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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成功的殲滅戰 作者：Weekend 我總覺得那盜賊像個新手。
※※※ 卡扎奇最近似乎時來運轉，成功地幹了幾票大案子，不過好運氣到昨天便已停止，那個該死的騎士用一把鋒利的雙手巨劍，讓他損失了十來個兄弟。 他原本是個低級軍官，因違反軍令，即將受到審判。他殺死看守的士兵，悄悄逃出軍營，躲過嚴密的追捕，最後加入了盜賊集團。 卡扎奇耍刀的手腕不錯，也有指揮的能力，更加重要的是——諳熟收買人心的技巧，因此，他很快成為了「西風」盜賊團的首領。 今天必須掙回面子，因此他帶來了所有的部下——一百十三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連伙夫也來了。他要叫那個騎士好看，當然，是在殺光全村人之後。 卡扎奇揮動他的「幸運彎刀」（也就割斷守衛喉管的那把，要知道，人有時候是很迷信的），示意他的一半手下朝村子前方衝擊，而他自己，則帶著另一半人繞道前行，準備裡外呼應，前後夾擊。 村子的另一邊開始傳來打鬥之聲。 他從村莊後方進入，四周果然寂靜無人，令這幫狡詐的強盜竊喜不已。 「喂∼老兄！這邊！」當他們走過一座大房子，忽然聽見一個輕微的聲音從裡面發出。 「你是誰？」眾人拔出武器，才發現是一個盜賊裝束的少年，從一個裝有鐵柵欄的窗子向外呼叫。 「求你們行行好，放我出去，我只是想偷些值錢的東西，可他們把我關了起來，真不走運。」那個黑髮少年哀求道。 「別管他。」卡扎奇剛想離開，那盜賊的另一句話打動了他。 「他們好像是為了無後顧之憂地對抗你們，竟把財物同我放在了一起，唉，這麼多黃澄澄的金幣，閃閃發亮的寶石，叫人愛不釋手的戒指、項鏈，我就算擁有了它們，也沒發帶出去。」 強盜頭目笑了，他叫來五個手下，讓他們去搬運財物，「財寶都拿出來，至於那個小賊……」 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其他人都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結果十幾個大漢都爭著要進去，無奈之下，他只得讓他們一同前往。 「不許私吞，不然的話……」卡扎奇留下這句話，同剩餘的手下繼續向前行進。 門上只是掛了把鎖，帶頭的土匪很容易地把它敲開。 「哎呀，感謝老天，你們終於來了。」那個黑髮盜賊高興地跳了起來。 「快閃到一邊去！」他們全部進入牢房，把少年推到旁邊，想要搬運預料中的財物，卻發現室內空空如野。 「你說的財寶呢？（伯克蘭攤開雙手）……好啊，竟敢騙我們，我發誓你會死得很慘！」領頭的男子氣得咬牙切齒。 「隨你的便，但是……你們都不准出去。」伯克蘭把門關上，拖過一張椅子，安安穩穩地坐下，微笑道：「想不想嘗嘗拳頭的滋味？」 …… 「轟！」村子的前方突然火光沖天。 「怎麼回事？我沒准許過你們放火呀？那會把值錢的東西燒掉的！」盜賊團首領惱怒地說。 從四周黑暗的角落裡突然射出十幾之箭，雖然是簡陋的手工製品，還是讓幾個土匪受傷倒地。 「那是魔法，不是失火，而且，放魔法的是我們的同伴，不是你的部下！」一個容貌莊嚴神俊的男子從小巷裡走了出來，跟隨他的還有數十名青壯的村民，一些村民手中拿著自製的短弓。 「什麼？有魔法師！？」卡扎奇吼叫道，他沒有想到小小的村莊裡竟然還後魔法師，那顯然是花錢請來的僱傭兵。 「投降，不然你們都沒有活路。」賽巴斯帝安無情地說道。 「決不！」凶暴的土匪頭目高喊道：「那些只是普通村民，大家一起上，一定要在魔法師回來之前解決他們！」 五十幾個村民瞬間分散開來，用鐵叉、用鋤頭迎戰，又有幾人被弓箭放倒，卡扎奇理所當然地衝向那個氣質灑脫的年輕男子。 「乒！乓！」刀與劍摩擦除了火花，這個前軍官驚訝的發現這個青年的劍法迅捷而狠辣，一切彷彿回到了他在戰場上同亞蘇羅爾士兵搏鬥時的情形。 「帝國劍法！」他驚訝道。 「你還挺識貨的嘛！」