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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軒轅封禪

作者:天人不寂寞



    「怎麼樣?模仿不到了罷!告訴你,真正的絕學,是經過生死邊緣的千錘百煉才得以形成的,像你這樣只憑藉著天生靈識模仿得來的東西,根本就沒有原創者的靈魂在內,失去所謂的神髓,即使模仿的再像,也只不過是一個冒牌的水貨!」不動看著厲暝生那幅古怪的表情喝道。語氣中嚴辭厲色,大義凜然。聽得吃過厲暝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大虧卻輸得口服心不服的孔雀和帝釋天二人拍手稱快。

    厲暝生點點頭,說道:「說得好!不過,只懂得坐井觀天夜郎自大的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教訓別人?」

    「什麼?」不動大叫,正覺得有點不對勁,突然見對方手上冒出一道血紅的火焰,箭一般的向他心臟鑽來,不動閃避不及,駭得手忙腳亂的滾倒一旁。其姿態之狼狽,落在正拚命鼓掌叫好的孔雀和帝釋天二人眼裡,不啻是突然在他們臉上狠狠地甩了一記耳光,打得他們氣焰全無,懊喪不已。

    帝釋天:「真他媽的丟臉!」

    孔雀:「同感!」

    二人面面相覷,半響,不約而同的喊道:「不動,我們鄙視你~~~~~~~~~」

    不動木然,緩緩轉過頭來,對著厲暝生瘋狂的撲了上去,卻又更快的敗了下來。如此數番,不動已是遍體鱗傷,猶自還在追著厲暝生死纏爛打。慌得孔雀與帝釋天連忙搶上前去援手。

    看著不動的瘋態,厲暝生不屑的笑了笑,道:「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

    「廢話!」

    「很簡單,因為你現錯寶了。」

    「什麼意思?」

    「你的『不動真炎』是燃燒生命力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招數罷!」

    「不錯!」

    「哪你知道神州大陸上,哪個種族的生命力最強嗎?」

    不動不假思索的說道:「當然是龍……」

    「當然是我們龍族對罷!你也知道啊?哪你還敢燃燒生命力?」厲暝生一臉恥笑的說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要比命長,我們龍族居第二,神州還沒哪個人還稱第一的罷!龍族就算不修煉,也差不多能與天同壽,你以為修成舍利金身的我,能活多久?天妖屠神法在燃燒先天元氣方面本來就是天下之大成,我若燃燒一分先天元氣可以提升十倍實力,那你能提升多少?」

    話說到一半,不動已是一臉苦笑。

    「你要拚命嗎?我就陪你拚命!說到命長,天下之大,有誰能長過我?而論武技本身,這套轉換生命力的天妖屠神法,控制力只會比你更精更准,現在大家一起用先天元氣對戰,就看看我們兩個誰先沒命!」

    不動啞口無言。

    孔雀面若死灰。

    帝釋天一臉鐵青。

    三人各有表情,兀自陷入自己的驚駭當中。

    雙方以先天元氣賭命決戰,整體上看來,不動屈居劣勢。但是大陸各族中,除了龍族的先天優勢之外,其他各族的生命力都是與個人的修為相掛鉤的,不動雖然修為差,但無論如何他也好歹也是佛族數一數二的高手,修為再差也有限。積蓄了數萬年苦修的先天元氣一但燃燒起,轉化成雄渾的真元來,能量也是很可觀的。克敵不足,至少自保有餘。運用在護體神罡上,總能將受到的傷害減至最低,加上又有孔雀帝釋天在一旁牽扯不清,所以很快重新又攻了過來,碰到這中死纏爛打的痞子德行,厲暝生也感到一陣老鼠拉龜的無力感,只得無奈令得戰鬥無限期延續下去。

    「認清你的愚蠢吧!我現在就要你為了自己的小伎倆付出代價!」戰勢對持良久,厲暝生打得不耐煩了,一聲暴喝,渾身冒起萬道血炎,炎舌狂舞,三人抱頭鼠竄,佛族潰不成軍,眼看曼荼羅大陣即將崩潰,阿彌陀急忙調兵譴將,將死傷的天人換下,新的生力軍又添上空缺,確保陣勢運轉無誤。

