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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一入 江湖 深似海 作者：xuaney 天空烏雲密佈，不時雷電交加，茉莉姐卻一直在山頂向我微笑招手。「我來了！」我回應著她，一邊沿著陡峭狹窄的石階奮力向上爬。口好干，雨卻一直下不來，這座山也非常古怪，山石灼熱，烤得人發燙。
終於爬上峰頂，卻看到婷婷也在。我驚喜道：「婷婷，你沒有死啊！太好了！」婷婷慘笑道：「你看看我的胸口，你插的劍不是還在嗎？我在這兒等你一起赴黃泉。」 果然，她的胸口插著把骷髏短劍，血一直在流。我隱約記得自己有過這個承諾，所以點點頭：「好吧，我們走！」 「慕弟弟，你不是答應和我一起走的嗎！怎麼忘了自己的諾言了？」是茉莉姐的聲音，這才想起她還在峰頂。我也隱約記得對她有過相同的承諾，望向她，卻看到她一臉幽怨，身子已經站到了懸崖邊上。 「慕弟弟，我們來生再見吧！」說著她就縱身一跳。 「茉莉姐！」我驚呼，想上前抓住她的衣角，卻發現怎麼也邁不開步子，我只能痛苦地狂喊她的名字。 「慕大哥，原來你喜歡的是她……我太傷心了，我再也不想回到這個傷心的世界了！嗚嗚……」 我轉過頭看婷婷，正好看到她身子後仰跌下了懸崖。「婷婷！不要啊，婷婷——」 ****** ****** ****** ****** ****** ****** ****** ****** ****** ****** ****** ****** 一下子驚醒過來，原來是個夢。 身邊傳來幾聲嬌媚呼聲：「哎呀，陛下你終於醒了！快點躺下來，這兩天可讓妾等擔心壞了。來，躺下來，靠在臣妾身上∼」 一雙柔嫩的手搭在我肩上，接著一個暖玉溫香的身子將我裹在她酥軟的懷裡。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在百花幫，映入眼簾的卻不是玫瑰。是兩個艷麗的女子坐在我的床邊，其中一個讓我躺在她的懷裡，頭正好枕著她半邊酥胸。 我一慌，想掙扎著起身，卻被她緊緊摟住：「陛下別動，咯咯，陛下你弄得妾身好癢∼聽話，陛下你還在燒著呢，弄得妾身也好燙∼」她的聲音好甜膩。 「萍妃，快去給皇后報個信兒。再叫御廚送點湯羹過來，陛下一定餓壞了。」 另外那個女子「嗯」了一聲，裊裊起來，福了一福道：「陛下，妾身一會兒再回來陪你哦。」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不捨地看著我，臉上也是甜甜的微笑。她上身只穿著個粉色肚兜，再圍著嫩綠輕紗，露出背後大片白嫩的肌膚。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到這兒來的？你們稱呼我什麼『陛下』？你們又是誰？」看著周圍輕羅帳、俏佳人，心裡滿是疑問。 「哎喲陛下你慢點問，妾身都招架不住了。」她輕笑著，低下頭來吻了吻我的額頭。「還是好燙呢，陛下得喝點冰玉汁。」說著就餵我一種涼涼的微苦的液體。口正渴，一口見底。她又溫柔地給我拭去嘴角的殘漬。 「陛下，你已經到了桃源谷，還不知道臣妾是什麼身份嗎？」她的言語裡帶著點幽怨，好像我不認識她讓她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可是如果不是剛從夢中驚醒，我還以為依舊身處幻境。眼前這個人是誰，我真的不知道。 看到我茫然搖頭，她也有點疑惑：「妾身是陛下的酥妃，陛下是桃源谷的世外帝君，陛下怎能不知道這些呢？不會是——」她有點緊張，可能懷疑我燒糊塗了。 「我是這兒的帝君？」 「對啊，陛下不就是尊者為臣妾等指定的夫君嘛。」她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又親暱地撫摸我的臉頰。 「這個尊者又是誰？」我越來越糊塗，最近的記憶就是暈倒在百花幫練武場上，醒來怎麼就成了什麼帝君了？ 「啊！陛下——」這個什麼酥妃又是一番訝異。 這個時候，一把軟糯甜美的聲音響起：「陛下您醒了！妃雅率眾位妃子拜見陛下！」我這才發現屋內進來了一堆美女，環肥燕瘦，讓人眼花繚亂。身邊的這個酥妃也趕緊回到隊列，一起向我盈盈拜倒。 她們一共九人，領頭的綵衣女子美若天仙，骨肉勻停，應該就是妃雅。她抬起頭來對我嫣然一笑，顏容生輝，秋水灩瀲，嫩嫩的嘴角兩個甜甜的酒窩，讓我驚艷，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她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起身來到我身邊，坐在酥妃剛才的位置。其他人也起身靜立床榻前。 妃雅讓我靠在她的身上，拉著我的手，掌心相貼處傳來陣陣暖流。她的內功竟然高深到如此地步，僅僅靠著手掌的接觸就能控制輸入我身體的內力，打通了一條我還閉塞著的內力通道——經脈，而且期間沒有半點不適。 「陛下覺得舒服一點了嗎？」