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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意料之外的反對 作者：Weekend 沒有伴娘……怎麼辦？
※※※ 婚慶禮堂。 整個大堂以白色為基調，由四根雕有玫瑰及常青籐的素色大理石柱支撐著穹隆的天頂，不同於其他地方的端莊肅穆，此處的赫柏女神像帶著美麗的微笑，好像在為喜結良緣的新人祝福。 數百支洋溢著喜悅光芒的蠟燭照亮整個禮堂，使之顯得更加金碧輝煌，在樂師靈活手指的敲擊之下，風琴奏出愉快悅耳的篇章，克洛德教皇身穿掛有盤金禮綬的華麗法衣，頭戴鑲滿璀璨寶石的冠冕，面帶虛偽的慈祥，端立於祭壇之前，耐心等待婚禮開始。 空曠的、足以容納數百人的座位上，只有區區三位賓客，這未免有些美中不足，好在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衷心為祭壇上的兩位主角感到高興。 「小盜，這就是你最好的服裝？看上去還不是和原來一模一樣？」魔導士不滿地望向盜賊，他自己穿得很是體面：褲子的材質筆鋌而且光鮮，褲管巧妙地藏到了烏黑髮亮的漆皮靴裡，顯得雙腿修長；他的方襟大禮服緊束著腰身，從胸部月牙形的口子裡露出襯衣層層疊疊的花邊裝飾；那軒昂出眾的滿是金髮的漂亮腦袋高高抬起，儼然是個俊俏的貴族公子。 「哇！伊恩！你真是帥呆了，簡直就像個領主！哎呀呀，科帝士你也穿得這麼正式，讓我有點不好意思呢！」少年還是那身盜賊打扮，只不過脫去了那破破爛爛的布帽，把零亂的黑髮梳得油光可鑒，叫人忍俊不禁。 「我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穿上這套裝備了。」身穿華美甲冑的聖騎士微笑道，他把頭盔捧在手裡，若有所思地凝神端詳。 這套盔甲做工精細，週身都刻有古樸的紋飾，由上蠟的表面可以推測它的主人經常給予其細心的保養。在那光亮的胸甲上，繪有一隻蓄勢待撲的雄獅圖樣，十分引人注目。 伊恩仔細地觀察科帝士的盔甲，然後懷疑地問道：「……我認得這個圖案，我們的聖騎士先生該不會隸屬於……」 「噓——噤聲！儀式開始了。」伯克蘭急急忙忙地打斷金髮少年的詢問，指了指台上正念頌祝詞的教皇及站立在神像前的一對情侶。 賽巴斯帝安身穿黑色的燕尾服，合身的裁剪配合微笑的面容讓他看來更加英俊挺拔；瑪琳娜披著潔白無暇的新娘婚紗，那長長的裙擺一直延伸到了台階下，她的臉上帶有幸福的紅暈，少女的羞澀給予一旁的新郎意欲一親芳澤的衝動。 於是，克洛德用平和的嗓音念頌起婚禮祝詞：「今天，我們歡聚一堂，為的是能夠見證兩位新人的結合……」 ※※※ 「抱歉了！」在夜色的掩護下，瑪利亞又將一個守衛打暈在地，哲同黑狼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不知為何，往主顯大禮堂的道路上分佈了越來越多的神官戰士。 耳邊忽然響起呼嘯之聲。 「小心！」少年一把拖住向前急衝的女神官，然後巨大的鐵斧就倒插在他們的面前，並且不停振顫。 「又是你！」瑪利亞驚呼道，她認出前來攔截的人，正是將賽利蒙打成重傷的野蠻人，他的左腕已經重新接上。 仇人相見，份外眼紅，黑夜對準皮格邁弓起身，憤怒地嘶吼起來。 「你們先避一下。」哲從懷中掏出「光斬」，將一人一獸推到一邊，他早已發覺，那個身材高大的野蠻人自從出現，就一直緊盯著自己。 「可是……」 「噢！」野蠻人拔起巨斧，朝少年砍來。 「喝！」銀色的光劍又在手中成型，兩樣跨越的千萬年的武器交擊在了一起。 「茲！」沉重的鐵斧並沒被切斷，反而發出微白的光，似乎受到了高深莫測的魔法點化，改變了材料的屬性。 皮格邁又從背後拿出另一把相同的武器，使起雙斧術，用來克制對手光劍的靈活性。 哲的「光斬」在黑暗的背景下顯得特別刺眼，就像在憑空上下翻飛，每次同鐵斧的撞擊都激起大量的光華，映照出兩張神態截然不同的臉。 少年的臂力出氣地大，沉著地承受著野蠻人力匹萬鈞的斧擊，等待著反擊的間隙。 