    極度高溫肆虐下,附近的一切全給燒成了白地,地表蓋著一層厚厚的黑色殘餘物,許多部份甚至已經玻璃化,陣陣白煙猛往上冒,遠處則是籠罩在一片通紅焰火中,燒得整個天空都亮了起來,可見適才那一擊的威力。

    看到遍地死傷,帝釋天一身冷汗,心底不住的盤算著:差距這麼大,打起來還有勝算嗎?不,不可能有這麼完美的事,他那天妖屠神法肯定在什麼地方有破綻,只是我一時間找不到而已。冷靜,要冷靜……

    正當帝釋天苦苦思索的時候,酣戰中,厲暝生卻在不住的打擊著不動的鬥志。當勢均力敵的時候,鬥志就成了扭轉成敗的關鍵。

    「別以為肯拚命就一定能贏,像你這麼天真的傻瓜,就算使用了先天元氣作戰,也不會有多大效果的!」

    「搞笑!如果單純的不想死就可以不死的話,哪神州大陸也就不會有死人了。」

    「帝釋天滅我龍族,我就滅你們佛族,因果輪迴,天公地道,你們不是一切都講隨緣嗎?現在就給我安安靜靜的下地獄不好麼?為什麼還要反抗?難道你們佛族都是自欺欺人的嗎?」

    兩軍交戰,攻心為上,眼見圍困自己的天人一個一個陷入內心的困惑之中,茫然不得自拔,厲暝生心頭竊喜,只待曼荼羅大陣的封鎖力道再懈上一絲半毫,他便可以脫困而去,然後牽引天地間充沛的元氣入體,用「血河戰車」化盡三十六天的所有生靈。

    正當厲暝生望眼欲穿的盼著曼荼羅大陣運轉鬆懈的時候,突然天地之間的茫然深處傳來一陣飄渺空靈的鐘聲,悠遠不絕,有若巨浪擊石般的透過重重雲霄穿越「三界諸天」的結界,傳到諸人的耳畔,將陷入迷茫之中的天人,那迷惑的心神盡數驚醒。氣的他三屍魂爆,七竅煙生,想也不想的準備破口大罵起來。卻又聽見一絲驚天動地的訊息,隔著茫茫雲海,傳到酣戰中的人耳邊:

    「……惟炎紀神農曆七百八十五年,歲次戊申,十月戊子朔,二十五日壬子,有姬水軒轅氏,敢昭告於皇土昊天諸祇:巍巍神州,百族共棲;同根同節,扶賴以立;干戈時起,手足相欺;蒼生無辜,大地悲慼……某非聖人,丕承列賢,上帝眷祐,錫臣忠武,底綏內艱,膺茲丕運,率循地義,以為人極,夙夜祗若,寅恭奉天,憂勤聽政,十有三年……一紀於茲,四隩來暨。敬若天意,四海宴然。丕貺殊尤,元符章示。儲慶發祥,清淨可致,時和年豐,群生鹹遂。仰荷顧懷,敢忘繼志,僉議大封,聿申昭事。躬陟喬岳,對越上天,率禮祗肅,備物古蠲,以仁守仁,以孝奉先。祈福逮下,侑神昭德,惠綏黎元,懋建皇極,天祿無疆,靈休允迪。萬葉其昌,永葆純錫。運興土德,六合殷盛……

    ……封祀岱岳,謝成於天。子孫百祿,蒼生受福,式展時巡,報功厚載……願坤元隆靈,錫之景祐,資植庶類,屢惟豐年。敬以玉帛、犧齊、粢盛、庶品,備茲瘞禮,式表至誠。九天十地諸方神祇作主。尚饗……」

    聽到這等驚人的消息,諸人一愣,半響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這……這是……這是封禪大禮!!!」時,才紛紛恍然大悟起來,然後又一個一個大驚失色,因為,封禪大禮只有在人族統一的時候才會出現。

    人族,是神州五族之中最是矛盾的一族。

    他們常常為了一點點小事自相殘殺不已,但在外族入侵之時,卻又顯得無比的團結。

    正因為有如此矛盾的現象存在,所以他們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在分裂時,實力是大陸上最弱小的一族;而在統一的時候,卻又是大陸上名付實歸的霸主。

