我們等著喝喜酒呢。」

    「對啊,被那小子一攪合,差點就忘了,走走走。」那人一拍頭叫道。

    那個好色的小伙子足足狂奔了五分鐘之久才敢回頭一望,發現沒人追來整個人就那麼垮了下來,手扶著路邊的圍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時不時的狂咳那麼幾下,引來了不少「羨慕」的目光和幾聲「哇哈」的「稱讚」之聲。

    心平了,氣順了。才趕緊跑到一家水果店去買他師傅要的水果,剛剛拿了幾個蘋果放在手中的袋子裡,就聞到一種熟悉的香水味,順著味的來源看去,哇塞……一個身材超棒穿的超暴露的女人從他的面前一過,那雪白的肌膚,那袒露的後背,那雙修長的玉腿,那走路的姿態無不綻放出巨大的魔力把他一步步的吸引開……

    身後的老闆大叫道:「喂喂,你還沒給錢呢,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喂,聽到沒有,再不停下我可要……」望著一步步走遠的他,老闆像是想到什麼,對著店的後房大叫道:「搶劫啊……」

    只見一夥人從裡衝了出來。

    而他?還在瞪著雙眼,嘴裡趟著口水跟在她的身後。

    一陣喧嘩聲驚動了前面的女子,卻見她一個回頭。

    「呀……!??」小伙子倒退幾步瞪著她,天哪!!那是個化妝濃厚的大麻臉!!這時一群人也圍上了他……

    「……干……幹嘛?……誰搶了?……有話好,有話好啊,哎呀,不要動手啊,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哎呀,哎呀呀……救……命……哪……」

    遠離鬧市的一條街道上,一個鼻青臉腫走路一拐兩拐的小伙子進了一家門上繪有八卦圖的屋內。

    「哇,我的老祖宗誒,不就是買點水果嗎,有必要弄成這樣嗎,啊?唉,天天被打,臉都被你丟盡了,真不知道你是怎樣活到現在的。」正在研究手上儀器的中年人看到他的模樣叫道。

    小伙子聳聳肩道:「都習慣了。」

    中年人:「你啊,唉,來,拿著。」說著把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

    「什麼東西?你給我指南針幹嘛?」小伙子道。

    中年人好笑道:「指你個頭針,這是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它做成了,它能像指南針一樣準確的指出那些東西來,你小心保管了,只有這一個。」

    「真的假的,就這玩意?該不會是唬我的吧。」拿起那東西左敲敲右搖搖。

    在年人氣道:「我沒事唬你幹嘛?真不知道我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徒弟。誒,小心啊,別搖壞了,你這個笨蛋。」

    小伙子道:「還不是你說我有天分,當初要不是你誘惑我,我又怎麼會學這玩意。」

    中年人罵道:「你……臭小子,越來越膽大了,看怎麼收拾你。」

    「……師,師傅耶,我和您開玩笑呢,你怎麼當真啊,哎呀……呀……」

    學校終於漸漸的恢復了平靜,那些因恐慌而離校的人也開始陸陸續續的返校。

    心情不錯的陳浩想趁著學校還沒有上課時回家看看,本想叫上鈴兒一起的,誰知她在室友的伴同下一起去逛街了,沒辦法,只有一個人回去了。一想到鈴兒陳浩的心裡就是說不出的高興,從小心就和哥相依為命他,怎麼也想有到還會有一個妹妹在等著他,本想打電話告訴哥他的,但最近怎麼也打不通,不過也好,以後給他一個驚喜。

    陳浩心裡樂滋滋的,哼著小典昂步向前走著。

    為什麼這個時候會碰上他?靠,繞路吧。望著前面風塵的鐘鴻圖三人,陳浩心裡暗罵晦氣。

    快速繞開他們的視線,陳浩和他們隔樓相向而行。但隱約中還是能聽到他們的一些談話,當陳浩聽「陳鈴兒」這三個字從他們嘴裡傳出時,整個人就像是被定身了一樣站在那動彈不的。再細聽時,發現他們已走遠。

    不安取代了陳浩那本愉快的心情,望著那已遠去的三人,他打消了回家的念頭,同時偷偷的盯上了他們。

    坐在樹陰下的陳浩望遠處捧著鮮花的鐘鴻圖直冷笑:家裡有錢了不起嗎?有勢力了不起嗎?哼,我看你怎麼向鈴兒表白。

    陽光妖艷,萬里飄雲。

    鳥兒在樹上啼叫著,風輕輕的吹著。

    陳鈴兒和她室友們的身影終於出現了。

    陳浩看著他們圍了上去,聽不清他們說些什麼,而這正好是陳浩好要的,他怕會吐出來。

    果然,從那些女生細微的動作中,陳浩知道她們想吐。陳鈴兒擺了擺手,嘴裡說了什麼之後就要和室友回去,卻被他們給擋住了。

    哼,我就知道你們會這樣做。陳浩站起身來向他們走去,人未到聲先到:「鈴兒,怎麼了?」

    像是抓到救草一樣,陳鈴兒大喜,奔到陳浩的身邊拉著他不放。

    只見眾女頓時鬆了口氣,而男的則是滿臉怒火。

    陳浩走過去老實不客氣的道:「這次的事我就當作什麼也沒看見,我不想再看到有類似的事,明白不?」這,這個比罵他們還要來的絕,就連陳鈴兒也使勁捏了捏他,示意他太過火了。對方的惱怒是可想而知的。

