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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崑崙揚威 第一章 帝釋天敗

作者:天人不寂寞



    「豈有此理,簡直欺人太甚。你當我真的怕你不成?」帝釋天怒極反笑,揚聲說道:「來,來,來,你我再戰三千回合,且讓我看看你如何讓我等安心受死!」

    說罷,長槍指處,紫電激射,琉璃天火已呈燎原之勢疾架紅顏妖刀。

    「三千回合?你也配?」厲暝生嗤之以鼻的冷笑道:「老子陪你們玩玩,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哼!」

    此言一出,帝釋天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了,向來高高在上的「大光明王」幾曾受過這等奇恥大辱,如今聞得此言,越想越氣,不由無名火起,臉色自然也就越來越壞,由紅變白,又由白變青,如此數番最後竟然刷的一下變成黑色,頂上的琉璃天焰一下子竄得老高,驀地停下了向厲暝生激射而去紫電槍勢力,頭上的那頂玳瑁珞珈冠帽突然「啵」的一聲四分五裂,碎片在北風中飛舞,打在茫然失措的眾人臉上,觸膚生疼。一句

    「你說什麼!?」在別人聽來簡直就像是從地獄發出的聲音,竟比域外冰原上那刺骨的北風還要陰森。

    「我說你們這些做和尚的好修養啊,別人給你點陽光,你還真的燦爛起來了,果然得道!果然高僧!哈哈~~~~~~~~~~~~」

    一聲聲冷笑,笑在帝釋天的心裡,如火上澆油。手中的紫電槍,越抓越緊,越緊越抓。終於按奈不住一下子陷入暴走狀態,嘴裡狂噴著琉璃天火,追得厲暝生滿天亂跑。槍勁到處,長鏈般的電刃如蛛網似的衝著厲暝生張牙舞爪的咆哮。其勢洶洶,饒是厲暝生如此強悍的人物,亦不由的感到一陣手忙腳亂,至於其他無辜被電網餘勢掃到的天人,更是傷得莫名其妙,死得冤枉哀哉。

    對這些倒霉的天人,帝釋天視若無睹,咬著厲暝生窮追猛打,死纏不放。兩人一追一跑,遁光瞬息千里。眨眼之間,已經蹤影全無……

    帝釋天:「吼!!!!!!!!!!!!!!站住…………」

    厲暝生:「哎呀,我靠你,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幹嘛要聽你的?」

    帝釋天:「有種的不要跑………」

    厲暝生:「哎呀,我再靠你,老子有沒有種,關你雞吧鳥事?」

    帝釋天:「吼~~~~~~~~~~,夠膽的話,就跟老子大戰三千合~~~~~~~~」

    厲暝生:「死開!老跟在我後面算什麼?當自己是狗仔隊嗎?」

    帝釋天:「你……你躲躲閃閃地,算……算什麼英雄?」

    厲暝生:「靠,你是英雄?英雄就可以嘴裡不乾不淨的到處噴火破壞環境?這樣的英雄,老子不當也罷!」

    帝釋天:「吼~~~~~~~~~~,氣殺我也!」

    厲暝生:「喲呵~~~~~~~~~~,爽死我也!」

    帝釋天:「吼~~~~~~~~~~~~~,呃,不對!你怎麼會動了,不是有……」

    厲暝生:「是不是想說不是有曼荼羅大陣定住我啊?」

    帝釋天:「……不錯!」

    「哇哈哈~~~~~~~~~」厲暝生仰天長笑,突然停了遁光,轉頭,起手,出刀,一圈血色的波紋越泛越大的朝著帝釋天湧了過去,沿途發出了細微的破空聲,雲彩被強大的壓力劈開,一條清晰的雲路出現在帝釋天所在之地,帝釋天一個措手不及,竟然被劈得帶著破空聲直向後飛射了兩萬多里。而波紋停滯在空中,讓雲彩久久不能重新合併。