    沒有人敢小看人族,正如沒有人敢相信人族一樣。人族自相殘殺了幾千年,但大陸上卻從來沒有哪個種族敢於在他們內亂的時候趁虛而入。因為敢這麼做的,都已經舉族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最有名的例子便是七萬年前橫行一時的「桫欏族」。

    七萬多年之前,無懷帝駕崩之後,人族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當時雄霸半個神州的桫欏族見勢起意,趁著人族部落互相牽制的當口,突然興兵來犯,大軍到處,雞犬不留,寸草不生,斷斷十日時間,便殲滅人族部落百餘個。

    就在人類亡族之禍迫在眉睫的時候,一代雄主伏羲,橫空出世。先是親率七十二名手足潛入桫欏族重地,將桫欏族一干族長、長老、祭司等重要人物全數刺殺,然後為掩護手足撤離竟然單人只劍拖住桫欏族追兵,孤身轉戰千里,最後半死不活的被人送回黃河畔。消息傳出去,一夜之間伏羲大名傳遍神州,從此人族上下個個敬服,人人景仰,乃至有「生不見伏羲,死不入地獄」之歎。在此人心聚合之時,伏羲登高振臂一呼,應者景從雲集,分裂的人族立時變得鐵板一塊。桫欏族在這鐵板一般團結的人族面前,十戰十潰,最後竟然被人類反攻回去,舉族戰死在桫欏森林內。

    一時間,人族聲勢雀起,乃至於神州大陸上,除了龍族之外,竟然無人敢觸其鋒芒的地步。

    如今人族又歸於統一,這表明神州大陸的勢力,又要重新開始洗牌了。各族各部的首領們,又該如何抉擇?

    厲暝生此時亦是恍如夢裡。他怎麼也想像不出來,那個德行猥瑣的少年----小雞,他能和封禪大禮扯上關係。難道這樣的人也能成為一統人族的帝王嗎?不,打死他也不信。為了解釋心中的疑惑,他率先放出神念,往這鐘聲傳來的方向探去……

    隨後,無數道思感在大陸上的空氣中翻呈疊出的互相交流起來……

    諾大的神州,一下亂成一片。

    山中方數日,世上已千年。厲暝生在「三界諸天」血戰之時,神州大陸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炎紀神農曆七百七十二年,姜炎討伐有熊,兩個部落數十萬人在姬水之畔展開一場撕殺,姬水漂紅三日。有熊部因迎戰倉促,乃至大敗,族長公孫且戰死。

    炎紀神農曆七百七十三年,有熊連戰皆敗,部族不堪死傷,遂舉族遠遷。

    炎紀神農曆七百七十三年七月,遊歷神州的軒轅,路遇舉族遠遷的有熊部人。得知其父慘死,當即表示欲往姬水之畔尋神農氏報仇,喝令部落之人隨行前往之時,無人肯應,更有甚者,竟然冷嘲熱諷不已。軒轅大怒,使出雷霆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殺十三名出言不遜之人,舉族震驚當場。至此,軒轅登上有熊部落族長之位。

    炎紀神農曆七百七十三年八月,軒轅伏兵於姬水,再以老弱佯攻,卻一擊即退,引姜炎大軍出時,以伏兵趁機殺入姜炎部落重地,大肆劫掠一番。成功的削弱了姜炎部落的士氣,再現了七百年前一代雄主伏羲的奇跡。

