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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代罪羔羊

作者:天人不寂寞



    「蘇摩?」

    「蘇摩!」

    「世尊蘇摩?」

    「世尊蘇尊!」

    厲暝生冷冷道:「我就說呢,是什麼人這麼大的架子居然敢在厲某面前擺譜,原來是西天佛族色界之主大架光臨。光頭和尚,你好像很閒嘛?不如我們切磋一下好了。」說罷,復又摩拳擦掌,戰意高漲。

    蘇摩拈花微笑道:「阿彌陀佛,蘇摩此來非是為了與施主動手,而是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

    「正是,小僧偶經此處,發現有人利用冤魂煞氣修煉邪門功法,是以。。。。。。」

    見蘇摩仍無動手之意,厲暝生大為不耐,不由兩眼一翻,說道:「怎麼?你這光頭有意見麼?我練我的功,礙你什麼事。你們西天佛族未免也管得太寬了吧。」

    「阿彌陀佛,施主在此吸納怨念煞氣增進修為,蘇摩本不該打擾,只是其中別有緣故,還請施主耐心聽小僧解釋。施主此舉本無不妥,不過其中萬千冤魂厲魄被施主吸納之後將永不超生,未免太過淒慘。蘇摩肯請施主高抬貴手,大發慈悲。。。。。」

    「和尚,你好煩哪,都不知道你在講些什麼,人都死了,還淒慘個屁啊!我用冤魂練功又怎麼樣?這些冤魂自己都沒意見,要你插什麼嘴?你要是閒得太慌,陪老子打一架好了,打贏了我,老子二話不說,立馬放人,啊不是,是立馬放『魂』。怎麼樣?夠爽快罷!」說著說著,厲暝生便開始磨刀霍霍起來。

    蘇摩一聽,眉頭緊皺道:「施主修為精深,非小僧所能及,蘇摩自認甘拜下風。還請施主。。。。。。」

    「別叫我施主,我可沒施捨你什麼。你有本事,就把這些陰魂搶去。要沒本事啊,嘿嘿,我看你倒是要施捨些東西我了。」說到此處,厲暝生已是戰意暴漲,目露殺機。

    蘇摩一聽此話,當即愕然,不解道:「不知施主所需何物,但教蘇摩所有,小僧甘願雙手奉上。」

    「不用了,我喜歡自己來拿。」

    「哦,不知是何物事?只要施主肯高抬貴手,小僧必不吝嗇。」

    「是嗎?那把你們老窩在哪告訴我好了。」

    蘇摩面露苦笑,道:「這個,這個。。。。。。」

    「切,剛才還說什麼必不吝嗇,怎麼這麼快就反口了,難道你們佛族的人都是像你一樣的口是心非嗎?」

    「罪過,罪過。這個,小僧不敢欺瞞施主,那個,我族的所在,乃是族中至高無上的秘密。蘇摩委實不能洩露,還請施主見諒!」

    「是嗎?那沒關係,用別的東西代替也成?」

    蘇摩大喜,抹了把冷汗道:「多謝施主寬宏大量,蘇摩此次絕不吝嗇,定當侵囊相增。」

    「哦,那倒不必這麼誇張,我要的東西,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看到厲暝生語氣如此輕鬆,蘇摩大感不妥,不由出言試探道:「是,是,是,只是,呃,不知這個,施主所需的,究竟是何物啊?」

    看到蘇摩如此謹慎的表情,厲暝生臉上不由浮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陰森森的說道:「當然是你的大好頭顱了!」

    說罷,輕描慢寫的一掌拍將過去。

    掌至中途,便捲起一陣漩渦狀的狂飆,夾雜著絲絲紫色的電芒,朝著蘇摩碩大的光頭呼嘯而去。。。。。。

    「施主一代高人,豈可效此偷襲之舉,未免太不符合身份了罷。。。。。。」蘇摩一個措手不及,雖然避開這當頭一掌,卻因為先機盡失,仍然改不了被厲暝生壓著打的局面,眼看小命不保,不由急得破口大罵。聽得厲暝生一臉古怪的表情,不由暗自感歎:這光頭果然好家教啊!連罵個人都那麼文鄒鄒的,難得!

    想雖如此想,手上卻一點也不含糊,攻勢如急風驟雨,絲毫不見緩慢。嘴裡回道:」我呸!誰規定的高人就不可以偷襲?老子就喜歡這調調,不行嗎?躲不過只能怨自己倒霉。。。。。。」

    大抵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高人」罷,蘇摩聽得一楞,反應不由一滯,露出幾處破綻,被厲暝生趁勢而入,大手伸過去一把掐住喉嚨提上半空,隨後封住氣脈饗以老拳,把這廝一頓好打。頓飯功夫之後,一個花花綠綠的「豬頭」呈現在厲暝生的面前。

    看著眼前面目全非的蘇摩,厲暝生不由的讚歎道:「和尚,你果然是有道高僧啊!」

    蘇摩暈暈忽忽的聽到這句話,條件反射的答道:「施主過獎了!」

    「不,不,不,沒有過獎,你完全名附實歸啊!」

    「不敢當,不敢當。。。。。。」

    「當得當得,我這樣打你,你都死不了。生命力如此頑強,看來西天佛族的神通果然名不虛傳啊!」

    「。。。。。。」

    「這幾天你就陪我好好玩玩罷!」說罷,一把拎起癱在地上無力抗拒的「豬頭」蘇摩,厲暝生縱身破空而去。。。。。。

    ☆☆☆

    雁哭淵。

    熙日谷。

    月黑。風高。

    厲暝生睜開雙眼,大大咧咧的伸了個懶腰,便聽見渾身骨骼發出一陣炒豆似的「辟辟啪啪」聲,然後就是一身的精力澎湃,不吐不快,不由的長嘯一聲,飛起一腳朝角落裡的「豬頭」踹去:「和尚,起來開工。」