    陳浩對陳鈴兒道:「你們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呢。去吧。」說完衝她眨了眨眼睛。

    「夠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敢在這撒野。」鐘鴻圖終於按捺不住了。

    陳浩冰冷的道:「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你,不,配。」

    鐘鴻圖終於忍不住了,拿起手上的鮮花照著陳浩就打來。陳浩單手擋住劈來的鮮花,另一隻手抓起他胸前的衣服一提一送,「砰」,鐘鴻圖穩穩的坐在了地上。

    這真是奇恥大辱。一向橫行的他如今卻被人輕輕一推就倒地了,還是當作眾人的面,那顆驕寵而又脆弱的心怎經的起這樣的打擊?那眼角不爭氣的淚光已訴說了一切。但這時候的人也是很容易進入瘋狂狀態的,那將會是沒有理性的行動。

    陳浩不屑道:「我再說一次,我不想再看到類似的事,對別人我管不了,但要是想打鈴兒的主意,就得先問問我。走吧,鈴兒。」

    走了一段距離,陳鈴兒才責怪道:「二哥,你做的也太過火了,真是的。」

    其它的人也說:「是有點過火,不過倒是很解氣。」

    陳浩衝她們一笑道:「沒事的,你們就放心吧,我還從沒把他放在眼裡過。」

    陳鈴兒憂怨的瞪了他一眼。

    看著這一身輕鬆又具有男子漢氣魄的男生,眾女生這才醒悟到,原來在班上不怎麼講話的他竟是這般的親切。可是誰也沒想到,就在這時,一顆小小的愛情種子,被悄悄的種下了。

    天空還是很明朗,只是那血色的夕陽讓人有點不安。

    陳浩漫步在夕陽的光芒下,靜靜的欣賞著那無限好的殘紅。

    無意間來到了熟悉的後山,望著那些頗有氣魄的山峰,陳浩忽然興起了要看日落的心境。

    「你選的地方不錯嘛。」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唉,多好的夕陽啊,將會有多麼壯觀的目落啊,可惜了。像是捨不得他一樣,陳浩良久才轉過頭來。

    「你叫的人都來了不?」看著眼前的一夥傢伙,陳浩不在乎的問道。

    鐘鴻圖雙眼佈滿了血絲,有點沙啞的聲音道:「你太狂,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是你惹不起的。敢搶我的鈴兒,你死定了。」

    陳浩冷聲的道:「你說什麼?你要是再敢辱罵鈴兒,我就讓你一輩子都要戴著假牙過日子。」

    「我呸,狗男女,不要以為你們以兄妹相稱就可以表明你們是清白的,以我看背地裡不知道幹了多少次了,還敢在我面前裝清高。」他狂吼著。

    「撲啪」鮮血帶著滿天的碎牙從他的嘴裡飛了出來,同時整個身子也一樣的飛了起來,重重倒在另一頭的地上一動也不動。

    陳浩此時才慢慢的收起那停在空中的拳頭,這拳頭在眾人的眼中要比他們手中的刀棍遠歷害的多,幾十個人竟沒一個人敢動一下。

    當陳浩再回頭時,哪還有夕陽的影子?暗歎一聲,在眾人的目送下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始才醒來的眾人慌張的跑向地上的鐘鴻圖。

    躺在醫院的他這才體會到被人欺負的滋味,委屈的眼淚不受控制的直往下趟。他很不甘,一直以來都是他在打別人,而今天的他卻被同一人當著眾人的面打了他兩次,但他竟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他恨,他恨所有的人,也恨自己……

    忽然,他感到酷熱難當,大汗淋漓,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感覺粘糊糊的,定眼一看……

    「啊……」顧不了下顎的疼痛,大聲慘叫了起來。

    聞聲而來的醫生也禁不住驚叫了一聲,他看到剛剛還好好的病人,現在已渾身是血,而且血還在不停的流著。

    這時,接到通知先一步趕來的鐘鴻群恰好看到了這一幕,以為他弟弟是被人打成這樣的,他再也顧不了什麼風度了,大聲叫著陳浩的名字。

    可是他又怎麼會知道這其實就是那罕見的血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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