    厲暝生輕催遁光,瀟灑的躍到帝釋天面前站定,冷冷的看著狼狽出糗的帝釋天。

    帝釋天抬頭望去,厲暝生面帶微笑,長髮輕飄,足踏長空,頭上紅焰滔天,背後血光衝霄。全身籠罩在一股強橫妖力之下。更有仿若實質的妖氣凝聚形成的猙獰魔相現露在外,騰騰欲飛,張牙舞爪,氣勢囂天,實在是不可一世。

    「你……你怎麼會……怎麼會逃出陣勢的封鎖?難道……?」

    「你很想知道麼?回頭看看你們的三界諸天好了。看看你們的舍利結界,現在還有多大威力?」

    「什麼?」

    帝釋天回頭望去,原本阿彌陀、孔雀、不動和他自己四人免力支撐下籠罩三界三十六天的舍利結界,在吞天血霧所重重包圍之下,範圍不斷變小,如今居然龜縮在靈山之下,堪堪守衛住靈山山頂那不足百丈方圓一片山頭,其他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失陷在血霧之中了。不光如此,那團團蠕動的血霧之中,時不時的傳來陣陣慘嚎之聲,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天人在血霧中命喪黃泉。

    血霧的範圍仍在推進,無數佛族子民的性命仍處在虎口之中,三界諸天,哀號頻起,到處愁雲一片。帝釋天凝神聽去,心急如焚,一口氣哽在喉嚨裡,咳出來,卻是鮮紅一片。

    「哎呀呀呀,我說大光明王,你咋搞的,怎麼這麼狼狽啊,你看你看,居然連血都吐出來了,早叫你不要玩噴火了吧,你偏不聽,現在好了,玩出病來了……也不想想,那噴火有這麼容易玩的嗎?那是高危險高難度需要很高智商才能做到的事情,一般人是很難做倒的,你以為自己是打火機啊……」

    昏!帝釋天本就氣血攻心,現在再一聽厲暝生這麼嘮叨的冷嘲熱諷,眼珠子便一點一點的變白,最後癱在那裡像脫了水的魚兒一樣氣喘吁吁的咳血不止。

    看著帝釋天的氣息一點一點的減弱,厲暝生笑得份外燦爛,擺出一臉真誠的表情,陪著出氣多過入氣的帝釋天「閒話家常」。

    「你……你居然……居然……」

    「居然調虎離山引開你們的注意力是不是?哼!你個山泡,兩軍交戰,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更何況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即便侵三江四海之水亦難以洗清,區區一點手段,又有何不可?難道你忘了,老子是妖怪麼?」

    「你……你……你耍妖術,用……用『血河車』暗算……算什麼英雄?」

    「妖怪耍妖術,那是天經地義!」

    「你……你……你難道……難道不怕……不怕崑崙……」

    「靠,你他媽的有完沒完?我是妖怪,我怕誰?崑崙神族算什麼東西?手下敗將,何足言勇。三萬餘年前我能殺他們第一次,今天,我就能殺他們第二次。」

    「你……」

    「你你你你個頭啊,說了這麼久你怎麼還不死?你不死,我可要死了?」

    「嗯,啊,你……你死???」

    「吼!!!!!!!!!,我要被你急死了~~~~~~~~~~~~~~~~」等帝釋天斷氣等到不耐煩的厲暝生,眼看帝釋天居然越說越精神,終於按奈不住心中的焦躁,一下子暴走起來,跳到帝釋天的身上一頓狂踩,口中尚不住的咆哮道:「你怎麼還不死,啊~,你怎麼還不死啊……我叫你死……叫你死……你給我死來………」

