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書庫首頁->《真》 | 返回目錄 |
第三十五章 書生 無力 遭狂滔 作者：xuaney 丁香跟我說，明後天就是百花幫一年一度的比武大會，幫內好手會輪番獻藝比鬥，邀請我做評判。
她找到我說這話的時候，我正在練武場散步。今天見過田叔田嬸後，內心一直沒有辦法平靜，所以晚飯後一個人出來整理心情。 丁香姐姐今晚刻意打扮了一番，一開始我沒有察覺，但從她身上傳來種清淡的香味，最後還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轉過頭看她，月光正籠著她的臉蛋，增添了許多溫柔顏色，有異於往日的明麗決斷，讓我想起在老漢茶亭初次見面的情形。 我本來打算明天去找婷婷，但幫內有這樣的安排，只好將那件事情往後拖。 丁香得到我的答覆後並沒有立即離開，繼續陪我散著步。初夏的夜晚，微微有點潮悶的天氣。 「我能叫你阿慕嗎？」丁香突然輕聲詢問。 「啊。。。哦，當然可以。」我一時有點失神。 「阿慕。。。」丁香停住腳步，望著我的眼睛，欲言又止。 「嗯，丁香姐姐想要問什麼？」 「沒，沒什麼。只是覺得你今晚有點情緒低落，不知道是不是我們惹你不開心了。。。」丁香低下了頭，月光下秀髮如絲，微帶光澤。 我趕緊安慰道：「沒有，真的沒有。和你們在一起我很快樂。我沒事的，現在心情已經好多了。」 丁香幽幽道：「中午見了故人一面後，你的眼裡滿是傷感和深情，迥異往日。以前只知道你是個新人，沒有在意你的身世。但既然有故人，必定還有前世。阿慕，不知道我能否分擔你的過去，做姐姐的不願意見你如此徘徊感傷。」 丁香姐姐說話的時候，漸漸靠到我的身邊，呼吸可聞，目光相對。話語從她柔唇間吐出，漸漸蕩漾胸襟。 我望著半個月亮，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以前的事情。這時，丁香的柔唇突然貼上了我的唇，踮著腳輕輕一觸後，飄然遠行。 我注視著她離去的身影，手指觸著被吻到的地方，一時呆住。 夜，不知何時已深沉。。。 百花幫的年度比武大會進行得如火如荼。芙蓉說今年這屆比往年精彩很多，笑著說是因為有我這個天才指導在，大家才這麼賣力。 一開始是普通幫眾的晉陞比鬥，從八十個最基本的幫眾中產生六個隊長，從二十個隊長中產生四個高級人員。成為高級人員之後就有資格得到幫中特定的稱號，並分配職位和工作。 目前百花幫共有基本幫眾接近三百，隊長五十餘人。高級人員接近三十個人，除了幾天前百花堂宴會時所見二十餘人之外，其餘不到十人前段時間正在外邊執行任務。這次趕回來參加大會，是第一次與我見面。此外，百花幫還禮聘了三位武林中享有名聲的散俠作為客卿。 晉陞賽花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雖然採取了分組加淘汰的選拔方式，對抗時也採取限時計分的手段，但是參賽的人實在太多了一點。由於這些普通幫眾大多得到過我的指導，今天的場間點評我就簡單幾句了事。其餘時間呆在評論席上，覺得有點無聊。幸好芙蓉她們也一直陪在身邊，再加上玄猛和甲天分別晉陞隊長和高級人員，讓我覺得眼光不差，這才好不容易打發了第一天。 第二天就不一樣了，幫內的高級人員紛紛登場作表演，展示一年來的進步。也有雙人合練以及多人配合演練陣式。經過我指導的「花、葉」等人，這幾日都在努力練習，所以效果一下子就出來了。尤其紫竹和丁香雙劍合璧，一劍快過一劍，劍氣激盪穿插，如同風過竹林，已經有了點內力「激射」的影子。（小荷表演的時候，他的「風抱荷」氣場耍弄起來更加靈活，範圍縮小了些，那是因為能量更加緻密的緣故。芙蓉表演了「纏蘿帶」，玫瑰用滿天星手法表演暗器「愛情刺」，每一隻玫瑰釘中都注入了更多的內力，所以速度更快，威力更強。） 從頭到尾，花幫主樂得合不攏嘴。其餘眾人我也都當場指導，大家又是一陣心悅誠服。 對最後一個人的點評終於完畢，我正舒口氣以為事情結束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聲：「總指導，露一手！」大家的情緒就一下子被帶動，喊聲立刻在會場上迴盪。 花幫主望向我，我也望向他，他含笑點頭示意，我苦笑搖頭回答。