亞蘇羅爾帝國的王子又同他纏鬥了一會兒，然後冷肅地說：「聽說你在此之前已經屠殺洗劫了好幾個村莊……不可饒恕！就用死來抵償你的罪過吧！」 卡扎奇還沒來得及反應，他那顆作惡多端的腦袋已經騰空而起，污濁的血濺了賽巴斯帝安一身，他毫不猶豫地拿起面目醜惡的頭顱，高聲宣佈：「你們的首領已經被我就地正法了！如果你們還執迷不悟，就和他一起去拜會死神吧！」 王子的神情莊嚴肅穆，身上的鮮血更增加了威嚇力，宛若戰神降臨世間，氣勢迫人。 村民們人多勢眾，乘他們震驚之餘，又殺死了幾個歹徒。 其他的土匪見大勢已去，紛紛繳械投降，名為「西風」的盜賊集團，就此土崩瓦解。 小村莊的牢房裡，十幾個鼻青臉腫的強盜東倒西歪地躺了一地，伯克蘭依然悠閒地坐著，直打哈欠。 村子前方的空地上，只有伊恩和科帝士兩個人安然無恙地站立著，聖騎士正為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土匪們治療燒傷。 「何必為他們治療？這樣躺著豈不更妙？」 「職業習慣。」 「……早知道這樣，我就改用催眠術……」 一次成功的殲滅戰，為阿爾及爾村帶來了平靜。 「我們勝利了！」不知是誰喊出了這句話，然後眾人都歡呼起來，他們更把賽巴斯帝安舉了起來，拋向空中。 雖然看上去不太雅觀，可王子依然接受了村民的熱情，但他立刻感到一股磅礡的森冷殺意朝自己湧來。 現在身處空之中的他，防禦是最薄弱的，敵人顯然瞅準了這個時機，準備痛下殺手！ 情急之下，他把手中的長劍遮住背心，只聽「叮」的一聲，劍身撞到了利器上，然後鋒銳的凶器向內插入數公分，刺破後背的衣物，卻無法再向前推進，對方的攻擊被擋住了！ 這完全是搏命的賭注，賭那個殺手是絕對的行家，會對最致命的部位下手，真是千鈞一髮，賽巴斯帝安暗叫僥倖。 果然是行家，一擊不成，立刻遠遁，一道黑影從人群中閃出，同往這邊走來的伯克蘭擦肩而過，迅速逃離。 「剛才那個莽撞的傢伙是誰？走得這麼急，該不會是漏網的土匪吧？」盜賊向驚魂未定的王子詢問。 村民們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心目中的英雄臉色十分蒼白：「比土匪還要糟，馬上告訴伊恩『他的預測』成為現實了！」 伯克蘭忿忿地朝魔導士所在的方位跑去：「總是這樣！我永遠也不會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很顯然，他並沒有瞭解何謂「伊恩的預測」。 ※※※ 「早晨！」哲同瑪利亞聊到半夜，因此起床較晚。等他身穿睡衣從房裡走出來，塞利蒙早已穿上那身厚重的漆黑甲冑，在門外等候。 「快點梳洗一下，我們馬上就走。」黑鎧騎士說完這句話，便折回自己房間整備行裝。 「明白！……早餐只能在馬背上吃了。」 …… 清晨的空氣特別新鮮，充滿泥土的氣息，哲不禁多吸了幾口。 他同憂鬱的騎士一前一後安靜地走著，坐騎踩著細碎的步子，讓少年手中的麵包不停掉落粉屑。白色的鷹翱翔在藍天之上，有時發出一兩聲悠遠的啼叫。 「塞利蒙，我不太瞭解你的事……你為了什麼而旅行？你的目的地是哪兒？我們還將同行多久？……你隨便挑一個回答吧，這麼多問題中，你總願意回答我一個吧？」少年好奇地問道。 騎士脫下頭盔，露出烏黑的卷髮和哀愁的眼睛：「我不知道我的目的地是哪兒，我好像是在流浪……帶著我的鷹，騎著我的馬，一天又一天，盲目而彷徨……還是說說你吧，你要到哪裡去？」 「去丹內亞！去找我的朋友！」哲十分堅定地說。 「……」當騎士聽到「丹內亞」這個詞時，彷彿受到很大的震動，他的馬佇立不前了。 「？怎麼了？你不舒服？」少年關心地詢問。 「不，沒事……可是你為什麼要到那個所謂的聖地去？」 於是哲把出奧特城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塞利蒙。 「想要到那兒尋求庇護？但願不要事與願違……」黑鎧騎士突然加快了速度，放手讓跨下的俊馬縱情奔馳。 「等等我！」少年慌忙跟上，兩人絕塵而去。 遠方的天空，有灰色的陰雲籠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