    「噗!」帝釋天鮮血狂噴,白眼頻翻,眼看就要窩囊的被厲暝生踩死的時候,一道彌天蓋地的金霞從西南方向橫衝而至,一下纏住了帝釋天的脖子,然後急速後縮,一條金光閃動的人影疾衝過來隨手扔出一物擋住厲暝生的追擊,然後急轉之間,抱住了懨懨一息的帝釋天,手指一彈,翹開了他的牙關,一顆龍眼大小的金色丹丸射進了他的嘴裡。

    「好膽!」厲暝生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洩,如今有人潛伏此地他竟然未能發現,到手的鴨子居然又飛了,自感面子大失,不由動起真火,手上血光大盛,張開莆扇般的大手瞬間一刀橫切出去,刀勢如長江大河一般,割雲裂日的跨越無盡距離,往抱住帝釋天的孔雀不動二人射去。

    不動背對著厲暝生,對厲暝生這驚天動地的一刀視若無睹,彷彿甘心受死一般,但與此同時身上的真元卻又鼓蕩起來,似是全力應付。孔雀在他身後看得正清楚,心知他為帝釋天療傷,現在正是緊要關頭,稍微有點閃失,必將招至兩人齊齊走火入魔之局。佛族亡族滅種之禍迫在眉睫,再也經不起任何一個戰力的損失,特別是像帝釋天、不動這般級數的高手,乃是扭轉戰局的關鍵,更是不容有失。是以自己雖然傷勢慘重,亦只得強行壓制傷勢出手為他們抵禦住厲暝生的妖刀。

    但見孔雀手印頻頻變換,由智拳印始,轉內縛印、外縛印、再轉內外獅子印,然後經歷諸般變化止於大金剛輪印。霎時間,綿綿密密的金光如同水面波紋,肉眼可見的向四方擴散。真言轟鳴,無數道火光由空中冉冉飄下,渾身上下骨骼如鐘磬暴響清音轟鳴,令人沉醉忘憂,一旁垂危的帝釋天不由的精神一振,週身氣脈輪竅如黃鐘大呂一般震動不息。

    待到厲暝生刀勢接近,孔雀手臂一伸,一排鳳翅似的火羽順著他的手勢如稜淡淡浮現,凝成刀鋒似的光刃電射而出,直向厲暝生奔來。

    刀光一閃,光雨迷濛,「波」的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裂開一般,火羽凌空破碎,碎屑化作點點火光飄落。孔雀身形一個踉蹌,仰天噴出一口血霧,在陽光的折射下,七彩繽紛,煞是好看。

    見到孔雀以傷殘之身尚能抵禦住這一刀之威,厲暝生更是怒不可竭,大喝一聲,刀勢一擊即回,饒身數圈之後,復又挾天地間之沛然大力以宇宙造化的磅礡氣勢回轉了出去。

    刀勁未至,無形無跡無窮無竭的氣勢已然遠遠的鎖定了孔雀週身,更捲起一道漩渦般的力場,將他困在其中。

    孔雀大驚失色,身體周圍聚集的天地元氣竟然在厲暝生這一喝之下鼓動消散,全然不受控制,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跌落下來。眼看著身體四周的防護屏層層破裂,完全不能發揮防護作用。情急之下,正欲退避,卻又發現全身上下被一股無形的力道縮死,讓他動彈不得。不由的魂飛魄散,驚駭欲死。該死的!這是什麼力量?

    來不及思量,孔雀只覺咽喉一緊,一道鐵箍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然後一股龐然巨力順著鐵箍以摧枯拉朽之勢衝入自己體內,體內的真元尚來不及反應,便被這股大力沖得支離破碎,順勢一路封經縮脈直逼紫府而去,口中的鮮血如噴泉一樣湧將出來。

    我命休矣!