    「砰」的一聲巨響之後,一個人影巍巍顫顫的從地上爬將起來,指著厲暝生哆哆嗦嗦了半天,方才「艱難」的擠出一個道貌岸然的笑容。吟了一句佛號道:「阿彌陀佛,施主將小僧囚在此地也有大半年了,整天打來打去的,究竟是何意圖?不知可否名示?」

    「意圖?什麼意圖?難道非要有意圖可以打架麼?不,不,不。你搞錯了,老子扁人出來就不要理由的。我只講生理需要。」厲暝生搖搖頭道。然後繼續很有興趣的看著蘇摩的「豬頭」道:「和尚,你昨天那套胎藏印法還有幾招沒使完,今天我們來試試後面的吧!」

    聽到這話,蘇摩千幸萬苦擺出來的有道高僧的德行,一下子差點崩潰,腦門上青筋暴綻,心裡暗暗思付道:我忍!我一定要忍!佛門子弟絕不可以動嗔念。阿彌陀佛。。。。。。

    「嗯?你嘀嘀咕咕的幹什麼?是想出新招嗎?還有臉色還這麼古怪,黃黃綠綠的,像坨大便一樣,好生難看,這是什麼招數?威力怎麼樣?啊!我知道了,聽說佛族有門無上神通,叫做大日真言咒,不會就是這個罷?嗯,有點像,真言真言,那肯定是要念的嘛,不過練了之後臉色要變成屎一樣,那個,付出的代價,這個,未免有點太大了罷。。。。。。」

    一連竄囉囉嗦嗦的嘮叨,聽在老實巴交的蘇摩耳裡,不啻火上澆油。秀氣的雙眉越皺越緊,越翹越高,漸漸擰成一個川字。當他眉毛豎得幾乎平行的時候,便聽見一聲「喀」的悶響。那僅有的一點點理智底線終於陷入崩潰,取而代之的是徹底的癲狂和暴走。

    「放你媽的屁!」

    「咦,和尚,你也會罵人?」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哈,和尚,我還以為你真的不食人間煙火呢,原來。。。。。。你的城府還真夠深啊。佩服,佩服,老子最討厭斯文的人,你這粗口正合我口味,大家同道中人,什麼時候切磋一下這口誅筆伐之道如何?」

    「罪過罪過。。。。。。」

    「罪你個頭,都露出尾巴了,還裝什麼?你們佛族的人都是這麼的虛偽嗎?」

    「阿彌陀佛,施主切莫以己度人。。。。。。」

    「度你個頭,你再裝模做樣,老子的拳頭可不認人的。」

    「阿彌陀佛。。。。。」

    「阿你老母,我扁!」

    「啊~~~~~~~~~~」

    ☆☆☆

    「施主,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啊,每天打架,你不覺得無聊嗎?」蘇摩摸著腫得不成人型的光頭,一臉的哀怨。這變態,沒日沒晚的拉著他「切磋」,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無論最後怎麼折騰都跑不脫一頓狠打,想起這大半年來生不如死的地獄生涯。不由的哀歎,為什麼運氣這麼衰,會碰上這種瘋子。

    「不會啊。沒的架打才無聊呢。」厲暝生輕描淡寫的說道。聽在蘇摩耳裡又是一陣不寒而慄。

    「這個,當今神州狼氛四起民不聊生,呃,那個,凡我有志之士莫不挺身而出力挽狂瀾。。。。。。」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我想回家。」思索良久,蘇摩一咬牙關道。

    厲暝生一呆。轉過頭來,與蘇摩面面相覷。半響,一招手。

    「啊,不要打~~~~~~~~~」

    「混帳,誰要打你。不想死就給我滾過來。」

    「哦!」蘇摩戰戰慄栗的走過來,慢慢挪近厲暝生身邊,神色大是緊張。

    「。。。。。。你家是在三界諸天罷,帶我去,我就放過你。」

    「這個。。。。。。」

    「再不然告訴我地點,我自己去。。。。。。」

    「呃,那個。。。。。。」

    「什麼這個那個,再敢囉嗦,信不信我殺了你然後煉化你的元神,我一樣可以知道。」

    「啊,不敢不敢。只是。。。。。。不知施主為何要去我佛族?可有小僧幫得上忙的地方?」蘇摩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得磨磨蹭蹭地出言拖延。

    「好個光頭,敢盤你大爺的底細。」厲暝生兩眼一翻道。駭的蘇摩又是一陣哆嗦,正要抱頭鼠竄,卻又聽到厲暝生冷笑道:「不過我也不怕告訴你。老子去你們的三界諸天,便是要尋那『佛族第一高手』帝釋天的麻煩。哼~~~~~~~」

    「帝釋天?」蘇摩大叫一聲,一臉古怪的表情。

    「不錯!你有膽的話,就給我回個不字,看老子如何的炮製你!哼~~~~」說罷,厲暝生冷笑不已。眼中的殺機和殘酷。看得蘇摩不禁有種陰森森的的感覺,彷彿被餓狼盯上的獵物,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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