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屠神錄--玄幻魔法小說網

    「嗯，談談你這麼多年來的經歷罷，你怎麼會成為妖族的？還有，你這身皮囊好像不是你自己的吧。看你這副德行，好像在外面還混得挺像樣的，說出來讓我聽聽吧！好的、壞的，都無所謂，讓我聽聽你在外頭都幹了些什麼。」元始好整以暇席地而坐的說道。

    「關你什麼事？你這老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婆了。」

    「給個面子嘛，就當陪老人家聊聊天解解悶好了。」元始一臉的揶揄表情說道。

    「哼！」自我有意識以來，在我所受到的「教育」裡面，就從來沒有給人家當解說這種東東，面對這種麻煩的要求，按照我的脾氣，本應該不假思索的用腳底第一時間和對方的鼻樑來一次親密的「接觸」，無論是睚眥，還是軒轅，都不例外。但是看著那雙溫和的眼眸，不知出於何種心理，我居然沒有拒絕他，僅僅只是悶哼一聲，然後便對著坐在前頭、翹腿抖腳，一臉笑意的不良中年老頭，慢慢說著自己自有意識以來的一切。

    「……老頭，你真他媽的不要臉，居然就這樣把老子搞不出來然後就不負責任的不管不問任我自生自滅，有你這麼當家長的嗎？方圓幾千里，就我一個活的東西，動又不能動，說又不能說，我在山上好悶的啊……」

    「……睚眥小弟真是好人哪，連我搶了他的肉身都不和我翻臉，換了我可做不到，可惜就是遭遇太慘了點，我定要活剝了帝釋天來為他報仇雪恨……」

    「……看到椒圖的時候，那種感覺好奇怪呢，彷彿血肉相連的兩部分被活生生的分開了，歷經千難萬苦之後才再一次相遇似的。這種感覺讓我很不適應，直到把水晶宮都給搬空了才感覺心裡舒服點……」

    「……軒轅是個很可憐的孩子，他心裡有很多的委屈呢，我總是從他很上看到睚眥兄弟的影子，可惜就是太苯了，跟了我這麼久，就只學到一招不完全的吸陰式，真是敗給他了……」

    「……還有蚩尤，他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呢，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我不停地說著，有時興奮地比手劃腳，有時憤怒得慨歎垂首，但不管我什麼表情什麼動作，面前的不良中年老頭卻始終維持著那樣一副微笑的表情，靜靜地聆聽我的訴說。漫長的記憶在腦中流水一樣的淌過，隨之而來的便是一種無以言喻的輕鬆，時間就在這淡淡的微笑與言談之中慢慢逝去……

    自己不曾有過父親，也沒有試過為人父的機會，幾百億萬年以來，一直是渾渾噩噩的除了修練還是修煉，所以無法理解，所謂的父親，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而與這個男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也讓自己很迷惑。是師徒？是父子？還是仇敵？三者都很像，卻又不只是那樣。自從知道自己的生命與痛苦，是來自於他一時的興起之後，每當夜闌人靜，心裡也會有一種莫名的疑問：倘使當初他沒有這麼做，世間上，還會有自己的存在麼？

    特別是在想起哪個關係到我一生的賭約，更有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讓我為之不寒而慄：會不會……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某雙無形的黑手，在背後所操作一場鬧劇，只是為了看一個可憐的生命在污濁的塵世痛苦的掙扎呢？

    這個想法讓我很不安，進而懷疑起這個世界的一切，以至很有一段時間，我都生活在恐懼之中，不能分辨出真實和虛幻的區別。那次經歷，便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心魔的侵襲。

    然而，直到此刻，重新面對這個男人，自己才明白一件事。

    所謂的來歷，其實並不需要那麼認真的去計較。無論我是為了什麼而出現在這個世界，我總歸是已經作為一個讓人不可忽視的存在而存在了。既然存在，便是真理。我便有權利和義務去向這個世界奉獻和索取我所應該奉獻和索取的一切。這就是生命的本義。無論什麼樣的生命，都離不開的本義。

    元始並沒有用言語向我解釋，而是用行為將這個道理向我展示出來，所以我要殺他，他便讓我殺；我要罵他，他便聽我罵；我想對他說，他便聽我說。因為這一切，本就是我的權利。由此可見，他對我是什麼樣的感情，不言而喻。而無論他是出自什麼目的，我大可以享受得心安理得。

    所謂的父親，究竟是什麼東西，那很重要嗎？

    我不知道！

    「……蝕天那老鬼真是可惡，居然敢吊我的胃口，簡直跟你一樣的可恨。不就是個滅絕天魔功麼，有什麼大不了的，老子還有五大神通之首的『蒼穹九劫』呢。要不是看他徒弟的面子，我早就把他給殺了……老鬼，怎麼你的徒子徒孫都沒有一個好東西啊，真是什麼樣的人，留什麼樣的種……」

    聽到這話，元始臉上那優雅的微笑慢慢枯萎，換上來是一幅哭笑不得的苦笑。我看了心中一動，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獰笑道：「他是你徒子徒孫，他會的，你自然也會了，不然怎麼做人家祖宗，對不對？跑了小鬼，抓到老鬼，你乖乖的把滅絕天魔功心法給我念一遍，不然，老子就出去把你的徒子徒孫殺個精光。我的本事雖然奈何不了你，可欺負欺負你家那幫小鬼還是有點作用的，嘿嘿~~~~~~~~~，你知道，偶最近心情不太好哦！不要讓偶失望哦。哈哈~~~~~~~~~~~~」一想到可以威脅這廝讓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我的心情，一下子爽到飄飄然了。

    元始聽了這話，苦笑不知為何竟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詭異的笑容，看得我頭皮一陣發麻。正要開口，卻聽他說道：「怎麼？你不知道麼？滅絕天魔功早就在你身上了。

    「……」

    「……當日，我和太初一起將自身元神烙引用無上神通打入你體內。所以你生來便應該有我二人畢生的經驗和記憶。莫說是區區一個滅絕天魔功，就算是崑崙神族的太清真體，你也有啊……」

    「為什麼……我不知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