    厲暝生一支手卡住孔雀的脖子將他像抓小雞一樣高高拎起。孔雀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脖子「格格」作響,他無力掙扎,漸漸窒息,眼前凶神惡煞似的老人顯然打算慢慢擰斷他的脖子。

    冷冷的看著毫無還手之力的在生死邊緣苦苦掙扎的孔雀,厲暝生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老子手中搶人,當真不知死活到極點。我現在就拿你這不知所謂的『孔雀大明王』開刀祭旗,看你們佛族有哪個敢來救你!」

    淡淡的口吻。卻掩飾不了其中冷酷無情的殺意。孔雀艱難地將脖子挪了個方向,這個細微的動作,平日做來如此的輕而易舉,現在卻豁盡了他全身的力氣,睜開雙眼,眼前血紅一片,什麼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只見到個輪廓,惟獨天上那輪太陽仍是如此的清晰可人,腦中掠過最後一個念頭,原來,太陽是紅色的……

    癱倒在一邊的帝釋天,從他所臥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楚的看見,孔雀那光禿禿的腦袋慢慢的漲得通紅,接著變成紫色,然後面上烏黑一片,臃腫得像個皮球,血液灌進腦竅,把如縫雙眼擠得暴凸出來,險些兒掉落地上,七竅之中的鮮血瀑布般的激射出來,濺在兩人身上,說不出的猙獰恐怖。

    如此慘像,饒是從前和他勢不兩立的帝釋天,亦不由自主的生出幾分兔死狗悲的傷感之情。連忙掙扎起來,將不動向外推去,口中說道:「別……別管我,去……去救……救孔雀……」

    話未說完,便覺得體內氣血一陣翻騰,兩人不約而同的咳出一口血來。駭得帝釋天驚慌莫名的叫道:「不動,你……你……你沒事罷……」

    不動倒在一旁口吐白沫的抽搐著,兀自破口大罵道:「你……你這蠢材,你要……要走……走火入魔,也……也別拖……拖我下水啊!我……我被你氣……氣死了!!!!!!!!」

    看到兩人如此狼狽,厲暝生不由的心花怒放,狂笑道:「哇哈哈!笑死我了,帝釋天,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蠢,竟然自毀城牆,連這最後一個戰力也被你害死,如今你們佛族想不亡都不成了,哈哈~~~~~~~~~~~」

    「你……我……」

    「哈哈~~,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

    「……你要殺的人是我,與佛族無干,請你手下留情放過他們。」

    帝釋天此言一出口,彷彿聽到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讓厲暝生笑得前跌後仰,捶頭蹲足,眼中的淚水如黃河氾濫一般一發不可收拾:「哈哈哈~~~~~~~~,手下留情,我為什麼要手下流情?你也有今天,那你當初殺我龍族上下一萬八千四百七十六口的時候為什麼不手下留情?你當初將我兄弟五人抽筋八皮挫骨揚灰的的時候為什麼不手下留情?」說到此處,厲暝生露出慘厲猙獰的笑容,雙目之中,流下赤紅的血淚,咧開大嘴,露出一口獠利的白牙,陰森森的盯著帝釋天,一字一頓的說道:「帝——釋——天!還——記——得——我——當——初——說——過——什——麼——嗎?」

    冷冷的語氣,淡淡的口吻,但就是不知未何,帝釋天心底突然一寒,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他艱難的吞下一口唾沫,帝釋天感到喉嚨裡火辣辣的刺疼。他咧開嘴,對厲暝生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只要……只要閣下你肯……」

    話未說完,他無意中抬頭,看著那雙怨毒的眼神,好可怕的殺意!好可怕的眼神,一股冷入骨髓的寒意從背脊竄上頭頂。

    「我要殺得你孤家寡人一個,然後受盡千般痛苦,萬種折磨,然後打落無間,永世……不得……超生!!!!!!!!!!」

    帝釋天的額頭汗如雨下,厲暝生先前對他談過的那些話,彷彿驚濤駭浪一樣在他腦海中轟鳴,讓他驚駭不已。

    難道,難道……他……他真的要……

    一想到那可怕的後果,帝釋天便不寒而慄,一股吞天噬地的悔意從心底油然而生,老天,我為什麼要招惹這頭凶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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