她甜糯的聲音在耳邊輕響，酥酥的體香混著芬芳清新的呼吸，讓我臉都紅了。 不知道是她輸入內力的功勞還是因為我心境的變化，這一刻覺得輕鬆多了。我「嗯」了一聲，並道：「謝謝姐姐。」 妃雅輕笑道：「陛下稱呼臣妾妃雅就行，雅兒或者皇后亦可，『姐姐』一稱可把妃雅叫老了。」 我心裡預先想的稱呼是「神仙姐姐」，已經有點忐忑不敢出口，沒有想到她竟然自稱是我的皇后。仰頭看著她仙子一般的容顏，不由怔怔發呆。 剛才那位酥妃來到妃雅身邊，附耳說了兩句，又嫵媚地看了我一眼，退回床前。妃雅臉上露出訝異神色：「這麼說來，陛下在入谷之前難道沒有聽說過妾等『一後八妃』嗎？」 我搖搖頭，這是第一次聽說，擔任白衣「真使者」的時候也沒有聽聞過。 「陛下難道真的不知您就是尊者為妾等指定的夫君——這個桃源谷的世外帝君嗎？」妃雅追問。 我紅著臉搖搖頭，心裡惴惴，像做了一件什麼錯事一樣。 眾人面面相覷，妃雅急道：「可是昨晨使者大人帶著尊者信物親手把陛下交給臣妾，說陛下是得到尊者指定的啊！陛下怎麼……怎麼——」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從床邊檀木高角幾上取來一卷帛書，「陛下可認識這個？」 我一看，原來是月前順風十字劍給我的那卷帛書，我忙點頭表示認識。 「這是在陛下衣內發現的，裡面記錄的正是『帝君神功』。而此神功當世只有兩份記錄，一份在尊者處，一份還在妃雅處密存。陛下難道要妃雅取來對照才肯承認嗎？」妃雅臉帶嗔笑，似在怪我戲耍她們。 神功在我身上，神功又來自尊者，很自然地讓人得出結論——我就是尊者指定的帝君。可是這卷神功是順風十字劍給我的呀，難道他才是這個什麼帝君？可是妃雅還說有什麼使者將我帶到這個桃源谷，這又讓我糊塗，又或者順風十字劍是什麼尊者？不像！我知道「尊者」是對某些二品一級修真的敬稱，而這個順風十字劍卻讓人給活活撕碎了。再或者他是尊者委派物色帝君人選的什麼使者？這一點可能性更大一點。 就在我腦子裡面胡亂猜測的時候，妃雅她們已經認定了我的身份：「陛下∼您還要找些什麼理由來欺負臣妾嗎？陛下嚇臣妾還不夠嗎？」 「沒……沒有，」妃雅嬌糯的聲音讓我有點語無倫次，「不是的……我只是……這個神功是別人給我的，他還約了我下月初在堇州見面。」我又想起來當時的承諾。 妃雅笑得花枝亂墜：「哎呀我的陛下，傳您神功的不就是尊者嘛！陛下好壞，嚇著人家了，摸摸，雅兒的心現在還跳得好快呢∼」說著就拉起我的手覆在她的心口。只隔著薄薄春衫觸到她嬌挺彈滑的酥胸，這種感覺讓我如遭電擊，「呀」地一聲趕緊把手縮回，卻惹得各位美女一陣戲謔，笑我臉嫩。 真是越說越是夾纏不清。 ****** ****** ****** ****** ****** ****** ****** ****** ****** ****** ****** ****** 「既然尊者約了陛下下月初見面，到時妾等隨行就是，說不定有幸得瞻尊者聖面呢。」妃雅已經開始安排行程了，「今天是五月二十七，陛下正好可以靜心調養兩日。此處離堇州不遠，三十起駕，一日即可抵達。」 我點頭贊同。這時御廚送來燕窩人參羹、茯苓桂花糕等四樣小點，妃雅點名荷妃伺候我進餐。荷妃淡雅清幽，一下子勾起了我對茉莉姐的思念，忍不住流下眼淚。 妃雅揮退了眾位妃子，將我摟在她香懷之中，溫存慰撫，在我耳邊柔聲道：「陛下入谷之時似是氣急攻心之症，體內經脈閉塞，兩日來高燒不退，夢中又呼喊『茉莉』和『婷婷』之名，定有什麼事情積壓胸臆，臣妾願為陛下分憂。」 我略略將銜劍黑骷髏會尋仇之事告訴了她，看到眼淚在她眼眶裡打轉。 「雅兒不知陛下心中藏有如此淒苦，這位茉莉姐姐為陛下而死，婷婷妹妹也如此可憐，雅兒定會派人盡早尋得二人轉世的下落。至於銜劍黑骷髏會如此殘忍可惡，我們桃源谷定不輕饒他們，好為陛下出這口氣！」她吻去我臉上的淚水，又說道，「原來陛下真的不會武功，怪不得沒有一條經脈是通的。不過陛下體質奇特，正是修煉『帝君神功』的不世人選，可見尊者眼光獨到，絲毫不差。」 我心中一動，詢問送我入谷的使者模樣。不過聽到妃雅說她是個黑衣蒙面女修真，而不是像順風十字劍那樣的男人，我就又開始糊塗。不知道我暈倒之後起了什麼變化，看來一定得回堇州去。一是和順風十字劍的轉生碰面，二來也可以向百花幫眾人打聽情況。 ****** ****** ****** ****** ****** ****** ****** ****** ****** ****** ****** ****** 最後我還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開始練習「帝君神功」。這個真夢世界依舊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有實力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這是血淚的教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