    炎紀神農曆七百七十四年,有熊、姜炎兩部互相撕殺,各有勝負。兩族各踞姬水一岸,保存元氣。

    炎紀神農曆七百七十六年四月,九黎重兵突然從姜炎部落後方殺出,與有熊連成一氣,姜炎大敗,此後屢戰屢柏,一退再退,直退至三千里外的逐鹿之野。被圍。

    炎紀神農曆七百八十一年,姜炎部落宣佈放棄霸主之位,向軒轅投降,尊軒轅為「黃帝」。對此,九黎不無怨言,但為蚩尤所鎮壓。

    炎紀神農曆七百八十四年,軒轅在蚩尤的幫助之下,逐漸掃平所有的反對勢力。真正的一統人族,至此,軒轅正式成為天下霸主。成為霸主之後,軒轅在璇璣玉衡,以整齊七政。於是類祭於上帝,禋祭於六宗,望祭於山川,遍祭於群神。收取群侯所持瑞玉,選其吉日,會見四岳諸侯牧守,將所收瑞玉賜還。當年二月,向東方巡察,到岱宗。焚燒柴薪為燎火,按次第望祭諸山川。於是覲見東侯。調合四時與月、日的相對誤差,統一聲律與度量衡,修飭五禮以及五玉、三帛、二生、一死等各等級人的贄見禮。五月,巡察到南嶽。八月,巡察到西嶽。十一月,巡察到北嶽。此年二月,軒轅東巡神州,再次經過泰山時舉行祭祀之禮,在岱頂聚土築圓台以祭祀天帝,增首陽之高以表功歸於天;於岱下山丘積土築方壇祭地神,增大地之厚以報福廣恩厚之義。又於鄒嶧山畔行祭禮,刻石頌其功業。同時召集天下賢士稽考封禪禮儀,百族眾賢諸說不一。軒轅遂自定禮制,整修山道。十二月在首陽山下,派人在山下南方四里處建圓丘狀祀壇,高九尺,上面裝飾五色土,號「封祀壇」,其下埋藏玉牒書;在山頂築壇,廣五丈,高九尺,四面出陛,號「登封壇」;在社首山築八角方壇,號「降禪壇」。

    次年二月,軒轅自姬水之畔出發,千乘萬騎,隨行的尚有九黎、姜炎、三苗、羌荻等族的使節和長老。首先在山下「封祀壇」祀天;次日自首陽山之陽登岱頂,封玉策於「登封壇」;第三日到社首山「降禪壇」祭地神,軒轅在岱頂行封禮畢,諸族使節升壇亞獻。封禪結束後在朝覲壇接受群臣朝賀,下詔立「登封」、「降禪」、「朝覲」三碑,稱封祀壇為「舞鶴台」、登封壇為「萬歲台」、降禪壇為「景雲台」,改紀軒轅。並立石頌德。又自祈余山之陰下山,行降禪禮於梁丘山。

    封禪既畢,軒轅大封天下,各族英雄,各有司職,或執掌名山、或司主大江、更有甚者甚至駐守日、月、參、辰、南北斗、熒惑星、太白星、歲星、填星、辰星、二十八宿等等等等,其餘風伯、雨師、四海、九臣、十四公、諸布、諸嚴、諸逑之類皆網羅麾下,更勒令神州各族起建祀堂祭拜八神,按年歲、季節供奉和祭祀。八神者一為天主黃帝軒轅;二為地主妖神睚眥;三為兵主魔神蚩尤;四為陰主參山。五為陽主崑崙烈火神君罘煉。六為月主祈萊支。七為日主東王公扶桑。八為四時主琅邪君成伯考。八神者,人、神、妖、魔各踞其二。從此神州五族之中,除卻西天佛族之外,其餘各族精英皆有司職。一時間,神州大陸除了這「三界諸天」之外,人人喜笑顏開,到處一團和氣。惟獨這西天佛族中人,各個好像死了娘親一般,臉上苦得擠出水來。

    看著這番慘淡的情形,厲暝生樂到見眉不見眼的地步將「幸災樂禍」四字真傳發揮得淋漓盡致,哇哈狂笑道:「哼哼~~~~~~~~~~,哈哈~~~~~~~~~~~,帝釋小兒,神州再無爾等容身之所了,你們還要打下去麼?」

    帝釋天老臉一陣抽搐,作聲不得。是啊,連無窟海的四大蛟王都有被賜「敖」姓,封職雨部正神,統轄四海,而諾大一個西天佛族竟然一個神位都沒有,這不是擺明了四族聯手將佛族排除在外麼?四族一旦聯手,我佛族即使今日得勝,他日又如何抗衡四族聯軍?戰也是死,不戰也是死,莫非天要亡我佛族麼?

    想來想去,俱無活路,帝釋天不禁萬年俱灰,戰意全無,長歎一聲,說道:「倘若本座甘心受死,閣下可否高抬貴手賜我佛族一線生機?」

    厲暝生咧開大嘴,露出一口獠利的白牙,衝著帝釋天陰森森的一笑,說道:「貴族傳承自有在下代勞,各位不必操心,只須安心受死便是,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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