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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速來客

作者:吾辛

  次晨,風停雪止,山上風景比之下雪之時又有另一番別緻。晴雲道:「黟山中多有古時奇跡,大家無事去玩一玩好麼?」未明和玉蝶皆點頭稱好,小蜻蜓不會飛行,仍留在山洞裡。三人一同離了玉屏峰,先到相鄰的蓮花峰走了一遭,見峻峭高聳,氣勢雄偉,宛如初綻的蓮花。從蓮花峰下,過龜蛇二石、百步雲梯,穿過蓮花洞,便來到鰲魚峰,東方未明見峰如鯨魚,巨大高昂的鯨首,大有鯨吞天地之勢,連聲稱奇。

  鰲魚峰下是天海奇景,雲霧隨之上下,迴旋飄動或瀰漫舒展,如同海濤起伏,浪飛潮湧。正值凌晨,紅日東昇,霞光萬道,照射雲海,色彩絢麗,更顯奇觀。三人嬉笑著穿入雲海在裡面穿行,如在海裡翻波逐浪,正談笑間,玉蝶忽道:「有人往這邊來了,不知是敵是友,大家先躲躲罷。」未明疑道:「我們躲他做甚?況現在空中往何處躲避?」晴雲卻笑道:「未明師兄不要聽她亂嚼舌頭,她是想現寶哩。」玉蝶笑罵道:「你這丫頭才剛認識未明師兄就向著他,以後怎麼得了哦。」東方未明見她們兩人扯到了自己,怕越說越離譜忙插嘴道:「玉師姐是何寶貝?拿出來給我見識下罷。」

  玉蝶抿嘴一笑纖手微揚,已多了塊手帕大小的絲巾,道:「這絲巾乃鮫綃織成,運用起來能大能小,水火不侵,法術難傷,還有一項末技就是能隱去身形。師父因我劍術未成,又喜鬧事,因此賜於我防身之用。」說話間已將絲巾展開,將三人罩住。不消多時,一道黑霧般劍光從遠處破空而至,卻是一個胖頭陀,相貌兇惡,在雲海上面盤旋幾圈,自言自語道:「奇怪,明明剛才聽這裡有人聲,怎現在卻無人影?」頓了頓又道:「這次趁幻波那婆娘不在來軒轅峰鼎湖盜寶可是個大陰謀,還是不要耽誤時間了。」言罷轉而東去。晴雲聽那頭陀言語中對師父不敬,忍不住就要跳出來呵斥,幸虧玉蝶緊緊將她拉著。

  玉蝶見那頭陀去遠,撤去絲巾笑道:「沒成想這和尚是個呆子,我們沒問他來意,自己倒說得一清二楚。」東方未明也笑道:「這下陰謀都成陽謀了。」轉問晴雲道:「那和尚說去軒轅峰盜寶,是何意思?那有寶物麼?」晴雲道:「軒轅峰相傳是黃帝煉丹鑄鼎乘龍升仙之處,至於有寶我卻也是第一次聽聞。」(後唐明皇鑒於此事將黟山改名黃山)未明沉吟道:「那頭陀看樣子非正道中人,我們還是偷偷跟去看看較妥當。」晴雲心惱那頭陀無理,當下連聲贊成,玉蝶也是個疾惡如仇的性子,心裡正有此意。三人少年性情,仗著藝高膽大,縱起劍光往軒轅峰趕去。

  軒轅峰和飛龍峰、夫子峰比鄰,峰下有紫芝源,據說服食仙芝後能羽化飛仙,不過這種事大部為人訛之,若升仙如此簡單,也不會有那麼多人苦煉修行了。相隔還有數里路,便見鼎湖上空籠罩著一片黑色濃霧,遠望如南疆中山嵐瘴氣一般,不時有幾道劍光亂竄。未明幾人不敢靠得太近,只在附近山上隱身下來,見那霧瘴瀰漫,看不明那幾人在做什麼,東方未明卻自有主張,他自得了仙器紫菱星髓的靈氣,雙眼能看穿妖法幻術,當下默運真氣入眼,果然視覺清晰,鼎湖上共有六人,手裡不知拿了什麼法器正在佈陣。晴雲看過去模模糊糊,正有提議再靠近的意思,見未明眼裡紫芒大盛失口說道:「未明師兄你的眼……」東方未明笑道:「沒事,這是我體內的真氣運轉所至。」玉蝶見識卻多,回想自己認識的崑崙弟子卻無此奇相,不覺好奇出口詢問。

  東方未明一邊留心監視那幾人行動,一面從自己誤闖水下神宮開始說起,得仙器,凶獸出世,直說到妖龍被誅,晴雲和玉蝶聽得極為入神,聽到驚險刺激之處驚呼連連,雖早已聽聞妖龍服誅,但心裡仍惶惶,直聽未明親口說到妖龍被貶九幽才鬆了口氣。聽過後仍回味無窮,雖然她們聽師父前輩說過,但卻沒有未明身臨其境來得詳細。東方未明最後歎道:「此次多虧應龍,若非它來將妖龍拖住,崑崙派的大陣也沒時間完成,妖龍被天柱壓中也是因為和應龍搏鬥已受重傷無力躲避。」玉蝶嘻嘻笑道:「未明師兄有了應龍做幫手,豈不是修真界無敵手了麼?」未明道:「它現在不在我身邊。」玉蝶道:「為何?莫非它上天了不成?」未明道:「這倒不是,因它和妖龍搏鬥傷勢不輕,自到南方找地修養去了。」晴雲遺憾的道:「真可惜,我本想看看龍的樣子呢!」東方未明笑道:「像應龍這樣的神物來則風去則雨,引發天兆驚動旁人可不好玩。」

  東方未明笑笑不語,專心看那幾人的動向,卻見剛才稍不留神時又來了兩人,一語不和竟同開始六人動起手來,三人疑是同道中人,怕他們人少吃虧忙御劍飛去幫忙。玉蝶眼尖,已認了出來:「那不是九華山的穎雙和穎武姐弟倆麼?」東方未明確認是同道中人不再客氣,抖擻精神將靛海放了出來,只見一道海水般的光華伴著海嘯聲匹練而出,直奔那六人,晴雲和玉蝶亦齊放飛劍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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