一旁的女神官和黑夜既緊張，又無法提供什麼援助，顯得很無奈，他們互相對望一下，好像做出什麼了決定，竟丟下少年，飛快地向前跑去。 「喂！你們要到那兒去！」哲想叫住他們，卻不得不注意野蠻人運斤成風的攻擊，慌忙避過一次猛烈的劈砍。 「讓開！」少年急怒地叫喊，皮格邁立即感到一股強大的壓力迫向自己，那是他很熟悉的感覺——念力。 憑借這一奇特的能力，他打敗了除教皇以外的每一個人，他以為他是幾盡無敵的！因此，敗在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手裡，對他而言是一種無法忍受的奇恥大辱！ 野蠻人發出同樣的念力，無形的超能力在虛空中絞纏在一起，這是場有關意志的拉鋸戰！漸漸地，皮格邁的額頭沁出了汗水，他已經使出了全力，但似乎沒有佔到任何優勢。 「如果就只有這點力量，那麼你輸定了！」少年說出令他惶恐的話，並顯露了實力！ 哲的衣衫和頭髮彷彿激盪在狂風之中，劇烈地鼓動起來。毫無徵兆、無與倫比的強大衝力瞬間爆發，就像那滔天巨浪，輕而易舉地吞沒了野蠻人引以為傲的念力。 「徹底敗了！」他感到自己像是兇猛濁流中一葉孤立無援的小舟，即將覆滅。 皮格邁的龐大身軀如同炮彈一般向後彈射出去，飛出十幾米遠，撞到雪白的高牆之上。他重重地落到地上，壓碎幾塊地磚，抽搐一會兒後，就再也不動彈了。 哲緩和地深呼吸，然後邁開腳步，匆忙地離開。 ※※※ 「國王陛下，已經到達丹內亞了。」 「很好，立刻從北城門衝擊去，別對守衛客氣！」 ※※※ 「皇帝陛下，教廷已經到了。」 「由步兵打頭陣，給我攻下西城門！」 ※※※ 丹內亞的居民們不會忘記這天夜晚的，兩批人馬，打著不同國號的旗幟——鮮紅的皇冠與金黃的雄獅，幾乎在同一時間，從教廷的北城門和西城門如同潮水般湧了進來。 領頭的是兩位威嚴的君主，當他們在市中心的廣場上相遇之時，也就是一場血戰開演之際。 「卡加力亞。查德，你要為你曾給我的侮辱和傷痛，付出生命的代價！」比特十一世用手中的馬鞭直指他從前的好友、如今不共戴天的仇人，顫抖的手臂顯示了這位皇帝內心無比的憤恨。 「我聽說，人做了無恥的事不知羞愧，往往還要用加倍的無恥來抵賴！阿維雷格斯。比特，你該受所有酷刑的煎熬，其中最輕的，就是死刑！」塔斯肯國王查德七世不甘示弱地回敬。 「我同你已經無話可說，你就把你腦袋中荒誕的念頭帶進墳墓吧！」亞蘇羅爾帝國的皇帝駕馭坐騎退到軍隊後方，下達了進攻的指令。 兩種不同顏色的軍隊——紅與黃，在隆隆的戰鼓聲中混合到一起，廝殺開始了！ 步兵拚命地揮舞手中的矛戈，不顧一切地向敵方陣地衝擊，忍受被戰馬踐踏的危險；騎兵在人群中飛快地奔馳，像切西瓜似地割下敵人的腦袋，然後一不小心，被遠方射來的箭矢擊中，死在坐騎之上；弓箭手們佔據有利地形，爬上雕像或是攀在牆頭上，對著下放一陣亂射，卻被天空襲來的魔法彈炸得血肉橫飛；魔法師大都飄浮在空中，肆無忌憚地施放魔法，召喚元素傀儡助戰，當然，兩個陣營間的攻擊魔法也會波及這些施法部隊，不過大都被事先設置的魔法防護壁吸收…… 總之，戰況是一片混亂，連躲避不及的行人也被牽扯在裡面，哭喊聲和著火光沖天！ ※※※ 「我願意！」「我願意！」 「如果在座的各位對這樁婚姻由什麼不滿，請舉手表示反對……」 天作之合的一對情侶已經互相宣誓，「來賓們」靜靜地等候最後的祝詞，不敢發出一絲噪音。 「好，那麼我在此鄭重宣佈，你們兩人……」就在教皇快要說出最後的話語時，大門忽然被人大力推開了。 「我反對！」意料之外的聲音響起。 門外走進一個穿得花裡胡哨的年輕男子，他高舉雙手表示反對。這個花花公子剛向前走了幾步，身後立即跟出將近百人的、身穿獅紋鎧甲、劍握在手的皇家騎士，把小半個禮堂佔據，更把出口堵得嚴嚴實實。 「斯番蒂諾……」一對新人顯得十分慌張，他們顯然沒有想到這個不速之客竟然不受阻礙地進入教廷。 「我反對這兩人的婚姻，因為我才是瑪琳娜合法的未婚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