我這個武學總指導，最厲害的就是指導別人練武，招式我能看清並找到缺點破綻，加以改正或者變化我也拿手，但我純粹是紙上談兵的高手。別看我說別人這兒不好，那兒不行，要我自己下場表演，那只能是花拳繡腿，空架子。 芙蓉他們卻推波助瀾，笑著將我推到比武場中，眾人呼聲更大。我示意有話說。 「我真的什麼武功都不會——」話剛起個頭，下面就是一片噓聲，大家情緒高昂，紛紛表示不信。我好尷尬，拍拍腦門，怎麼辦，除非——「除非有人願意陪我表演，否則我不會出手。」我記起來自己能夠有限地控制別人發出來的內力，決定再玩一次類似的把戲。 「那就讓老夫陪少俠玩幾手。」發話的是三位客卿之首，有「碎浪刀」美稱的孤烈誠。年近五十，身材卻依舊魁梧雄健，說著話就下到場中。 從見到我開始，這三個客卿就看我不起，有意挑戰，正好抓住這個機會。 我抱拳躬身道：「孤前輩，手下留情啊。」 「少俠一代奇才，老夫應該盡全力才是。」孤烈誠抱拳回禮，並緩緩拔出碎浪刀。 這句話讓我大吃一驚，趕緊擺手道：「孤前輩，我真的不會武功啊！」 孤老已經有點不耐煩了：「真少俠不用多言，老夫知道分寸就是。」不過，從他的神情和動作來看，他這個「分寸」可不是我要的分寸。 就在我十分緊張的時候，茉莉飄然躍進了比武場。她平靜地道：「真指導，請放手施為，我來為你壓陣。」 我看了茉莉一眼，她神情專注，持劍在手，蓄勢待發。我點點頭，這些人中茉莉最擅防守，有她助陣應該沒有問題。 這是我重生以來第一次真正的比鬥，檢驗自己的時候到了。 我站直身子：「孤老，請先發招吧。」要我發招，一定會笑掉他的大牙。 「好，不客氣了！」說著，遠遠地他就一刀閃電縱劈。只聽一聲尖嘯發自碎浪刀，一陣旋風裹著一大九小十個氣旋向我襲來。原來碎浪刀背上鑿了十個孔，在揮動時通過內力催發可以產生小型的氣場，以旋風的形式襲擊對手。 我本來還在心底打鼓，但一看到這些氣旋我就像找到了親人一般，大大鬆了口氣。我十指聯動，很快就將這些氣旋收服掌中，並重聚成一個可用的「氣彈」。 孤老一看，氣旋一近我身就消失無蹤，馬上覺得莫測高深，更加堅信非盡全力不可。所以刀法立刻展開，綿綿攻勢向我發動。 幫眾們瞪大了眼睛，想學些絕招，卻看到我手舞足蹈，就像在採摘什麼東西，又不時拿什麼去砸孤烈誠；而孤烈誠一刀一刀盡力劈砍，卻不時刀勢受滯，讓我險象環生地躲了過去。場上刀風大作，嘯聲連成一片，除此之外，我與孤老兩人卻似表演啞劇。 其實我在不停地收集氣旋，聚集成「彈」，再回射給孤烈誠，阻擋他的刀勢，減緩他的動作，好尋隙躲避。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體力越來越不支，而孤老的攻勢卻越來越密集，開始讓我應接不暇。漸漸有部分氣旋來不及控制了，只好採用對沖的方式消掉，這樣一來我能用的氣旋越來越少，陷入了惡性循環之中。 「孤老，快停手。」我快抵擋不住了。 孤烈誠正為攻破不了我的內力防禦而惱怒，他可不知道我的內力都是借他的。聽到我的求饒，攻勢反而更猛烈：「真少俠，最後吃我連環三刀！」 可這哪是三刀，「刷刷刷」連劈十二刀，最後還來個移山填海，聚集全部功力快速劈刺而來。這一刀快若閃電，重有千鈞，我只有控制全部氣旋，才可能抵擋得住。可是，我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目前的狀況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情況危急時，我咬緊牙關，冒險了！ 我只有提升自己的內力，才能控制住這麼多氣旋。而要瞬時提升內力，我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吸收氣旋中的內力！ 我立刻轉換心法，把氣旋中的內力當作生機一樣吸收，十多個氣旋中的內力一下子穿過生機吸收的通道，衝向我眉中生機存貯之地。 就在這時，變異突生！內力進入眉中後竟不停頓，而是突破眉中，直衝向腦。等我明白內力和生機存貯的地點和方式都不同時，已經來不及了。我腦中「轟」地一聲巨響，接著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等孤烈誠和茉莉發現情況突變時，變招和救援都差了一步，碎浪刀又一下子刺透我的肩胛，雪上加霜。 眾人大嘩，全場頓時亂成一片。 茉莉的驚叫直透雲霄，沒有想到她的嗓音這麼有穿透力。。。 |